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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泡酒倒是不错。”风许尘接过酒坛,掀开上面塞着的红布,先灌了一口。
雾霭半眯着眼警觉地看着他,“风许尘啊风许尘,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
第一百九十七章 钳制思想()
风许尘不言,他记得凌雪看以前给他说过她曾今那个世界里,泡这个词的意思,要是现在他回了雾霭什么话,但是会有些奇怪的感觉。
“说到底,我都不清楚,我们到底是算认识好多年了,还是刚认识。”雾霭忽然道。
“我还记得你,所以算是认识很久吧。”风许尘拿着酒坛,与他碰了一下,又饮了一口,“好久都没喝酒了。”
“是吗?我以为你会经常喝酒的,毕竟你在晋国那么多这样那样的宴席。”雾霭回过头去望他,又道,“你这样站着不累吗?坐下来多好。反正你也穿的一身黑,弄脏了也看不出来。”
“站着感觉看得更清楚,我想记住宋都现在的模样。”风许尘说着,便往四周打量去。
雾霭不解地皱了皱眉,“说得像是你再也来不了这儿了一样。”
“前线已经开始打仗了,等攻到了宋都周边,以宋国皇帝对我的恨来说,一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时候,宋都就没这么安宁了。”风许尘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过来的原因之一,也是想暂时瞒住凌雪看,不让她知道已经开战了的事情。
否则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能安安心心地把自己策划好的事情一件件完成了。
“宋国皇帝?他恨你干嘛?”雾霭不解道。
“因为他把我当做情敌吧。”
“他喜欢魔君大人?”
风许尘点了点头,“他是雪看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的确对雪看多有照顾,所以雪看也一直把他当朋友。但是,他好像有些时候,会错意了。”
“他要是听到你这种得了便宜还得瑟的语气,一定更想弄死你。”雾霭道。
“想和做,是两个概念。”
风许尘和雾霭两人从天黑聊到了天蒙蒙亮,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雾霭与他一道避着花船上的守卫,上到了无忧的雅室。
此时凌雪看还没有醒,她抱着无忧,口水流到了自己头发上。
“该醒了。”风许尘俯下身,轻声向她耳语道。
凌雪看迷迷糊糊地翻过了身来,发出了微微的鼻音。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咱们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风许尘又道,他见着凌雪看还没醒,便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唇吻堵上了她的嘴,让她无法呼吸。
凌雪看不舒服地发出了呜咛声,人也很快清醒了过来,但她又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手去乱打一通。
可是,她的两只小手也很快就被风许尘按到了一起。
“嘘,是我,别闹太大动静。”风许尘话毕,才缓缓放开了双手,笑着看她。
凌雪看听到他的声音,才舒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谁叫你叫都叫不醒?我又总不能掀被子,唐突了无忧姑娘。只好你受点委屈了。”风许尘揉了揉她散乱的发,柔声道,“好了,起来了,再晚一些咱们就带不走人了。”
“好。”凌雪看赶紧点了点头。
“那我到外面等你。”
风许尘一走,凌雪看便叫醒了无忧,递了衣服给她,等两人收拾好出了内室后,无忧才道,“其实,我们不用走得这么偷偷摸摸的,我没有卖身到这里,只是暂寄此处而已。”
“这旭水上能做花船生意的,哪一个背后没一点实力,何况这艘明显是其中最大最豪华的,你现今是他们的摇钱树,你觉得你能够轻而易举地离开吗?”风许尘道。
无忧默然,只得点了点头,到一旁的首饰盒中取了一个玉镯,然后便道,“走吧。”
“雾霭,你带无忧,我带雪看,快走,一会儿天亮了就麻烦了。”
“好。”
回到了画舫后,四人才见着,苻留生此时已经站在了船头,他没有带面纱,帷帽上的黑纱也被他掀到了一边。
他认不得雾霭,凌雪看和风许尘带着帷帽和面纱,但是他却是见过无忧的。
“昨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越想越不对劲,所以在这里等你们,没想到能见到这位无忧姑娘。这样的话,我想我的猜测就不会有错了。”苻留生道。
风许尘把凌雪看放了下来,看了苻留生一眼,随后向着凌雪看道,“你带无忧去换身衣服。”
凌雪看明白,风许尘是在告诉她自己来应对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带着无忧去了之前让来的人换黑衣帷帽的那个隔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女人也是你们安插到宋国来的卧底?”苻留生问道。
风许尘摇了摇头,“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不,你有必要。陛下和江源鸢亲近,而那个女人又是江源鸢喜欢的人。用女人来套话,倒是容易得很的。”苻留生道。
“不,我没这个必要,况且,江源鸢也没你想的那么喜欢她,不然你就不会见到我们从那种地方把她带过来。”
苻留生缄默,这时,雾霭便笑呵呵地道,“这么严肃干嘛,咱们今天不是做了一桩好事吗?”
“你们来宋都,究竟是什么目的?”苻留生直愣愣地问道。
“老先生出题邀请,所以我们就来了,难道留生君你不是吗?”风许尘反问。
苻留生抿了抿唇,这话刚好正中他的要害,毕竟他确实是不请自来。
“宋国和晋国边界紧张,我不认为在这个时候你会因为一个邀请就跑过来。”
“我与老先生有十数年的交情,他的邀请,我一向不曾拒绝。”风许尘摇头道。
苻留生沉下眼去,考虑了片刻道,“老先生是真有其人?”
“你不是见到了的吗?”风许尘用着笃定的语气说着,随后,他又觉得不应该与苻留生在这个话题上较劲,于是又道,“留生君,我今日是清谈会最后一日,老先生清谈会的规矩你也知道,畅所欲言,天下之事皆可,若是你对我,或者晋国有什么不满的,皆可说出来,让在座之人评判。除此之外,你现今什么也做不到。”
“你是在警告我?”
风许尘摇了摇头,“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留生君是君子,君子是不会不遵循规矩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苻留生摆出了他的立场。
“我现今不想与你争论这些,等到清谈会开始再谈论也不迟。”风许尘淡然笑着,打了个哈欠,“老实说,这一夜未睡,我倒是有些困倦了,留生君也请养精蓄锐,等稍后即将开始的清谈会才好。”
苻留生无法驳斥他的话,拱了手,而后离开,“告辞。”
“请慢走。”
清谈会再次开始是两个时辰以后,一切照旧。
老先生先发话,将对晋国和卫国的讨论引向了宋国,再让众人自由发挥。
“纵观关内三国,乃至天下而言,宋国都是最为繁荣的,这便是源于宋国的体制最为完善。宋国一向遵循孔孟之道,广施仁政,所以宋国才能一直处于国家的顶峰。”一太学学生用着骄傲的语气说道。
“阁下此言差矣,在下倒不认为宋国是因儒家之道而兴的,宋国之所以能够站在顶峰,我觉得该是因为未有战争的原因。”一人道。
“以君主之能,不使宋国卷入战争,难道这不是一种仁吗?”另一太学学生道。
“但是宋国现今却已经卷入了战争,而且这场战争还可能对宋国的整个政权造成毁灭性的打击。”那人又道。
“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宋国乃泱泱大国,即使短暂的失利,也很快能够重新站起来。现今那晋国不是都主动休战了那么久,怕是不敢在与宋国交手了吧。”起先发言的太学学生又道。
“宋国皇帝被晋国软禁的事情,难不成宋国都完全不知晓吗?”再有一人说道。
风许尘轻咳了一声,以提醒不要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然后他启唇道,“这清谈会从来不以现有胜负论英雄,战无常胜,我们还是就体制而言比较好。”
凌雪看也跟着他的话附和道,“昨日与众位谈论了卫国和晋国,此二国均是在求新,但宋国却是依旧实行分封建立的旧制度,毫无疑问的是,宋国现今所推行的政策制度,绝对算是有史以来封建制度的顶尖,所以宋国如今才会如此出色。”
“姑娘说的不错,在下以为,新的尝试,就等于是要面临之前未曾面临过的尝试,而政治常识,更是拿着千万人的命去赌的。若是赌成功还好,但要是赌失败了的话,那可都是命!”
凌雪看听出来了,这是路子远的声音。
“但是……”凌雪看突然加了两个字的转折,然后叹了口气,“但是,有句话叫做,胜极衰初。一个事务一旦过了他的极限,就会朝着它原先的反方向发展。若不求进步,满足于现今天朝上国的迷梦之中,那可就危险了。”
“不知姑娘对宋国有何见解?”苻留生盯着她问道,他现今的决定是,先听她把话说完,再从中找漏洞。
凌雪看也不惧他,直接道,“宋国现今的制度,说白了就是皇权**,并且世袭。就像刚刚最开始发言那位所说,宋国一向信奉孔孟之道。这并没有什么错,但是,为了加深皇权,而在思想上独尊一家,这样的做法就并不正确了。”
她说道这里时,已经有学生不满意起来,“常言道,半本论语,可治天下。至圣先师所言句句在理,何错之有?”
“阁下别激动,我方才说了,信奉孔孟之道并没有错,错的是把它变成政治工具,钳制天下人的思想。”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去破阵()
“钳制?姑娘,你可知你这家话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一太学学生用着言之凿凿的语气说道。
老先生朗声一笑,“无妨,在这清谈会之上,大家畅所欲言便是。”
凌雪看向老先生拱了拱手,“那我就说咯。”
“姑娘请讲便是。”老先生道。
“一个社会的良心所在,是取决于他的法律制度。儒家的法律思想,是建立在以家庭为本位,以伦理为中心,以等级为基础的法律制度和意识形态。主张'礼治'和'德治',也就是'人治'。儒家人治论的要旨在于:圣贤决定礼法;身正则令行;法先王,顺人情。儒家在礼与法的关系上强调礼治,在德与法的关系中强调德治,在人与法的关系中强调人治。”凌雪看把之前就准备好的话给说了出去,这一段她是研究过好久了的。
“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这又有何错?”路子远道。
“华夏神州,长达2000多年的封建历史说明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兴衰历史,几乎成为了一种必然的循环,究其原因,则是统统归为人治,遇到'明君',则本朝兴,反之,则亡国。”凌雪看说道这里,心口骤然一痛,然后脑子里又突然空了一下,一种与昨天相同的不适感向她袭来。
“姑娘请继续。”路子远正听得好奇,见她突然停了下来,便以为是她想知道自己的反应,但是他此刻才听到一半,也没什么好说的。
凌雪看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异常,而后道,“作为社会的一种治理的模式,应当需要大家普遍地接受和认可,形成一种社会契约。而人治,必竟是一种个人表达的意志,这种个人意志和众人的意志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持一致呢?个人与众人总是存在差异的,个人的决定未必就符合纵人的需要。人治的社会里众人的命运被系于个别人的手中,许多人的命运常常因为皇帝或者当权者个人的喜怒哀乐而改变。人们对自己的命运和前途没有了合理的预期,成天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掌权者的号令朝令夕改,人们的行事则完全凭着对掌权者个人意志的猜测作为指导。因而,人治也是往往充满着危险,人治往往有走向**,人治往往损害人们的合理预期,人治也往往与人们追求稳定安全的心理需要不相一致。就那宋国和晋国开战的事情来说吧。可能宋国的普通人群并不知道,宋国陛下本是有打算过停战的,但是后来他又不知为何放弃了这一决定。现在宋**队调动厉害,战火马上又要蔓延开来了。正所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基本上是依靠着嗓子生生挤出来的。
“雪看,你怎么了。”风许尘惊慌了起来,用手臂托住了她的身子。
众人也都把目光全都放到了状况不对劲的凌雪看身上。
“我看看。”
雾霭赶忙站了起来,握过了凌雪看的一只手,为她把起了脉。
“这脉象没问题,怕是被人施了什么咒了。”他摇了摇头,又道,“这样看不出来,把她送里面去,我们再瞧瞧。”
“你们救不了她的。”苻留生突然冷冷地说道。
“你说救不了就救不了?活死人,肉白骨你听说过吗?说的就是我!”雾霭自信道。
“雾霭,别与他说了,先救雪看要紧!”风许尘一把抱起了凌雪看,匆匆地往舱内走去。
“三位不妨去老朽房内查看情况,那里要方便一些。”老先生突然道,他怕他家主子一慌起来,就忘了现今还在演戏。
“多谢。”风许尘答道,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凌雪看现今一切的意识都是清楚的,但正因为这种清楚,她才更加地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每一寸血脉都在排斥着自己,部分方向地四处逃开。
三人一路到了老先生所处之处,风许尘才把凌雪看放到了床上,然后示意雾霭可以帮她看看。
他虽然也懂这些,但是并不是雾霭那样专攻,所以他愿意去相信雾霭。
雾霭沉了一口气,并着双指直刺她的神庭穴,只是过了片刻,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她的气海被锁住了,如果是常人或者修为高深的人倒无所谓,但是她气海内的东西太多,再加上她自己又不会调节,所以锁住她气海那股力量会与她气海中的东西互相碰撞,使她气脉紊乱,气竭而亡。”雾霭叹息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怪的情况。
“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救。”风许尘直接奔向了主题。
“除非把阵法给破了,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布的。如果她撑得住的话,我能想办法把她气海里的东西给压制住,这样虽然她的功法废了,但是好歹不会这么难受。但是最终还是得去破阵法,不然……”雾霭叹了口气,摇摇头,“这阵法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知道她体内有股她还不能运用自如的强大力量,而且又能够握有一件她沾着她气息的东西才能如此。”
风许尘敛下眉目,他心里猜到了是谁,再加上苻留生方才说的,这个答案也明显呼之欲出。
“我去破阵。”风许尘起身道。
“宋国皇帝?”雾霭看到风许尘现今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
“嗯。”
“你等一下。”雾霭叫住了他,“他会用这么阴毒的办法,无非两个目的,要不是想真的至魔君大人于死地,要不就是想要牵制你。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你去了都没太大作用,反而可能让事态变得更糟。”雾霭断言道。
“这下界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可是他们能奈何得了魔君大人,当务之急,是将魔君大人气海中的东西压制住,否则她还没气竭,就可能被疼死。”雾霭将凌雪看稍微扶起了一些,向着风许尘道,“你先告诉我她气海里究竟有些什么,我才好做打算。”
“金丹,大致六转的程度。御鬼令,还有元央锁。”风许尘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元央锁!”雾霭惊了一下,“我就说怎么会反应这么大,元央锁本就是可以锁天的。怎么可能甘心被着凡俗之力锁住!”
“别说这么多了,你有把握吗?”风许尘问道。
“我没问题,就不知道她了。”雾霭看了一眼凌雪看,叹了叹气,“你扶住她。”
“好。”风许尘将她揽到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雾霭很快便用双手做了个结印,封住了她背部的几个大穴,然后双手蕴起一股真气,由她的背部推向了她的气海。
这一路逆行着她周身的经络,阻力也越靠近气海越近了起来。
“啊——”凌雪看痛苦地叫唤了一声,与风许尘交握那只手也紧了起来。
“雪看,不要一个人硬撑,把痛苦分给我一些也好。”风许尘心疼道,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她对赵临渊处处手下留情,但是赵临渊却铁了心对她下这样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