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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澈被她的话说得有些动容了起来,连连点了点头道,“阿姊,我这就回无极阁批阅奏折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又望了望房内的方向,想要探探江源澈对无忧的态度,“你先去料理政事吧,我倒要去会会这个狐媚惑主的小狐狸精。”
“阿姊,是我强迫的她,你莫怪到她身上去。”
凌雪看愣了愣,没想到这江源澈居然还有点良心,于是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便饶了她,你先离开吧。”
“好。”
等到江源澈离开后,凌雪看才进了内室,掩起了门。
“无忧,你没事吧?”她担忧地问道。
无忧苦笑了一下,道,“谢谢你,阿姊。只是……逃过了这一次,该是逃不过第二次的了。”
“要不我想办法把他引开,让他没办法近你的身?”凌雪看询问道。
无忧摇了摇头,“不了,这样会太刻意的,万一被他察觉出来,会坏了小鸢的事。”
“江源鸢他怎么忍心呢?”凌雪看紧了紧眉头,她突然想起探无名楼那日,风许尘询问道关于之前那封信的字迹时,提起了无忧,风许尘说了句你倒是舍得。那时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现今她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都是无忧自愿的,不关小鸢的事。”无忧怕她误会,于是解释了起来。
“傻姑娘,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她的心动摇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站在江源鸢那边是对是错了。
“只要能帮小鸢,不论是做什么,无忧都心甘情愿。所以阿姊,你不要觉得是小鸢的错。”
无忧是个聪慧的女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于是这样开口道。
“若是小鸢以后真的当了皇帝,他不见得会对你好。”凌雪看提醒道。她知道的,这个时代的男子是不可能给一个被他人染指过的姑娘正当名分的,何况是帝王家的人。
无忧笑了笑,“或许无忧,根本活不到那一天呢?这世间的种种太过奇妙,无忧现今只想为小鸢尽一点心力,以报答,他那日冒险赎我出魔窟。”
她终究无法理解无忧的痴情,但是她也不想否认世间真的有人爱另一个人,比自己多。
第九十章 坐了龙椅()
“好吧,我也不劝你了,虽然我现在也是被软禁着,但不管怎么说江源澈对我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凌雪看握了握无忧的手,才发现无忧的手臂上有着不少淤青,“这是江源澈那个小混蛋弄的?”
无忧连忙收回了手,“这……没什么。”
凌雪看心疼地叹了口气,起了身往门外走去。
“阿姊,你不要去找他,这真的没什么的。”无忧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去找药,找他有个卵用?”
凌雪看出了主楼,见着风许尘立在门外。他猜到了里面可能发生的情景,他一个男子进去并不合适。
“我真不知道无忧进宫,除了被江源澈欺负以外还有什么用。”凌雪看抱怨道。
“江源鸢要是知道你方才那么正气禀然地劝江源澈勤于政事,一定会气得跳脚。”风许尘叹了口气。
凌雪看愕然了一下,方才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打错了,就那样没经过大脑地将肚子里的话全部倒了出来。
“我这不……这不也是太着急了吗?再说了,我不这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那昏君才不会听我的呢。”
风许尘连连点了点头,“好,你有理,你最有理了。”他摊摊手,“那现在我们又要做什么?”
凌雪看这时便不平了起来,“拿药,那混蛋把无忧伤得可惨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嗯?”
凌雪看努了努嘴,向外面走去,“有些事情啊,本来就要两厢情愿才可以的,真搞不清楚强来到底是有什么乐趣。”
风许尘跟在她后面,表情变得木然,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
凌雪看一蹦一跳地往前面走着,活泼欢快,一点也不像是那株清冷的曼珠沙华。
曼姝……
他不过一时的意乱情迷,却酿成了大祸,回头想来,当真又有什么乐趣呢?
凌雪看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你走快点啦,我都还不知道哪儿去拿药。”
“好。”风许尘应了一声,走到了她身旁。
“我问你哦,你要老老实实回答。”凌雪看突然开口道。
“好。”
凌雪看压低了声响,以仅有两人能听到音量道,“我们帮着江源鸢,真的对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风许尘不解道。
“因为我总觉得,他的心可能太狠了,他不该这样对无忧的,就算无忧是自愿,也不该这样。”凌雪看使劲地摇了摇头。
风许尘明白了她在纠结些什么,于是道,“那你觉得,是江源鸢坐天下比较好,还是江源澈?”
“都不是什么好答案。”凌雪看直接把两个人都否定了。
“那你当女皇可好?”风许尘说笑道。
凌雪看摇了摇头,“也不好。”
“为什么呢?”
“只要是封建帝王统治,就会有被推翻的一天,只有一个例外的,但是这个例外也不能算是很例外。”
“你说这话快把我绕晕了。”
凌雪看没理会他的话,继续接着自己的思路讲道,“只有安倍优弥他们国家的皇帝,才从来没被推翻过,能够万世一系。你猜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风许尘摇了摇头。
凌雪看开心地笑了笑,“又找到了一个你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告诉你吧,现在是他们的平安时代末期,还是皇权当道,但是你如果还能活很久的话,就可以看到,皇权一点点被武士阶级兴起的幕府给架空,变成摆设。而幕府的将军才是实际上的掌权者。”
“可是,摆设不是更容易被废除掉吗?”
“因为他们的人民一直把帝王当作神明一样崇拜,大家都习惯了这样,有个精神寄托。要是谁想要去推翻的话,也就成了众矢之的,还不如用着臣子的身份去享受帝王的待遇。再说了,摆设也不怎么碍事,两边离得也挺远的,所以无所谓咯。”
“其实是应该有所谓的。”风许尘似乎是在考虑的样子,用着并不确定的语气开了口,过了一会儿,他又摇摇头,“还是不想那些无关的事情好了。雪看,江源澈和江源鸢或许都不是好的选择,但是,在达成一个更好的结果之前,我们往往需要选择一个平衡点。而江源鸢作为这个平衡点比起江源澈来说,更让人没有后顾之忧。”
凌雪看点了点头,表明自己能够理解他的观点。江源鸢是庶出,在卫国根基不稳,比较好掌控,而江源澈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虽然有些昏庸,但因为之前也江源陌的监国,所以除了战争这种不可控因素外,在世人眼中,他倒是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顽固派的死忠拥护者也不少。
“那……我们什么时候对江源澈动手?”
她怕夜长梦多,更怕自己的心会随意变动。
“本来刚才就可以了,但是你那一闯,我拦都拦不住。”风许尘似笑非笑,他真的不知道凌雪看为什么有些时候会生出那么大的力气来,上次庆祝会上喝醉了也是,这次也是。
凌雪看倒是很惊讶的样子,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们是拿无忧……”
风许尘没有否认,静静地点了点头,“这种蛊奇特得很,只能通过男女交合种下。”
她听着只觉得心里非常地不舒服,而她也知道,这种东西定是出自的风许尘之手。
凌雪看突然想到无忧说的,她或许活不到哪天呢。这才感到一阵惊恐,若是以这种奇怪的招数下蛊,那蛊虫必定是带在无忧体内的,这样来说,无忧本人也可能会有危险。
她的唇启了又合,合了又启,最终,她还是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天机阁。
掌事的太监见江源澈来了,便立刻跪了下去,向着他磕头请安。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免礼吧。”
江源澈抬了抬手,走进了天机阁内,太监自然也跟在了他身后。
“今日我阿姊来过了?”他坐到了皇位上,向着太监问道。
太监点了点头,“长公主确实来过了,然后,她便叫奴才安排了人,带她去水月斋,同行的还有一个男子。”
“男子?”江源澈皱了皱眉,心想应该就是那个龙疏了,也没太去在意,摆摆手向着太监道,“把这些日子没批的折子都呈上来吧。”
“老奴遵旨。”
太监去拿奏折,江源澈便无聊地翻起了案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帝王术的书籍,平日里他也没少看,但是越看却越讨厌。
他是生来就注定成为帝王的人,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他们都觉得这是天大的福分,但是他却是不喜欢的。
小时候他问阿姊,他可不可以不当这个皇帝,然后被严厉地训斥了一便。不过后来,她也顾忌他是帝王,少有训斥他了。
“陛下,这是上个月的折子。比较急的老奴都放在上面了。”
“上个月的?”江源澈有些吃惊,“为什么不传报给朕?”
“这……陛下上个月,不是说,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不能惊动到您吗?”
江源澈瘪瘪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再把这个月的呈上来吧。”
“是。”
太监又退了下去,江源澈便翻阅起奏折来。
这第一本倒是报告的与西河国交壤处的军情,江源澈心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也没怎么在意,用朱砂笔圈阅了一下,就放在了一旁。
第二本却让他的心不由地猛揪了一下。
有人在潼祈发现了疑似江源鸢的人!
他回来了。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吗?
他回来,肯定是想要杀了自己的。
江源澈握紧了笔,在奏折上批了细查二字。想了想,才又添了一行‘宁杀错,不放过’。
他闭上眼,沉了口气,大喊了一声,“来人!”
于是,便有几个小太监从偏殿里跑了出来。
“陛下有何吩咐?”
“传长公主来,朕有事与她商量。”
她今日与他说的那些,让他觉得她仿佛是可信的。
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他觉得,即使她想要分他的权,也不至于会站在外人那一边。说到底,这卫国的江山他觉得她是不可能拱手让给那个庶出的小子的。
“是。”太监应了一声,便连忙退下,去按他的吩咐办了。
凌雪看还没找到可以在哪里拿药,那些小太监就已经找到了她。
“长公主,陛下有事传您去天机阁会面。”
凌雪看做了个苦逼的表情,她心想是不是江源鸢从自己的强制嘴炮技能里听出了什么,所以有所怀疑,要找自己去问话。
但是,无论是不是她这个猜测,她都没办法去逃避,只能去天机阁走一趟,免得江源澈的怀疑加深。
“带路吧。”凌雪看死气沉沉地说道,向着风许尘做了个告别的动作,然后就随小太监离去了。
等到了天机阁,她才发现并不是那一回事。
江源澈摒退了左右,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凌雪看又惊又恐,这是皇位,一屁股坐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惹多少麻烦。她索性跪在了江源澈面前,“陛下,这样怕是不太好。”
“阿姊这是与朕生疏了。”江源澈把她扶起来,强硬地将她按在了龙椅上,“阿姊,你是朕唯一亲人,朕只信得过你了,所以,若是你都与朕如此生疏的话,朕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凌雪看听他这样说,也只能颤颤巍巍地坐了下去,然后问道,“陛下召我来,所为何事?”
江源澈把那折子给凌雪看递了过去,“阿姊,你先看看这个……”
第九十一章 以贪治贪()
凌雪看把奏折拿到手里,打开一看,居然说的是有人在潼祈撞到和江源鸢长得相像的人,也是大为一惊。待她看到落款日期是上过月时,才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又把视线移到江源澈批注了的地方去,上面“细查,宁杀错,不放过”八个字又让凌雪看心头一紧。
“陛下这不是已经下了决定了吗?又何须再与我商量。”她冷冰冰地说道。
“可是……万一不是江源鸢呢?”江源澈担忧地说道。
凌雪看把折子放回案上,轻声道,“那你也是赚了一条命了。”
“阿姊在怪我?”
他听出了凌雪看语气中的不善,于是试探了起来。
凌雪看愕然了一下,没错,她的态度确实不好。
但是在现今的情况下,和江源澈闹翻,对她没有好处。但是她可以试着利用这次机会。
“你要我帮你出主意?”凌雪看认真严肃地盯着江源澈问道。
江源澈连忙点了点头。
“你会听我的?”她再次确认道。
“我知道阿姊是不会害我的。”
江源澈这样的回答,倒让凌雪看心里有些酸了起来,她现今确实实在害他!
凌雪看叹了口气,望着江源澈澄澈的眸子,这双眼睛还当真通透地像他本来的年纪,可是他想的什么,她猜不透,也不想去猜。
“我只是说建议,做不做随你。”
“我当然会听阿姊的。”江源澈满口答应了下来。
“向宋国去一封国书,要求召回质子江源鸢。”
江源澈惊恐地摇了摇头,“他回来,岂不是就会想要杀了我,然后夺这皇位。”
凌雪看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猜想能力,还是真是一猜一个准,但是,她要做的就是让他打消这种念头。
“陛下,江源鸢被我们常年流放在外,他可能有两种思想。第一,不想谋反,只是安安静静地想要好好把这辈子过完。”
“这才不可能,阿姊你以前就说过他狼子野心,必会起兵造反的啊。”
凌雪看微微尴尬了一下,没想到江源陌怎么有眼力劲儿,那么久以后的事都料得到。
“是啊,这个不可能,就只有第二种的,那就是想要夺皇位。这第二种思想里面又分两种情况,一个是买通群臣逼宫,第二个是广征私兵,以便攻入京师。陛下觉得哪个更现实?”
江源澈想了想,答道,“自然是第二个。我是江氏王朝的唯一嫡子,除非我死,否则那群老顽固肯定不会被他收买,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聪明。”凌雪看夸奖道,然后,她又向着江源澈细细分析,“你想,如果江源鸢现今就有私兵,我们只要把他召回宋国,再严加看守,就能基本切断他和私兵那边的联络。而且也可以防止他壮大私兵的阵营,对陛下的皇位造成威胁。”
江源澈连连点头,“阿姊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就修书一封,让宋国把人还回来。”
凌雪看笑了笑,不再开口。
之后的几天,江源澈像是突然变乖了一样,没事做的时候就跑到凌雪看的身边去,向她问这儿问哪儿的,而且最要命的就是,他问的大多都还是如何治国这种大问题。
刚开始的时候,凌雪看还能用着自己以前跑时政新闻时的固定官腔叽里呱啦地说半天,但是随着他的问题越来越仔细,越深入,凌雪看只能告诉他,自己还要想想才能做回答,然后趁着晚上去翻书,白天再告诉他。
她觉得现今的自己,简直比高考前十天还要博学。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凌雪看学着那些有学问的人,一边转着头,一边背着书,她觉得这段《孟子·梁惠王上》中节选的《寡人之于国也》对帝王来说应该是特别有教育意义的。
“你倒是当真为江源澈费了不少心力呢。”风许尘端来了一碗热粥,放在了凌雪卡的案边,“对他又狠不下心来了吗?”
风许尘问到这句,凌雪看不由地迟疑了一下,她知道他本质其实是个暴君,但是他问她问题时,她却一直都在期待他变好。
人的感情真是奇妙。
“阿尘,其实对你来说,不管是江源澈还是江源鸢,都是差不多的吧?”凌雪看侧过身子去向他问道。
风许尘点了点头,“只是哪方更为麻烦的问题。”
“那……等你达到你的计划后,他们还有活路吗?”这是她现今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是她自己感受的问题,还是因为现在寄居着的身体和他们留着相同血脉的原因,在她心里,真的有些把那两个人当作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