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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谣-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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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元宝山同行言子一战,师父元气晶元大损,神竭力疲,我们扶着他,疯了似的朝前狂奔,在一座峭壁后停下,口干舌燥,浑身脱力。

    黑影缓缓靠近,我飞起无数石子设下空凌*阵,却根本没用。

    我看向呆毛:“能不能找到师父他们说的玄魂潭?”

    它严肃点头,“啪”的消失。

    从萍奴手里要来我捡来的长剑,我紧紧贴着崖底,胸口剧烈起伏着。

    孙深乘和萍奴一声不吭的站在我旁边,师父垂着头,神情沮丧难过。

    不得不说,这魃尸着实中看不中用,虽说个体庞大,难免显得笨拙,可它速度也太慢了些。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一击一击,如似雷鼓,冷汗也将衣衫浸透,为此煎熬心境最是恼人,宁可一次来的痛快。

    师父身躯微微一动,我一把将他拉住:“师父!”

    “为师去将它引开!”

    孙深乘深吸一口气:“少夫人,我……”

    我比划了下,极不习惯的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虽一向觉得用自刎逼人不仅愚蠢还很恶劣。可我这笨脑子此时能想到最简单管用的方法就这个了,我颤声道:“你们谁出去一步,我,我就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少主!”

    “我说到做到!”我艰难道:“等,等呆毛。等它过来……”

    话音未落,外边传来一声尖叫,这才知道魃尸速度太慢的原因是因为另寻了猎物。

    叫声凄惨尖锐,我们八目相对后,缓缓猫到进山口,一二三四。四个脑袋探了出去。

    十四个人,有男有女,与我发现的那具无头尸体一模一样的穿着,其中四个女的娇美若仙,一个我见过。

    孙深乘皱眉:“他们是谁?”

    我冷笑。回来贴着崖壁坐下,把脑袋埋进怀里。

    外边战况很惨,无论巫阵还是玄阵,在此地无一可用,他们能拼的只有武术修为。

    尖叫声越发密集,我恨着心不愿去理会,可心底却在一寸寸发寒。

    待呆毛回来将师父他们一个个带走后,我终于没能忍住。让它将那四个姑娘也一并救走。

    可最后救回来的只有一个,另外三个被魃尸活活撕碎,呆毛连哪具是她们的尸体都分辨不清。

    湖风吹来花香。湖水清澈见底,两岸有银树千棵,遥不见底。

    并不是萍奴说的玄魂潭,呆毛说它实在找不到,不过这是它跑的最远的地方了,魃尸未必会跟来。

    孙深乘在湖边生火。萍奴带着呆毛去附近找吃的,师父不愿说话。背朝着我,不知是望着湖面发呆。还是已经睡了。

    那个月家姑娘坐在离我较远的地方,淡淡望着我,我猜她会待我冷漠,本不想自找没趣,可师父变成这样,绝对与她们有关。

    孙深乘擅长机关要术,生得一双巧手,他刨了几口石碗,我洗净后呈了碗开水过去,她凄然冷笑,望向另一处,却伸手接了过去。

    我在她身旁坐下:“你们为什么来这?”

    没有回答。

    我再问:“我师父身上,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你只关心这个么?”她转眸看着我,难过道,“上邪姐姐她们都死了,你却只关心你那个连手指都没掉一根的师父?”

    我一顿。

    萍奴带着呆毛空手而回,冷然道:“你该知道你眼下的处境,你不交代,你会有什么下场?”

    “杀了我?”她望过去,不屑讥笑,“粉身碎骨都可以不怕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

    “半死不活?”孙深乘握着匕首对着一堆石头木头,在那敲敲打打,又剜又挑,头也不抬的说道,“少夫人还记的拂云宗门上面的两个姑娘吧。”

    我们齐齐一愣。

    孙深乘笑眯眯道:“她俩死的可真轻松,一上去就被炸个粉碎了,又没什么痛苦。”

    这是我极不愿意回顾的往事,我出声道:“孙深乘……”

    他淡淡耸肩:“粉身碎骨本来就没什么好怕的,把人一点一点的折磨至死,那才叫残忍,哦,对了,最好还得给她们精神施压。你看那两个姑娘,她们死就死了,但真正痛苦的是被她们抢去名额的那些人吧。所以*和精神来说,哪个最能摧残人?”

    我咬住唇瓣,那些月家姑娘们痛苦,我又何尝不是。

    我那时的怯弱无助,是我事后多少个夜晚的噩梦,而在得知姑姑为救我而利用了她们之后,这种噩梦加深加剧,让我时刻不安惶恐。

    抱膝望着火堆,眸光迷离,终是不愿再呆下去,我起身道:“我去周围走……”

    “我还以为。”

    话被人打断,她转过头,漂亮的水眸冷冷望着我:“你救我,是因为心生愧疚,却是来拷打我的?”忽的笑如灿花:“好啊,那我就回答你。”

    她站起身,缓缓抬步朝湖边走去,墨褐色武服将她身姿裹得曼妙丰盈,她停下脚步,俯身捡起一块石头,抬手欲扔向湖面,却突然一转,朝师父猛的砸了过去!

    “师父!”

    “仙人!”

    石头稳当的停在师父额前,师父抬手握着,怒道:“雕虫小技尔!”

    我忙跑过去:“师父!”

    “我叫月芎。”她又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抛了抛。淡淡道,“可惜没能砸中呀。”

    我大怒:“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她一笑,“干掉你的弱点啊,这不是很好么?”

    师父双眉怒皱,气得胸膛起伏。握着我发颤的手:“九儿别理这女子!”

    月芎转向湖面,深吸一口气,语调轻松:“都老说我是最沉不住气的,看来真没错。”她凄凄一笑,“但其实我也是最善良的,牙儿妹妹不知道吧。她们都怨你,我就不怨。我还替你说话,可是你刚才表现出来的敌意,真让我难过。”

    “我师父是你们害的吧,你还想让我对你们友善?”

    她置若罔闻:“虽然我同你没什么感情。也不喜欢你,可我知道当年的事不怪你。”她抬起头,望着昏暗天空,“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你一人的命重于我们,不仅因为你是族长之女。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她们偏偏要将罪责全怪到你和你姑姑头上。”

    心口酸涩。我双目微红,她继续道:“而且,害我们的不是你们。虽说是被利用,可无论利用与否,我们的结局都会那样,怪只怪我们命不好,怪你们?她们真可怜。”

    师父看了我一眼,轻拍我的手背。

    月芎抬手在脸上轻抹。我才知道她哭了,她仍是背对着我们。语声淡淡:“花期妹妹和盈盈妹妹在拂云宗门上死了,大家知道后都在骂你。甚至有人要去杀你,可我不觉得你有错。”她又抬了下手,哽咽道,“分散了这么多年,彼此都算是陌生人了,谁也没资格让一个陌生人为自己做什么牺牲,得之乃幸,不得乃命,你说呢?”

    “九儿……”

    呆毛站在我旁边,呆呆道:“听不懂。”

    这番话只会说的我越发难过,我并未将她们当陌生人,那时我一直在寻我的族人,我的至亲,怎会是陌生人?

    孙深乘冷笑:“少夫人,不要听她的,说这么多好听的,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少夫人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哪,她和那群人是混在一起的。”

    月芎回身,双眸泛着红晕,淡淡道:“是,你师父身上是被我们做了手脚。”

    “你们做了什么!”

    湖风吹起她束在脑后的马尾,颇有些英姿飒爽,她望了眼师父:“我说了会回答你,你急什么?”弯唇一笑,“也是,你若不急,我们这番苦心就浪费了。”

    师父冷哼:“想用老夫挟制我徒儿?”

    “是激怒。”月芎淡淡道,“溟海地动,灵气外涌,万千生灵受难,源头却不过只是你因你师父而发了个怒。”

    饶是再笨,我也听懂了:“你们想要化劫?”

    “对。”

    “你给我住嘴!”我怒的站起,“我当你多通情达理!到头来你还是万珠界他们的走狗!溟海地动是因我而起,可是将我逼至那一步的人是谁!当年若不是万珠界那群畜生,我们月家又何以……”

    “你以为谁都是月薇兰那个背祖叛宗的贱人么!”她怒然打断我,“天下想要化劫的人就只有一个万珠界么!我告诉你,不止你一个人想复仇,我们都想!”

    她伸手一指:“今日死在魃尸口下的,皆是十巫后人!我们没有一个不想把万珠界的人一口一口的吃掉!可不破掉万珠界之阵,我们如何报仇!”

    想起宋积和清婵在沙滩并肩而立的一幕,我了然了,垂眸看向师父,眼泪滚落,我难过道:“师父,是我连累了你……”

    他认真摇头:“九儿,非你之错,勿过多怜悯,勿过多自责。”

    萍奴点头:“少主,不归你的错。”

    我擦掉眼泪,看向月芎:“可你知道放出一只化劫,会造成什么后果么?”

    她却淡淡一笑:“没有化劫之前,这个天下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十巫的。”

    我凄苦点头:“我懂了。”

    悲凉渐次从心底攀升,我看着她:“你说你同我没什么感情,你也说那些月家人恨我,也好。”我吸了吸鼻子,认真道,“你们害我师父,从今日起,我月牙儿不会再顾念同族之情,亏欠之意,我与你们,一刀两断!”

    呆毛挥舞拳头:“还有我!”(未完待续)

408 一寸浑然(一)() 
ps:不会让大家纠心很久的,放心~~~!结局大团圆~~师父会好好的~~

    不愿再同月芎说话,我把她交给了孙深乘和呆毛,和师父安静的坐在湖堤上,望着远处清澈水面发呆。

    师父问我在不开心什么,我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师父叹息:“丫头,师父的事,不怪你。”

    我垂下眼睛:“是我要来魔界的。”

    “为师在永城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了。”

    我回头,讶异:“永城?”

    “是。”他抬手将我的外袍拉齐,“萦奴的事,你亦无需自责,来魔界,是我们自己要来的。”他抬眸望着对岸,目光苍远,“你性子野,喜好东游西逛,不喜欢被束缚捆绑,当年十六岁生辰一过就嚷着下山,还记得么。”

    “嗯。”

    “为师曾说你不该让牵挂你的人为你担忧太多,可是,你会不会觉得累?”

    我看着他,沉默一会儿,我静静道:“会,有时候我会有一些很自私冷漠的念头,像在珝州永城,我只是想出去散心,回来晚了看到那么多人在等我,我会感动,可……”我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伤人,犹豫一会儿,低低道,“可,我也觉得她们很烦。”

    “九儿,她们是关心你。”

    “我知道。”捡起石头扔向远处,水声轻溅,涟漪荡开,我微微拢眉,“可是师父,我没有求过谁来关心我或者陪我……我小的时候。你经常扔下我一个人出远门,你不是说偶尔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么。”

    他轻轻一叹,伸手搂着我,点头:“对。”

    我靠着他的肩。他轻声道:“丫头,离开这里后,我们回凡界吧。”

    我咬住唇瓣。

    “持厚善之人不该辜负,你须知道,就算你再不喜欢,可毕竟牵系他人。勿要令他人因你而殒命。”

    我吸吸鼻子,耍性子的撅嘴:“可我不想为他人而活。”

    “可你身处中心,责在身,就必要顾全他人。”

    我倔强的抹掉眼泪,他续道:“九儿。萦奴之事与你无干,可若再有人枉死,那便是你之过。因为你已知其中利害,你在此魔界一日,便是将他们性命置于风口一日。”

    我委屈的哭出声音,他严肃道:“知道么?”

    我转头望向别处,终是不情愿的点头:“我知道了。”

    心绪难言,我不再说话。任目光在天地流转。

    没多久孙深乘就过来找我,他说月芎比想象中还要配合,几乎没有过多提问。她自己便将知道的一切都招了出来,条件只是要我们留她一条活路。

    可她知道的着实不多,背后指使者不用她说我也猜得到是宋积和清婵,他们在师父体内种了蛊虫。

    上古巫蛊,我从未涉猎,茫无头绪。月芎也不知解决之法。她唯一知道的是,这蛊虫是宋积借妙荷之手种到师父体内的。

    在京城时。我曾昏迷数日,妙荷被人骗去按了血印。那人就是宋积。

    此次宋积要他们将师父引到玄魂潭,是欲用玄魂潭的阴煞之气将师父的灵根彻底毁去,让师父成为他们的傀儡,却不慎遇上魃尸,全军覆没。

    天空彤云晦濛,曛黑阴霾,孙深乘说完后静静望着我。

    他的容貌同性子一样孤僻寂冷,阴沉眼眸是我所见过的最难解复杂的一双。

    一丝不安微微绕上心头,我看向他身后:“她人呢?”

    孙深乘看了师父一眼,再望着我,最后垂下,淡淡道:“我杀了,怕血气引来妖魔,我让呆毛将她扛远扔了。”

    我睁大眼睛:“杀了?!”

    “是。”虽垂着头,孙深乘的背脊却挺拔如剑,“她之所以有恃无恐,无非因为知道少夫人身有血咒,不能动她,不过自作聪明罢了。”

    我揪着衣袖,指尖发寒。

    他抬起眸子:“少夫人,此女色厉胆薄,贪生怕死,心术不正,我们还要出这鬼地方,留着她,终究是个隐患。少夫人若要怪罪我,我自一力承担。”

    我一时木讷,缓缓摇头:“不会怪你。”

    本想让呆毛再去找下玄魂潭,但怕师父在玄魂潭中会出意外,于是打消。

    就着面前的湖水讨论一番,在我的坚持下,他们同意让我下水探路。

    我在湖底游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洞口,钻进去后从另一个洞口出来,是浩淼辽阔的江河。

    河面被大雪封冻,好在有几个大窟窿投下白光,我挣扎着游过去,破水而出后大口喘气,缓缓爬了上去。

    观察了下四周环境,我再凝神屏息,确定可以设阵后,我如释重负,重跳入水里,回去找他们。

    茫茫雪原,无垠无边,师父设护阵让我们在其中避风驱寒,身上刺骨湖水也被他老人家驱散干净。

    我从雪地里挖出许多石头,想要找杨修夷或木臣他们,却遍寻不到,再让呆毛试着去附近找些村舍人家,结果村舍是有,却空无一人。

    村子不大,仅八十来户屋舍,一片狼藉缭乱。我们找了好久,没有找到一点食物,最后推开一个院子,劈断桌椅板凳生火,围着篝火而坐。

    昨夜一夜未眠,我靠着师父,靠着靠着便入了梦。

    梦境杂乱无章,一下子被数千魃尸追逐,一下子被上万亡灵撕裂,最后梦见师父陷入玄魂潭,呼喊着“九儿救我”,却被万千之手强拉了下去。

    我惊出一身冷汗,却平静的睁开眼睛,师父支着脑袋靠在我旁边,呼呼打着鼾。

    窗外天色已黑,朔风呼号。大雪纷扬,我凝望着师父苍老的脸,心中暗暗难过,魔界,我真的不能呆了。

    第二日雪色放晴。我们空着肚子赶路,走了好久,加上呆毛探路,却始终一无所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呆毛从前方回来,大喜:“主人。又有村庄!”

    心中升起希望,我们忙朝那赶去,越近却越觉得不对,师父遥遥一指:“那不是我们昨晚呆过的么?”

    萍奴喘着粗气:“会不会是长得像?”

    “过去看看。”

    村庄立于雪中,残瓦断壁。满村狼藉。

    我忙奔向一个院门大敞的院落,屋内一股未散尽的烟味,地上几个脚印。我舔了下唇瓣,艰难伸脚,踩在土墩旁的一个脚印上,大小吻合,一模一样。

    他们纷纷进屋,我回过头去。目光无助,师父扫了眼,哈哈一笑:“可能是我带错路又给带回来了。快走快走,天黑前得出去。”

    于是我们再度赶路,半个时辰后重回到此,师父鼓励大家:“走!”

    孙深乘劈了一袋短木,一路插在雪中,但在半个时辰后。我们又迈入了村子,而去时所插的短木。早已不知所踪。

    孙深乘回头看向刚插的短木:“若我们沿着这条回去,会如何?”

    我摇头:“是行路障法。没用的。”

    舔着干燥的嘴唇回到小屋,饥寒交迫,我一屁股坐下,揉了揉眼睛。

    呆毛嘴唇都裂掉了,搓着冻僵了的爪子进来:“主人,现在怎么办?”

    我捧着它的爪子,呼呼呵气:“不知道。”

    它眼眶泛红:“主人,你对我真好。”

    “不把你保护好,我宰谁炖汤给我师父补身子啊。”

    它一呆,我笑起来:“吓你的!”

    它缓缓松了口气,我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叫我主人啊?”

    “因为喊你姐姐,你说我比你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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