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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哪条缝里钻出来的?这里是哪里?月楼怎么会昏迷?原清拾那混蛋呢?那群小偷呢?”
他支额,好笑的望着我:“你要我回答哪个?”
我想了想,挑了个最近的:“我昏了多久?”
他微微一顿,又将我揽我回去,像抱婴儿一般,两鬓厮磨,语声温柔:“很久,我以为你不会醒过来了,初九,以后不要做这类傻事,就算他那一剑刺中我,我也可以避开要害,你却笨的要死,把自己心口撞上去。”
心下一暖,我很认真的道歉:“对不起。”
花戏雪不知何时走到我们跟前,双手抱胸,冷哼:“不久前还吵来吵去,打个惊天动地,如今又抱又亲,你们不嫌太快了么?”
卫真一直静坐在夏月楼身边,对我们不理不睬,按理说,此时此刻我应同情一下花戏雪,可他这话说的我生出许多恼意。我说:“你要想人抱,我可以抱你啊,省的你在角落长出酸蘑菇。”
他脸色紧绷,斜睨我一眼:“我懒得跟你吵。”说完,看向卫真,“卫大傻在你一死掉就出来了,一出来就直接把我们卷这儿了。那群小偷没这么好的待遇,估计在外面死的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被我砸晕了?”
他当即大怒:“你还说!老子好心救你,你拿石头砸我,要不是看在修夷的份上,我早掐死你了!”
鸡皮疙瘩顿时像锅上熬煮的浓稠糖粥,一层一层沸腾外翻,我一个哆嗦:“……修、修夷?”掉头看向杨修夷,他一直搂着我,眸光若有所思,但面目毫无异样,我咽一口干唾沫,“你不恶心?”
结果发现他完全没在听:“……什么?”
花戏雪一哼,指向夏月楼:“至于他,她是被蓝母鸡用刀把击中头部,还未醒来。”
“……”
蓝母鸡……
在我的认知里,都是狐狸吃鸡,鸡恨狐狸。我眼前的这只狐狸凭什么对鸡有这么大的怨念?
卫真回过头,像是终于发现室内还有其他活人一般,目光如柔风拂过湖面,带着些许柔和,却又清清淡淡,有些生离,他开口:“田掌……初九……”顿了顿,实在想不出如何称呼我妥当:“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从杨修夷怀中爬起,走到他身前。眉眼面容如是,气韵眼神却判若两人,我顿时感到紧张:“卫真……”
他微微颔首,分明也是别扭,却给我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模样。这种感觉很不自然,我厌恶这种客套疏离场面,转眼又想,我为何要紧张,我没有亏待过他,还被他连累的无家可归,我紧张个屁。于是我扬起手,一掌拍在他后脑,如以前那般大吼:“你找死是不是!”
谁都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连杨修夷都吓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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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诸神偏殿(二)()
卫真怔在原地,我拿手指狠戳他肩膀:“你还是不是男人,躲避我们算怎么回事?你看看月楼瘦成什么样了!一个交代都没有,就打算把我们踢到一边么!好歹也呆在一起那么久,算是同生共死过,你分明没有忘记,为什么不理我们!再看看花戏雪!因为你变得人不人,妖不妖,男不男,女不女,你一点歉意没有,还把人家晾在一边!还有,你家里进贼了你知不知道!那么有钱你连护院都不请,你是猪脑啊!对了,跟黄珞结婚办酒席是不是也不打算喊我们?嗯?”
我连珠带炮的发泄完,喘了口气,在软榻上坐下,开始正事:“说吧,这里是哪,尘寰罡又是什么?”
他被我吼得一愣一愣,我忽的峰回一转,他没能及时反应。连杨修夷和花戏雪也怔在一旁。好半天,卫真才道:“其实此事,我不愿你们多加干涉。”未等我开骂,他摸摸额头,无奈一笑,“但我猜你的脾性,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否则你也不会执着跟来辞城,死赖着不走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
他不理我,回头看向夏月楼,伸手轻抚她的脸:“初九,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不能!”
他还是不理我,自顾自道:“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我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牵扯,这样于她于我都好。”
若非杨修夷和花戏雪拉住我,我一定上去揍他,我大怒:“你当真要和我们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不想找她,只能断个一干二净。”
我气急:“姓卫的!你何曾断过?你连一个交代都没给!就把人一颗心悬着,你太混蛋了!”
他回头看我,眸色复杂,如翻搅的浑水,再无清澈:“若有交代,只怕更是不舍难缠。我不是什么拖泥带水之人。不爱藕断丝连,本想不予理会,令你们识趣离开,谁想,你……”他顿了顿。苦笑:“再继续这个争执毫无意义,直接说正事吧,我要赶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卫真!”
杨修夷急忙捂住我嘴巴:“等夏姑娘一醒,他会立即跑掉,你若想听完,就先忍着别骂。”
卫真感激看他一眼。起身走到墙边,伸手细细摩挲光滑墙石,沉声道:“此处为诛神殿。以杨大侠的神通广大,应以知晓其中玄妙。这故事若要追溯,得从一千多年前开始论起。”
“那时别说辞城,便是益州全图也是长林丰草。杳无人烟之地。我禾柒门祖上卫氏,时为墨国大将,与陈国一战大败,六万逃兵被追至此处,粮尽马乏,饿殍遍野,最后军纪溃散。许多人以尸肉为餐。我先祖难以维持局势,亦不忍再见如此泯灭人性的疯狂举止,便于一日月夜带领一队亲信逃离。谁知误打误撞进入一处云合雾集之地,尘霭里骤现一座墓碑,一名亲信大喜,言说此处定有古墓,可得无数宝藏,届时重振旗鼓,亦可再逐鹿天下。于是他们开挖,六日后得一入口,隧道狭长幽暗,走了许久后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巨大殿室,如他们所愿,满室金银财宝,珍珠玉器。他们发疯一般夺走,只道天不弃之,却也如他们所愿,凭此财宝招兵买马,夺得陈国八城,燕国十二城,潭国二十六城。连连大捷,先祖不愿再为墨国君主效命,自封卫主,占地为王。”
我讶异的瞪大眼睛:“你,你是卫人之后!”
他浅浅一笑:“其实史书所记载的圣贤卫君不是我先祖,而是他手下。我先主封王后便噩梦缠身,时有一名老者前来梦中索要财宝,驱邪避魔毫无用处,反而愈加顽劣,大病数日,回天乏术。后一高人以入魂香探梦,方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我先祖盗的那一墓为大月国师苏智之墓,法术极高,命理已脱轮回凡俗世外,若非飞来横祸,必以成仙。先祖要摆脱的唯一方法,就是将那些宝贝如数归还,且在寻回之前,要建一座大宅,镇压于墓上,以避噩梦缠身。高人还论及,宅内人数不得超过十二名,女性只得两名,此叫禾柒天阵。于是,我卫家数代便在此定居,不得避开,且世世代代都在追寻那些宝贝,集齐之日,便是我卫家清静之时。”
我惊愣许久,难难开口:“那如今,寻得如何了?”
“只差尘寰罡。”
“不能去偷去抢么?”
他摇头,苦笑:“那些宝贝都已受过诅咒,如何偷抢,我只能知晓它在锦龙堡,却无法知道具体位置。且尘寰罡为七星玉柄,若打斗之时碎裂,煞星降世,恐怕难以遏制。”
我斟酌片刻,终是问出声:“这件事,跟你,跟你卫家满门被灭有关么……”
他略略一愣,神情泛出苦涩,而后淡笑:“我父亲年岁四十有一,正是当年先祖盗墓之龄。我祖上历代皆为单传,每位男子皆活不过四十一,父亲生辰前夜找我促膝长谈,交代许多,我自认有了心理准备,未想死的不止父亲,连同我母亲以及……”
我泛出一丝心疼,上前一步:“卫真,不用说了。”
他静默直立,腰背宽阔,身上却似压着无形巨山,仿若每一个吐字呼吸都沉重艰难。他回头看我:“所以,初九,不管如何我和夏姑娘都不能走到一起。我不能确定还上尘寰罡就能解开诅咒,好在我已不打算再要子嗣,我卫家累世千年所受折磨苦痛已足够多了,我不能再害后人。所以,劳烦你尽量劝月楼收回对我的情意,卫真感激不尽。”
累世千年,与我的身世多么相似。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人果然不能作恶,殃及的都是无辜后人,可这对我们多不公平。罪孽之人双腿一蹬,两袖乘风,潇洒离开,留下我们这群转世不会挑胎的倒霉鬼来替他还债,这着实滑稽。
看来投胎转世也是门学问,不仅防半妖,更要查族谱。可见杨修夷果真脑子灵活,捡了这么好的家世来投,我和卫真就倒霉了,活脱脱俩傻蛋。
我轻轻一叹,越发羡慕师公他们,已跳出轮回,再无循环,留得今生记忆绵延与天地同寿。
我不知何时掉出了眼泪,伸手擦掉,啜泣道:“咒语没办法解开么?”
他摇头:“若是能解,千年之中早已解开了。”
“真的都是四十一岁,无一例外么?”
“没有。”
我恨恨跺脚:“这死老头,还在阴曹地府里掐指算着时间呢!他怎么这么无聊!”
语毕,忽然觉得不对,我伸出手指,一一数着,抬起头:“卫真,你说的是卫国么?”
他给我一个疑虑表情。
我看向杨修夷:“你学问好,卫国开过几年,距今几年?”
他想也不想,直接道:“一千三百六十一年。”忽的面色一变,“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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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差一千字,qaq,明天补上~~
我要存稿,我要存稿,不做手残党!
第一百一十六章 滔天之怒()
卫真浓眉一拧:“何处不对?”
我严肃道:“世上诅咒分有两种,一种依靠巫术,一种集结怨气。巫术并非凭空产生,都有引器药材,借引器之灵力,取药材之精魄。巫术强弱,除了看施术之人的熟练程度和时间把握,更关键的就在这引器药材上。最好的引器为玉类,历经千年而不衰,药材如是,有千年霜花,万年灵芝,是以,巫术施加的诅咒可以亘古永存。而怨气所结的诅咒却不同,这世间江河行地,云行雨施,便是三四百年都有一番沧海桑田。怨气不过一股没有凭借的气蕴,就算难以被日月灵气所净化,也会被天地万象所湮灭,别说一千多年,能维持五六百年都是稀罕了。”
花戏雪饶有兴致:“那他不能施放巫术么?”
我摇头:“灵体鬼魄是不能施放巫术的。”
“那能不能过上三四百年再用怨气诅咒一次?”
我双眼一黑:“你当怨气是那么好结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怨妇!”
“你!”
杨修夷沉声道:“灵体的怨气的确不好结,无论脾气再暴戾,性情再乖张,所结都并非怨念。且这数百年来,卫氏一脉一直在极力寻找财宝归还,他就是想继续害人也难以施咒。”
卫真沉思:“那以你们的意思,这个诅咒并不存在?”
我摇头:“自是存在的,只是其中蹊跷之处还没……”
话说至一半,忽的传来一阵极强琴音。静室被打破,花戏雪和卫真顿时齐齐捂住耳朵,连昏睡中的夏月楼都因琴音而不安躁动。
花戏雪俊容皱作一团,张口大骂:“鬼难听的玩意,谁弹得!”
杨修夷微顿倾听,而后速掠至他们身旁,极快落下几处穴道。
我不解:“不是说此处不能施展玄术和巫术么?这琴音是怎么回事?”
花戏雪在地上胡乱打滚。怒声骂咧。卫真跪倒在地,神情痛苦,杨修夷也渐渐不适,我左右难顾,冲上去扶他:“杨修夷!”
他表情凝重。墨眉紧拧成结:“初九,你曾说我无所不能,可还记得?”
虽不知他为何忽然冒出这一句,但我毫不犹豫的点头:“记得,但是现在……”
他沉声道:“我只能暂时封住他们经脉,但抵御不了多时。你若信我,那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因为我是无所不能的。知道么?”
我望入他眼睛:“杨修夷,你不要吓我。”
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修长手指插/入我头发。从发髻滑向发梢,俊容渐浮现出一丝痛苦,唇畔凑到我耳边,声音极弱:“夏姑娘体质最弱,若有什么意外,记得最先保护她。”
我紧紧拥住他:“……好。”
这时,琴音愈发强烈急促。幽咽似鬼泣,夹着巨**力,穿透宽厚城墙。花戏雪和卫真被琴音弭乱,逐渐失了意识,杨修夷也捂住耳朵,唇角溢出鲜血,滑过精致绝伦的下巴,在雪白容颜上,似梅瓣洒成一条蜿蜒路径。
我不知所措:“杨修夷!”
从未见过他如此痛苦,我慌乱的将他抱在怀中,眼泪止不住的下淌,疯了一般摇着他肩膀:“杨修夷,你还没说清楚啊!到底怎么回事?杨修夷!”
他不悦嘀咕:“别晃的太狠,我内脏受损,很可怜的。”
“……”
地老天荒一般的遥远,琴音终于静止。室内独剩我一人,瞬间寂静荒凉的可怕。
良久,密室石门被人推开,软的如若未存,轻易瘫倒在地。
我哭着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杨修夷,抬起头,擦掉眼泪,朦胧光线里,原清拾一袭墨衣,手执紫银长剑,面容严峻,冰冷阴沉,似夺命修罗。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君琦,双目微肿泛红,梨花带雨,为她张扬的艳丽神采加了两分楚楚可怜。第三个白衣翩然,身形削瘦,我以为会是苏双双,待她容貌从黑暗里映出,五官逐一清晰时,我万分诧异,打死都想不到会是她,天地面馆的老板娘,姚娘。
原清拾鹰眸一落到我身上,便大喜奔来,如黑蟒俯冲,双手紧梏我双肩,将我从地上扯起,眸光亮的可怕:“你没死!”
我狠狠瞪他,擦掉眼泪:“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一笑:“你说呢?”
我的脑袋极乱,孰真孰假早已难辨。所有的残缺记忆都来自于梦境,可师父说过,梦境最是虚无,多半是假。他就常常梦见自己趴在软榻上,师尊为他按摩捶背,师公为他端茶送水,但梦醒却恰恰相反。
在我来不及整理的梦里,原清拾的确与我关系匪浅。梦中的他和不久前刚刚相认时一样,温笑脉脉,风波柔和。我都已确信他是我未婚夫了,可方才他为何要拿剑伤我,面容那么阴鸷可怕。
见我没有回答,他上前一步,语声柔和:“刚才吓到你了么?”
我不置可否,他伸手欲捏我的脸,我想将他拍掉,反被他握在手中。他说:“我怕自己找错人,只想取你的血闻闻罢了,未想你们反映如此激烈。但不管如何,终是在混乱中将你误伤,对不起。”
不管是真是假,这话于我们都算是个台阶,我应一笑泯恩仇,握着他的手乐道:“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来来来,把这四个家伙给弄醒,然后送我们出去。”可莫名的抵触,令我想要躲他极远。我说:“现在呢,确认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了么?”
他心疼望我:“你生我气了?”
我很诚实的点头。
他轻笑:“那想怎么罚我,我现在便学狗叫哄你开心?”
我抬头看他,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神秘诡谲,若要和此人共度一生,这一生该何其担惊受怕。我微微沉思,忽的想到梦中场景,或许只有他能替我解答了,我顿了顿:“我叫月牙儿,对不对?”
他蓦地一怔:“你恢复记忆了?”
尽管心中早有猜测。可得到他这回答,我仍是不可置信,我瞪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是月牙儿?”
他静静望我,伸手摩挲我右额。良久,淡笑:“看来你没有恢复记忆。”
我紧张的抓住他衣襟:“我到底是不是月牙儿?快告诉我!”
“这很重要么?”
“当然!”
他微微沉吟,半响后点头:“是的,不过,你还会恢复多少记忆呢,是不是我的出现令你回想起了许多往事。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温和清笑,忽的鹰眸一亮,抓走我右手。在唇下一咬,鲜血顿时溢出,我慌乱挣扎,却拗不过他。他放在鼻下微闻:“很香,果然是你们月家的血。”
我骇意大盛:“原清拾,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他望着我手背逐渐愈合的伤口,面容清冷:“我早该想到会是重光不息咒,月新涯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自毁灵力,自断筋脉不算。还要将你拖入无穷折磨里去。”
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