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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别出心裁地选在孤儿园的草坪上举行。
当然,这绝对不可能是抠门到家的周亦磊的主意。
仇人见面,分外“亲昵”。
“哟!好得挺快的嘛!”一把拉过江子熙的手臂,仔细端倪起来,“我还真担心你要打着石膏来参加今天的婚礼了呢!”
一脸厌恶地将其推开,江子熙脸上的笑容还是维持着最完美的弧度,“有伴郎总比没有强!你小子就知足吧!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苏沫向来没什么兴趣参与这样弱智的对话,笑着摇头走向不远处的新娘。
“你上哪儿去?”江子熙几乎是在瞬间就放弃了“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紧张兮兮地朝她的背影喊道,“喂,女人!”
“瞧瞧你,一幅还没来得及断奶的样子!”周亦磊的脸上堆出了更厚重的讽意,可却再也得不到对方任何有力的反击。那男人不管不顾,苏沫前脚刚走,他就骂骂声后脚跟上去了,“该死的!”
无聊的新郎刚想再不痛不痒地丢上几句,眼睛却瞄到了那头热闹的场面以及……“该死!”轮到周亦磊的咒骂声了,他快步尾随,跟江子熙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
慢镜头回放:几分钟之前,就是在那两个男人唇枪舌剑的空挡。
“晴杰,这边!”严语夏一身欧式简洁的婚纱礼服,长长的黑发并没有盘卷起来,只是随意地搭配上一个白色的蝴蝶结,却衬托地她格外的轻松可爱。此刻,带着幸福的笑脸正朝刚走进花园的人挥手示意。
挥手回应了她,楚晴杰却不怎么着急走过去。慢慢踱过草坪,同时,眼睛在人群里四处穿梭,似乎是要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是在找我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沫已经站在他的背后,轻轻拍了拍楚晴杰的肩膀,笑得从容淡定,“我们一起过去吧!”和以前一样,极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这个小动作,无声中告诉了自己,她已经释怀。楚晴杰了然一笑,“好!”两人走到今天的主角身边,这里完全是众星拱月的热闹。
“你今天好漂亮!”苏沫也许是第一次这么真心地称赞严语夏,以前可没这个胸襟。
虽然从刚才就已经听了不下百遍这样的话,但新娘还是觉得她这一句弥足珍贵,“谢谢!你也很漂亮!”随后,两个曾经的“假想情敌”相视一笑。
“恭喜!”楚晴杰上前,给了新娘一个祝福的颊吻。
旁边的女眷们当场哗然,严语夏更是红了小脸,实在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好象……改变了不少……目光悄悄移至身旁的那个女人,难道是因为……
“你也不怕血溅当场?”江子熙不着痕迹地一侧身,正好挤进他和苏沫之间的空隙里,“当心有命来参加婚礼,没命回去!”这可不是他威胁恐吓,看看紧随其后,大步走来的那“黑面修罗”就知道了。
一把搂过新娘的细腰,转手掩到自己身后,毒舌功继续发作:“嘴巴太闲,就去吃点东西!”他这句话显然不是单单针对楚晴杰一个人说的,含沙射影地包括进了某人。
某人当然也不甘示弱,“哈哈,他卡得满嘴都是油,还需要吃些什么啊?”
这两个男人一来一回,笑里藏刀,讽刺楚晴杰的同时还不忘奚落对方。一向神经比较大条的严语夏不由感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感情这么好啊?”
“鬼才跟他感情好!”这句话,倒是异口同声的协调。众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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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被“点”到的楚晴杰,似乎已经习惯了成为他们两人斗嘴的“话题”,也不生气,只是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他一直注意到,虽然嘴巴“忙碌”地停不了,但江子熙和周亦磊的手,却执着地没离开过她们的腰。
一个,是曾经梦寐以求的恋人,完全符合他自己多年以来追寻的女友标准;
一个,是曾经感情交错的挚友,迟到的化学变化最终还是来不及开口挽留;
如今,她们的身边都已经被幸福的光芒萦绕,而光源竟没有一个是来自他的爱情。再一次深深品尝到了枯涩的味道,楚晴杰啊楚晴杰……
“楚晴杰啊楚晴杰……”几天前,许航也曾这么长嘘短叹过,“你小子真是有够失败的!兜了一大圈,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们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都说近朱者赤,你怎么一点都没沾上我的优良品性呢?”
就你?那是近墨者黑吧!
心里这么小声嘀咕着,但脸上依然是醉酒后的微微红晕,没有开口跟他抬杠。在断断续续吐息的深层,还蕴藏着枯涩的细丝。虽然知道这样的自己十分可悲,但是对于这迟到后只剩下无奈的感情,他还是无计可施。
“喂!人生的三重境界听说过没?”醉得也差不多快不醒人事的许航,忽然兴致颇高地从沙发里爬起来正坐,一脸“教书育人”的高尚样子,“第一步是见山就是山,见水就是水!”挥舞着被酒精深度浸泡过后的爪子,“等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这时候就是所谓的复杂,也是第二步!”挣扎着爬行到楚晴杰的身边,确定他的耳朵是打开状态,傻笑着继续道,“嘿嘿……最后一步,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大哥,你这不完全是废话吗?”电视台的另一个男青年刚从舞池里抽风回来,就听见许航这一番“有说等于没有讲”的慷慨演讲,“喝高了吧你?”
“你才高了呢?哥哥我这是禅机,知道吗?禅机!”已经快失去意识,但仍然不忘记重复解释着自己的高深莫测,“你小子懂什么啊?嫩着呢……道行不够,道行不够……”
真得很佩服他,竟然在几瓶芝华士之后,还能说出这么深刻的一段话。要知道从许航嘴巴里听到正经的,可以回味思考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楚晴杰笑着,靠在沙发里的软垫上。人生的三重境界?呵呵……所有的故事,最终不过是风轻云淡……经过了太复杂的,反而能够从容面对,恢复简单。
“小维怎么还没有来啊?”严语夏焦急的声音,把楚晴杰的思绪拉回到了婚礼的现场,“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呀!”在今天这种时候,一点点的小事都难免会让新娘开始神经质。
“还没来吗?”周亦磊站到等回儿牧师主婚的台阶上,开始隔着花园的人群向院门口眺望,“哪里有当伴娘还迟到的人?真是的……”
“伴娘?”他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意识到,现在的人员配备,似乎……
伴郎:江子熙、楚晴杰(齐了!)
伴娘:苏沫、?
“是我们医院新来实习的医生,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长得很甜美哦!”严语夏指了指远处拖家带口的两个小女人,“我女性朋友本来就比较少,胡迪和薛玲玲又都结婚了,所以这次就只能拜托苏沫和她了……”
“那女人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周亦磊敢这么说,是因为罗思维有太多惊人的“前科”。刚从国外留学归来,下了飞机打车回家,为了保险其间,她就瞒有自知之明的买了一份地图。所以,后来约她一起出去吃饭,在本市的标志性建筑物——第一大楼门口等了这位小姐几个钟头,两个人也就都见怪不怪了。
“这里好象……确实是……不大好找……”小小声的新娘。
“她长什么样子?我开车到外面找找看!”楚晴杰这么提议道。其实也是想出去透透气,“孤儿院外面就只有一条大道,如果她打车过来,我应该能在婚礼举行前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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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着的荒凉景物。
“大叔,你确定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大叔,这里怎么好象都没什么人的样子啊?”
心头的小鼓开始紧密地敲打起来了。
“大叔,你别欺负我刚从国外回来,就绕远路多收我钱哦!”
“大叔,你的车牌号码多少啊?”
看到后视镜里那双不堪折磨的眼睛。
“大叔,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一定是好人!”
“大叔,你是什么出租车公司的啊?”
拐弯,看见那条蜿蜒上盘的大路,紧急刹车。
“大叔,你怎么刹车也不说一声?到了?
“58块!5毛燃油附加费!”声音里尽是不耐烦。
“哦,哦!”应声,低头掏钱包。
边下车,边拉上提包的拉链,终于站定,开始打量四周。
除了树就是草,要不就是石头……
小脸扭曲,猛然回头,追着驶去的出租车跳脚。
“大叔,我这里带了地图!”
“大叔,开错地方我不怪你!”
司机大叔的忍耐力可能到达了极限。
又一个急刹,从车窗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后面的上山大道。
十分钟后,吭哧吭哧在“意外”锻炼身体的某女。
“大叔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给他钱,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
“语夏也真是的,又不是极限运动,结婚跑山头上就跟要当压寨夫人似的!”
半个小时后,呼哧呼哧停靠在路边,弯腰大喘气。
忽见从山上往下开来一辆车。
没功夫看里面坐的是男是女,也没心情研究车子的品牌。
来不及冲到马路中央装尸体,所以只能干着嗓子,撕心裂肺,“SOS!”
飞驰而过,卷起几张落叶,完全当她是透明。
心凉了……
认命!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继续往上爬。
“丧尽天良的!见死不救的!没有爱心的!”一步一咒。
“似乎是在说我?”不知何时倒回来的车。
车窗里的男人有着明朗的脸部线条,挺拔的鼻梁,薄而坚毅的唇,还有那双目间流露的迷人的光彩……帅哥?他在笑哦……
声音也好好听,“罗思维?”
呆呆的小脸忍不住点头,随后……猛摇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绽开一朵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她胸口别的胸花,垂下的丝带上拖着两个字:伴娘
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西装胸口也别着同样颜色的花朵……两个字:伴郎
似曾相识的场景,许多年前,也有过这样一幕:
“你是高一的新生吗?”呃?他怎么知道的……
正纳闷呢,男生绽开一朵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她胸口的校徽。
才发现,他的衬衫领口也别着同样的图案……
(第二十七章 完)
尾
“我一直不满意你!这你是知道的吧?”范红晔的直接让一旁的江父都觉得不免有些残忍,特别是瞧见了那孩子的手臂上别的东西之后。刚进茶室不到5分钟,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热,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任谁都受不料她的犀利。
“那个……要不我们先叫点东西再……”眼见坐在靠墙的儿子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模样,这倒让好心缓解局面的江父,不由得重新审视他的这段感情。
谁料到沉默了片刻打断他话的,竟然会是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句,“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所以,彼此彼此!”
“扑哧——!”忍不住笑出声的江子熙,受到对面母亲的怒目而视之后,单手撑在下巴,含着隐隐未散的趣意,假意将头转向了窗外。他的女人啊,怎么可能吃闷亏?
“我心目中合格的儿媳妇,绝对不会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目无尊长!”似乎是早料到了她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范红晔的脸上依然肃立着高雅的气势。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但也时常让对方心头一颠。这样的敌手,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苏沫倒也不矫情,“我可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婆婆会如此张牙舞爪、以大欺小!”不卑不坑的语气里透出的那股倔强,让江父开始对她刮目相看!这种外柔内刚,永不服输的劲道,像极了……目光悄悄移至眉头已经开始微微抽动的妻子……
呵呵,原来如此啊!难怪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儿子,提及今天的“婚前谈判”,他会这么说,“难得,我们俩也有眼光一致的时候!”
而就在这时候,提前开始的“婆媳之战”还在继续升温。
“你觉得这是作为一个江家未来儿媳妇应有的态度吗?”也许是因为遭遇苏沫反击的一时词穷,窘迫的范红晔,嗓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伯母!”一声客气的尊称过后,紧接着的是,“分贝高,不代表威慑力高!”
似乎是看够了她们之间的过招,明显自己的女人略胜一筹!江子熙颇为得意地对父亲挑了挑眉,“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妈!你有权不喜欢她,但我决定娶她!”
“你这算是在跟我挑衅吗?”范红晔看着眼前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深深体会到了那句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曾经自己是多么的自信,当身边不少的朋友在耳边抱怨“忘恩负义”的儿子和“强班夺权”的儿媳妇的时候,她还高昂着头,信誓旦旦地夸口,“我们家子熙绝对不会这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儿子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呢?就连当初从好好念着的金融系转到建筑系,江父暴跳如雷,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都不曾啊……都不曾!其实,自己一直是很清楚的……就为了当初的那句“你有权喜欢他,而我也有权不喜欢你!你有能力让他喜欢你,我也有手段让他不喜欢你!”
原来,耿耿于怀的竟然不是苏沫,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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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能阻止她幸福!”这时的江子熙,一反常态的严肃,“妈!这一点,我并不是希望你能够明白,而是要让你知道!”桌子底下,大手极自然地伸过去握住苏沫的,轻轻地用指腹来回抚着手背,跟过电似的安定她的心。
范红晔不解地望着儿子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虽然最近眼有点花了,但她还是有注意到,这一句话所带来的触动,身旁的苏沫可能比自己更多一些。
任她再世故练达,也不会猜到,这竟然会是苏建林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子熙……咳咳……”老人的脸庞异常的苍白,像被人抽了血薄薄的嘴唇微微地翘着,一阵阵咳嗽让他说不下去了。病床前半跪着的苏沫,极力阻止他再说什么。也许是再听上一秒钟,眼泪就忍不住汹涌着滚落了。
“子熙……再也没有任何人……咳……咳咳……能阻止我女儿幸福!”从他的胸间传来一声猛咳,穿透喉间。瞬间脸色青紫,唇色焦白,如雷袭来,刺入在场所有负责抢救的医护人员的耳膜,听之让人心颤。扭曲的双手揪着雪白的床单,弓着腰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嘴里也开始有了血腥味……
肺癌,晚期。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
接下来一连几个星期的忙碌,通知亲戚,准备火化和葬礼……
苏沫的身体一直在承受着某些感官的疼痛。持续的,不间断的……疼……疼到指甲尖,疼到发丝分叉处。可是,却无法对任何人提及。
好在身边还有那个男人一直陪伴。见她精神状态一直欠佳,脸色苍白,眉眼冷清又多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是望着父亲的遗像发呆。江子熙拿出了苏建林留给她的一本日记,从后往前翻开,最后一页上写有这样的一首英文诗:
I Had a Dream
One night I had a dream
I was walking along the beach with my Lord
Across the sky flashed scenes from my life。
For each scene I noticed two sets
of footprints in the sand;
one belonging to me
and the other to my Lord。
When the last scene of my life shot before me
I looked back at the footprints in the sand。
There was only on set of footprints。
I realized that this was at the lowest
and saddest times in my life。
This always bothered me
and I questioned the Lord
about my dilemma。
〃Lord; you told me
when I decided to follow You ;
You would walk and talk with me all the way。
But I'm aware that during the most troublesome
times of my life there is only one set of footprints。
I don't understand why;
when I needed You most; you leave。”
He whispered; 〃My precious; precious child;
I love you and will never leave you
never; ever during your times of trial and 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