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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非常不对了。
他了解马澜和侯圣他们，也知道护法军一些将士的情况，他们都是正常人，绝不是享受杀人、杀戮、屠杀乐趣的人。
可现在，他们就是享受杀戮了。
那么事情肯定就有些不对。
更何况，他们杀人的方式，也让庞士元心惊。
杀人不过头点地。
文雅一些的，甚至连血都看不到。
这虽然不会改变杀人的本质，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人性。
可马澜他们杀人，却好像不杀得鲜血淋漓，就不痛快。他们每次出手，都用出了全力，搞得血肉横飞、迸溅，显得无比的血腥而残酷。
而这，显然又愉悦了他们自己，让他们更加投入于杀戮之中。
庞士元越发肯定，事情有些不对。
神念外放，凝“视”，庞士元终于知道，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他看到了战场上不断升空、汇聚，又不断向远处而且的庞大阴邪之气，也看到了反馈而来的若有若无的阴邪黑气。
他的目光不断转动，最后定在了蒙元营盘所在。
他的脸上已不再有笑容，转而被无尽的森寒彻底取代。
他确定，他被算计了。
他确实被算计了，而被算计了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153章 唤醒（新年快乐）（）
蒙元大军，护法军，甚至还包括正实他们，都被老萨满算计得死死的。
所有人都在跟着老萨满那无形的指挥棒起舞，却自以为得计。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似乎都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营盘那边，阴煞之气已然成了气候。
也就在这成了气候的阴煞之气的包裹之下，一股恐怖的气息散发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普通将士被阴煞之气影响，只沉浸于各自的极端情绪之中，感觉还不甚明显。
可像庞士元、正实等梦予者，却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的威胁。他们还预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尽管他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们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于是他们都动了。
庞士元取下了挂在马脖子上牛角，放在了嘴边，气息和内力外涌，一股雄厚中又带着苍凉的号角声传了出去，很快就响彻了整个战场。
蒙元统治中国百年，即便是最坚持传统的汉人，也难免受蒙元习俗的影响。
而军队所受到的影响，最是彻底。
毕竟，蒙元是胜利者，而汉人是失败者。而胜利者，就是正确者的定论，从古至今从未曾改变，也一直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
所以，蒙元军制取代汉人军制也就理所当然。
庞士元建立了护法军，也引入了现代化的军事理念和训练之法，可蒙元军中之法却从未曾消失过。
他发现，相比他所一知半解的那些现代军事理念和制度，现成的蒙元军事制度，在一些时间，还更加合适。而且因为观念的问题，更容易被绝大部分都是文盲的护法军将士所接受。
所以，他从善如流地留下了牛角，作为护法军的最高军令。
今天，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吹响了牛角号角。
号角声一响，刚刚还在疯狂杀戮的护法军将士的动作顿时都是一滞，就连神情举止中的疯狂，也被抑制了不少，更随着雄厚的号角声逐渐开始清醒。
那是军人对军令的绝对服从，让他们一听到军令就有了条件反射式地反应。
是他们内心深处对仙尊的无条件崇拜，甚至已经深入灵魂，让他们一听到仙尊号角声的召唤，就直接服从。
也是庞士元以“天狗啸月”之法驱动号角，唤醒他们的神智。
随着护法军进入战场的海川四人，最先清醒了过来。他们最后进入战场，受到战场上阴煞之气的影响较少。
接着，马澜和侯圣他们也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的他们，顿时就是一身冷汗。
能成为梦予者的，都是意志坚定的人。他们很少失控，即便是生死时刻，也有他们的坚持。
这坚持，有些时候甚至超越生死荣辱。正实他们突然而然地立场转换，虽然有各方面的考量，但他们自身的坚持所起的作用，才是关键。
也是这坚持，让梦予者成为了梦予者，并一步步攀登高峰。
因此，梦予者绝不是容易迷惑的人。
可刚才，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就着了道。
以他们刚才的疯狂程度，这场厮杀之后，他们说不定要好久才能恢复过来。一个不好，可能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损及根本。
这让他们如何不惊？
再接着，护法军将士也纷纷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
这些护法军将士其实并不觉得，他们刚才的疯狂和暴虐有什么问题，甚至他们还想继续疯狂下去。但仙尊在召唤他们，那么再大地诱惑，他们也能抛到一边。
仙尊，高于一切！
在护法军将士被号角声先后唤醒的同时，被恐惧彻底击败的蒙元溃兵，也在号角声中逐渐恢复理智。
到处追杀的护法军将士，散得实在太开了。庞士元能用号角声唤醒他们的理智，但想要精确到分清敌我，那就太为难他了。
不过蒙元将士即便恢复了理智，他们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精气神了。
刚才的追杀和逃命，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精气神，让他们萎靡不振，士气全无根本无力再战。
雄厚而苍凉的号角声还在吹响，所有护法军将士都在向庞士元汇聚，沿路的蒙元将士则半自觉半害怕地主动让开了道路。
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敌人几乎是怯懦的表现，所有的护法军将士都高昂了头颅。
蒙元，也不是不能击败，甚至征服！
就在庞士元召唤麾下将士的时候，正实他们也动了！
他们当先而走，嘴里梵唱不断。在他们身后，近百位佛兵紧随而上，同声以梵唱相合。
佛力伴随着靡靡佛音远远地传播了出去，一股安宁、祥和、净化的佛家普度气息也随之传播开来。
离他们近一些的蒙元将士一听到这佛音，整个神智猛然就是一清。
曾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和勇气的无边恐惧，似乎真没有那么让人恐惧，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即便他们清醒了过来，也已经失去了战斗的**。
看着一边梵唱一边前进的正胜四人，还有他们身后的百位佛兵，他们突然就感觉无比的安详宁和，再没有了任何争胜的**。
大多数的蒙元将士就直接跪拜于地，深深膜拜。
蒙元将士，本就信佛的居多。
而正实他们这段时间在军中的表现，早就赢得了众多将士的亲近和尊重。如今又让他们从无边恐惧中恢复了神智，更让他们深信，佛正在关注着他们。
就在庞士元、正实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开始以各自手段影响战局，并把目标对准了营盘的时候。
营盘之中，被认为算计了一切的老萨满却没有因为算计成功，而志得意满。相反，他已经在后悔，因为他算计得太过了。
老萨满自己都未曾想到，算计会如此成功。
可正因为太成功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结果一切都开始失控。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他不是不想救满都拉图，而是当时的他，已经腾不出手去救助满都拉图了。（未完待续。）
第154章 萨满邪法（一）（）
暴走的血狼神神性，让老萨满完全是自顾不暇！
不管什么时候，天下间的修炼功法，总会有正邪之分。
似乎修练正派功法的，就是正道之人；而修练邪魔功法的，则一定是邪魔外道。听起来，好像修炼者的人品，会因为其所修练的功法不同，而变得不同一样。
不少人就很不以为然，觉得这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他们认为，功法无所谓正邪，只在于使用功法的人。
人正，则功法正；人邪，再正的功法也成了邪法。
他们的认为，也不能说错。
毕竟用邪派功法而做正派之事的人，历史上绝不在少数。而用正派功法，却倒行逆施的，也是所在多有。
这样看来，确实是人性，决定了功法的最终正邪。
然而，功法自古就分正邪，还被大多数人接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至少是有相当一部分道理。
因为有些功法，就是能引人犯罪、堕落。
就说武侠小说中大名鼎鼎的《北冥神功》，它就是一门号称能吸取他人内功以壮大己身，而且还没有任何后患的超级武功功法。
如有有人得到了《北冥神功》，那么有几个人能忍住诱惑不吸取他人内功？
只有强者，才知道更强有多么美妙。而唾手可得的更强甚至最强就在眼前，真的有人能忍住诱惑吗？
恐怕少之又少，再再少！
也许，百万武者中，都找不到一个。
而不算这百万之一的奇葩，拿到此功法最好结果的，也就是树立一个底线。比如，只针对穷凶极恶的该死之人。
可这样有底线，或者有道德洁癖的武者，又能有几个呢？
而树立了底线，又最终能在生死关头守住的武者，又有几个？
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其实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且，总能为他们自己的错误找到借口。
因此，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北冥神功》，而且还大范围流传了出去，这个世界必然天下大乱，人人自危，又人人眼红。
其最终结果，必然是被群起而攻之。
而《北冥神功》被群起而攻之之后，要么是失传，要么就是被少数几人收藏，秘而不宣。
那么，这样一门必然导致天下大乱，也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的功法，还不能大范围传播的功法，又如何能称为正道功法？
它不是邪法，谁是？
所以，《天龙八部》中的逍遥派拥有《北冥神功》，还自说自话地说《北冥神功》是道门正宗功法，可事实却是逍遥派从来不敢宣之于口，让人知道。
逍遥派不得泄露逍遥派秘辛的门规，难道就没有《北冥神功》不能让人知道的原因？
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所以，有些功法，它们天生就是邪法。
而它们也总是拥有一些共性，比如残酷、速成、危险、威力巨大，还后患无穷。
不管它们最初的立意有多么好，曾经又做出过怎么样的贡献，可当它们不适合世情，并可以遇见地会引发灾难后果的时候，就注定了它们只能是邪法。
而萨满术法，就是如此。
传说，萨满术法原本和巫术是一体的。只是巫术更加温和，而萨满术法更加的残酷。
在远古时代，萨满和萨满术法曾为人类这个族群的延续和崛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当时的人类，为了获得强大存在（比如神灵）的庇护，为了拥有强大的力量，为了让人类这个族群得以延续，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献祭族人乃至自己的生命。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而且还是高尚的。
在当时，萨满和巫师一样，都是一个个人族部落中的最高精神领袖，乃至实际领袖。
然而，时移世易，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不同了，人类的生存环境得到了极大地改善。人类再也不需要献祭族人以求族群的延续，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以自身的力量活下来。
于是，残酷、速成、危险，威力巨大，可后患也大的萨满术法就开始被世人所摒弃。最终，已经不适应世情的萨满术法就很不幸地逐渐沦为了邪法，只能在阴暗中传播，或者去更偏僻、更野蛮的地方发展。
大草原还有萨满生存的空间，实力非凡的老萨满在他所在的部落那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尽管老萨满的所作所为怎么看，怎么像邪神。可大草原上生存艰难，即便是邪神，部落之民也愿意侍奉——无非就是代价。
相比在饥寒交迫、贫困交加中毫无意义地死去，能以自身的牺牲换取家人、部落更好的生存和强大，很多部落之民都是愿意的。
然而，不管部落之民是否是自愿，老萨满的萨满术法在这个越来越文明的世界里，它就是毋庸置疑的邪法。哪怕是残暴不仁，立国之初还得到萨满帮助的蒙元，其中的一些高官对它也不甚喜欢。
因此，进入中国的老萨满，一直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除了最亲近的几个弟子，几乎完全不为人知。
而他的隐忍，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满都拉图率军平叛。
借着平叛的机会，老萨满非常顺利地祭炼着祭坛和血幡，眼看着就要成功捕捉血狼神神性，从而走上成神的第一步。
却不想，在最关键时刻，被庞士元所率领的教导团一举破坏。
大量祭坛被毁，意味着血食的迅速减少。而少了血食，只能多不能少的血狼神神性理所当然地暴怒了。同样理所当然的，祂就把怒气发泄在了召唤它的老萨满身上。
三天不到，苦苦抵御血狼神神性怒气的老萨满几乎老了十岁。
而相比身体的疲惫和亏空，成神功亏一篑才能让老萨满更加愤怒、怨恨和不甘。于是就有了满都拉图率领蒙元大军强攻早有准备的石县这一幕。
老萨满就是要通过牺牲双方将士的生命，完成献祭的最后一步。
最初，计划是成功的。
尽管被牺牲、血祭了的将士，多是蒙元将士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154章 萨满邪法（二）（）
但老萨满要的，就是攻城能一直延续下去。谁死谁生，他根本不在意。
谁的命，不是命？
谁的恨，不是恨？
谁的仇、怨、血……
源源不断的阴邪之气和血煞之气汇入祭坛和血幡，安抚了暴躁的血狼神神性的同时，也在不断强化祭坛和血幡的力量。
眼看着，祭炼再一次正轨。
可老萨满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意外再次出现。
庞士元，就像是他的克星一般，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以致命一击，让他痛不欲生。
老萨满和满都拉图早就有了艰苦攻城，形成拉锯战的准备，并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庞士元完全超出了预料的强大，却让一切都失了控。
庞士元率领教导团不但一举击退攻城的蒙元大军，并以“神魂版天狗啸月”直接引发攻城蒙元大军的崩溃。
结果，大军崩溃引发了远比攻城更大的伤亡，也就有了更多的血煞之气；更有海量的负面情绪和天地间的负面能量结合，形成了庞大的阴邪之气。再在以营盘为基而建造的祭坛的吸引下，两者纷涌而来，以致原本就狂躁暴虐的血狼神神性，顿时就和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彻底无法遏制了。
当时的老萨满，真的有想死的冲动。
本该十拿九稳的一场攻城战，怎么就演变成如此模样？
人说一人顶千军，那都是夸张的说法。
只是说智谋上的成就，而不是真正的武力。可庞士元，他就真的凭借武力做到了一人胜过千军。
明明在前几天的接触战里，老萨满对庞士元的实力已经有了比较明确地了解了，自信一切尽在掌握。可庞士元怎么就在短短两天之后，变得如此强大，还拥有了如此强横到逆天的大招？
老萨满满心不解，也无比郁闷。
然而，不管老萨满怎么郁闷，他还得撑着，死死地抵御着血狼神神性对他的神智的侵蚀。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撑不住的后果。
一旦血狼神神性真的失控，其后果绝对比死更加可怕。
他，将再不是他！
他曾经交给阿木尔的那些血狼神神卫，就都是血狼神神性侵蚀之后的产物。他们实力强横，但却没有自主意识，有的是只是牺牲和奉献的念头。甚至连生命和行动，都操于他人之手。
而现在的他，一旦无法抵御血狼神神性的侵蚀，也将步入血狼神神卫的后尘，成为和神卫差不多的神仆。
差别只是，神卫用武，而神仆用法。
但既然没有了自主意识，那武与法，又有何区别？
都只是傀儡罢了！
从一跃成神，到无意识的神仆，老萨满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他竭力施法，以祭坛和血幡约束血狼神神性，让祂重回正轨。
也正是因为他正竭尽全力和血狼神神性抗衡，这才来不及救援满都拉图，结果就导致了满都拉图的身死。
而满都拉图的死，更造成了整支蒙元大军的大崩溃。
于是，老萨满的末日降临了。
原本就汹涌而至的血煞之气和阴邪之气瞬间涨停，而血狼神神性的威能顿时无限膨胀，至于苦苦支撑的老萨满的末日时钟，已经在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