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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安插至少两名以上的‘洗牌人’,进行双重目标的盯梢与诱导;然而事有意外,盒子和钥匙竟然相继落到了我跟我队友的手中,那么夏嫣的入队便是顺理成章,也为你在黑塔内的进一步安排埋下了伏笔。”
亨利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陆平川,并没有答话。见对方不作回应,陆平川也并未介意,继续兀自说道:“在我跟夏嫣起争执分开后,玛德琳便及时地带着佐德一起加入了探索黑塔的开荒队中——为什么只有在那里文杰会被人拽出车厢?为什么佐德会恰好在那一天去领取劫匪任务?为什么玛德琳会发现黑塔据点的所在……只要将玛德琳和夏嫣两人的身份目的重合,这件事便说得通了。她们两人,至少在这件事上,所保持的是相同的阵线、相同的目的——就是有人刻意需要我去发现黑塔内正在筹备中的人体实验,并且需要我活着将其揭发出来。”
“很精彩的逻辑。”亨利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颇有深意地闪了闪,“可是孩子,这些也只不过是你的推断而已。主办方有权在游戏中使用‘洗牌人’是众所周知的不成文规定,而以上这些说辞,除了你本人外,没有任何一件人证或者物证存在,你在这里用它来威胁我,不是个很愚蠢的决定么?”
“不是威胁,而是在谈生意。”陆平川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浓重起来,“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手了这一切,但我好歹也曾经替你拼命达成过你所需要的目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现在不能来这里,向你索取相应的报酬?”
“你想要什么?”亨利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微微昂起下巴,俯视陆平川道。
“我需要武器,还有他的位置。”陆平川端起面前的酒杯,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后,将杯子郑重地放回到吧台桌面上,“我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您的立场和证据,给不给全凭您自己的良心。”(。)
第217章、野兽之歌()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全凭良心!”亨利闻言忽然拍桌大笑起来,“那个老混蛋真是把该教的不该教的都一并教会你了!不过孩子,你赌对了,我从这游戏开始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筹码押在了你的身上……虽然你的故事并不能帮到你什么,但作为你最初进入内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人类npc,我的确有义务帮助你走到最后。”
亨利说着,弯腰从吧台下面抽出了一个手提箱,放到了陆平川的面前:“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
陆平川也不客气,见对方拿出箱子,当下也便三下五除二打开,里面是一把aug自动步枪和四个弹夹,外加两个寄居蟹机器人和两枚闪光弹。箱子里的东西简直就是为他度身定做的武器补给,陆平川在惊喜之余,不免也暗生狐疑。他合起箱子,将东西从吧台上拉下来,搁在了自己脚边的地板上:“既然早就料到我会来……那为什么不在我出军火交易场之前就把这些给我?”
“年轻人,不要误会,这些原本就是你警长办公室保险柜里的东西。”亨利的回答仍旧是滴水不漏,“因为遭到炸弹袭击的缘故,警局已经不复存在了,但作为特殊职业的福利却不能就这么一笔抹消……我只是把暂时寄放在我这里的东西交给原本就属于他的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随便你怎么解释吧。”装备到手,陆平川也没心思再听亨利继续玩他的文字游戏,当即插话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亨利摇了摇头,将已经擦拭干净的酒杯放进背后的酒柜,“我所能做的就这些了,祝你好运……如果你不再需要其他东西的话。”
“如果不是还有个对手需要优先解决的话,我的确是还有些问题想找你谈谈。”陆平川提着手提箱,从吧台前站了起来,挺直背脊逼视眼前银发如爽的老年男子,“你们……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当然,只要活下来的人是你。”亨利点点头,目送着陆平川走向酒吧大门,在他的手已经碰触到木门的瞬间,背后忽然又传来嘱咐声道,“如果你赶时间的话,沿着门廊右边拐进去可以看到一条小巷,中间是个库房,然而房门偶尔不会上锁,或许你可以从那里抄个近路。”
“……为什么?”陆平川回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神秘莫测的酒吧老板,“帮我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愉悦,年轻人。”亨利申请自若地对他摆了摆手,“对于一些见识过残酷世界的老人家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愉悦和惊喜更重要的了。”
半个小时后,陆平川便真切体会到了亨利这句话的用意——他用来做侦查前锋的一辆傀儡踩中了“sapphire”预先埋设在小巷出口处的地雷。在短暂而激烈的第一轮交火过程中,他没能如愿突入对方藏身的建筑,但也意外封死了对方逃窜的出路……在这最漫长的一天中,修罗场内残存的最后两头猛兽拼尽了所有的耐力与本能,终于在豪雨倾斜而下的瞬间,决出了这一片杀戮森林的唯一王者。
但陆平川扶着傀儡游骑的机甲踉跄着站直身体时,整个主城放眼望去,再也看不到任何明亮的东西——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了瓢泼大雨之中,战火已熄灭,任务已熄灭,对手的id显示也已熄灭……然而在这遮天蔽日的雨幕之中,陆平川却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从内而外地被焚烧,未曾浇熄并愈演愈烈的怒火化作悲愤的嚎叫,撕裂了整片被积雨云包裹的黑色天空。
没有结束,这一切都没有结束!
在看到“sapphire”的id暗下去的那一刻,陆平川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或者释然,他只是摸索着抓起甩落在脚边的步枪,随后朝着四周漫无目标地胡乱射击……他眷恋这击打着耳膜的声音,眷恋着扳机传给手指的坚实力量,眷恋着……这种猎杀的快感!他拒绝接受游戏已然结束的规则,他明确感受到体内野兽发自灵魂的觉醒与宣告:他要更多的猎物,更多的鲜血!
已经得胜的陆平川没有按照提示前往镇长大厅领取奖励,他摘掉了已经毫无用处的耳机和喉麦,从胸口处拉掉了那两枚生命体征监测仪,随后便提着手中的步枪,脚步稳健地向着小镇酒吧漫步而去。(。)
第218章、加冕仪式()
雨水冲刷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如同冲刷着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沙漠小镇。由于泥泞和湿滑,回程的路比他想象中要难走许多——靴子无数次在沙地上打滑,被冲刷地露出惨白皮肤和肌肉的伤口在泥地里又滚上了一层黑色的痂,随后又被劈头而下的雨水冲刷干净,如此往复。
泥浆和雨水已经将陆平川彻底包裹成了一座会移动的人俑,他就这么摸打滚爬着,向小镇酒吧义无反顾地走去,手里握着枪,脸上挂着彩,脑袋里嘤嘤嗡嗡的是挥之不去的爆鸣与子弹呼啸的声音……没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如今他想要做的,便是彻底终结这一切!将这座地狱和所有创造这座地狱的人,全都拉下地狱!
当他踹开酒吧的木门时,里面的一切相比他告别时没有任何改变:音乐一样在流转,美酒依然在飘香。亨利依旧架着副金丝边的圆框眼镜,在端详着左手中的酒瓶,并不时用右手的手巾进行擦拭……陆平川举起手中的aug对着他身后的酒柜便是一阵扫射,各色醇酒在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碎成了漫天的玻璃碎屑,各色酒液随之淌了满地。
“这种致谢方式可真是不礼貌啊。”亨利扶了扶镜片,顺手擦掉了溅射在眼镜、额头和脸颊上的残酒,低声说道。镜片的反光掩住了他的表情,陆平川没法看出他此刻的心情状态。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对方马上就会是个再不能言笑的死人了。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也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亨利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吧台,将手中的酒瓶和手巾顺势放在的桌面上,以显示他双手空无一物。陆平川的枪口一直随着他的脚步微微移动,只待亨利做出任何过激动作便会立即扣下扳机。然而亨利却只是站在距离他五米左右的地方,伸手扳下了酒吧室内的一个装饰壁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情况,你所有的问题,今天我都会在这里一一作答,所以……不要急躁。”
伴随那枚装饰壁灯的反转,整个酒吧大厅的地板忽然发出“咯咯”的响声,开始徐徐落下——在原本酒吧的地板下面,出现了一个仿佛地下宫殿一般,空间极为开阔装饰极简却气势恢宏的地下广场。当陆平川和亨利随着酒吧地板一起徐徐落下之后,四下无人的广场内忽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喝彩以及掌声,将陆平川团团包围。
“这搞的是什么名堂?”陆平川被广场中亮起的追光打得有些目眩,继续举着手中的步枪对亨利吼道。
“不要紧张,这些并不是为了营造气氛而刻意打造的特效,刚才你听到的那些掌声与喝彩,都来源于真实的观众——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新英雄的诞生表达庆贺而已。”亨利朝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陆平川跟着他走向广场正中的舞台,“他们能看得到我们,但这里的声音并不会被转播到外界……这里是只属于最终胜者的地方,《猎食法则》加冕仪式的典礼广场。”
“什么观众?”陆平川有些发懵,被爆炸震得耳鸣不已的脑袋此刻还无法适应眼前炫目的光线和喧哗声。亨利若无其事地继续在前面带着路:“这是个游戏,自然就会有玩家和观众,一切竞技最初都是为了满足观众的娱乐需求而产生的,《猎食法则》也不例外……当然,能够来到这里,便意味着你不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恭喜你成为第四届《猎食法则》内测的胜者,300万美金的唯一得主!”
“我要的不是奖金!”在这充满庆贺与喧闹气氛的广场中心,陆平川隐隐有些恼怒起来。他的手依然紧紧端着步枪,可是紧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有些隐隐颤抖。不得不说,这仿佛古罗马斗兽场一般,被掌声与欢呼环绕着的地下广场仿佛有种莫名的魔力,当他置身其中时,便会不由自主地被某种倨傲自满的情绪所渐渐侵染占据。
“我知道,但我也相信,你不会愿意错过这些你并不知道的朋友们的人生故事。”亨利说罢张开双臂,抬起头仰望着广场上方的穹顶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正是他们除了内测以外的种种过去。”
伴随着亨利的话语,十块立体投影的荧幕从穹顶上方徐徐降下,围绕着舞台中央的两人围成一个圆环,荧幕上方依次出现了从10到1的十个阿拉伯数字,紧接着,每个数字对应的荧幕各自跳出了一名玩家的投影照片,分别是陈默笛、王宪、钟铭、朱耀明、司徒南、玛德琳、佐德、夏嫣、姜蓝和陆平川本人。(。)
第219章、无法回溯的人生()
伴随着亨利的话语,十块立体投影的荧幕从穹顶上方徐徐降下,围绕着舞台中央的两人围成一个圆环,荧幕上方依次出现了从10到1的十个阿拉伯数字,紧接着,每个数字对应的荧幕各自跳出了一名玩家的投影照片,分别是陈默笛、王宪、钟铭、朱耀明、司徒南、玛德琳、佐德、夏嫣、姜蓝和陆平川本人。
当十块荧幕围成环形并出现了照片之后,现场立体声环绕一般的喝彩与掌声忽然便安静了下来。紧接着那块标有数字“10”并投映着陈默笛照片的显示屏开始播放一段影像资料:前面的一部分是通过无人机和户外摄像头拍摄的、他在内测各个阶段所表现出的种种精彩操作片段,而后半部分,却是陆平川从未见过的,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点滴往事。
视频中的陈默笛漂染着一缕红色的头发,正在某个看似网吧的地方戴着耳机进行键盘操作。可是几秒钟后,从他的后方忽然涌进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其中一人勒住了他的脖子,其余几人不由分说地抬着他的手脚便往门外拖……视频镜头切换到了户外,陈默笛被几名中年男子强制塞进了一辆面包车内,在光天化日之下绝尘而去。
“陈默笛,内测id寂夜孤狼,通过观众和专业评委投票选出的本次内测杰出玩家第十位。在严酷的竞争环境中,他表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果敢与镇定,是非常有潜力的侦察型选手。”面对着播放中的视频,亨利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仰望着荧幕讲解道,“然而谁能想象得到,这个在游戏中如此成熟谨慎的年轻人,在现实中却是一名被亲生父母送到教养学院的问题少年呢?”
“什么?”陆平川望着眼前的屏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视频中的陈默笛已经换了一身迷彩服,被剃光了头发,正站在几名同样穿着的少年少女中间,眼神空洞地朝着面前坐着的一排中年男女下跪。
“因为喜爱电竞,他经常逃学去参加各种比赛,为此被他的父母送去了教养学校……从那里他逃出去以后,他不敢也不愿再回家,在周边城镇内流浪了四个月,直到被我们发掘并接收入营。”亨利依旧兀自配合着影像资料的播放,娓娓讲述着陈默笛不为人知的过去,“或许这孩子后期所表现出的极度多疑和谨慎,正是他在流浪期间所养成的习惯吧……”
陆平川目瞪口呆地看完了陈默笛的视频短片,在这短短不到三分钟的影像资料里,却仿佛浓缩了他几十年来的压抑人生……还没等陆平川细细体会这些内容,数字显示为“9”的王宪的屏幕,已经开始播放起了另一段人生……
“王宪,内测id王者不败,本届内测杰出玩家第九位……与他的哥哥王达一样,他们选择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重病导致家中欠下巨债,他们的农民母亲因为被人蓄意欺骗而借了高利贷,家中的房子和田地被人霸占……为了筹集给父亲治病的钱,也为了赎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园,他们加入了本届内测……只可惜那头狮子咬烂了王达的半张面孔,而一枚榴弹则夺走了王宪的半个身躯。”
有关王宪的一幕幕影视图像在眼前匆匆扫过,令陆平川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图像中的王家兄弟时而在街头拉活,时而在火车站等处捡拾游客丢下的瓶罐垃圾,时而扶着他们那满脸沟壑的老娘、举着标语在街头静坐……这一幅幅画面都在向每一个看客揭示着荧幕中主角的苦难。陆平川越看越难以自持,他握紧的拳头开始微微颤抖——他不敢想象在知道了兄弟俩的遭遇之后,那个眼泪已经无法在脸上冲出更多痕迹的憔悴母亲该如何自处。倘若在开赛前便知道王家兄弟的过去,他陆平川就算是赴汤蹈火,死也会保住王宪的性命!
可是一切都没有重来的可能,9号荧幕上的影像消失了,位于8号位置的钟铭的人生便紧随其后拉开了序幕——在内测中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憨厚汉子钟铭,却原来也曾在现实生活中,拥有过短暂辉煌的过去。
“钟铭,内测id晨钟暮鼓,战术上虽然缺乏创意,但在执行力方面却是个说一不二的踏实人选……然而没人会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曾经是他的故乡,那个贫瘠小镇引以为傲的百万富翁。为了带动更多亲友脱贫致富,他以个人名义集资筹款,却因为遭遇三角债而一夕赤贫……在抵押典当了祖屋和多年来打拼的一切后,为了偿还剩下的债务和筹集东山再起的资金,他选择加入了《猎食法则》……”(。)
第220章、他人之忆()
陆平川的眼睛已经被无法控制的水汽完全模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曾与自己并肩携手,看起来如此坚强乐观的队友们,竟然都背负着如此艰难沉重的人生过往。相比他们的曾经,他自己的那些坎坷简直不值一提!可是为什么,最终站在这里的却是他,而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为什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他更有资格,而命运却最终只把他一个留在了这里!
“……接下来是玛德琳,或许你会质疑她的资格,但作为并不对外公开的‘洗牌人’,她也的确拥有接受观众投票评选的资格……可能现在的你尚不能够理解她的办事风格或者立场作风,但是不管怎样,她也依然拥有身为女性,最为仁慈温柔的一面。”
亨利的话语让陆平川下意识抬起头来,他看见序号为5的荧幕上出现了玛德琳的形象,在前半段视频影像中或天真娇媚或杀伐凌厉的玛德琳,在后半段中却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形象——她正站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眼眶通红,怀中紧搂着一个有着和她一样金发的小女孩。
“作为一个几乎沦为难民的单身母亲,我希望你对她评价可以不要过于苛刻。”亨利斜瞥了一眼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的陆平川,抬起头继续说道,“排在第四位的杰出玩家,毫无疑问,就是那位‘不死佐德’。作为唯一的本届内测竞技场蝉联‘拳王’头衔的拥有者,说实话,对于他的身故,我深表惋惜。”
亨利的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