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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哦,是暗语凝兰啊。”一个一身褐色皮夹克的男子静静地坐在冒险者协会办理事务的柜台后方,淡淡地向着女仆形象的女子打着招呼:“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费里斯通会长大人。”女仆动作标准地行了一礼,然后迅速地站直了身子:“我们冒险团的一位成员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凝兰现在想要外出寻找一下。”
“哦?”面无表情的冒险者协会会长理了理自己的整洁而又干净的衣衫,将自己原本挺直的腰板立的更直了:“你指的是……愚者冒险团的哪一位成员?你们团里的陌上青山,不是刚刚出去了吗?”
“就是他,会长大人。”暗语凝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贯的微笑:“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如果是他的话,本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费里斯通摇着头说道:“若不是本人正好在这里值夜的话,本人也见不到他匆忙出去的身影,原本听到你刚才的话,本人还以为他也是出去找人的……”
“谢谢会长大人。”于是暗影凝兰再次躬身说道:“那么凝兰先告退了。”
“不用着急,他刚走了没多久。”费里斯通淡然地说道:“如果你的速度足够快,应该是能追上……”
砰。
随着某道重重的推门声的响起,一个玩家的身影渐渐地显现在了冒险者协会大门的门外,即将结束对话的两个人转头望去,只见满身灰尘,一脸菜色的段青晃晃悠悠地站在那道门的后方,略带疲惫地走了进来:“他X的,那个混蛋,打人还真是……咦?”
“青山先生。”
一脸微笑的女仆,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回来了。”
“你……怎么……”
“她刚刚想要出去找你。”看着段青一脸迷茫与犹豫的样子,坐在柜台后面的费里斯通语气淡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结果你就出现了。”
“……是这样吗?”
段青回头望了望女仆的笑脸,原本心中的烦躁似乎也消失了许多:“那还真是……麻烦你们了。”
“先生受伤了吗?”走近的女仆伸手扶住了段青的臂膀,语气沉静地问道:“是谁将您打成了这副模样?”
“当然不是被打了。”段青无谓地笑了笑,然后在对方的搀扶下走到了大厅当中:“是我与某个混蛋装逼男子的友好交流,虽然我把他揍了一顿,不过……”
“他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他在大厅中某张座椅的前方犹豫了一阵,似乎正在纠结着什么问题,然后猛然抬起了头,望向了柜台后方的费里斯通的身影:“正好……”
“会长大人。”
他推开了女仆的手,缓步走到了柜台的前方:“我有一个情报……想要说给你听。”
“怎么了。”干净利落的夹克男子抬了抬眉毛,同时将手里正在擦拭的杯子放了下来:“有什么委托想要交给协会吗?”
“不,只是一个情报。”段青将身体倾倒在了柜台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对方的面庞:“法尔斯要塞……今晚遭到了袭击。”
“……”
费里斯提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对方,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由玩……冒险者与雪狼军组成的部队,夜袭了要塞的大门和北面的奥哈利山丘,现在应该还在激战。”段青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否有魔法师传递区域之间的消息,不过……我现在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情报,还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证实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我不能说。”段青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保证,我没有说假话。就算这件事最后被证实是虚假的,那也是消息的来源有问题。”
“公国的上层还没有决定,这件事不是冒险者协会应该管的事情。”保持着贵族风度的会长垂目沉默了一阵,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即使公国毁灭了,我们也没有义务……”
“但是你总有一些办法吧。”段青沉声说道:“至少应该通知议会的那些人,还有议长……我知道你与议长相熟,如果这件事早一点让议长得知,公国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应对……”
“议长大人受伤了。”
费里斯通继续摇着头,说出了一个段青早就知道的信息:“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更何况是如此的深夜……”
“他在哪里?”段青低声问道:“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这是机密。”费里斯通立刻摇了摇头:“我不能就这么告诉你这样的……嘘。”
随着会长突然的嘘声,站在柜台前方的段青与后面的暗语凝兰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向着冒险者协会的门外,某个踉跄的脚步声的来源望了过去。片刻之后,那道刚刚被关上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只不过这一次,推开那扇大门的人并没有走进来,而是如段青之前一样晃悠了一阵,然后……就势倒在了地上。
“是谁?”
与同样一脸疑惑的费里斯通对视了一眼,段青隔着大厅小声地呼喊了一声,然后在对方没有动机的回应中快步走了过去,同时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了自己背后的刀柄之上。不过等到他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形,那原本有些戒备的情绪又慢慢地放下了:“怎么是你啊?”
“我……我还能……再喝……嗝儿!”
随着那个人被翻过来的身影,一股淡淡的酒气也随着倒地男子的自言自语,喷到了段青的面前:“你们……这帮没胆的……家伙们……”
“他是……”一旁的女仆微微地提醒道:“那个雷克斯?”
“应该是了。”段青皱着眉头回答道,然后扶起了那个男子的身体:“喂,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会真的喝多了吧?”
“这,这里是哪里……”男子挥打着段青拍他脸颊的手,然后睁着惺忪的醉眼:“我,我现在在哪里……”
“这里是冒险者协会。”与暗语凝兰对视了一眼,段青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去哪里喝了这么多的啊?不会是赢钱了吧?”
“赢……赢个头啊……”似乎是提到了自己的痛处,衣衫不整,满脸酒气的雷克斯艰难地翻过了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劳资的运气,从来就没有那么好过……他们竟然不承认,还,还出手打人……”
得,看来是赢多了被庄家打出来了……
有所猜测的段青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将那个醉醺醺的吟游诗人拖到了大厅的门边,靠坐在了门柱旁的地面上:“不要再去赌了,至今听过的故事里,就没有一个赌博的人会有好下场的,与其寄希望于靠那个发家致富,还不如老老实实多唱几个传说给我们听……我们还有急事,暂时没有时间管你,你一个人能回得去吗?你的家在哪里?”
“我,我还没有说完呢……”雷克斯仰面向天,两眼无神地看着漆黑的夜空:“他们的吹嘘对我来说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什么天上的星辰会落下,这样的传说怎么可能会存在……”
“知道了知道了。”望着后方逐渐走过来的冒险者协会会长,段青的眉头有些不耐地皱了皱:“以后若是有时间,我一定会去听的,你那些吹嘘……哦不,是传颂已久的故事……喂喂!不要在这里睡觉啊!我们可真的不管你了啊!费里斯通会长,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
“……这个家伙住在哪里,没有人能够知道。”费里斯通淡然地摇了摇头:“包括阴影会在内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什么?”
看着那个歪着脑袋快要睡过去的家伙,段青半晌之后才发出了一声怪叫:“还有这样的神人?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收留他吗?”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费里斯通卷起了两边的袖子,然后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也只能……”
“瓦莱塔……”倒在地上的男子,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瓦莱塔的星辰,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星辰叫这个名字的……”
“……”段青停住了自己的话,同时抬头看着冒险者协会会长的脸庞,后者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面色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瓦莱塔?”
“是那个医院的名字吗?”
321 喧嚣的路口()
不同于雷德卡尔灯红酒绿的夜晚,塔尼亚的夜晚总是充斥着宁静与沉闷,这不仅仅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施行的城内戒严的缘故,同时也是因为来自于这个主城几百年来的历史遗留与生活习惯——自塔尼亚这座城市坐落到这个地方以来,这里的民众似乎就一直生活在警戒与不安之中,无论是来自城外的威胁,还是来自城内各个势力的倾轧,都使得他们没有在这里享受过长时间的安宁,以及属于城市人所应该拥有的、享受一般的生活。既然大家族都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长久,像夜晚外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适合出现在平民的生活中,已经被黑幕笼罩的城市的各个角落,因为此时此刻不仅是一天当中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最佳时刻,同时也是处理掉自己难以摆在台面上的问题的绝好时机。
普通的民众,是绝不喜欢被卷入这样的事情当中的。
步入了深夜的塔尼亚街道安静异常,连风吹过的声音都难以听到,只有魔法的灯光不时地闪动着,用自己的方式给这片区域带来了些许光明的气息。然而即使是如此,这里的街道上依然是有人不断地经过的,那就是因为无法真正的死去,从而变成了这个世界中最大胆的玩家们。除了被这个世界所排斥以及自身所无法克制的恐惧,他们或许不怕任何的其他威胁到自己的方式,即使是在两国之间的对抗中,他们也是最适合出生入死的佣兵,更不用说在这样的深夜里,走这样的夜路了。他们三两成群,男女结伴,有的摇头晃脑一副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有的勾肩搭背一副刚刚爽完了的样子,一边享受着这个游戏世界所带来的无限乐趣,一边悄无声息地给这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城市氛围带来了一丝丝改变,似乎这个城市宁静得令人不安的街道,与已经持续了很久的风声鹤唳,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一般。唯一值得他们注意的,或许就是一些正在将警戒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剜来剜去的城市卫兵,以及这么晚还在外面乱逛的冒险者们。
这样的时间还在城内瞎逛的人,不是玩过了头的闲散玩家,就是某些不怀好意,想要趁机捞一票的投机者了。
“嘁,要不是刚好碰到了公正之剑的话……”
恨恨地丢下了自己手中的酒瓶,一名背着大盾的玩家恨恨地吐出了一口酒气,然后回头向着落在身后的几个队友大声地呼喝着,丝毫不在意他们也已经醉得走不动路的模样,和旁边几个卫兵正在他们身上巡视的目光。他呆在原地等了一阵,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在几近无人的夜路上,拍打着其他几个原地乱晃的队友的身体:“走了走了,我们还要去看比赛呢……”
“得了吧八宝君,那比赛还去看什么?”一个坐倒在地上的队友摇头说道:“徒增伤感而已……”
“就是就是,与其浪费时间在那些玩意上面,还不如去干点别的呢。”另一个躺在墙角里的队友高举着自己的双手,那已经被酒精麻痹了的舌头似乎也有些捋不直了:“正好……我身上还有个埃塔废墟的任务,不如我们就去……收拾收拾,然后去那边吧。”
“我同意!”没待那个大盾玩家回答,一个扯着嗓子大叫的玩家声音就响起在了他们后方的地面上:“咱们……咱们现在就出发!”
“别,别闹了,现在出城不是找死吗?”之前第一个回答的队友哈哈一笑:“塔尼亚现在这副模样,晚上根本就出不去的……”
“那,那就明天!”远处躺在地上喘息的玩家接着喊道:“我们一早就走,再也不在这个地方待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怎么了,我有说话不算数过吗?”
“嘿,你还敢提这句话,上次那把双手大剑,说好了玩玩就还我的……现在呢?”
“被,被小鸟给拿走了……”
“你说什么!”
“停停停!”
站在最前方摇摇晃晃的大盾战士急忙举起了双手,阻止了同伴们即将开始的无休止争论:“再吵就真的回不去了,你们不想看比赛也没关系,但日子总得过下去吧,我们皇城怎么说也有几百号兄弟,哪能能说换地方就换地方……”
“嘿,不想跟我们走的……就给我滚蛋!”躺在墙角里的那名玩家向着夜空一指:“平时不,不好好训练,活动也不参加,到最后连一,一起喝酒都不来,我们要这些会员有什么用……”
“那不能怪他们,说好的庆功酒,结果第一天就喝了……要我我也不来。”坐在他身边的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过……这样倒也不错,正好能把那些凝聚力不强的会员剔除掉,剩下的不就都是铁杆会员了吗?正,正常的行会发展史里,也都是这样的套路吧?说不定我们也能像那些小说里面一样,一跃成为一流的行会……”
“这么说……你也同意往埃塔郡搬迁了?”站在最前面背对着街道的大盾战士晃了晃脑袋,酒意却是稍微地清醒了几分:“就这个时候?”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反对的。”
一个似乎没有喝酒的、守在队伍最后方的法师模样的玩家缓缓地走上前,先是扫了扫周围几个东倒西歪的玩家的身影,然后淡淡地开了口:“不过现在的情况,去东边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们能够避开帝国的威胁,如果公国真的……”
他看了看不远处正在盯着自己这边几个人的巡逻卫兵,原本想要说出来的话也吞了回去:“总之,别看那里不如塔尼亚繁盛,我们在那边的发展空间……肯定要比这边大一些。”
“谁让我们第一轮就碰上了公正之剑呢。”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盾玩家朝着对方示意了一下,然后两步走到了倒地队友的身边,用力将他们架了起来:“个人赛一如既往的没有成绩,原本指望着的团队赛也没打出名声来,想要和公正之剑这样的大行会抢饭吃,自然是没有希望的……走了走了,快爬起来!老法师,你去把后面那个架走……”
“我可是只有六点力量,架不动可不要怨我……”
“那就拖着走,反正这街上也没几个人的,踩不死他们也不怕丢人……”
越过了几个卫兵的视线,又转过了两个街口,旁若无人的几个皇城的玩家就这么行走在夜晚的大街上,似乎打算真的找个地方休息,安置一下自己的同伴了。一左一右架着两个玩家的八宝君一边拖着自己的同伴,一边继续与后面没有喝酒的法师玩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那有关比赛的一些话题渐渐地放下,反而开始认真地研究起行会搬迁的可能性了。又一次沉重的身影在他们的面前拉长,几个人再次穿过了由路灯所照亮的某个十字路口,然后在那个大盾玩家突然发出的疑惑声里,齐齐地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嗯?”
“那些攒下来的装备与财产都不是问题,大不了都卖了换成金币,然后去物价更低的埃塔郡收购,关键还是我们的人员……怎么了?”
后方法师玩家的询问声中,架着两个人的大盾玩家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同伴,看向了站在某个建筑门口的、貌似是某位玩家的黑色身影。明亮的白色灯光从那个黑影所面对的建筑门口发了出来,将门口的守卫着的两个守卫的背影照得通亮,不过或许是由于角度的关系,大盾玩家无法看清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以及似乎正在与他们对峙的那个玩家的模样。挺拔的身躯和被拉长的阴影中,抱臂而立的那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是正在等待着什么的样子,不过看到他们几个人的到来,那个背着长刀的身影回头望了一眼这边的情况,然后倏然一闪,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咦?”后方的法师玩家擦了擦眼睛,然后望了望依旧没有动静的那两个守卫:“刚才那里……是有个人的吧?”
“……是。”
脑中的酒意完全地消失了,大盾玩家匆匆地将两个同伴如烂泥一般的身躯往旁边一丢,右手摸到了自己的武器上,然而片刻之后,安静的街道四周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直到那个名叫老法师的法师玩家缓缓地靠近过来之后,他才略微地放下了自己弓着身子警戒的姿势:“怎么了你,这么紧张?”
“没什么。”大盾玩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还以为遇到了打劫的呢……”
“打劫?在城内?”法师玩家怪叫着说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