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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吧。人在社会上混,礼貌,信用还是要讲的。”王勃低语两句,为自己给江小柔打电话找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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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电话接通。
“喂,江小柔在家吗?”王勃用普通话问。
“你是……?”电话另一头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低音,却不回答,带着显而易见迟疑和警惕。
“你好,江叔叔!我是王子安,是江小柔在上海参加作文大赛时认识的朋友。”王勃直接说。
“啊,你是王子安?那个得特等奖的学生?”男人嘴里的迟疑不见了,变成了惊讶。
“呵呵,江叔叔,如果没第二个得特等奖的,那应该是我了。”王勃咧了咧嘴,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在江家竟然如此的有名。
江小柔的父亲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匆匆从卧室跑出来的江小柔一把抢过了手里的电话,即使隔了一根电话线,王勃也能听到对方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子……王子安,你是来北京了么?”
“啊,你怎么知道,小柔?难道你能掐会算?”王勃吃惊的说。这是他时隔半年第一次听到江小柔那柔柔软软,犹如糯米一样的声音。两人以前通过好几封信,但基于某**同的顾虑,电话却是一次也没打过。
江小柔很想说“我就是知道”,但是瞟了眼在一旁紧盯着她的父亲,出口的话却成了:“我猜的嘛!对了,王子安,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的?你现在在哪儿?”
王勃告诉了对方自己到帝都的理由,以及所在的酒店,就听电话另一头的江小柔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让他在酒店等半个小时,她半个小时后过来。
“不用不用,小柔,你不用……”王勃还没说完,耳朵内就响起了盲音。盯着被挂断电话的手机,王勃一阵苦笑,自言自语的道:
“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会这样!小柔呀小柔,早晓得就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了!要打也应该明天打。你个女生,这么晚了还要来见我,你怎么给你父母说呀?”
王勃心头怡然自得,颇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又禁不住替江小柔担心起来,不知道对方如何说服自己的父母让她这个时候去见一位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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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0,灿若繁花
江小柔的出门当然费了一番波折。她的父母听说她现在就要去见那王子安,说什么也不要她出去,说她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这么晚去见一个男生,而且还是一个不太熟悉的男生,他们哪里放心?说要去见也可以,要么等明天白天,要么就让她父亲江永华陪她一起去。
“爸,妈,我不是小孩子了!请你们尊重一下我,也尊严一下我的朋友好不好?”江小柔跺了跺脚,极为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转身走进自己的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开始换衣服了。
“这孩子,咱们也是为她好啊?”江小柔的母亲赵敏秀用手指着被江小柔关着的卧室门。
“唉,算了!”江永华叹了口气,“翅膀硬了总是要飞!那王子安是名人,刚才电话里感觉也挺有礼貌的。咱们家离他住的酒店也不远,有什么动静立刻就能杀过去。再说,天子脚下,亮那家伙也不敢把咱们的女儿怎么样!”江永华挺了挺胸脯,脸上露出一股作为帝都人的自豪。
“我不是担心那王子安把小柔怎么样,我只是认为……诶,老江,你不觉得咱女儿这么晚急着去见那王子安很蹊跷?”赵秀梅朝江永华眨了眨眼,一脸异色的说。
“有啥蹊跷的?来者是客,是应该见见嘛。你没听小柔说那王子安是她的朋友?她还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了对方。”江永华无所谓的道,但却被一旁的赵敏秀用手使劲的按了一下脑袋,气急败坏的道:
“你个木鱼脑壳!早恋!我担心的是女儿的早恋!你个当爹的,就半点不担心么?”
“早恋?不至于吧?!小柔就跟对方见过一面,这就……喜欢上那小子了?你说得也太玄乎了!”江永华大摇其头,表示不信。
“啊啊啊,你真的要气死我!反正我不管,我多虑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好,待会儿小柔出去后,你在后面跟着,看看两人去什么地方。如果小柔进酒店后二十分钟后还不出来,你就去敲门!咱们得以防万一……”
正低声的说着,江小柔已经走了出来,短裤,t恤不见了,换了一身极其淑女的白色连衣裙,手里还捏了一个小手包。
“爸,妈,我出去一下,十一点以前回来。”江小柔向坐在沙发上的父母招呼一声。
“小柔,喊你爸送你过去吧?”赵秀梅忙说。
“不用!你们看你们的电视剧。”江小柔朝后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而她走出门还不到一分钟,他的父亲江永华便鬼鬼祟祟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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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挂了电话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告诉江小柔他的房间号。他也不清楚四星酒店许不许外人凭名字查询客人的房间号,担心江小柔到了之后找不到他白跑一趟,在房间稍事休息,便出门坐电梯下到酒店的大堂,找了个正对酒店门口的沙发坐下,翘个二郎腿,耐心的等待着江小柔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透过酒店旋转的玻璃门,王勃看到了从出租车下来的江小柔,于是赶紧起身出去迎接。
“小柔!”还没走拢,王勃便一脸欣喜的朝江小柔挥手。
“子安!”江小柔也柔柔的应了一声,快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明媚而又激动的笑容。
“半年没见,高了,也漂亮了。”看着一袭白衣,犹如一株雪莲花一样的江小柔,王勃由衷的赞美。
“哪有嘛?”江小柔小脸一红,心头却异常的高兴,“对了,子安,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出版社请吃了大餐。”王勃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现在还饱得很。”
江小柔抿嘴一笑,说:“那就再等等,等会儿我请你吃宵夜。北京有好多好吃的呢。”
“要得!”王勃咧嘴一笑,用普通话冒了句方言。
王勃不太好意思一来就把女孩儿朝自己的房间带,便让江小柔领他到附近逛逛。江小柔就住在距离酒店一公里不到的团结湖,对这一带可谓倍儿熟,立刻点头说好,开始给王勃介绍起来,说闻名全国的三里屯酒吧一条街就在附近,国际美食街也在这里,使馆区距离这里也不远。王勃就让江小柔领自己去美食街逛一逛算了,到时候品尝一下帝都的美食。今天晚上他其实没怎么吃饱,第一次和出版社的人见面,他也不好胡吃海喝,多少装了点斯文。
两人安步当车,边走边聊。
“子安,珍姐现在还好吗?”江小柔问。
王勃知道江小柔嘴里的珍姐是唐素珍,点了点头说:“好啊!上次还问我和你有没有联系。”
江小柔偏头看了眼王勃,笑着问:“那你怎么回答呢?”
王勃开玩笑说:“我说三天一小信,五天一大信。”
江小柔抿了抿不薄不厚的嘴唇,定定的看着王勃的脸,很快偏回头,缓缓的说:“珍姐才不会相信呢。”话里的语气,让敏感的王勃感觉到了某种幽怨。
“小柔,我要想你说声对不起。”王勃忽然站定,神情严肃的看着身旁的女孩,“上次给你写的回信,说了些很不妥当的话,我要向你道歉。当时,我自己出了点事,心情很不好,写下的文字也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但那绝对不是我的本意。我在不恰当的时间写下了不恰当的文字,并不恰当的寄给了恰当的你……说得有些乱,总之,小柔,我想告诉你的是,上次信里面说的一些话,并非我真正想说的,只是我心情败坏下的牢骚,呓语,心灵的垃圾,你却不幸的成了我倾倒心灵垃圾的对象。你别放在心上,好么?”
“子安,你出事了?要紧吗?”江小柔却没关心王勃那封让她难过了好久的信,转而一脸紧张的关心起王勃来。
王勃见了,心头便更为愧疚,摇摇头说:“事情已经过了。虽然谈不上雨过天晴,但是……已经好了很多。人总要向前看啊,不是吗?”
王勃并没说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江小柔凭着女性的敏感,却隐隐约约猜出了一个轮廓,心情莫名的便畅快起来,展颜一笑的说:“我原谅你!”
“啊,真原谅了?”王勃一阵惊讶。
“真原谅!”江小柔肯定的说。
“一点也不计较?”
“以前有点,现在不了。”女孩还是点头,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若繁花。
信的这个引起两人误会的往事揭过去之后,王勃明显的感觉身边的女孩欢呼雀跃了好多。一路走向美食街的过程中,江小柔问了王勃好多的问题,他处/女作的销售情况啦,学习啦,目前正在写的小说的进度啦,以及明天将要在新华书店开的签售会啦等等,不一而足,事事关心。
王勃便一一耐心解答,同样问了江小柔不少的问题。江小柔也仔细说了。
两人这种彼此打听对方近况的行为,让王勃感觉他们就好像被隔绝了十年八年失去一切联络的亲人一样,到最后,几乎同时忍不住噗嗤一笑。
美食街终于到了。
人流如织,繁花似锦,无数食客进出于马路两边的各种食铺,显示着帝都夜生活的热闹与繁华。江小柔便又问王勃饿了么,如果饿了就请他吃宵夜。
在江小柔面前,王勃就没必要装斯文了,看到前面有一家烧烤店,便对江小柔道:
“小柔,要不我们进去吃点烤串?北方的烤串还没尝过。”
“好啊!那就去吃烤串!”江小柔点了点头,笑靥如花的道。(未完待续。)
771,长龙
就当王勃和江小柔坐在一家烧烤店开开心心吃着烧烤,吹着空调,喝着燕京啤酒的时候,却有一个身材高大,长相斯文的中年男站在距离烧烤店不远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抹着汗——不是热出来的汗,倒是紧张,刺激居多。
“真是女大不中留!上次请你爹吃烧烤,就在路边新/jiang人的摊子上随便烤了两串就把你爹给打发了;今天请这个姓王的家伙,就请他到美食街来,女大不中留,真是女大不中留哇!”江永华看着走进去的两人,一边抹汗,一边捶胸顿足,哀声连天,心头“又嫉又妒”,极度的“不平衡”。
他几乎是跟着自己女儿的脚后跟打的上车的,亲自看到女儿到了酒店,和那王子安站在酒店门口寒暄了一阵,远远望去,两人虽然有说有笑,模样亲密,但也谨守礼仪,没做什么让他心惊肉跳的动作。
两人寒暄没两分钟,便开始朝外走,当即吓得江永华立刻转身,做弯腰驼背状,直到两人肩并肩的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背着他远去,江永华这才转过身来,蹑手蹑脚的跟了下去,一直到看见两人一起走进了美食街的一家烧烤店。
到了这个时候,江永华便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监视下去了,并且感觉今天晚上的行为多少有些反应过度。
“是啊,去年小柔去上海参加复赛都是一个人,几千公里,我和她妈都没怎么担心她;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是忧心匆匆,怕女儿吃亏上当,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江永华喃喃自语,咕哝两句,最后又瞧了眼那宽敞明亮的烧烤店,很快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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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和江小柔在烧烤店待到接近十一点,考虑到对方一个女孩子回家晚了不好,便一招手,让服务员埋单。
“子安,你真吃好了嘛?”江小柔笑眯眯的看着旁边的王勃。
“好了好了。前所未有的好。”王勃笑着说。
“你一定要吃好哦?别跟我客气,也别为我节约!大餐请不起,一顿宵夜我还是请得起的!”江小柔笑道,见王勃真的吃好了,便去买单结账。女孩早就说好了她请客,王勃也不比去争,改天回请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是走路。
北方的晚上不像南方,晚上也潮湿闷热,只要没太阳,北方一早一晚都是比较凉爽的。
吹着习习的凉风,漫步在帝都的街头,看灯红酒绿,汽车从路边飞速的驰过,然后仰望头顶,却是满天繁星……这一刻,王勃感觉自己的心胸仿佛就像周围这无垠的夜空一样,一下子扩大了好多;又仿佛那遥远的星,变得辽阔而高远。
王勃将目光收回,朝旁边的江小柔看去。此时的江小柔,嘴角弯弯,一袭白衣,双手背在身后,一跳一跳的走着,犹如夜色下欢呼跳动的暗夜精灵。王勃还从未看到过如此活泼的江小柔,感觉很是有点新鲜。他认识的江小柔,人如其名,总是很安静,很柔和的样子。
突然,前出一步的江小柔蓦然回首,盯着落后一步的王勃:“子安,那咱两明天就说好了哟?我先过来和你汇合,然后再一起去新华书店,行吗?”
“嗯!”王勃笑着点头,这一刻,面对那灿烂的笑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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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小柔如约过来找王勃,同样是一身月白的连衣裙,但款式不一样,并给他带来了早餐:一盒牛奶,一个奶油面包,还有两根香蕉。这酒店是含了早餐的,而且胡茂林告诉他这家酒店的早餐还颇为丰盛。但是面对女孩的好心跟殷勤,王勃也没去吃,倒是在江小柔的面前把对方提给他的东西吃得津津有味,让女孩开心不已。
早上八点半,胡茂林开车过来接他去新华书店,不料一夜不见,对方的身边竟然多了一位娟秀靓丽的年轻美女,诧异得紧,待到王勃给双方做完介绍,胡茂林这才恍然,连说欢迎,心头却想,这小家伙,风采风流,人亦风流,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而且,今天他看到的王子安又跟昨天稍有不同,除了身上的黑t恤,蓝牛仔和阿迪的运动鞋没变之外,鼻梁上还架起了一副黑框眼镜,顿时让这小家伙多一种书生般的文气,看起来内秀而又斯文。
帝都的新华书店有很多,最著名的当属西单图书大厦和王府井图书大厦。这次作家出版社联系的便是位于王府井大街南口,比邻东方广场的王府井图书大厦。
三人开车到达位于王府井图书大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距离正式的签售会只还剩半个小时了。地面以上高达八层的图书大厦,一条醒目的红副挂在“王府井书店”五个巨大的红字之下,上书:
7月21至7月22,文坛新秀王子安携新书《流浪地球》与您不见不散!
而红副之下,便是一条长长的,已经排出了书店大门的长龙,这条主要由学生构成的长龙曲折蜿蜒,不知道有多长,且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本书。尽管由于距离的关系王勃看不清他们手中的书名,但是从那封面的色彩和构图看,却是跟自己出的《流浪地球》一模一样。
“胡主编,这……这些人不会都是来找我签名的吧?”看着那些排着长队,或低头看书,或交头接耳,或者干脆不停的踮起脚朝前观望的一长串队伍,王勃浑身一抖,差点连鼻梁上用来装斯文的平光眼镜都抖脱了。
“哈哈,可不是?子安,我给你说,我老胡干出版事业也干了好几十年了,安排国内知名作家们的签售会也安排了好几十场,但像今天这么火热,排队排出新华书店外好几十米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子安,我劝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待会儿签字签得手软,起鸡爪疯!”胡茂林哈哈一笑,开着王勃的玩笑,“对了,待会儿下车的时候我们不从书店的正门走,直接从车库坐电梯。若是走正门,看这架势,你怕是要遭到喜爱你的读者们的围攻了!”
听胡茂林这么一说,王勃心头顿时开始“后悔”起来,心头骚包的想,早知道就该先去药店买个口罩挂耳朵上了。
胡茂林领着王勃和江小柔乘坐电梯上行,但却没在他将要举行签售会的一楼大厅有所停顿,而是直上八楼,朝王府井书店的总经理室行去。作为本次签售会的承办方,让主角王勃和承办方的头见见面也是应有之意。
电梯在八楼刚一打开,一阵悠扬的,不大不小的歌声通过大厦内各处的扬声器清晰的传入王勃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