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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亚沉默了下，回答说：“你如果现在对我动手，会被取消入学资格。”
“你！”
“而我，一定能入学。”
他的名字并不算低，只要再通过接下来的测试，就一定能入学。
因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他不能进入星盟军校，接下来等待他的，只有死。
所以，他一定能入学。
一定！
而就在此时，没有通过初试的学生已经被“清理”完毕，而封闭着的测试间也终于再次打开。
经过刚才的初试，剩余的学生大约只有五六千人，一间测试间就足够了。
而伴随着光屏上骤然出现的字幕，所有人都知道，传说中的“秘密测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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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的考试仅仅是让人有些许紧张的话，那么眼下这考试毫无疑问让这紧张程度上升了无数个百分点。原因无它——它是未知的。
无法事先知道真相，无法提前准备，所以让人忐忑。
伴随着那大门打开，不少学生都深吸了口气，缓缓调解着自己的情绪。能走到这一步的，哪怕是各系的最后一名，在外面也都算是佼佼者，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正式进｜入梦寐以求的地方。
谁愿意放弃？
谁希望失败？
程睿伸出手拍了拍凌晓和林麒的背，又顺带摸了摸林麟妹纸的头：“走了。”
凌晓冲她一笑。
林麒微握紧拳。
林麟瞪他一眼。
随即，四人一起走了进去，和刚才一样，随意找了个相邻的位置做下。
与之前不同的是，之后进来的人下意识地找了个离他们远一点的位置——虽说考试的情况应该是公平的，然而，大家都觉得离他们远一点会比较好。
随着所有学生正式戴上头盔，一切，开始了！
“终于开始了么。”学校职工室中，坐在主席的老人双手撑着下巴，满面笑容地说道，“让我们看看这一批的合格生有多少。”
坐在下首的一位四十多岁、表情严肃的女性回答说：“我只希望不要再出现那年的悲剧。”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之后有人叹气：“这也没办法，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相当正确的。”
“是啊，那孩子最终的确走上了歧路，最终更是死在了军方的围歼之下。”
几声讨论后，又是一片沉默。
他们所说的，是十来年前的一件旧事，在场的年轻老师按道理来说是不该知情的，不过因为涉事人物太过有名，所以他们也很清楚。
事情还要从星盟军校的秘密测试说起，这个测试说出来也许有人不信，但它的测试内容其实和个人能力无关——它在第一场中已经被考过。它的内容是——个人品质！
没错，品质。
通过秘密技术，把各个学生的精神拉入虚拟世界中，并且给他们伪造上那么一点记忆，制造上那么一点特殊情况，根据他们本能的反应，来判断出他们的“本性”。
不一定是要选出“圣人”，或者“道德标兵”，但至少不能是恶人。
这个测试，从星盟军校立校之处就有，按照初代校长罗文的说法就是——“我们可以培养出庸才，却绝对不能培养出会给世界造成损害的天才，否则就是失职！”。
而这个测试经过若干年的不断调整，准确率无疑是相当高的，最终的判断则是人工来下。——规则，人情，无一不全，以求尽可能地保持公正性。
他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初试成绩相当优异，本身的潜能也是双a。可惜，在“秘密测试”中暴露出了极为暴虐的本性，虽然可惜，他最终还是被拒绝入校。按照规则，他之后两年依旧可以参加测试，如若他的“品质”能稍微变好那么一点，还是有很大可能入校的。
可惜，他被星盟军校拒绝后，就跑去当星际海盗了，并且创造了名噪一时的“黑狼海盗团”。它的名声就约等于现在的“血鹰”，臭名昭著，而且相当会作死，所以就真的死了。
事实证明，星盟军校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然而，这件事无疑也是很可惜的。尤其对于教师们来说，放过一个优秀的苗子，实在是令人惋惜。
而另一边，熟知内情的军方休息室中，人们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毫无疑问，他们知道最后一堂考试的内容，却也签订了保密契约，无论如何都无法泄漏。而且说实话，这种时候就算泄漏也没多大用，“本性”这玩意，不是靠普通的心理暗示就能压抑住的。
事实上，从前就有人尝试过，在考试之处通过“暗示”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小天使，结果在测试中还是完全暴露了出来。最后，涉及作假者全部都悲剧掉了。
所以说，对于这些人来说，与其“亡羊补牢”，倒不如从小好好教育自家孩子。
“希望那个双s的孩子不要出问题。”
“……别乌鸦嘴，小心凌渊揍你。”
“咳，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是啊，再怎么说也是凌渊的孩子。”
“而且那小女孩看起来挺乖巧的。”
“性格看起来也开朗，挺好。”
一群人评论了几句后，话题转而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而此时，凌晓他们也终于都进｜入了虚拟世界。
就在此时——
“一级警告！一级警告！测试系统遭遇攻击！测试系统遭遇攻击！内容发生不可测变更！内容发生不可测变更！”
中心测试间的光屏突然响起了这样的警告声。
原本悠悠闲闲看守着中心光脑的工作人员一听这声音，吓得连忙弹跳了起来，转而在主控台上敲打了起来。可惜，无论他怎么做，光屏依旧是红色，声音也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响起。
眼看着事情走向不可控，他当机立断地联系了职工休息室，将这件事报告了上去。
“赫尔，怎么了？”
“不好了！测试系统突然被攻击了！测试内容也发生了不可测变更！”
“……什么？”
一听这话，教职工休息室中顿时一片骚动。
随即有人拍桌子站了起来：“还吵些什么？能做到这种事的，除了那混蛋小子还有谁？”
此言一出，其余人纷纷顿悟了。
“没错！”
“去，把他抓过来！”
“晚一点可能就被他给跑了。”
“呵呵，他跑不了！”
……
一阵喧哗声后，几个教师气冲冲地从职工室飞奔而出。
约几分钟后，其中身材最高的一位男性教师手中提留着一位少年，并且很是干净利落地将他直接丢到了教师们围坐的桌上。
“他正准备跑路，被我带回来了。”
“嗷！”横飞在桌上趴着的少年发出了一声惨嚎，鼻梁上架着的厚厚酒瓶底眼镜都差点飞了出去。他有着一头极为凌乱的墨绿色发丝，一看就没打理过，干枯而毛躁，和眼镜一起遮住了四分之三张脸。他的皮肤也白｜皙到了病态的地步，一看就是长期宅的结果。
这少年整个人可以用“衣着邋遢，不修边幅”来形容，唯一的亮点大概是他有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指极为修长，而且指甲修理地很是圆整。
眼下，在所有教职工的注视下，他讪讪地爬起身，跪坐在桌上，一边抓着头发傻笑一边连连点头哈腰：“校长好，副校长好，教导主任好……”
“拉尔文，少给我装傻！”刚才将他丢在桌上的大汉一拳头狠狠砸在桌上，咬牙说道，“说！你对测试系统做了什么？”
整个桌子都是一震，被称为“拉尔文”的少年身体更是直接弹了起来，他大叫了声，抱头缩成一团，惨嚎出声：“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呵呵，”一旁的某个教师说道，“一个月前你让全食堂的机器人煮鸡毛给我们吃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一个老师接上：“两个月前你让全校的修建机器人对学生们的头发感兴趣时也是这样说的。”
又一个老师接上：“三个月前你在校内论坛上公布校长年轻时的性感写真时也是这样说的。”
“咳！”
“啊，抱歉，校长，我真的没看也没下载！完全不知道你的泳裤是海星图案的。”
“……”
“拉尔文，从你入校起，几乎每个月都会闹出事，还每次都说是意外。”
“你现在还让我们信你？”
“这次真的是意外……”少年一脸惨痛地说道。
“呵呵。”x了个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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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和你胡扯！”那脾气暴躁的男性教师直接抓住拉尔文，将他从桌上拎起来，在空中甩了两圈，说，“马上给我解决掉！”
拉尔文苦着脸说：“我没办法……”
“校长，”男教师不搭理他，转而朝坐在主位的老人说道，“我去给他松松皮。”
“啊啊啊啊不要啊！！！”qaq
拉尔文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哭喊着说：“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否则我这辈子都没一用光脑就断网！”
其余人一听这话，对视了眼，点头：“看来这回是真的。”
嗯，一个网瘾重症患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充分地表达了自己的诚心。
校长叹了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尔文的眼神飘移了下，小声说：“我就是对这个我一点记不清的考试有点好奇，然后……嗯，然后就稍微想调查下。我发誓！我真的只想偷窥而已！然后……然后不小心就出现了一点失误。”
“一点？”男性教师开始捏拳头。
“对不起我错了……”qaq
“所以，测试内容被改变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问到了关键点所在。
“我的入侵没有成功，反而被反攻击了，我一时激动，就丢出了最近刚写的一个新病毒，然后……就出现了意外。”拉尔文拿手指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角，很是尴尬地说，“当然，我的病毒入侵也失败了，只是我当时正在编写的另一个游戏好像也融入了测试的剧情模板里。……嗯，就是这么一点小失误。”
“游戏？”校长问道，“什么游戏？”
“……一个从某本古老小说中得到灵感的生存游戏。”拉尔文语调快速地回答说，“末世来临时人类的求生史！”
其余人：“……”这特么还叫小失误？！
有人直接就捶了桌子：“你这次的错误够得上被开除了！”
拉尔文一听这话，声音立即充满了兴奋：“真的可以被开除？”
虽说头发和眼镜遮挡了他的面容，但其他人觉得他此刻必然是笑容满面——没错，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被开除很久了。这是一个奇葩，从小宅到大，出来读书都是爹妈逼的。他原本以为进｜入学校后能好好地宅，谁知道老师们三天两头就收拾他……于是，他觉得自己还是被开除后离家出走比较好。
于是，所有老师一起拍了桌子：“你想都别想！”在这一天，就老老实实地受苦一天！
“校长，”男性教师又开口说道，“我带他去跑圈吧。”
“不要啊！！！”拉尔文惨嚎出声。
“等一下，”校长挥了下手，说道，“正常情况下，测试的考生一旦出现‘危及性命’的事项，或者系统认定他们测试结束，就会从虚拟世界中退出，并且被模糊掉那一段记忆。但眼下系统既然发生了问题，这个未必还能起效。这件事，就交给拉尔文吧。”
“哎？”拉尔文呆住，不可置信地反问，“我？”
“没错。”校长点头，“听好，如果有一个考生发生意外，你就会被多留校观察一年。这期间，拉恩也会天天带你去跑圈的。”
“……”这是要他死啊！
“我想，你的父母一定也会很支持我的决定。”
校长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惜在拉尔文的眼中，他那慈祥的脸孔简直比恶魔还要可怕！
“好了，哪怕才十六岁，你也是个男子汉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自己亲手去解决。”校长转头对其余人说，“当然，这件事也拜托给你了。”
平时负责维护系统的老师们一□□了点头，对此无异议。
而且说实话，虽然拉尔文这小子就是个天生的惹祸精，他们这些老师对他的印象也还是不错的。原因无它——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而且，至今为止他虽然做了不少恶作剧，却没有一个真正引发严重后果，就是开开玩笑罢了。当然，今天这个除外。
下了决定后，这些老师和拉尔文火速奔向“战斗地”。
“好了，让我们看看测试吧。”
休息中的其余教职工将视线重又投回了展现一切的光屏之中。
而它此刻所显示的是——
【loading95％】
“比往年要慢呢。”
“啧，那个混蛋小子。”
……
类似的讨论在另一个休息室中也一样出现着。
“怎么？学校今年换模板了？”
“大概是吧，否则也不会加载这么久。”
“看起来会很有意思啊。”
“同感。”
……
【loading96％】
【loading97％】
【loading98％】
……
【loading100％】
在光屏中终于出现了图像的同时，凌晓也终于恢复了意识。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很奇怪，就好像突然醒来……然后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她微皱着眉，坐起身，心中想：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事呢？
想了很久，她用力地摇了摇头。
不行，完全不记得了！
随即她又想，我这是在哪里？
凝眉思考了片刻，她想了起来。
哦，对，她叫凌晓，是猫熊城的居民。一周多以前，她和朋友一起出来远足，却没成想，中途居然得到了“z病毒”传播开来的消息。所谓z病毒，会使得人类之外的所有动物发生变异，转而成为会攻击人类的凶兽。而被它们所咬了的人类，最终也会诡异地变成同种凶兽。周而复始，恶性循环，直到整颗星球上再无人类的存在。
她当时只以为这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却没成想，一切居然是真的。
远足过程中，他们一行人被凶兽攻击，就此失散。
而她在独身逃出后，晕倒在了树林之中，好在运气不错，直到醒来都没有被凶兽攻击。
如此想着的凌晓扶着树木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发现身体无碍，并没有受伤，也感觉不到什么疲累——大约是休息够了吧？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好像忽视掉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
到底……
是什么呢？
她想了一会，用力地摇了下头，算了，不想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城市之中。那里哪怕再危险，也不会比野外更糟糕。
如此想着的凌晓站起身，仔细判断了下个方向，很有行动力地开始步行。
与此同时，无数人做出了和她类似或者相反的举动。
而被临时加载了虚假记忆的他们并不知晓，在这个虚拟世界之外的真实世界中，正有人发出惊叹。
“今年居然不是每人一个模板？”
“所有考生都在一个世界里，这还挺有意思的。”
“的确。”有人点头笑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我也是。”
……
在军方这些人的眼中，这无疑是星盟军校今年安排的新惊喜，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悲剧性质的意外。
而人虽然多，他们的关注重点依旧放在之前的那些优秀考生中。
凌晓当然名列其中。
当有人看到她很有行动力地开始朝城市前行后，微点了点头，评价道：“决断力不错。而且，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她在丛林中都能正确地判断道路，这一手很不错。”
“应该不是巧合，你看，她在不断地调整方向。”
“的确。凌渊，你教的？”
“……”
并不知道其他人对自己做出了这些评价的凌晓，其实内心深处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记忆中，她是慌忙之下夺路而逃，直接迷了路，可眼下，她完全没觉得自己有迷路，或者说，他知道往哪里走才是正确的方向。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直觉，好像存在于她的血脉深处，又好像……曾经有人教过她这个。
是谁呢？
她伸出一只手扶住额头：不行，完全想不起来！
不仅是关于这个的，除此之外的挺多记忆好像都很模糊，这是昏迷之后的后遗症吗？
凌晓对此感到很苦恼，但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这种事着急也没多大用。于是脚下不停，继续朝着自己所判断的方向走了下去。
就这样走了没多久后，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