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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晓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咔嚓”的轻响居然让她浑身颤抖了下,好像过了一道电。她低头看着手心中“唰”的一下冒出的汗珠,有些发愣。
“别紧张,应该只是发现了敌方。”年纪最大的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安慰性地说道,“多遇到几次就习惯了。”
凌晓冲他笑了下。
没有解释,她其实一点也不紧张,而是……
太·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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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每逢假期她都会跟在凌渊身边混上一段,然而,他非常注重锻炼她的个人能力,尤其是求生能力。以至于她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下定决心要把她丢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她虽说也陆陆续续与若干虫族战斗过,了解它们的特性,也曾直面过激|烈的战场,但是,那时和现在是绝对不同的。
那时的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因为她能上飞船就已经算是优待了,根本不可能参与那种规模的战斗之中。但是,现在,她却很兴奋。
固然,就所起的作用而言,她这次大约也只能旁观。
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也懒得去考虑那么多,总之,她现在应该……
“胆小鬼,别拦路。”
就在此时,凌晓耳边突然响起这个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只狠狠将她推开的手。
但是,身为高级力修又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就被推开呢?
于是她的身形一动不动,反倒是恶意推人的钱文后退了几步。从来没被“林泽”这样对待过的他大怒,瞪眼张嘴就想怒骂,却看到前者压根没看他一眼,转过身就跟着其余几人出了门。
原本就极其妒恨凌晓的钱文,顿时又把她恨了个死去活来。嗯,如果用术语描述的话,那就是“钱文好感度增加…200000,恭喜玩家凌晓,成功地拉到了钱文的仇恨!”。但其实,她还真不是故意的,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心情做这个事。从战斗预警响起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飞到了宇宙中,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推了自己。若是钱文推动了她倒还好说,问题是这货就是一弱鸡,推了一下结果自己滚飞了。所以被忽视真的是太正常了好么?
怪她咯?
就这样,拥有一张天生仇恨脸却毫无自觉性的凌晓跟随着战略部的前辈们出了门,以最快速度到达了舰桥。
所谓“舰桥”,就是战舰的大脑,是操控战舰和指挥作战的地方。每当战斗预警响起,除去医疗等个别部门,其余部门的部分人员都会前往这里进|入准备状态——并且,能在此时待在这里的也几乎都是每个部门的佼佼者。比如通信部门的位置上,坐的就绝对不会是玛丽亚。
不过看来她混的还不错,被特许进|入了这里,只是处于旁观位,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蔚然,他混得更好,眼下正和部门的其他同仁一起给坐定在位置上的其他部门成员运送他们各自需要的物品。毫无疑问,短短的半个月内,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肯定。
当然,战斗部门除外,很多优秀的机甲师显然不会在这里做战斗准备。
相较于其他部门,战略部门的位置要更特殊一些。
舰桥算是两层设置,下方的正中央是操控位,坐在那里的是飞船的直接操控着。而两侧则分别是通信部、战斗部等部门成员的位置。而二层则是指挥室。指挥室最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靠背座椅,“地形”最高,这是舰长位。而在它的左侧,还有一个位置要稍低一些的位置——这是副舰长位。
余下的一圈座位,是战略部、科学部等部门的。
“恒星”号是航行队列中的最与众不同的一艘,因为它是第三师的最核心战舰,是最高长官所在的战舰。
所以坐上舰长位的,自然是第三师的最高长官、星盟成立后最年轻的中将——迟景然。
他到得很快,或者说,他是最早到这里的。
看其他人的表情,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
迟景然显然没有什么“先开个动员大会”的习惯,见到众人差不多到齐后,点下下头,语调沉稳地说:“都坐下吧。”
其余人于是纷纷坐下。
凌晓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人,虽然明知道这并不是头儿,但是本着“看不到本人至少看一眼照片”的心理,她还是没忍住。
而她的这一眼很不巧的被迟景然捕捉到了,并且,他似乎还会错了什么意,于是专门对她说了句——
“你也坐下吧。”
他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其他人一样坐”。
“……是,舰长。”凌晓硬着头皮行了个礼,老老实实地坐下后就没再随便东张西望。
虽说迟景然不太可能认出她,但本着谨慎的原则,还是缩着尾巴做人吧。毕竟之前在航空站发生的那件事实在是牵连甚广,据说“有关部门”至今都还在寻找当初那位“神秘出现又神秘失踪”的金发少女,所以,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嗯,低调啊!
之后,身为副舰长的伯特开口了。
他点了下按钮,一面巨|大的光屏瞬间出现在了会议桌的正中央位置,刚好让所有人都很清楚地看见。
“这是侦查飞船捕捉到的景象。”
“按照预定,遭遇虫族应该是在五个小时之后。”
“但现在,不仅时间提前,数量也明显比预计地要多。”
……
伴随着伯特的话音,一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光屏上的景象。说实话,这些景象与玩战棋时出现的画面是很近似的,但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就会真的和这群异类撞上,绝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因为和虫族作战,绝对是治疗“密集恐惧症”的最佳方式。当然,如果治疗没成功,很可能加深症状。
因为各类虫族长的猎奇也就算了,还排列地密密麻麻,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朵颜色各异的乌云,再凑近一看,“患者们”就会觉察到大宇宙的恶意!
众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这不仅仅是因为虫族狠猎奇很恶心很容易给人带来心理阴影,更是因为,现在的情况超出了预料。
本来依照布置,第三师会与其余几个师部一起对一批“越界”的虫族形成包围态势,再发起一阵进攻,而迟景然所在的第三师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这次战斗的主力。但现在,他们提前遭遇了虫族,再看数量,并不想是前锋,倒像是大部队。
相较而言,其他按照预定时间赶来的师部们都还在路上。
也就是说,原本的“大包围”变成了第三师“独战”。
这个情况无疑有些严重。
意识到这一点后,所有人的心情自然都沉重了下来。
迟景然的坐姿十分端正,如同一颗深深扎根于山岩中的青松,自有一番镇定味道。他的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抬到胸前的双手十指交叉,注视着光屏的双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问道:“你们怎么看?”
对于这问题,科学部的人很轻松,他们只是做技术支持的,这问题能回答上固然好,回答不上也没多大事。
相较而言,战略部的同仁们就苦逼了,就算已经被公认为“并没有什么卵用”,但他们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堕|落下去啊,怎么着也要展现出些许“卵用”啊!
沉默了片刻后,那名马姓青年喃喃说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是的话,这可真是太巧了。
可事实上,这番可以说已经作废的安排直到刚才为止都只有少数人知晓,如若不是提前遭遇了虫族,它也不会在此刻被伯特公开。
他的话音刚落,钱文就嗤笑出声:“不然呢?你难道还认为是有人透露了消息?虫族出了名的没有脑!”
“你……”
钱文这话说得可谓是相当不客气,马姓青年的脸几乎是立刻就白了。若不是场合不对,几乎就要翻脸。但他毕竟不是钱文,知道不该把情绪带入现在的这番讨论,所以硬生生地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牢牢记在了心里。
其余人也是微微皱眉。
钱文却是不以为意,而是接着侃侃而谈:“舰长,我觉得这次巧合也未必不是好事。”
“哦?”迟景然看向他,“怎么说?”
“依照您的指挥和我们的火力,消灭这群虫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别看他得罪同僚时毫无顾忌,真和上司说话时却深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之道,小小地托了把迟景然后,他颇有煽动性地说道,“由此可见,这场战斗本来就用不着其他师部参与。所以眼下这情况,与其说是危机,倒不如说是我们的机会。”说到这里,他环视了眼众人,说道,“有舰长在,我们的胜算是相当高的。大家觉得呢?”
其余人心中都是一阵暗骂:这个马屁精!
可问题是,钱文这话都撂在这里了,傻子才会跳出来!跳出来不就意味着质疑迟景然的能力?都还在人家手底下混,还特么还会得罪上司啊?!
所以,就算有人心里觉得钱文这话其实不对劲,却也不好当即说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也有一些人觉得钱文的观点有点道理,因为就算第三师单独作战,胜率也依旧是很高的——毕竟他们有着优秀的长官、强力的武器以及精锐的士兵。而荣誉,没人会拒绝。所以钱文的话,算是戳中了不少人心里的痒处。
故而他很有些洋洋自得。
不过让钱文不满的是,迟景然听完他的话后,表情和眼神都没多少波动。这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他心里不免有些打鼓,可他也不能表现出什么不满,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了句“装正经,沽名钓誉!”。
“其他人的看法呢?”
迟景然又问了一句。
这次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因为刚才钱文的话,其余人都觉得现在不是什么开口的好机会。
迟景然环视了片刻后,目光最终落到了凌晓的身上:“林泽,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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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景然之所以会问凌晓,自然不是因为他看出她“身具霸王之气,虎躯一震,万民拜服”,更不是因为他觉得“她姓龙名傲天”,而是因为,他很失望。
这份失望固然没有自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来,但其实已经在他的心中徘徊已久。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自己外,就只有已经跟随他许久的副舰长伯特。他们是校友,也是朋友。不过从合作最初时起,伯特就明确地说过“我不擅长指挥,所以你可以把除它之外的其余琐事都交给我”。事实证明,他说得相当有道理。所以迟景然也从不会在开这种会议时询问他的意见,因为就算问了,估计也只能得到一句“我不擅长这个”的回答。
这没有什么,本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
但是,既然身为战略部的一员,至少特长就应该是“战略指挥”吧?
可他麾下的这个战略部,却几乎就没有发挥过太大作用,甚至可以说“名存实亡”。有人笑称“有迟中将就够了”,也有人嘲讽说“有迟中将在,其他人自然没有用武之地”,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之所以每次战斗计划都是他来制定,并非是因为他独断专权,而是其他人的计划没有他拿出的好。
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战棋游戏,每一个细节可以说都关乎到众多人的生死。
所以选择最优方案可以说是必然的结果。
然而,他的决定似乎也让其他人误解了些什么。
如果说最初还有人会和他争论几句的话,那么现在就已经到了“他一开口,万籁俱静”的地步。可惜,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而眼下,钱文拿出了这样的方案,以他为“虎皮”,成功地让一众人再不开口也放弃思考,让他的这种失望上升到了极点。
也正因此,他问了原本应该只是旁观者的“林泽”。
当迟景然说出这句话时,其余人明显地一愣,只有伯特礼节性地看了他一眼。而更让他无奈的是,一些人不知道意会到了些什么,看“林泽”的目光居然又多了几分重视。他们以为他在做什么?在战斗即将打响之前和“林泽”以及他背后可能存在的人示好吗?
愚蠢!
也几乎在这一秒,迟景然下定了“整顿”的决心。
毫无疑问,现在的这种状况,他已经不想也不能忍耐下去了。
而他的这种想法,凌晓显然并不知晓,因为他们根本不熟。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迟景然在询问她的看法”,说不说,该怎么说,这是个问题。
不过,还没等她想这点,有人就已经成功地拉到了她的仇恨。
“一个小鬼能懂些什么。”
说这话的人无疑是非常没有眼力的钱文同学,也不知道他是得瑟过度呢,还是压根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呢,总之他是在这种不该他开口的时候开口了。
原本还想着自己该不该低调点的凌晓,“砰”的一下,炸了呀呀呀!
于是她严肃起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意见是——我们应该战略性撤退。”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因为这意见实在是太……特么不合时宜了!
人刚喊了口号“向前向前向前!”,结果她来了句“兄弟们,跟我跑啊!”,往轻了说是脑子坏了,往重了点就是影响军心,后果那必须是相当严重滴!
所以已经有人拿看智障儿的眼神看凌晓了。
钱文的眼神也是愤怒中包含着鄙视,嗯,森森的鄙视,但同时又有一丝窃喜。他虽说自大,但自大的对面就是自卑,咳,其实他一直对于自己的智商不是那么有自信。而眼下,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自信来源——看!好大一个**!
一时之间,凌晓那叫一个拉风。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迟景然不仅没生气,反倒表情很认真地问这口出狂言的小子:“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凌晓语气很自然地回答说:“既然预定计划已经失败,战略性撤退也没什么不对吧?并且,我们也没有必须坚守的理由。”若是身后有着需要保护的星球,那肯定是必须为了人类死战到底,但问题是身后啥都没有啊。
她这话说的太顺理成章,然而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嗯,就是传说中的“听着有点不对,但细想又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
迟景然微微颔首,没有就此发表什么意见,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失望。惊喜的是至少有个给了不错回答的,失望的是这回答也只是勉强不错。
但他没有表示不满,其他人就不开森了。
钱文毫不客气地就是一拍桌:“懦夫!”
凌晓:“……”==
她刚咽下半口努力,就听到对方来了个连击——
“胆小鬼!”
脾气原本就不算好的凌晓立即就呵呵了,不过她倒没拍桌子,因为这样太没格调。她只是挑起眉,斜睨着钱文,冷笑着说:“你哪根?”
这话的意味很明显——你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在这里拍桌子?滚粗!
所有人立即就读懂了这潜台词,不少人都有些幸灾乐祸乃至于忍俊不禁,于是“哧哧”的声音不断响起。毫无疑问,钱文不得人心已经很久了。
钱文是没眼色但也没蠢到极点,秒懂了凌晓疑似的他脸都被气白了。不让他拍桌子是吧?他非拍!
于是又是“砰”的一声响,他手指着凌晓,厉声指责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两军对战之际动摇军心,按律当杀!”
凌晓一挑眉,这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只是表达了一下鄙视,他就立即给她扣上“你触犯军法该去死一死”的大帽子了。
不过她倒并没有激动,只是冷笑了声,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倒是想问问看,我犯了哪条军法?”
钱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这里又拍桌子又骂人,对方却镇定自若地坐着不动一副“我是豪门贵公子”的模样,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居然建议撤退,你敢说自己不是在动摇军心?”
“我动摇什么军心了?撤退这个决定哪里不对?”
“明明能打赢,凭什么要撤退!”
“为什么要打赢?”
“当然是为了——”说到这里,钱文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脸色骤变,显然是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觉得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陷阱,但若是想挣脱,似乎已经太迟了。
因为那可恨的“林泽”已经姿势优雅又不失锐气地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了·利·益。”
“你……”
凌晓看都不看脸色由白变青的钱文,接着说道:“为什么第三师能够答应的战斗还要和其他师部配合,难道不是为了将伤亡控制在最小范围吗?没错,就算硬拼我们也的确能够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