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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暂时不能告诉你们。”林老爷子接过话茬,说道,“你们做就对了。放心,等知道事实,我想那两位大师是不会责怪你们的。”
程睿叹了口气,要是只有他家老爷子在,他说不定还能捞出几句“真话”,既然阿麒的爷爷在这里,估计是没戏了。
同样知道这一点的林麒点头:“我明白了。只是,我们来晚一步,他已经失踪了。”
“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我们现在正在他的住过的房间里寻找线索。”
“这样么。”林老爷子思考了下,点头说道,“那继续吧,小心些,如若真的出了无法控制的意外情况——可以寻求帮助。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x2。
“就这样。做不到别回来见我!”
随着程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这样一声,通讯被挂断了。屋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目光中尽是惊讶之色。他们原本以为两位老爷子是因为凌晓才询问与白相关的事,现在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而是——白真的犯了什么事。
而且还是可以让官方插手的大事。但老爷子的用语有又点微妙,好像在说“这事能不让其余人知道就不让其知道,除非控制不住”,情势一时之间复杂到让人难以捉摸的地步。
思考了片刻后,程睿摇头:“我们走入误区了,虽说情况发生了变化,但我们要做的事实际上没怎么变化。”
“是啊。”林麒点头,“继续吧。”
要找她,需要找到白;按照老爷子们的吩咐做,也是需要找到白。
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
两人于是在屋中继续搜寻了起来。毫无疑问,白在离开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凡是他认为用得上的都带走了,而留下的都是不再会回来拿、并且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他甚至在离开前对这屋子进行了打扫,进一步破坏了可能存在的线索。而屋子也是最普通的屋子,不存在密道或者暗室之类的秘密场所。
“果然没有么。”程睿摸下巴,难道说线索就这样断了?
就在此时,两位大师走了进来。
才一进|入,老卢卡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没?”
林麒摇头。
两位老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毫无掩饰的失望之色。
“那孩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脾气相对温和的艾登大师叹息说道,“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商量呢?哪怕他……真的想帮助朋友,我们也是不会阻止的。”
“八成是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吧。”老卢卡没好气地说,“总是想太多,都是被你带坏的!”
艾登大师:“……”怪他咯?
“而且那孩子以后是不想再学铸造了么,连常用的工具也不带走!”老卢卡气吼吼地说,“臭小子,这么久都白教他了!没良心!白眼狼!”
林麒与程睿对视了一眼,前者开口说道:“两位大师,白也有单独的铸造间吗?”
“当然。”老卢卡表情骄傲地说道,“他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说道这里,他扭头瞪了眼艾登,“不许插嘴!你这个中途冒出来抢弟子的!”然后才接着说道,“虽然我一直压着他不让他去考级,但他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当然有资格拥有单人铸造间。”
“压着他?为什么?”程睿好奇地问道。
“哼,没见识的小子。”老卢卡骄傲无比地说,“先考初级再考中级再一步步考上去,那是一般人的做法。我的徒弟,一参考至少也要拿个高级回来!”
林麒:“……”
程睿:“……”
且不论老卢卡的那颗“男频小说之心”,总之两人算是有得到了一点线索。在经过两位大师的许可后,他们再次进|入了白的铸造间。与后者居住的房间相比,这个铸造间虽然也很整洁,但至少没有被“整体清洁”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比房间更容易留下线索。
两人绕着屋子找了很久,大的收获……那是不可能有的。毕竟从房间一事上就可以看出白的性格非常之谨慎,最后还是林麒眼尖,从工具架的地步找出了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小片绿叶。
这玩意出现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是正常的,但唯独出现在这里,是绝对不正常的。
铸造之城特殊的地理构造造就了它特殊的自然环境,这里并非没有植被,然而,能在这种“烈火汹涌”的环境中生长的植物,那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辈”。比如“寒”的院子里就有树木,只是树木的颜色与这座城中的其余树木一样,终年呈现出铜褐色,看来就好像反复冶炼过的金属,树干、树枝和树叶都泛着一种可以用“厚重”来形容的光泽。它们的重量,也远比一般植物要重。
这里的花草也大多颜色奇怪。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绿”这个正常色反倒是显得不正常了。
那么,绿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两个——
一,有外人将它带入了这里;
二,白将它带入了这里。
不管是哪一个,至少都是一条线索。
艾登大师和老卢卡都矢口否认这玩意是自己带入屋子的,他们都不是爱出门的人(简称“老年死宅”),就算出也是老朋友的铸造室,压根不可能带来这玩意。
林麒两人了解完情况后,打开了附近的地图。
虽说铸造之城的环境如此奇葩,但并不代表城郊也是如此。大约是因为“所有的火”都集中在了这座城的缘故,郊外的环境比这里要好上许多——稍有些闲的人偶尔会去郊外逛逛,洗洗眼陶冶陶冶情操。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程睿接连点出了三处较为方便藏匿的地方,转头看向林麒,“你觉得哪里最有可能?”
“这四处都有这种树?”
“很遗憾,都有。”程睿摊手,“这种树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种类,到处都有。”
林麒看他一眼:“先分开,再会合?”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听老爷子的意思,恐怕会挺危险。”程睿笑嘻嘻地勾住好基友的脖子,调笑着说,“而且森林里也许挺黑的,你确定不需要我陪?”
“……一边去。”
“啧啧,明明小时候怕黑的时候还会说……嘶!好好,我不说了。”程睿捂着脑袋闪开,口中“抱怨”说,“明明从前没这么暴力的,真是被阿晓那家伙给带坏了。”
林麒不理他,拿人五岁之前的糗事来调笑的人,被揍也是活该。
“不过说真的,”林麒严肃起脸说道,“有什么事就直接寻求援助,别逞强。”
“这种事你自己也要记得。”程睿摇头,他可是很怕死的,可不像这家伙——一旦固执起来,完全不管不顾。
于是,两人分别前往a点和b点,并且约好调查完毕后在c点回合——前提是a和b都没有发现目标。说到底,三个点概率三三三分,就看是他们中的谁倒霉,还是白倒霉,仅此而已。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真正倒霉的人是谁呢。
与此同时——
不知具体是a、b还是c的树林中,突然传出了沙沙的声音。
这是一双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此时并不是秋冬季节,之所以会有落叶,也是因为这座树林实在太过郁葱。铸造之城与周边的环境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稍微有点常识的铸造师都知道,想要铸造出最好的精品,最好的燃料就是郊区附近的树木。也正因此,郊区附近差点变成荒山。
直到有人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诚然,这种树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但不知为何,燃烧后的效果总是不如本地的好。
也许,这就是自然的警示吧。
于是,城郊被重新种满了这种树,并且制订了“按区砍伐”的策略。并且,直到如今,铸造之城都还在大规模地从外面进口燃料,这些较差一些的产品是给中级以下的铸造师使用的,而本地产的木料,则专供给手艺更高超的人使用。虽说最初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但“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在大部分人赞同这一策略的情况下,那点反对声就如同小石子,投入湖中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树林一天比一天更加繁茂,不少动物寄居于此,其中甚至有危险品种。
故而,就算来郊外游玩的人,也不会太过深|入其中。
而此时此刻,这个踩着落叶前行的人,似乎是个意外。
她,正是凌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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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晓走得并不快。
一来,她不急躁;二来,她需要击中精神区分寻找。
她就这样看来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森林中,时而停下脚步左右看上一眼,时而又低下头认真地思考着些什么,时而跳起身,从树枝上飞蹿而过,直到……
她走到一颗树的面前,伸出手抚|摸着那深褐色的树干,笑了:“原来如此。”然后她开口说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挖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只觉得地面稍微晃动了下,紧接着,接近树根的部分出现了一个洞口,那张熟悉的、属于白的脸也从其中冒了出来。他且惊讶且愧疚地看着她,说道:“对不起,我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了。”
“不。”凌晓蹲下|身,直视着他说,“你能帮我。”
“……”
“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白听了这话,愣住:“我不小心从这里带走了什么东西?”
他的猜测其实是正确的,只是,这线索并非是凌晓得到。
凌晓果然摇头,说道:“我一开始就猜到你藏身于森林中。接下来,我画出了四个地点。不过这次我的运气不错,才来第一个就找到了你。”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离开城市?”白的表情疑惑极了,同时,也终于有了一丝丝警惕。
其实这个问题也的确是关键点所在。
就比如说之前程睿和林麒为什么要寻找线索?因为白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了——他可能搭乘交通工具离开,也可能藏身于偌大城市的某个角落,也可能来到郊外……谁知道呢?而凌晓,从一开始就排除了前两个可能,因为她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待在还有“人”的地方。
因为……
“因为你不是人啊。”凌晓笑着说道,“怎么会待在人多的地方?”
她话音落下的下一瞬,只觉得面前疾风一闪,然后整个人就被压倒在了地上。白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语气颤抖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凌晓笑容更深:“年轻人,教你几件事——第一,如果你想反驳我的话,这种时候应该装作若无其事,而不是直接扑上来;第二,拿刀的手不要抖,也不要离我那么远;第三……”
白突然察觉到一股寒气,低下头,发现一柄不知何时出现的、模样奇异的不细看根本不容易被发觉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腹部。他有种预感,如果他做出任何类似于攻击的事,这把被卢卡老爹和艾登老爹评价为“锋利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匕首就会很轻易地将自己腰斩。
“不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凌晓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白掐着自己脖子的手甩开,缓缓坐起身,说道:“铸造,也许你更擅长;但杀人,我更擅长。顺带再一提,不要试图逃跑。你该知道,既然我能找到你,你就绝对逃不掉。”
白后退两步,有些颓然地坐在地上。沉默良久,才低声说:“你是要杀了我,还是抓我回去?”
凌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和灰尘,反问:“为什么不猜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是啊。”她收起匕首,挑眉说道,“比如说——来帮你。”
白愣愣地看了她片刻,随即极为罕见、甚至于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类似于讽刺的笑容:“你会吗?”
“为什么不会?”
“你刚才说了——我不是人。”白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过去的若干岁月中,它因为不停地铸造而起了厚厚的老茧,并不如最初时那般“完美”,却依旧修长漂亮,还更有了几分“人气”,“那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什么。”
“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凌晓低头看着他,目光虽说冰冷,却也并非毫无情感。
“我如果说我觉得自己是‘人’,你会觉得可笑吗?”白蜷缩起身体,双手有些痛苦地抓起头发,“一定很可笑吧,像我这种……”
“的确有些可笑。”凌晓无情地如此说道,在看到对方的身形一颤后,再次开口,“不过也并非谎言,毕竟你的体|内,也有人类的部分,不是么?”
“……”白惊讶地抬头看着她,“你……”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地要多。”凌晓抬起头,透过郁郁葱葱的树丛注视着蓝色的天空,轻声说,“比如说,你是什么;再比如说,你们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还比如说,眼下你们正面临着怎样的处境。”
这是一群既让人厌恶又值得同情的对象。
而他们出生的原因,除去虫族本身外,实际上……她的妈妈——沈雨泽,也许也该担负一部分责任。对虫族本身而言,妈妈毫无疑问是个“背叛者”,因为她选择了人类,并且不惜生命。但是,她的出现毫无疑问是个奇迹,一个直到现在都被追寻破解的奇迹。
据凌晓猜测,在那之后的若干年里,虫族也许都再没有出现这样的奇迹。但是,它们的种族本身却依旧在进化着。这一点,从潘和那个实验室本身就可以看出。
虫族掌握了技术,掌握了拥有技术的人,它们有了能够实现自己野望的器具。
当然,就人类本身而言,她也听说过——私下里研究这件事的人不在少数,丧心病狂程度也未必就比虫族差,只是不敢上台面而已。
与之相对的,虫族那边……拥有智慧的虫族也许已经从“边缘”走到了“中心”——这无疑是最糟糕的结果,但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与白一样的“虫族”……或者说半虫人来到人类的聚居区呢?
他们悄无声息地入侵,并且分布在各个行业的各个部门。如果说整个人族就是一架大机器的话,那么他们所正在做的就是化为零件,一一地取代原本正确的零件,混进这架极机器——看似正常地发挥自己的智能,却也在酝酿着关键性的倒戈一击。
航空港、马戏团甚至于之前废墟的事,有他们插手其中。
迟舰长被陷害的事,有他们插手其中。
甚至于这些年来一些所谓“虫族和人类有可能获得永久和平的事,也有他们在其中插手。
……
仔细想来,这真是可怕极了。也许人类某一天睁眼,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虫族的奴隶。没有预兆,没有过度,就这么突兀地发生了。
凌晓怀疑妈妈曾经对爸爸说过什么,以至于他这些年里一直在暗地里查探这件事,也许是在迟景然的事件中,也许更早,他才抓住了那些家伙的尾巴。
而她,无疑是他最大的妨碍。
提出这件事,主导这件事,会得到很大的声明。诚然,爸爸可能压根不在意这一点,但是,如若这种时候被爆出“他的女儿其实就是个异类”,那群因嫉生恨的人会怎么做,她闭着眼睛也能猜到。
积毁销骨,这个词从来都不是传说。
当然,某种意义上说,爸爸其实也并不清白,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包庇他和妈妈,早已“站错了立场”。而她的身份,在虫族中,估计已经不是秘密。之前之所以没能“揭发”,不过是因为她们另有所图。而如若爸爸真的将它们这么多年来的谋划全盘打碎,难保它们不会“狗急跳墙”。
爸爸原本也许也曾犹豫过,但在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后。她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它们连|根拔起,以保障她的安全。但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好吧,也许她的确想要平安度日,但却已经不想再接受任何代价惨烈的付出了。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她的消失。
妈妈的尸骨被焚烧了,如今只剩下一把灰,她再消失,就算有“传言”又怎样?谁能验证?谁又能因为传言就去苛责爸爸?好吧,就算有人说他们在用“苦肉计”,但是,别提拿不出证据。爸爸之前可是真的差点“死在了医院中”,她自己下的黑手,有多重她自己最清楚。
同时,她也很清楚一件事——
自己与白他们是不同的。
若非如此,潘这类人不会一直紧抓着她不放。
除去出生方式,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同”,这也是她想知道的事情。
当然,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会“帮助”白,并不仅仅是为了这点事,她还另有所图。
就在此时,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