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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且予一剑风流,共饮一壶酒,纵横江湖三十年,又岂敢淡漠初心,令君枉求?——————————读者群245。114。135要收藏;要推荐;要点击;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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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寒风呼啸着纵横在辽阔的大漠,黄沙漫天飞舞,如龙似卷。
远方,一座漆黑的巨城,静静屹立着。
城墙最高处,一个身披红袍,上装银甲的士兵略微松了松板的有些僵硬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远处,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声音有些低弱,却带着一丝韵律,像是话语。
产房中,一位脸色苍白的年轻妇人,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怀中轻抱一个身裹红布的婴儿,怎么都舍不得放下。
那婴儿却显得有些怪异,刚刚初生,不哭不闹,两眼睁得大大的,怎么也闭不上,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吃惊,也可能是对这个新世界感到好奇。
尽管婴儿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可那一条条刚出生时带着的婴儿褶却掩住了一切,没人能看出来。
年轻的母亲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同,但第一次产子的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只当初生的孩儿还未能习惯这外面的世界,抚慰的动作更轻柔了一分。
看着孩子幼嫩的脸庞,樱桃小口凑向婴儿,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外面的声音越发嘈杂,蛾眉微蹙。
与此同时,宁州城的百姓丝毫没有为守护这一方的天策大将喜得贵子感到高兴,都是慌慌张张的向家中跑去。
道路上,有些离家远的,更是满眼猩红,抢了别人的马匹就跑。
人类逃命的本事被发挥到了极致,有钻地洞的,有钻井口的,更有甚者看见一个茅坑就遁了下去,顺着护城河往城外跑的更是数不胜数。
市集上,大道上,河水边,满是慌乱的人群,几乎所有人都在向远方的天空望去,然后加快速度埋头便跑。
狼烟,起了。
第一章 幼童()
千年前的黄土高原,还看不见多少黄土,有的,只是数不清的林子和连不断的山,群山峻岭环绕着北方大地,空气都显得更为清爽。
古林小径
一队坤道骑行飞奔而过。
这些道姑们面容清秀,厚实的衣物阻不住体态婀娜。
她们头引玉髻,身着白袍蓝披,袖边辊着一道道银色暗纹,花纹细腻柔和。
乍眼看上去这衣物朴素的很,可只有识货的人才知道,这些道姑每个人身上光是一件衣服就足够寻常百姓吃上三年的了。
为首的一位道姑扫了眼周边,单指凑在唇前吹出几个响亮的音节。
一句话没说,十七八名道姑们已清楚自身职责。
道姑们纷纷下马,该喂马的喂马,该砍柴的砍柴。
虽然手指白嫩,体型相较男子娇小了些,可那一剑拦腰斩断三人合抱大树的力道,想来没有几个男子想亲身尝试一下。
十几个年轻的道姑各司其职,井井有序,声势虽大,音量却小的很。
刘梦阳也是正在干活的一员,手上除了一把明锋宝剑外别无他物。
当然,没有工具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见她扫了一圈周围树木后,眉头微舒。
抖了抖袍袖,缓缓将宝剑从鞘中抽出,没有丝毫响声,真气微露激荡了空气形成一道道淡青色蕴芒。
单手提剑随意一扫,当前的一颗足有六人合抱的参天巨木便上了天,霎那间成了十来块整整齐齐的圆柱型。
寻常人只感觉剑微微出了鞘就被其收回去了,却不知在那一瞬已然斩出了七八剑,而且相隔距离正好相等。
那几个木柱子从空中掉了下来,兴许是在刚刚那一震脚中加了些许真气,丈许方圆的木柱子掉落在地上竟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连灰尘都少有。
年轻道姑从几个木柱子中抽出一个挖成中空,当作水盆,另外几个则随意遥斩几剑,圆柱形瞬间成了铁蒺藜。
却见她眉头暗皱,好像不太满意,又补了几剑,直到把边缘削尖了,才轻轻呼了口气。
信手按八卦巽位,将这些貌似拒马的简易工具安插在林间小路上。
描述也许长了些,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盏茶左右就完成了,如此刘梦阳才稍微按了按情绪,举着最初削出来的木盆去林中的河道去拦水。
只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单手持剑,另一手高举比自己还大了三四圈的巨型木盆把半条河道拦截下来,仅为接些水来解渴。
这场面,真是好不协调…
于睿静静的闲坐在马上,丹凤眉眼,琼鼻安立,樱桃小口点缀面上,两腮色泽白皙透着两分红润,竟是个绝了世的美人胚子。
只见她左腿蹬了马镫,右腿则悠闲的晃荡晃荡,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甚是吸睛。
然而她本人倒是并没有这个自觉,依然保持一脸端庄严肃的表情,两眼微眯,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当然,若是仔细听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油炸,烹煮,牛裂,灌银,刺铁,钉肤……”
若是有人真傻的去仔细听了,估计得当场从刚刚那白花花的场景中醒来,毛骨悚然。
因为这美丽女道不停念叨的,居然是一种种在封建社会都觉得太残忍而废除的刑罚!
也不知是谁这么倒霉,让这位在未来被称为‘天下三智’之一的女冠之首恨得这么深,这么切,连刑罚都开始念叨起来了,看来是在想有机会该用哪种方式行刑,让人不寒而栗。
旁边一位正在搭建帐篷的瓜子脸年轻道姑可能是听不下去了,随手带起一捧真气生了火,一边向于睿走来,一边劝着。
“睿儿啊,你就别生气啦,那个十二连环坞本来就是个小地方,那宫傲想来也是色心蒙了胆,这才胆大妄为追求于你的,要是他清醒过来,不定有多害怕呢。”
女道说道这,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什么,然后便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想起方才那一丈来高的汉子愣是看她们的小于睿看入了迷,竟从伐上跳下向着上游游来。
小道姑突然捏着鼻子学了起来。
‘在下乃十二连环坞少坞主宫傲,今日对姑娘一见倾心,万望姑娘得以成全,随在下去成亲,做未来的十二连环坞压寨大夫人’。
想起那汉子一边说还一边自顾自替于睿感慨,什么多少人挤破头来都争不到这门亲事。
说什么白帝城方圆千里之内都是他们宫家的地盘,纵横两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表情特别骄傲。
那表情,那姿态,弄得小道姑把持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调戏纯阳弟子。
看着女道这么学着舌,笑的更是厉害,竟是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过看她也就十五六岁年纪,虽说许多人家在这个年纪已然成亲生子,但不论如何都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倒也不显得突兀,有几分爽朗可爱。
而被嘲笑的小于睿自然不这么想,端庄严肃的表情顿时羞得一脸红润,整整齐齐的女冠道髻都被气的起了边角。
到最后气急了,也不说话,暗自张开两只柔嫩的小手就向年轻道姑的两腰抓去,抓痒痒肉!
本来就因为刚刚的事情笑个不停的年轻道姑突受此灾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抓即中,本就没停过的笑声愈发的肆意。
中年道姑听了,眉头一皱,随即松开了。
想来离得这么远,这次行动又属保密,踪迹也并不是太明显,就由着她们吧。
“快来啊!快来看啊!!快点快点!”
看到中年道姑默许了于睿和林语元两人胡闹发声的情景,发现了新鲜事的刘梦阳也终于止不住兴奋的情绪大喊了起来。
“什么啊?什么事啊?”
“咱们说话没事么?”
“是啥子嘞?”
“哇!”
“看,有个孩子!水上飘来了个孩子。”
“咋子还怂个瓜娃子下来咯?”
人群渐渐分开,中年道姑从中走来,想到之后还有三百里左右的路程,路上还需经过三道神策军的关卡,而且可能面临被昆仑发现的危险,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嘴角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大发母爱光芒的女孩儿们看到她们师姐的表情,心陡然提起来了,纷纷哀求起来。
“师姐,这个孩子这么小,带着他不费事的。”
“是啊,师姐。他这么大点儿,要是被野狼捉去连牙缝都填不够啊。”
“师姐,咱们就把他带到随便一个临近的小镇子去就行,总不能看着他活活饿死吧。。。。
中年道姑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不过显然打算在丢弃之前,再看一眼。
只见刘梦阳怀中,是一个湿透了的竹篮,上面垫着六七层厚毛皮,孩子被紧紧的裹在一层略显黯淡的红布里,微微带着铁锈味道,却一滴水都没进去,显然布料材质极为珍贵。
孩子本应胖呼的两颊有些薄,两眼微睁着,别说喊叫,呼吸都微弱的很,但那有些涣散的瞳孔却闪烁着坚定又渴望的神光,也许不凡,也许空有不凡之身,没有不凡的命。
道姑看了这幅情景,心狠狠的揪了起来,握剑时从未抖过的手,此时有些发颤。
直至摸上了孩子的柔软小掌。
瞳孔,极速收缩。
第二章 回宫()
明明是六月初夏时节,这里却飘着雪。
华山山巅千百年来都是这副模样,终年银装素裹。
在这样的千丈高峰上,却有一座座宫殿伫立着,云雾漂泊,淡雅而境明,好似仙家住处。
此间的人儿也大多钟灵毓秀,集天地之爱于一身。个个银袍加身,玉环细珮坠于腰间,走动间,叮叮当当的响,声音清亮干脆,像叮叮咚咚的泉。
山腰处,一队女道停了马,送到马厩中,交给山腰处的执事弟子保管。
直至看到这雄伟宫殿,众弟子的心,才放了下来。
“走。”
中年女道左手持着剑,右手环抱着一个红裹婴孩儿,看了眼手中的孩子,右手紧了紧,展袍翻身轻踏,真气外放,淡青色的真气瞬间便凝结成形,作八卦状,如玉似盘,却有些脆弱,在这道姑踏了一步后便散落化气,可仅仅是一步,这道姑便向上冲了十余丈,袍衣猎猎,几缕没系紧的长发自道髻中散了出来,在风中飘动。
自远处看,这道姑长衣宽袖,长发飘舞,又有玉颜如画,真好似天仙,清丽绝艳。
众弟子也有样学样,纵身向天空飞去,于睿看到了宫殿,心里中更是高兴,还愤愤的念叨,一定要好好告个黑状!
纯阳大殿
一个鹤发童颜的瘦小老者随意的半躺在首座上,袍衣好像一层宽被,就那么散散的披在身上,也不整理,眉眼微合,足足一盏茶时间才完成了一呼一息的动作,好似龟眠。
一个年近不惑的道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下首,手中持着茶壶,泡水、温杯、撒料、去油显得极为熟练,动作简洁而严谨,中间还夹杂着环袖按杯的动作,礼节到位且不污了衣裳。
这道人五官方正,神色坚毅,明明已至不惑之年,却没有一丝皱纹,满头长发黑亮,皮肤细腻显古铜颜色,一身白袍蓝衬,银白符文满布衣衫,袖口辊了一道道细腻黑边,内扣则绣着金色的‘李忘生’三个字。
“师父。”
茶喝净了,道人开口。
“为何,不根除那星宿一脉?”
‘咣’
茶杯明明是被轻轻的顿在桌台上,却发出极响亮的一声。
这星宿一脉作乱于关东一带,随倭寇共侵沿海,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虽说他们这么做是为取得财货以供众弟子修炼,但取财有道,甚至不说为商,就算是真的大盗,也有自己的规矩。
可这星宿派,就是不守规矩的一群人。
但这次,自家师父却放走了他们的掌门千秋子,先不说这小人妄图盗取纯阳武学本就是死罪一条,就算是放走,也应当废了这家伙的一身邪功啊!
如此轻易就将其放走,以后还不知道要害了多少条性命。
越想,这念头,越是不通达。
正因如此,这个一向严守礼节的道人才会一反往常的对自己师父做出这不敬的行为。
首位上的老者望了眼自家二弟子,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感叹。
缓缓坐直了身子,拿起杯子,左手向外一招,树上的雪便‘哗啦啦’的连成一束雪线,向杯中聚来。
右手端着杯子,不见波动,杯中的雪便径自化成了一杯清水,不一会儿,轻雾袅袅而起,雪中的灰尘,也随着雾气散去,显出了老者那极高深的功力,动作间完全不见波动。
下首的道人显然是见惯了这幅场景,也不吃惊,只是直视自己师父,想寻求一个答案。
老者的目光随着轻雾,划向东方,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
道人也坐着,身板笔直。
突然,老者问了一句。
“二十年了吧?”
话虽是反问,语气间却带着笃定的情绪,显然老者虽然活了一百八十多岁,却极为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中年道人表情一愣,明白了过来,神色有些黯然,目光也向东方望去。
“是。已经二十年了。”
这句话说完,道人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盯着老者,眉目半合,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
老人也不打断,只是静静的抿着手中的水,左手成道印,食指与拇指轻擦,喃喃道:“快了。”
不一会儿,道人从回忆中醒了过来,许是知道了什么,不禁有些唏嘘感,便是自家师父,在江湖上纵横了百余年无可受一招一式者,人称吕纯阳、吕仙人的吕洞宾,终究也有那么一些私心啊。
遥望的目光渐渐收回,轻瞥了一眼山门口,老者道:“芸儿她们回来了。”
灵虚宫
一个清秀的年轻道人坐在炼丹炉前,一手扇着火,一手拍在炉壁上,这丹炉呈葫芦状,两肚一口,口上气息氤氲,清秀道人身子浮在半空上,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炉中一震,几颗圆状呈青色丹药便自炉中飞出,滴溜溜的转入一旁的葫芦中。
清秀道人看了这一场景,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脸自得之色的晃了晃葫芦,听着里面的声音,心里直乐。
“完成了师门任务,又多炼出了三枚。”
清秀道士歪着头想了想,可能是念到了谁,脸上一阵红,显得有些羞涩。
“这多出来的三枚,就给语元吧,她最近修炼好像遇到了瓶颈啊,居然不和我说,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怎么的,还总是一脸苦闷的。”
提到了喜欢的人,即使是单相思,是自言自语,清秀道人也停不下来,话多的很,全然不像平常那问三句都蹦不出俩屁的内向模样。
再想想自己的炼丹技术,嘿,更有自信了!
想到这,道念微动,扫了几遍,轻咦了一声。
“芸师侄她们回来了,没人受伤,看来很顺利啊。”
中年道姑抱着孩子,三步成两步的向着纯阳大殿走去,到了地方,也不敲门,推开就往里走,快速跪坐在首座桌前,轻轻的把孩子放在桌上。
李忘生在一旁因为她没有按礼数先禀告再入门有些皱眉,不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以随性著称的道门更是算不了什么,不见掌门吕纯阳都瘫在首座上像烂泥一样呼呼大睡么,只是不知为何却带了一个孩子回来,要知道道门虽然讲究一个随性,但这可和随欲不同啊,依稀记得这师侄自家有个女娃子来着?不太可能是这个师侄生的,八成是在外面捡的孩子吧。。可为什么带到这儿来?
许是发现有弟子来了,老人整了整衣物,擦了把口水,在道姑即将掀桌走人前清醒了过来,和李忘生一般疑惑的看了眼桌上的孩子,嗅到了布裹上淡淡的血腥味儿,表情由疑惑变得平淡。
这年头,全家死尽只留孩童幸存,在边疆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可面前道姑的表情却始终保持着凝重,不多说什么,先是解开孩子的红包裹。
玉佩上,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夜’字。
老者表情随意,也没多说什么,一旁的李忘生倒是‘哦’了一声。
“夜家?是陕南的夜(hei)家,还是西北的夜(yi)家?”
中年道姑摇摇头,表示不知,双手恭敬的把玉佩端给道人。
李忘生拿了玉佩仔细瞧了瞧,皱了皱眉,嘀咕着:“粗玉红雕,黑金纹,夜(yi)家嫡传。”
抬起头来看了看老者,李忘生说道:“夜(yi)家是大唐军方放在西北的大家族,今时的陇右道行走就是夜(yi)家人,收了不太好,送回去吧。”
老者随意的瞥了两眼,示意他们自己决定,显然是开始渐渐放权给李忘生了。
可中年道姑却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心情,说了五个字。
随意躺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