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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平行礼唱喏。
寥寥数语间,上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这就是战争!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说完这些事,益公忽然又对姚平道:“姚少校,程知节说方才那场战斗,他只需一个连就能解决,你怎么看?”
姚平一滞,抬头看向程初。脸上带着愤懑。程初也是一愣,什么情况?按理说,做领导的怎么能当着面制造下属矛盾呢?
不过程初也是个耿直汉子,说过就是说过,抻直粗壮的脖子,硬声道:“不错,俺老程就是这么说的。姚少校,你的兵还太嫩,一个龟行阵居然了五息时间才整理出来,若你们面对的是我陷阵卫。早就被打溃了。不过你们里面有许多是新兵,五息,也算不错了。”
程初也不是一根筋到底,最后还是转圜了一下。姚平皱了皱眉,躬身行了个军礼。倒也没辩解。他麾下新兵多,他自己都是刚从部帅级别提到旅长的。五息才完成龟行阵也是实情。程初最后还说了那么一句,算是帮他解释了一下。总体下来,姚平也不能反驳什么的。
再者,程初是陷阵卫的统帅,虽然军衔只是上校,但毕竟是一军之主。而他姚平不过是一个旅帅罢了,级别差太多,虽不相统属,但也不能撕破脸不是。
益公哈哈一笑。拍了拍姚平的肩膀,道:“姚少校别往心里去,程知节也是实话实说。”说着,他又扭头对程初道,“知节,有没有兴趣下去指导指导姚少校的兵啊?”
“啊?”程初一时没明白过来,转瞬便露出喜色,大嗓门道:“元帅,你这是同意让俺陷阵卫上了?”
益公摇摇头:“不,你的陷阵卫还是得在墨山。实话说吧,本帅还摸不透月氏人的心思,所以要留着陷阵卫这把尖刀。不过,月氏人也太狂妄了,拿两营士兵来试探,哼哼,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敢来我也敢去,这才是我大汉武风!一个时辰后,你率一部与姚少校的旅配合,给我打过迪伦桥去,抢他娘的几面月氏大纛回来,可好?”
“哈哈哈哈,这可太好了。俺老程除了怕不能上阵,啥都不怕!”程初一拍大腿,咧开大嘴笑道,“元帅就等着喜讯吧!”说着就兴冲冲地走下堡墙,召集部队去了。
姚平还在一旁发愣,直到益公对他道:“仲平啊,你也下去吧,我让司徒功派两个旅给你掠阵,此战是主动出击,务必给我打出气势来。”
姚平,字仲平。听见益公叫他字,姚平顿时觉得兴奋不已。一般公爵这个级别的,哪有这么称呼过他?姚平后退一步,郑重向益公行了个军礼,然后大踏步离去。
姚平走后,伍川和杜蔚走上前。伍川道:“殿下,您怎么让程知节上了?不是说要将陷阵卫放在最后的吗?”
益公没有了刚才的轻松与温和,反而皱着眉头,低声道:“月氏人到底想做什么,我还不清楚,所以不得不让陷阵卫给他们个教训。据说那伊犁军团的毐秣。阿巴斯颇为孱弱,柿子当然捡软的捏,就先欺负欺负他吧!试试他的成色。”
杜蔚没有像伍川那样问原因,而是直接建议道:“殿下,那是否让中师也发动一次佯攻,牵制另一侧的捐毐军团?”
益公想了想,点头道:“可。让司徒功去安排。另外告诉司徒功,此次虽然以陷阵卫一部为主攻,不过前师也不能掉以轻心,随时准备全军押上,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伊犁军团当真不堪一击,”说到最后,益公把手往虚空中一捏,凝声道:“那就顺势破了它。”
“喏。”伍川和杜蔚齐声道。
就在这不经意间,羽林九卫之陷阵卫的首战就在这里出现了。月氏人始终没有出现的大动作,让益公有点烦躁。既然如此,就让陷阵卫好好的给月氏人上一课,什么才叫攻坚军团。
对于陷阵卫,益公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当然,正面击溃伊犁军团只是益公一厢情愿的战役设想,他也知道这不可能。除非是全面出击,但那就不是小规模的战役,与最初的防守计划有冲突。一旦全面出击,那势必就需要西疆方面军三个军团同时出动,战争面也不是这小小的迪伦桥能承载的。益公就是想用陷阵卫打一打,看看能否打出月氏人的底细来。
不过,在两个时辰后,益公真的后悔了。他万万没想到,当面的伊犁军团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而后续的甘州第一军团前师的反应又慢了不止一拍,根本跟不上陷阵卫的进攻速度,由此让益公错失了一个大好时机。在那一刻,益公简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而大汉乙等军团的战斗力跟甲等军团的差距也在这一战中显现无疑,若是有一支大汉甲等军团的骑兵,不需要多,一部足以,别说击溃伊犁军团,顺势推掉捐毐军团也不是妄想。
但,那一切都只能是设想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就现在来说,没人能预料到下一刻钟会发生的事。益公想不到,毐秣。阿巴斯也想不到。
此刻,毐秣。阿巴斯正在大帐里冲着从王都军团大帐里来的传令兵大声咆哮:“还让我上?我哪来那么多兵去跟汉人消耗?回去告诉挛骶,我没兵了,要不就再给我一个师,不然我不会再派兵出战了。”
传令兵战战兢兢地道:“二王子殿下,大王子的意思是让你牵制试探一下汉人的实力即可,主攻会由覃偲王子完成”
“砰”的一声,毐秣直接将一个银酒壶摔到传令兵身上,瘦弱的身体在不断发抖,消瘦的脸颊泛起愤怒的红晕:“给我滚回去告诉挛骶,没门。他骗过我多少次了?每次都说我是佯攻,可每次都是我的人死了主攻主攻,主攻个屁。你滚回去,就将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带回去。”
传令兵知道,自己再待下去,这个孱弱但对大哥非常憎恨的二王子直接砍了他也不是没可能,到时候可别指望挛骶大王子会为了他一个小小的传令兵跟自己的弟弟翻脸。于是他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帐。(。。)
【第二十一章 陷阵卫,一往无前】()
月氏王的四个儿子之间,大王子挛骶与骁勇的三王子覃偲感情交好,而孱弱的二王子毐秣处处受到挛骶的排挤,连军队给养有时候都不齐全,只能与最小的弟弟,月氏王幼子贡昆诉苦。贡昆也经常会资助毐秣军资,于是两人感情不错。
这些事在月氏人中并不是什么大的秘密。由于大王子与月氏王相处时间最长,所以深的月氏王信任。而幼子贡昆因为在大汉帝国大学毕业,颇有谋略,所以也让月氏王喜爱。这两者的斗争在造反的那一天就开始了。
“殿下息怒,对身体不好。”
毐秣还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后帐里走出一个盛装汉服的女人,这是毐秣的妻子,文黛。
毐秣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汉服,身体往后一躺,靠在狐皮椅上,喘着气道:“黛儿,父王不是说别穿汉服了吗?你怎么还穿?”
文黛不屑一笑:“殿下,王上还下令全体月氏人改名呢,可你看看案上的名册,有几个是月氏名?大汉强盛,王上想一次性清除大汉的影响是不可能的。”
毐秣皱了皱眉,却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接过侍女端来的补气参汤啜了一口,原本泛着诡异红色的脸色才渐渐消逝下去,不过脸色却变得苍白了。
“黛儿,这次将挛骶的传令兵赶回去,他会不会再派人来?”毐秣问道。
文黛款款坐在毐秣身边,脸上带着笑容道:“那是肯定的。挛骶的心志就跟王上一样坚硬,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我该怎么办?”毐秣不由担忧地说。
文黛伸手拂了拂毐秣方才因剧烈咳嗽而显得凌乱的发丝,笑道:“我的郎君担心什么?有我们文氏家族支持你,挛骶就算当了王上一样不敢拿你怎样。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是王上。连王储都不是”看毐秣脸上依旧有些担忧,文黛又轻声道:“再说了,家父前几日来信,连西海马家也准备把女儿嫁给我的弟弟了,你且宽心,有我们马文两家支持,再加上你那幼弟贡昆,绝对没人敢动你分毫!”
毐秣握住文黛的手,消瘦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感动,泣声道:“我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夫人这么完美的女人。如果上天有灵,我希望生生世世与夫人做夫妻!”
文黛含笑不语,眼眸里闪烁着甜蜜的光芒。
大月文氏,是大月州仅次于张氏的庞大家族。其祖上都是从异族转变而来的汉人。张氏祖上是月氏人,月氏姓氏为阿巴斯。而文氏祖上是贵霜人,至于贵霜的姓氏。早就忘记了。
与张氏还在宗祠里保留着月氏的一丝脉络不同。文氏是彻底融入汉家文明的异族之一。事实上,在大月州和西海州两个地方,绝大多数的氏族在五百年的传承里都摒弃了祖先的文化传承,而以汉人传统自居。当然,这也与各自所要走的氏族道路不同有关。文氏是以经商为主的,在这个时代。与大汉做生意无疑是最赚钱的。勾连东西方的大月州、西海州有着独特的地理优势。
经过五百年的发展,大月、西海两州发展出了许许多多的富商巨贾,并以此形成家族。其中张、文、武、萧、李为富商巨贾之最,并称西域五大豪门。
张、文为大月州的传统豪门。而武、萧、李则是西海州的。除了这五大豪门之外,盘踞西域具有重大影响力还有一个西海马家。不过这个马家跟传统五大豪门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个区别就是,张、文、武、萧、李四大姓在五百年前根本不是汉人,而是当地的异族,有贵霜人、月氏人、龟兹人总之不是汉人正统的传承世家。他们都是后来改的汉姓。而马家,则是名副其实的汉家后裔。其祖上,乃是威震西域的锦公马超!
锦公马超的嫡系后裔是在陇右,而不是西海州。那里只是锦公马超的第六子传承下来的马家。但因为当年马超在西域的威名实在太著,借着祖先这股威风,西海马家的日子过的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甚至比在陇右的正宗马家还要显赫………当然,仅仅局限在西海和大月两州。
应该说,在这两州没有人会不给马家面子,任何豪门都不能无视马家的存在。五大豪门的崛起和发展如果没有西海马家的支持和帮助,也绝达不到现在的水平。
而无论是五大豪门还是西海马家,他们都有旁支子弟迁到老州去,从这个程度上说,西域与大汉的联系已经万分紧密
扯远了。说回文黛与毐秣。
毐秣与文黛的婚事其实是娃娃亲,当时毐秣的父亲张晟已经坐上了大月州州牧的位置,政治生命显赫,文家自然乐的与张家攀亲。而不单单文家,五大豪门中,萧、李、武都有将女儿嫁给张家,比如挛骶。阿巴斯的正妻就是西海武家的,覃偲。阿巴斯的正妻是西海李家的。连最小的贡昆。阿巴斯,也有一门娃娃亲,妻子是西海萧家的大小姐。而张家也将好几个女儿嫁给了五大豪门中的子嗣。
知道为什么张晟能够在大月州造反,一呼百应了吧?因为他通过联姻的方式,已经将五大豪门绑在了他的战车上。
如果张晟在最初造反时跟其他四大豪门商量,那无疑是会失败的,没有一个豪门会跟着张晟发疯。特别是西海马家绝对不会同意。
但张晟这个人狠就狠在从不给别人留退路,他是借助匈奴人的力量直接先造反,然后再通知其他四大豪门:“我已经造反了,按照大汉祖制,谋逆反叛者株连九族!咱们是姻亲,也在九族之列,你们要是不想死,就跟着我拼出一个将来!”
无奈之下。其余四大豪门只能捏着鼻子跟着张晟造反。不过因为西海州有一个马家坐镇,张晟虽想顺势拿下西海州,但却迟迟不敢真的派兵攻打西海州的治所定兴府!而在张晟造反后,武、萧、李三大豪门不断给张、文两家输血,西海马家也没有强硬干涉,更没有表示要与张家为敌,只是派人收拢家丁,协助定兴府的乙等军团守住几大要道和城池,其他地方就任由月氏人折腾了。
马家这种半默许的态度,也让武、萧、李三家的心思热切起来。特别是第一次轮台城之战。大汉三支军团被击败后,西域五大豪门这才发现,原来被视为庞然大物的大汉也不过如此。于是自立为王的念头就愈发炽热了。
在这个前提下,与毐秣去年造反前刚完婚的文黛也积极的为丈夫筹划起未来。
毐秣是张晟的侍女所生,连庶出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个私生子。他自小体弱多病,性格偏激。倒是有着一颗怜香惜玉的心。对女人特好。对他的妻子文黛更是没话说,从这次出征不许携带家眷,他却依旧将她带着就能看出来。
都说“宁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深得汉家文明教诲的文黛虽然对造反也怕的要死,但在月氏人节节胜利的情况下也不便说什么,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的念头在作祟。文黛总觉得月氏人不可能打赢汉人的,所以处处劝丈夫要避开汉军的锋芒,以保存实力为上。
而毐秣显然非常听夫人的话,比如这次试探性进攻。他哥哥挛骶的命令是出动不少于一个旅的兵力从迪伦河三座桥上同时出击,以此试探汉军的真正实力。可毐秣却最终只派了两个营
一刻钟不到,高达三位数的伤亡让毐秣痛心不已,连忙下令撤兵。
“殿下,汉军勇武,我军决不可与其正面对决。我看今日也就这样了,还是等挛骶和覃偲那里发动了再说吧。”文黛柔柔地说。
毐秣连连点头:“是啊,汉军的确凶猛。唉,真难为四弟了,汉军如此善战,我月氏男儿如何是对手?他却还要带着第四军团去北海州与汉人正面对决,唉,在勇气上,我不如他!”
文黛劝慰道:“殿下何必说丧气话,大汉乃当世最强帝国,连罗马人也不敢明着与他叫板,四殿下虽然勇气可嘉,可最终不也是大败而回么?!据说连那罗马皇储都受了伤呢鸡蛋撞石头,那不是勇气,那叫愚蠢!我的郎君统帅伊犁军团,麾下勇士数万,怎么会是没勇气的人呢?莫要说丧气话让奴家看不起你!”
毐秣被说的脸上挂不住了,拉着文黛的手道:“也就夫人对我如此看重,我,我实在”
看见自己的男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文黛伸出葱指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啐笑道:“我明白郎君的意思,别解释了。”
见文黛这幅娇态,毐秣忽然觉得下腹发热,忍不住将玉人拉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夫人,你真的明白为夫的意思吗?”说着干瘦的手指已经熟练地翻开衣领,伸了进去,在里面肆意揉动起来。
文黛的声音愈发娇喘低吟,到最后只剩下嘤嘤之声:“啊,求郎君怜惜”
旁边侍奉的侍女赶紧退出大帐,站在门口,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营盘出神。
就在这时,有一个带着毡帽的传令兵策马冲来,到大帐前跳下,急急就要往里冲。侍女赶紧拦住:“哎哎哎,你干什么呀?没头没脑的往里冲,想死是不?”
那传令兵认得这个是伺候在王妃身边的侍女,忙道:“还请姑娘帮我通报殿下,前方有紧急军情!”
帐中带着幽幽的呢喃声淡淡传来,女人家对这声音自是比较敏感,但那个传令兵急得满头是汗,却没听见这暧昧迷蒙的响动………事实上,传令兵都急得快嘴上冒泡了,哪还有心思去听别的动静啊。
“什么紧急军情也不行,先在这里等着。”侍女杏眼一睁,好不客气地回道。
那传令兵急了:“姑娘,真有紧急军情,斥候发现汉军阵营有异动,似有一旅兵马准备主动出击,我家将军命我一定要将军情带到,好让殿下定夺啊!”
在军营待久了。侍女也对军队编制有一点皮毛的了解,最起码她知道一旅兵马大概是多少人。不过正是这点皮毛让她更加不屑一顾:“嘁,不就五千多人嘛,咱们可有三万多人呢!三万打五千还打不过啊?他们敢来,打回去就是了!现在殿下有事,晚点再来禀报吧!”
传令兵目瞪口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小小侍女解释,战争不是简单的数字加减,三万打五千就稳赢么?当年楚霸王靠着三千江东子弟就打赢了三十万的秦军呢!
可不管传令兵怎么说,这小小侍女就是不肯放他进去。在她小小的心里实在无法理解。战争为什么不是简单的加减?当初她在老家也没少见哥哥弟弟们打架啊,那还不是人多的打赢人少的?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又有三四个传令兵火烧屁股似的赶来,无不是要通报殿下,汉军有了行动。而且情况越来越危急。
最后跑来的一个人已经紧张的整张脸都变了型,五官纠结在一起。甫一落马就张口尖叫:“不。不好啦,陷阵,大汉陷阵卫杀来啦!!!”
这声尖叫实在太过高亢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