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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甫效哈哈大笑,笑道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朝沈慕灵堂方向连续三个鞠躬,长声高呼:“清泉兄,你生了个好儿子啊!你若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蔼成君?”沈云呼唤了一声。
公甫效笑着对沈云道:“不错,你说的对。此次战和之争的确就是财权之争。帝国一向是帝国银行与户部分别署理全国财政,这样财权不能统一,必然导致国家经济基础不稳。
帝国银行很大程度上是属于皇家私人产业,所影响甚重,随着帝国商业的蓬勃兴起,帝国银行所能涉及的财力也越来越大,到如今已经到了能够影响帝国决策的地步!户部却因为帝国银行的干涉,每年收入日渐稀少。实不瞒你,户部已经连续十五年入不敷出,全靠与帝国银行赊借方才度过难关!
宇文丞相自当首辅以来,每年都与帝国银行揪扯这利息与偿还之事,烦的是早生白发,痛苦不堪。帝国银行在年初提出,让户部拿未来五十年的田赋作为抵押,帝国银行给予户部未来十五年的无偿支持。又还提出,用一亿份盐引、铁引来偿还这十五年来户部赊欠帝国银行的利息!
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户部成了帝国银行的户部了吗?宇文丞相自然不允。并且严厉呵斥了帝国银行主簿蓝淀。并以首辅之尊免去了蓝淀户部郎中的兼职。
可没多久便发生了匈奴叩边之事。今年年初,匈奴从极北之地呼啸南下,席卷北海州,进逼新罗度信等地。益公和胡公领兵出征,击退了匈奴进攻。并在俘获的战俘身上搜到了罗马人提供的武器和兵刃,于是那些不知帝国艰难之徒便鼓嚣尘上,要与罗马宣战!
哼,这战可是轻易宣得的?一旦宣战,就必须派兵,派兵就要后勤,要辎重,如有军人战死还要抚恤一万大军一月所需粮秣就要耗费百万金币还多,更别说与罗马宣战需要动用帝国多少军队,要耗费多少时间才够啊!益、胡两位殿下只出动了两支甲等军团,户部就已经连明年的田赋都垫了进去,若是战事扩大,帝国糜烂简直不敢设想。
而那些主战狂徒,都巴不得让帝国银行吞并了户部,好遂了他们那不可告人之心意!简直是一群国家蠹虫,该杀,该杀,该杀!!!”
公甫效越说越急,越说越快,到后来简直是神色俱厉!
沈云总算明白了,原来公甫效和父亲反对宣战并不是因为他们怕打不过罗马,而是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来供应战争进行。而现在看起来,胡公和益公也是反对战争的,所以才会由两位元帅亲自统兵打击匈奴,并且动用的军队不多,不出国境太远,这样依靠户部和地方的供给,勉强还能支撑。
那父亲冒死进京谒圣的理由也就充分了,胡公、益公不在朝,渤海侯就代表了两位至交好友的态度。这个时候,他更应该站出来,向文武百官表明态度,这样一来等于将军方的态度展现给朝中百官,让他们心里也有一个衡量!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在朝堂之上表态,就已经被主战派用借刀杀人计除掉了。这到底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还是父亲一人的悲哀?
沈云幽幽叹了口气,这个汉圣祖前辈创建的全新帝国,在经历了五百年风雨之后,似乎也已经耗尽了它所有的精力,正如一辆迟重的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溜到万丈深渊里去若是圣祖泉下有知,会有什么感慨呢?
“何曾记,金戈铁马铺睡榻。惊梦晓,却是大道梦天下!”沈云轻轻吟道。
这时,忽听房外有人声传来。
“公甫效,我那沈云侄儿在哪儿?快给老夫带出来,不然我就撕了你那张欠揍的衰脸!”
声音粗犷有力,蕴含威势,仿佛一头咆哮的狮子。
沈云错愕,公甫效却倏然变了脸色,先是震惊,而后却又狂喜,不等沈云发问,他已经抢先一步打开房门,朝外面大喊:“胡公殿下,公甫效在这此!你家侄儿也在!”
【第四十二章 与君论,诏书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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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没想到胡公会这么快来找他。甚至连公甫效都没有想到。
按照行程计算,胡公殿下的虎驾应该是明日一早才能到京都,然后便直接进宫面圣。可没想到他却在今晚就到了,还一下船便赶到渤海侯别府,连皇城都没进。这可实在太让沈云意外了。
公甫效已经蹿了出去,与年龄不符的矫健让沈云都叹为观止。门口已经响起胡公爽朗的笑声,沈云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形象:魁梧的体格,剽悍的气息,没准还是如武公家的那个小子一样,满脸络腮胡,双目如鹰隼般犀利
可是不管他的形象如何,沈云却对见他有了一丝犹豫。这层犹豫跟詹姆斯所猜的原因一致---皇帝的猜忌!
胡公毕竟是手掌兵权的元帅,我甫一继承家族,便与帝国元帅过从甚密的话,就算皇帝不猜忌,检察院那些御史们也放不过自己。我刚刚用手段获得皇帝的支持,他心里估计也不是很高兴的,这个时候若是再惹他似乎不是很妙啊
无形之中,沈云已经开始全盘考虑事情。这种缜密的思维也许是天生,又也许是世事所逼。
没等沈云想出个应对的法子,公甫效与胡公已经把臂进来,身后跟着如鬼魅般的宫三。
这就是胡公?堂堂大汉帝国的元帅?手掌三支甲等军团兵权的大元帅??沈云吃惊的无以加复。
身材干瘦,不足一米七的身高,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听声有如三四十,看样貌却在五十开外。脸庞线条很刚硬,没有长须,只有黑白相间的细密胡茬在唇颚之间,尽显粗犷唯一与沈云预想符合的就是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
沈云在看胡公,胡公也在看着沈云,犀利的眼神转而变缓和,喟然长叹:“清泉,令郎风度卓然,不负你之期翼!若你泉下有知,定要好好保佑他将渤海沈家发扬光大啊!”
沈云不敢再迟疑,连走几步在胡公身前站定,抱拳长揖:“渤海沈云,见过胡公殿下!”
沈云这一礼节行的甚是习惯,而且称呼也算恭敬,但没想却引来胡公的一通咆哮:“扯蛋,你个小兔崽子叫我什么?什么胡公殿下?!老子与你父亲两人行同路,睡同被,从无彼此之分,难道到你这里就变生分了?告诉你,小兔崽子,别以为清泉兄走后,你就天不管地不收,放心,只要老子还活着一天,这普天之下就绝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这通咆哮简直如雷声在耳边炸开,震得沈云两耳嗡鸣,难受已极。也不知道胡公这瘦弱的身体里怎么蕴含了这么大的气力。而且刚才听他喟然感叹,用词还算文雅,想必也是一个重礼仪的贵族长者,却没想到胡公在军中待得久了,早就练成了一副大嗓门,脾气也变得异常火爆,常常有儒雅与野蛮两种形象在身上交替出现。是个非常不可捉摸的人!
沈云后来才知道,正是胡公这种不可捉摸的性格,才让他在战争中脱颖而出,一路高升,直到如今的帝国元帅!
不过此刻,沈云却先要平复胡公的脾气,他偷眼看向公甫效,却见他冲自己微笑点头。沈云立即会意,重新作揖道:“侄儿沈云拜见张伯伯!”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胡公非常高兴地大笑,扶起沈云仔细打量道:“蔼成,三年未见,渊让又长高了许多,模样也变了不少,若在大街上遇见,我还真不敢相认了!唉,可惜我晚回来了一步,清泉还是遇害”
公甫效道:“世事有命,强求不得。清泉兄进京谒圣之初便也想到过这个可能,只是他还是太过大意,怎能单独前往祭拜杜先生呢!”
胡公突然转头看向公甫效道:“五天前我才得到你送来的消息,所以昼夜兼程赶了回来,总算比预计早到了一天。你在信中除了说清泉遇害,又说还有极大的事体要与我商量,到底是何事?可是那老婆娘害了清泉还不够,定要害了我等兄弟不成?”
说到这里,胡公的双眼暴突,如欲择人噬。那种气势也陡然变得凶猛,让沈云看的一阵心悸。
公甫效忙道:“非也非也,我说的极大事体本是说渊让被羽林暗卫羁押,想让你尽快赶回来救他出了牢笼,不过现在陛下亲自赦免了渊让,已无大碍!现在就等益公也回到京都,届时便不惧那婆娘,我等也能从容布置一切,总之定要为清泉兄讨回个公道不可!”
说到这个,胡公的眼睛微眯,露出丝丝寒光看向沈云问道:“渊让,到底是谁羁押的你?你将这几日的事情细细说来!若真是那婆娘逼人太甚,老夫今夜便派人回渔阳传令,这大汉江山不要也罢”
“嘘殿下噤声!”公甫效赶紧做噤声手势,拦住胡公的口无遮拦。然后低低的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胡公,最后道:“至于陛下为何会下这样的圣旨却是让我很难揣测!”说着看向沈云。
胡公闭目沉思一会儿,忽然道:“渊让,你可是单独有跟陛下联系?或者通过什么方法,让陛下救你脱困?”
沈云一惊,心中电石火光般急转着念头,正想找个由头将这件事拖过去,却看见胡公那犀利中带着无尽了然的眼神,正正地望着自己,心道:胡公与我父亲是至交,更与皇帝是同窗之谊,想必绝对互相了解各自的为人,我若胡说一气,他日他们一核对,我这欺骗长者的罪名就落实了,以后再想得到胡公的信任也不可能妈的,反正到了这一步,说了又何妨。
沈云打定主意,拱手道:“伯伯请听侄儿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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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时迁离开之后,便去秦淮河畔找到了一个姓贾的屠户。
自古忠义每多屠狗辈,这姓贾的屠户叫贾凼,当年是闯南洋的一个小商贩,终日风里来雨里去,从大汉淘换些值钱的伴当,雇艘小船送到帝国最南边的星落城,再由星落城的商船送到南洋乃至西洋,他也就赚些辛苦钱。结果在一次跑船过程中,遇上了风浪,船倾楫摧,连人也差点死在海上。幸好东海鲛王侯阚从中路过,救他上来。看他是个强壮有力的年轻人,便想招揽于他。这贾凼跟了侯阚两年,后得知家中母亲生病,便不愿再落草为寇。侯阚也不为难于他,送了些盘缠还亲自让人送回京都,聘请高级医师为其母诊病。
贾凼在京都寻了处门面干起杀猪宰羊的营生。他虽干的是伤阴德的事,但却是个极讲恩义的人。东海鲛王被送进甲级监狱后,这贾凼不但没有如其他人那样躲闪藏匿,反而屡次到甲级监狱请求见侯阚一面,寻见不得,便常拿些银钱衣物,送进监狱里给侯阚。侯阚自不说破他也曾做过海盗的身份,只是心里暗暗感激贾凼的忠义。若不是此事事关重大,侯阚也不希望让贾凼出面。
时迁找到贾凼。其时贾凼之母已去世,贾凼又未曾娶妻生子,所以了无牵挂。听侯阚有所吩咐,自然欣然应从。时迁带着贾凼前往簋街,见到了造假王白鸣。白鸣收取了石老三的宝贝,欣喜之下也不管许多,竟对着贾凼做了一面出入皇城的腰牌!
各位要问了,为何只做皇城的腰牌呢?不会做直接进入皇宫的腰牌吗?还有,难道腰牌都是那么容易做的吗?非也!
事实上,那些揣块腰牌就能到处跑,进禁宫如入无人之境的事情只可能发生在电视电影上罢了。真正的情况是,皇城已经算是大汉帝国的中枢所在,在皇城办公的官员每日进出除了凭自己这张脸之外,还需要有吏部签发的芴板证明。而其他人员---诸如卫兵和官员随从,还有送粮食蔬菜等物进入皇城的商贩等,他们则需要有户部和禁军官署颁发的腰牌,腰牌上会刻有此人的画像,一旦画像不符就绝不能进入皇城。
现代人认为古代的人物画都是抽象难看,但实际上秦汉时期的华夏文明,画像还是以写实为主的。看秦皇陵兵马俑那一张张写实到极点的脸就是明证。而这个被汉圣祖改造过的帝国,写实画和抽象画并存,并因为跟罗马帝国的接触,市井之间已经有了油画的雏形。
所以想要造一块腰牌在古代是极其艰难的事。只有那些真的技艺精深的高手才能做到,而且这种人一般也就一个或者两个。至于为什么不做进入皇宫的腰牌,那是因为白鸣自己也做不出来。进入皇宫的腰牌更加复杂,其中还有数道带水印的纹,这种纹是需要特殊的机器才能加工的。白鸣无法仿制。
闲话说的够多了,回归正题。
做好了腰牌,贾凼漏夜进入皇城,开始记下皇城内的各个路径和殿宇坐标。贾凼这人不但忠义,而且有一项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他看过一遍的事物哪怕过了数年也能记得起来,当年他可是东海鲛王最为倚重的活地图。贾凼所要做的只是记下皇帝到底会在哪间殿宇出现,摸清了情况告知时迁,然后让时迁这蹿高爬低的能手进来,将那份书信搁置在皇帝一定会看见的龙案上。
说起来也极其幸运,当日贾凼发现皇城中的勤政殿灯火通明,虽没靠近,但已经受到禁军的数次盘查,所以他断定那里便是皇帝这几日办公之地。于是便回转通知等候的时迁。
时迁将本事施展出来,可也无法靠近勤政殿。还是等皇帝困乏了,回到**休息的空档,他才潜了进去,将书信放在奏折堆积如山的龙案上,然后潜身回了甲级监狱---不多不少,正好三天时间。
虽然沈云没有将其中的详细情形说个分明,但胡公和公甫效两人却是听的极是惊心。这其中的曲折和惊险,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心领神会。
胡公殿下叹道:“没想到还有如此能人异士,若能揽到军中,那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岂不简单?”
公甫效却不关心这些,而是惊道:“渊让,你到底交给陛下什么信?还有,陛下没有追究你私闯皇城之罪吗?”
沈云苦笑道:“如何没有,时迁回来的当天晚上,羽林暗卫就将他提走了。若不是我与牢中诸友鼓噪,怕是他已经被废了手脚至于信中嘛,我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两人齐问。
“陛下正当壮年,又岂会立下传位诏书?此事怪哉!草民不信,庙堂诸公也绝不相信!”沈云一字不差地将信中所写说了出来。
公甫效讶然:“传位诏书?陛下何曾立下过什么传位诏书?我怎么不知道?”
胡公也诧异地说:“贤侄,你莫要诳我!这传位诏书之事可确有其事?”
沈云笑道:“当然。传位诏书已为那位鼓上蚤时迁时兄弟所得,不过他嘴巴严谨的很,不肯透露半句诏书位置所在。”
“屠天骄将他关在甲级监狱,目的就是为了那份诏书?”公甫效喃喃道,“如果真有此物,难怪他犯了如此重案也不未被斩首。这东西还是要找出来,亲眼看见毁掉方才会安心!”
沈云拍手道:“正是此理。时迁兄弟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死也不肯说出诏书在哪儿。但是他却告诉了我,这诏书到底是何模样,有何特别之处!”
胡公正在沉思这份诏书到底是皇帝什么时候立下的,又为什么要立下,听了这话问道:“有何特别?”
“诏书上仅有太后凤印和陛下签章,却无皇帝御宝!”沈云面带微笑道。
公甫效立显恍悟神情,道:“你,你就是通过此事得知皇帝与太后不和?”
“不错。我听了时迁所说之后就倍觉奇怪。如果真是皇帝陛下亲下的传位诏书,又怎么会没有皇帝御宝?所以我猜测这皇宫之中也许另有一番风云,也未可知。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太后那老婆娘要害我父子,只是觉得此事也许可做一番文章,使得陛下助我一臂之力!结果,我赌赢了!”
沈云得意洋洋的神情却让胡公和公甫效相顾愕然。
半晌,胡公才道:“你,这是在要挟陛下?你可知,身为皇帝最忌恨被人要挟!更何况,要挟他的人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贤侄啊,你可闯了大祸了!明日见驾还不知是什么光景,幸好我提前回来,否则便要出大事了”
沈云惊诧,正要解释,却发现怎么解释都是无力。自己的确是在挑战皇帝的威严。
不说传位诏书一事,单单是他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书信放在皇帝案头,这已经犯了帝王忌讳。皇帝可不知道时迁也是费尽心思,才乘皇帝不在勤政殿,周围禁军相对没有那么严格之时潜进去的。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帝王都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威胁!更何况,这个皇帝本身就做的憋屈,被皇太后一直压制着、威胁着,恐怕心性也不会太过开朗沈云,这次恐怕是真的惹祸了!
【第四十三章 金水桥,乱我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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