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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沈云身边,防止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他。不然他也不可能冲了这么久,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见他拉住自己,沈云不禁问道:“潘大人,机不可失”
潘世却不等他说完,喝道:“世子不可莽撞,倭寇大军尚无崩溃迹象,此时冲锋无异于让弟兄们送死!快撤吧!”
此时汉人都冲到了倭寇大军阵前不足五十米处,可倭寇大军依旧没有动作。
沈云大急,一把甩开潘世的手叫道:“倭寇已丧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说罢再也不顾潘世的劝阻,嘴里嘶吼着朝前冲。
潘世跺脚哀叹一声,只好又跟在沈云边上,心道:“死也要护了世子周全,否则无法对胡公殿下交代!”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倭寇大军之后忽然射出无数抛物箭矢,落在毫无铠甲防护的奇兵身上,冲在最前的十几个人顿时中箭倒地!没等冲锋诸人从箭矢雨中反应过来,倭王那面膏药旗已经连连挥动,排列在前的倭寇大军纷纷竖起兵刃,当前一员大将高喊:“为了王上,杀!”
“为了王上,杀!”所有倭兵齐声高喝,压抑着心头对汉人的恐惧,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可以看出他们此刻心头是极其恐惧的,连最基本的战术配合都没有,简直如街头打架一般。但问题是沈云的奇兵也一样没有任何配合,他们全部都被胜利在望的刺激给弄晕了头脑,就这么迎头跟倭寇大军冲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的撞击结果自然是惨烈的。倭人虽然不是没人都一把陌刀,但贵在人多势众。正面战场宽度有两百多米,直接交战人数超过一千人,更遑论他们身上还有铠甲,而再看沈云的奇兵却都是布衣,手里的战刀也是缺了口的,这场战斗根本毫无悬念!倭人顿时如切瓜砍菜一样收割着汉人的性命。
“明治,我干你祖宗!”沈云见状已经气的暴跳如雷,提着缺口战刀冲着明治的位置冲了上去,却被潘世一把拉住,朝沈云怒喝:“世子,难道你要我们都给陪葬吗?渤海侯沉冤待雪,你难道想逞一时之勇,战死在此不成?!”
沈云一顿,悲愤莫名,提刀大叫:“撤!”
倭人见汉人退却,顿时士气大涨,呐喊着朝前反扑,明治也从之前的慌乱中镇定下来,连连指挥士兵冲锋。倭兵本就是冲锋阵型,所以反扑起来非常方便,身后又有弓手支援,所以很快就推进到刚才陌刀手阵亡之地。
这时申樟的汉军也推进到了这里,沈云带人从军阵两翼绕到后方,汉军刀盾兵直面倭寇大军,两厢冲撞之下,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剧烈的杀戮!汉军两翼的长矛兵也与倭寇的两翼护军交织在一起,厮杀连连!
明治怒喝:“全军冲锋,务必打垮汉人!为乃木希典报仇!!”
但大野宏正却连声阻止:“王上,汉军弓手未动,他们兵力还有富余,此刻不宜决战啊!”
明治抬头一看,只见凤鸣山和栖凤山的山腰上依旧站着无数汉军弓箭手,深知此刻即使全军压上也无法击溃汉人,反而可能落得两败俱伤,对后续计划影响深远,只能忍痛下令缓缓退却。
惨烈绞肉机的交锋战两军都无心继续下去,很快就互相脱离接触,缓缓后撤,回到原点。
明治退后,木洪疾奔过来,急道:“为何不全军压上?”
明治正自心情不爽,但对于木洪却没有发火,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你没见汉人弓手还在后方觊觎吗?此时全军压上只能是两败俱伤!”
木洪连连跺脚,恨声道:“汉军哪有这么多兵力啊,王上啊,你被汉军骗了!那山腰上的不是汉军,而是汉军放在那里的草垛!!!”
明治猛地回头,凝神望去果然发现山腰上的“汉军”刚才是什么姿势,现在依旧是什么姿势,却是不会动的假人!明治心里怀恨不已,都怪自己初临战阵,没有经验,刚才汉军出动了至少两千多人,怎么还有漫山遍野的弓手不用?可恨,可恨呐!没想到自己昨天说了一句“草船借箭”,结果却被人用“草木皆兵”给惊退了
可惜,他再恨都没用。本来刚才汉军已经出来,是最佳的决战时机,但汉军已后撤,又牢牢守住隘口,此时若冲,那注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此役,明治损失了最为精锐的两百陌刀军,还有一百六十多人的伤亡!多是在与汉军后来的交锋战中产生的,而汉军阵亡应该在两百人左右!虽然伤亡相差不大,但明治损失的可是最为精锐的陌刀军啊!还有自己万分看重的乃木希典大将!
可以说,明治在这初次对决中,败给了沈云!
但沈云却一点都不开心。而且是万分不开心。
消灭整个陌刀军时,己方伤亡不足二十,但因为自己贪功冒进,不等申樟的援军抵达就下令冲锋,结果几十人在倭寇阵前被射杀,后来的被逼无奈的交锋战更是导致百十人死亡!连叔孙勇都在这短暂的交锋战中被倭寇的陌刀劈断了整条手臂,如今已经是一个废人!
那可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
此刻他站在军医院里,望着躺在草席上哭痛哀嚎的士卒,他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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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章节名称中的“跳荡军”是对这次沈云所用“奇兵”的另一个称呼。在唐时,这种怀揣无数暗器的步兵就被称为跳荡军,个个都是身怀高超武技的武士,算是冷兵器时代的特种兵吧!
至于为什么叫跳荡军,这个我也不清楚,史料上是这么说的。大家有知道的请告知一二!呵呵。
【第七十三章 宫三归,喜报噩耗】()
宫三回来了,在这天中午。
当时沈云正在军医院帮着照顾伤兵。忙得手忙脚乱,连沈家家丁都在百晓生的指挥下过来帮忙了。
是潘世发现的宫三,并将他带到沈云面前。
沈云看见他时,简直快要认不出他了,虽然还是那身墨绿长衫,但比之前足足胖了一倍,脸颊上也蓄起了寸许的胡须,头上的短发也已长出许多,延至下颚。
若不是那对三角眼依旧明显,让人一望便知的话,沈云就算在大街上遇见他亦不敢相认。
“宫三,你怎么这副打扮?石老三呢?”沈云讶异地问道。
宫三拱手道:“石老三在后面,他眼睛不好,所以走的不快!”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四周,沈云会意,撩下卷起的长袖,挥手道:“走,跟我那边叙话。”
说着还对身后的百晓生道:“白先生,你派人去接一下石老三,他医术精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百晓生知道他们可能有重要事情要谈,便道:“世子尽管去便是,这边我理会的。”
到了沈云的营帐内,潘世侍立左右。宫三道:“世子,时迁和奥尼尔已经依照你的吩咐赶去相助沈武和章暨等人,侯阚那边也暂时安排妥当,看如今渤海郡的态势,不消半年侯阚便能再复当年盛况!”
沈云点头,奇道:“你怎么胖了这许多?”
宫三笑了笑,伸手从长衫下抽出一大堆碎布和絮,头上高冠一扯,连带着将胡须和长发也给扯了下来。原来他是易容的!
这下沈云更加奇怪了,从孟津过来干嘛要易容?
宫三道:“世子有所不知,平山一带如今已经被倭寇占据,我等数人轻车简从,若不易容伪装根本无法躲过倭寇哨探的盘查。”
“盘查?”潘世道,“他们没有将你们强行留在城中?”
宫三道:“没有。我也正自奇怪,这些倭寇似乎想统治这一地区,并没有限制商旅人口的往来,甚至开始自设府衙和公堂,开始刑讼断狱之事。若不是平山县县令吴大人的首级就挂在衙门前的旗杆上,我都不知道平山县已经陷落。”
潘世惊道:“吴大人死了?”
宫三阴鹜的眼神也闪过一丝不忍:“是的。不单单吴大人,平山县丞、县尉皆已遇害,三人全家被杀,连妇孺也未能幸免。听平山县百姓所说,倭寇来时是夜里,县令吴大人不及调兵,穿着睡衣就带着衙役前往抵挡,结果唉!”
沈云阴沉如水,重重一拳击打在案几上,咬牙道:“该死的,太守派的援兵呢?怎么还不到?”
宫三拱手道:“援兵陆续从扶桑州浮海抵达渤海府,分别是扶桑州乙等军团前师与后师,前师师团长习禄与后师师团长谭振两人本就不和,所以迟迟未曾发兵。
况且朝廷调令一直未曾下来,萧太守无法调动蛟龙军团的战舰护卫航道和运送兵员,这些士兵还是通过沈家商船运送过来的,有所延迟也是正常!”
“正常个屁!”沈云怒道,“平山县就在青川以南,倭寇占了此处就等于切断我等退路”
沈云倏然一惊,忽然想起明治所说的“高山”,忙问潘世道:“潘大人,高山在何处?”
潘世想了想道:“高山在平山西南,是处山谷。世子问这为何?”
沈云大惊:“那,那从渤海府到平山县是不是必须经过高山?”
潘世道:“那倒未必,从渤海府到平山有三四条路,不一定经过高山。不过走高山山谷要早半日行程罢了!”
“糟了。难怪倭寇不限制平山县商民出入,他们这是要以平山为饵引蛇出洞,然后在高山设伏啊!”
沈云说着就把跟明治的对话与宫三和潘世细细说来,潘世也倏然变色,急道:“既然如此我等应该立即通知太守大人,万万不可选择高山作为行军路线!”
宫三却道:“怕是晚了。”
“为何?”沈云和潘世同时道。
宫三挠了挠短发:“我刚才所说的都是三日前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也许援军已经出发了也不一定。”
“倭寇昨日才从青川县离开,即使他们有足够的船只能够将兵员运送到高山一带,但应该也来不及设伏,为今之计只有以快打快,我们掉头攻打平山,争取与援军取得联系!”沈云只是略微思考便作出了决断。
这时却听帐外一人高喊:“不可!”
沈云三人一怔,营帐卷帘掀起,一个满脸蜡黄的虬须汉子在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正是武撰。
“武大人,你怎么来了?!快请坐!”沈云赶紧上前将他扶到帐中主位坐下。
武撰看着沈云,叹声道:“世子,今日凌晨一战我也听说了,世子机智聪慧,乃是难得的大将之才,但你所说要调兵去打平山之事,我不同意!”
沈云急道:“可是”
“我都听见了!”武撰阻止他道,“可是我们若弃了这青川驿,往南便是平原地带,我们如何能够能够摆脱倭寇在后掩杀?况且此时再去也未必赶得上倭奴狼子野心,蓄谋已久,我等所能想到之事他们又何尝想不到呢?此时再去只是徒增弟兄伤亡罢了!”
“可是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啊!”潘世急道,“武大人,一旦援军遇袭崩溃,我们这支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军,覆灭只是迟早的事!”
“武大人有何妙计?”沈潘两人同时问道。
武撰信誓旦旦地说:“那倒未必,我们依靠栖凤、凤鸣两山,依山而建营寨,固守待援。朝廷不日便能派出飞骑军入渤海,届时倭寇必不能持久”
妈的,忘了他不但是马谡,还是赵括!
沈云心里腹诽道,但此刻整个汉军中军职最高的就是这个郡尉武撰,他的命令才是有效的。自己只是个无实权的世子罢了,除了沈家家丁和潘世的那点人马,一兵一卒也调不动。沈云倒是想拿出胡公殿下给的那块调兵玉牌,但这玉牌只能调动一连军队,而且此时拿出来武撰怕是马上就会对他心生怨怼和警惕。这可大大不妙
武撰不同意,沈云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叹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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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三的医术真不是盖得,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听。而且听力极好,单从伤者呼痛的声音里便能听出伤在哪里,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医术高明能概括的,而是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
原本缺医少药,连止血纱布和麻沸散都稀缺的军医院只能看着伤兵流血过多或者痛呼至死,但在石老三银针刺穴的帮助下,很多士兵都撑了过来。到了入夜时分,石老三才松口气,在百晓生的陪同下回到营帐里休息。
沈云已经等在那里,三人说了会儿话,石老三将侯阚的近况细说一遍,沈云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各自安寝睡下。
沈云在卧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凌晨那场短促的交锋战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
一言而决这么多人的生死,对于以前的沈云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但现在他却有点恐惧。
他实在害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
每一个人的战死,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他们也一样有母亲,有妻儿,虽然潘世说只要确认是战死沙场的汉族将士都会有一笔优厚的抚恤金,但鲜活的生命因自己而消逝,这种感觉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承受。所以今天在武撰提出反对之后,沈云都不敢再做辩驳。
沈云想过,宫三可能掌握着某种快速与朝廷或者胡公殿下联络的方法,如果让他出手可能可以很快让朝廷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下午的时候沈云跟他提过,但宫三却一味的遮掩,顾左右而言其他,似乎根本不愿意用那种方法和朝廷或者胡公联系。
他对沈云说:“世子,非在下不可帮忙,只是我也有难言之隐,请世子见谅!况且飞骑军也是需要朝廷谕令才能调动,否则行同谋反,胡公殿下亦不能做主。”
沈云则道:“胡公殿下已经派了一营飞骑军到了平壤府,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你既不肯联络胡公殿下,那我给你玉牌,你帮我去将那营飞骑军调来如何?”
宫三显得很惊讶,他根本不知道胡公殿下还有这个安排。闻言后大喜,只是脸色依旧是那副死板样,沉声道:“若世子信得过我,宫三必定竭力效死。只是从这里前往平壤府,少说也需要十数日,就不知到时候青川驿还能否守得住!”
沈云道:“实在不行就只有如武大人那般说,依山下寨,固守待援了!”
其实沈云想的是一点守不住,他带人窜进茫茫元山丛林里,跟他们打游击就是。
于是宫三便立即动身了。
一点戏剧性都没有。沈云还以为他会施展什么轻功之类凌空而去呢,结果还是管申樟要了一匹骡子,颠儿颠儿地朝平壤府赶。
几千人的安危就寄托在这匹骡子身上,沈云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夜不能寐。直到凌晨时分才浅浅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道明治这家伙搞什么鬼,既没有攻打青川驿,也没有任何表示。两军就这样对峙着。
武撰的身体在石老三的医术下渐有好转,期间派人向南探听情况,在平山县城果然遇到了倭寇的拦截。如此一来,他们就等于被包围在青川驿了。
如此又过了五天,这一日,申樟亲自到了沈云的营帐里,对沈云道:“世子,如今我军存粮不多,今后可能要削减各人的食量,不周之处还请世子海涵!”
申樟身上的官服更加邋遢,脸上的胡须也懒得打理,从一个帝国官员的角度来看,实在不敢恭维,但难得他还会亲自来跟沈云解释这件事。
沈云赶紧道:“申大人说哪里话。我等并肩作战,何来贵贱之分。我会吩咐下去,以后我这些人自己筹措粮食,绝不给申大人添麻烦。”
这倒是实话,沈云的人手其实并不多,跟着沈武章暨等人去了元山一批,剩下的不过两三百好人,而且还有一大半都是潘世的精兵,来时也带够了月余的粮食,这段时间还是他们从中拿出一些供给给申樟他们呢!
申樟愧疚难当,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忽听外面一人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看见沈云便尖声大叫:“世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沈云看向来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但身材干瘦,两眼灵动有神,仿佛梁上狸猫---却是时迁!
沈云一惊,上前几步道:“时迁,你怎么回来了?出什么大事了?家父棺椁可曾安置妥当?”
沈云一连串的问题时迁恍若未闻,只是急道:“世子,快想办法逃命吧,又有大批倭寇来了!”
“什么?”申樟跳了起来,叫道:“倭寇又有大军?你如何得知,在什么地方?”
沈云也吃了一惊,但却疑惑道:“时迁你莫要诓我,倭奴举国只有六千多人的军队,他们要想在高山伏击汉军肯定已经竭力,哪来这有多余的援军?你在哪里看见的?”
说罢心里倏然闪过一丝期待:莫不是宫三带人回来了?
可随即他又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果宫三带着飞骑军赶来,沿途肯定大张旗鼓,呼喝造势,争取早日传到倭寇耳朵里,以有威吓之效。时迁不可能不认识汉军旗帜的。既然不可能是汉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