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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于此,忍不住悲上心来,眼角流泪。
仁世大师慈祥地道:“姑娘,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跟我回嵩山去吧。”
风火教主道:“老夫对你绝无恶意,跟我回风火山吧?”
蟠龙公子急道:“姑娘,还是跟我回蟠龙山庄,本公子决不亏待你。”
少女脑筋一转,道:“谁带我去找金童,我就跟谁去。”
风火教主道:“万一金童未死,你也跟老夫去么?”
“金童未死,我当然不能跟你们去。”
蟠龙公子闻言,寻思道:“这事好办,我可以先带她回庄,若他未死,我可以使计把他害死,她不是属于我的么?”
心念甫落,道:“在下愿意陪姑娘去找金童。”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仁世大师道:“施主别上他的当,他是金童的大仇人,即使金童未死,也必给他害死。”
少女道:“那你带我去找他?”
“可以,无论金童生死如何,我必替你将他找来。”
“好,我跟你去。”
仁世大师和其徒儿及七大门派数十人一招手,领着少女朝谷口方向走去,七大门派数十人,即随在仁世大师和少女身后掩护,以防外人抢夺。
南北双星的流星手怒喝道:“大师且慢。”
仁世大师回头道:“有何指教?”
流星手道:“金童在谷中,大师带她出谷,不知是何居心?”
仁世大师道:“在谷中何处?”
“在那巨石之后,王一帖叫化子正替他疗伤。”
少女惊喜的道:“啊!大师快同我去看看。”
仁世大师并非不知金童尚在谷中,他的目的,也是与蟠龙公子的想法差不多,只是没有蟠龙公子的狠毒,要置金童于死地,是欲先将她带回嵩山,逼出她的武功后,再替她找寻金重,谁知被流星手看破,揭露他的心计。
他乃是当今名门大派之掌门,为顾全声誉计,哪能不予理会,于是,道:“那太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吧。”内心虽十分不愿,但也不得不勉为其难。
他领着少女向流星手所指的巨石之后走去,但,到达巨石后一看,哪有金童的人影。
少女失望的差一点哭了起来;但二世大师等,却喜得心花怒放,只是没有露于神色罢了。
少女悲伤的对流星手道:“这里没有人嘛。”
流星手脸呈愧色,四下搜视,道:“奇怪,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一刹间就不见了?”
仁世大师慈祥的道:“他们都想骗你,你别听他们的话。”话毕,复领着少女出谷。
其他各路高手,也纷纷随后跟去,看情形,都不甘心少女被仁世大师等带走,是因见七大门派势力浩大,不敢冒昧动手罢了。
哄动了近月的幽谷,不到一刻工夫,烟消云散,便只剩下二个人在此踟踌徘徊,显得异常的苍凉和沉寂。
“孩子,我们也该走了。”老妪徐娘跟在邱如风的身后,十分不耐的说。
邱如凤听若罔闻,依然来回慢走,脸上布着厚厚的愁云,黛眉深锁,显示出她挟有着重重的心事。对徐娘忍不住又道:“我想再见他一面。”
“他己离开这里,要见他也得出谷去找呀!再说,即便他父亲不是被你爹所杀的青衫剑客,你爹劈他一掌,几乎使他毙命,你们之间,也绝无复好的可能,还是忘掉他吧。”
“就因为我们不能复好,所以我才要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并没有变心,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那么我们出谷去找他好了。”
邱如凤点了点头,向谷口走去。
蓦然一个头发蓬散,脸色苍白,胸前血迹斑斑的少年,一踉一跄,走入谷来。
邱如凤乍见之下,惊叫道:“咦!是他!”莲脚一点,向那少年狂扑过去,途中尚叫“童哥哥,童哥哥”连声呼唤。
原来那少年正是金童,他乍闻邱如凤叫声,不禁一愕,站在当地,茫然的看着邱如凤走来。
邱如凤直扑至金童身前,握着他的双手,凄然道:“童哥哥……”泪水如泉,哽咽不能出声。
金童挣脱被邱如凤紧握的双手,后退一步,声音沙哑的道:“谁要你理我,快滚开!”
“童哥哥,我……我真难过。”
“是不是我未被令尊击毙而难过?”
“请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十分恨我爹爹,我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童哥哥,让我替你疗伤好么?”
“谢谢你,请你赶快离开,否则,说不定我会将你杀掉。”
“我知道你已恨我入骨,不过我并不悔,即使你真要杀我,我也不恨你。”
“唉!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因环境所限,不能继续相交了,但愿你好自为之,并祝你前途幸福!”说毕,闪过邱如凤,朝石洞前走去。
邱如凤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走着。
徐娘走了上来,道:“孩子,你已见到了他,可以回去了?”
“我不能把他一人丢在那里,你回去吧。”
“你这是什么话,如老爷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金童道:“你们走吧,我死不了。”
邱如凤又掉下二串泪珠,道:“你怎么出谷去的,为什么又回来?”
“我也不知我怎么出去的,我是回来找我的行李,及看看这洞中情形,噢!这半天来,发生过什么事?洞中是否真有密笈和女人?”
邱如凤把开洞后的经过,对金童详细说了一遍,洞中少女要找他的事也告诉了他,并道:
“我看那丫头并不懂武功,更不懂人情世故,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想夺争取她?”
“她哪里去了?”
“跟仁世大师往嵩山去了,童哥哥,你是要去找她?”
“我自然要找她见上一面。”
一股醋意涌上邱抑凤心头,鼻子酸溜溜地,很是难过,小嘴一噘,道:“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有何好见的呢?”
“反正我们不能再相交了,见她一面也没有什么关系,免得她心中惦念。”
邱如凤怒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相交?”
“令尊三番二次骗我,又把我击成重伤,差一点死去,我恨不得杀死他以消心中之气,而且我可能是青衫剑客金瑜之子,金瑜为令尊所杀,试问,我们还能相交么?”
“如金瑜前辈并不是令尊呢?”
“如以后令尊不再施诡计害我,他以前一切的错处,我也许可以原谅,不过,我敢说,令尊决不会放弃对我的仇视。”
“只要你不是金瑜前辈的后人,我会改变家父对你的看法,现在让我检查你的伤势。”
“不要,你们走吧,我会料理自已的。”
徐娘道:“既这么说,我们就先走了,再见。”拉着邱如凤向谷口走去。
邱如凤一面擦泪,一面回头,频呼“童哥哥珍重。”
金童见邱如风和徐娘出谷后,找了一个僻处,盘坐运功自疗伤势,一连运了五个周天才停下。
此时,已日落西山,谷中雾霭重重,又恢复了以前的阴险和肃寥。
他站立起来,觉得伤势已大有起色,只要今晚好好的休息一下,即可复原,但饥肠辘辘,亦很不好过。
他走至他受伤之处,拾回行李,幸好行囊中的金银和干粮尚在其中,即掏出干粮来吃。
他一面吃,一面扫视为争入洞时被人劈毙的尸体,又一面回想邱如凤对他说的话,不由叹道:
“今天我若不被九爪神龙击成重伤,说不定抢入洞时,也会被其他之人击成重伤,甚至伤亡,真是人之生死祸福,上帝早已安排,勉强不得。”
他又向那被他裂开的洞口看去,只见黑黝黝地,深无止境,一时好奇心起,心忖:“我何不入内一看,里面密笈虽已被人抢去,但也值得一看。”
因为他与郝忠等一样,有着讦多难解的问题:小小一个黑洞,竟能使人生长其中,里面究竟是何模佯,那女人如何维持生活?
他草草吃毕干粮,背起行要,走至洞下,一跃入洞,(洞口高地面约一丈二三)大步向里面走去,进约一丈许时,忽感阴风惨惨,冷气刺骨,更有一股使人难受的潮湿之气。
他越行越进,渐渐地,温度回升,却又越来越热,有若置身炉火之中,使他难以忍受,不由自主的道:“我的天呀!这等冷热相反之地,那女人怎能一过十余年。”
忽遇一具尸体横卧洞中,差一点没有把他绊倒,吓出一身大汗。
他再向前走,又走了约二十丈,转了一个弯,忽见前面光华灿烂,温度也不像先前那段路又冷又热,使人难受,而气味也没有刚才的难闻,且尚有一种如兰似麝的芬芳香味。
他加快脚步走了一段路,又转了一个十五度角的弯,赫赫是一间纵横三丈的石室,室顶中央,嵌着一颗儿拳大的夜明珠,光华就是由那珠发出来的。
室中椅桌等日用之物俱全,而都是上等木料的珍品,桌布椅垫之类,质料也是上乘之物,却十分零乱;地上一堆一堆的书籍,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应有尽有,四壁挂满字画,都出自名人手笔;只是那些物件,都已十分陈旧,但若整理陈列,简直是一所精致的书房,或是有钱人家的客厅。
室的左侧有一圆门,里面有一间较小的卧房,室顶也嵌着一颗夜明珠,寝具俱全,并有一阵一阵芳香,显系女人的香闺。
室的石侧,也有一圆门,金童探首看了一下,黑黝黝的,进门走了五七步,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又走了五七步,啊!一阵和风吹来,洞外竟是一个世外桃源———个四面环山,没有出路的幽谷。
谷中,气候和暖,犹如阳青三月,各有果树成林,奇花竞艳,异草弄姿,宿鸟晚歌,幽声盈耳,小白兔一双一对的穿插花丛;举头上望,银河横空,皇光点点,此中景致,奇妙绝佳。
此时,金童已悟解一切,暗叹道:“我说那女人如何能在这洞中生长一十余年,原来有这个纵横百丈,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宝库,人之有这等仙境居住,夫复何求,要笑那女人天天叫人救她,甘愿混入尘世,受种种的磨难,真是乐在此中不知乐,犹向地狱觅天堂。”
他看了一会,又赞叹了一会,返回石室,观看了一阵壁中字画,又翻了一阵书籍,二更后,才进入左卧室入寝。
这一夜,他想得很多:与他姑姑相依为命的一段时间,与他姑姑别离的那个晚上,钱如命的慈祥和教育,邱如凤的天真纯洁,她父亲的奸诈阴险,五岳神丐等的友善,但后来翻脸无情,胡玉莲的关怀和恩德,及昨夜擂台打斗的情形,——都细心想到。
他想到胡玉莲时,不禁愁肠百结,悔恨万分,不知应如何来处置这段情缘。
最后,他又想到他被九爪神龙击昏后,明明是在谷中,怎么醒来的,会在谷外,若说有人相救,但救他的那人是谁?为什么把他救醒后,又不肯与他见面,弃他于乱草丛中?这问题使他大惑不解。
直至五更,才朦胧入梦。醒来时,已是午牌时分了。
他走出石室,进入仙境般的幽谷,摘了几个鲜果充饥,又浏览了一会百看不厌的景色,暗道:“此处虽好,可惜我不能在此久居。”
因为他还有许多事待办,最急要的,就是要往嵩山一见这洞中女人,他听邱如凤说,这洞中女人并不懂武功,但他知道邱如凤说的并不可靠,否则,怎会人人都想带她走?他想:
武林各派都恨他入骨,如无顶尖武功,不但二代血仇,无法报复,就是要行走江湖,也是遍地荆棘,要有顶尖武功,必得这洞中的密笈,密笈既被蒙面老人和百煞鬼王取去,要想夺回岂是易事,唯有寄托在这洞中女人身上了。
其次,寻访癫翁的孙女古月娥,均不容拖延,否则,自己将要成为五行帮中的继承人,难免又要增加不少麻烦,还有姑姑的下落,也急待寻访,要不然,身世不明,二代血仇,将永远沉沦下去。
他背上行囊,经过黑暗之处,离开壁洞,但见尸体狼藉,血流成渠,不觉流出同情之泪,然亦莫可如何,随即出谷下山,起路东返。
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来至河南登封县境,因贪看落日霞辉,不觉错过宿头,进入一片山区。他悔之不及,喑道:“糟!今晚可能要露宿山林了。”
幸好山区不广,初更时便已走出,运目前看,见前面二里之处有座庄院,庄中灯火辉煌,似有什么喜庆。
他心中大喜,急向前走,暗忖:“那座庄院不小,如是好客之人,必能得到招待,今晚留宿一宵,明天再走一天,即可登嵩山与那女人见面了,听邱如凤说,那女人要找我,我去见她,一定令她惊喜交加的跟我下山,但愿她已学得密笈武功,并肯将所学尽数教我,那时,我便不难立足江湖了……假使仁世大师不允我将她带走,我该怎么办,少林寺僧侣不下数千之众,我能与他们硬-拼么?”
心忖至此,不由又发起愁来,喃喃自语道:“少林虽是名门大派,但我有杀其弟子之仇,而其行事也不离诡诈阴险,绝不会允许这女人给我,说不定还会假借闯山之嫌,乘机杀我而替其弟子报仇……事到如今,绝不能退缩,到时再说吧。”
二里许路,在他的脚下,只不过是片刻工夫。他到达庄前,举目四看,庄院雄伟,却不像是官府,到处装灯结彩,灯火辉煌,光芒夺目。
然而却冷清清,闷沉沉,没有半点欢愉的气氛,他向门庭高排的灯笼看去,个个灯笼,都大画着“胡府”二字,看不出什么名堂,他想:难道是死了人?死了人为什么还要装灯结拜,装成喜事模样?
他再向大门看去,见两侧贴着一幅红纸墨书的对联,上书:
宜室宜家歌出阁,
鼓琴鼓瑟韵于归。
他心中顿时释然,笑道:“原来是这庄中出嫁女儿,嫁女也属喜事,何以这等愁云密布,闷气沉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何值得可悲的呢?
庄内忽由大门出来一个身穿大褂,头戴毡帽,年约四旬的汉子,见金童站在庭前,不禁愣了一下,拱手道:“少爷是从彭家来的么?”
金童忙抱拳还礼道:“不,在下是过路之人,因错过宿头,想在贵庄借宿一宵。”
“啊!真对不起,如在平时,不但住一宿,就是住上一年半载,也无问题,只是今晚敝庄有事,不便招待,敬请原谅。”
金童一指门上对联道:“贵庄只不过出嫁闺女,虽属喜事,留在下住上一宵,有何不便。”
那汉子勃然怒道:“你何以如比罗嗦,快滚吧,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金童闻言,好生纳闷,也不由火起,暗道:“这汉子好生无礼,不错就不错,怎么出口伤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当下,淡然一笑道:“你好言叫我走,我或许会衣你,现在我非在这里住上不可了。”
那汉子怒喝道:“小子好大的胆,看老子收拾你!”捞起大褂,挂在腹部,便向金童走来。
“老王,什么事?”门内又出来一个四旬上下的汉子。
被称老王的那汉子,闻声道:“这小子好无道理,一定要在庄中借宿。”
后来的汉子向金童看了一眼道:“敝庄有事,阁下另找住处吧。”
“贵庄有什么事?”
“不是阁下管得着的事。”
“我并不想管贵庄之事,只是借宿一宵,明晨即走。”
“如阁下不听劝,确有杀身之祸。”
“有那么严重……”
“什么人?”大门内传出一句苍老的喝问声,接着,七八个彪形大汉,拥护着一个年约五旬,五绺长须,方面大耳,相貌堂堂的老者。
老者左臂和头部,都包着白布,像是受了伤,但眼神奕奕,精神充沛,仍有凛凛之威。
与金童说话的二个汉子,一见老者,立即弯腰曲背,同声道:“这小家伙一定要在我们庄中借宿。”
老者冷哼一声,湛湛目光,在金童脸上扫了一下,道:“出门人自不能顶着房子走,途中借宿乃是常事,只是今晚二更,敝庄有特殊之事,不忍叫你卷入漩涡,甚至死亡,如你不怕危险,一定要住,敝庄房舍甚多,就请跟老夫入庄吧。”
金童闻言,一时犹豫起来,他只知道庄中今天出嫁闺女,却不知另有特殊之事,他刚才已把话说僵了,如现在又不敢在此借宿,不是显得太胆小了么?他见那老者仪貌堂堂,一脸正气,并不像是坏人,暗忖:“为侠行义,乃是我辈之责,这老者今晚也许有危险之事发生,我要看个明白,如事合于情理,我当助他一臂之力,否则,不管他就是了。”
心念甫落,即向老者一揖,道:“谢谢老丈方便。”
老者点了点头,领着金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