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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我的房子,叫我老夫妇住在哪里,请大王可怜可怜……”
“起来,谁要你磕头,哼,我可以不烧你的房子,不过,你得去叫那丫头出来见我。”
“是!是!我马上就叫她。”
柳绛珠闻得声音由远而近,赵公在门外道:“柳姑娘,外面有很多人要见你,请出来给他们见了吧,否则,他们要烧我的房子。”
突闻流星手怒吼,道:“谁敢放火烧房子,我南华双星与他拼了。”
另一人嘿!嘿,冷笑道:“我西北一君要烧此房子,无名小辈,倒有豪气。”
“在下与你拼了。”话落,突起“轰隆”一声。
接着一阵狂傲的哈哈笑声传入房中,并闻那人道:“碎冰掌的味儿不错吧,哈哈……”
“老匹夫别狂,我摘星手也与你拼了。”声落,又起一声“轰隆”。
“哈哈……什么双星单星,这等无能之辈,也想与我西北一君对掌,哈哈,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活腻了。”
“老儿,为什么还不叫那个丫头出来。”西北一君的声音。
赵公又颤声道:“柳姑娘,请你救救我老夫妇这条性命口巴。”
柳绛珠虽在房中,却也知道了南华双星吃了大亏,可能已经死了?再听赵公的哀求,竟然掉下眼泪来。
她心地纯洁善良,在赵公的哀求下,只好惶恐地走了出来。
西北一君陡然眼睛一亮,不禁愕了一下,接着,后退三步,暗道:“她,是她击毙我三名子弟?”
他见柳绛珠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弱不禁风,且泪痕点点,脸布惊慌,那像是能置人死地之人?
柳绛珠怯弱地站在厅的门首,索索发抖。
西北一君在一愕之后,道:“是你击毙本派三名子弟么?”
“我……我”她尚不知二次出掌,竟击毙了三名雪山派的一流高手。
“老夫再问你,金童是否在房中?”
“是的。”
“他在房中干嘛,怎么不出来与老夫相见?”
“他在坐关,不能行动。”她心地纯洁,不知撤谎。
众人乍闻此言,都心头大动,继之,兴奋之情勃起。
风火教主双目一转,即向厅门移近,欲趁柳绛珠应付西北一君时,冲入厅中,再转入房中。
西北一君继问道:“‘风雷扇’是否在他身上?”
柳绛珠点头道:“是的。”
风火教主闻柳绛珠坦白的答话,疑心大起,忙退了回来,暗忖:“金童若在坐关,她那肯告诉于我,这丫头莫非是施诡计诱人入壳,好让金童各个击毙,我可不能让她的当。”
西北一君闻柳绛珠坦白之言,也感怀疑,暗忖:“这丫头弱不禁风,那能动手伤人,三人之死,一定是金童的杰作,我不能听这丫头之言。”
当下,冷笑道:“你说金童在坐关,是真的么?”
柳绛珠身后的赵公抢着答道:“什么坐关行关我不懂,金哥儿确在房……′西北一君奇道:“他在房中干嘛?”
赵公道:“他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已七天七夜没吃饭了。”
西北一君双目一瞪,喝道:“你这话可当真?”
赵公忙弯腰曲背道:“我怎敢骗大王。”
风火教主闻言,复移步厅门。
西北一君鼻哼一声,冷然道:“祝兄知趣点,别自讨苦吃,”
风火教主也冷笑道:“风雷扇’乃中原之宝,岂会轮到你冷兄染指。”
西北一君轻蔑一笑,向他身后的三名子弟一呶嘴,示意三人入房夺扇,他却向风火教主走来,意在阻风火教主插手。
三名雪山子弟会意,互看一眼,即欲向厅门走来。
蓦然,传来一声吆喝,叫嚷,怒吼之声,声音沉远,似在一里外。
此声传来,使在竹园之人,情增焦急,各人欲即得到宝扇,竟忘了雪山派三位高手的死因。
三名雪子派弟刚一举步,站在一旁的东北二枭,陡然齐喝一声,四掌同出,向三人劈来。
就在此时,风火教主也大喝一声,也欲拔脚向厅门窜入。
“站住。”西北一君双掌一翻一推,拦江断流招式出手,发出二道呼啸刺耳的掌劲,堪堪将风火教主拦住。
西北一君掌风乍出,顿时,风云突变,竹园冷色嗖嗖,入骨生寒,气温倏然下降,犹诺置身冰谷。
他刚才也曾发过两掌,一切的感受,却无特殊,显然,系看不起南华双星,未使出绝功,今因风火教主不是普通人物,不敢轻敌,不得不使出本领。
风火教主意在渔利,不想与西北一君硬碰,急忙煞势仰身后退。
风火教主这一受阻,向厅门冲进的,就只有雪山派下三人中的一人了。
他掌出后,并未待知出掌的效果,继续前冲——
站在门内的柳绛珠,那肯由人冲入,立即咬牙闭目,挥掌对挡——
“波”的一声,但见前冲那人,立即摇晃倒地,连血都没吐出一口,即告气绝。
雪山这名子弟的死亡,竹园中又凝结一片疑云,十余人都不知那人是怎么死的,因为柳绛珠伸掌封挡的同时,她身的赵公也曾伸手摇了几下,而二人的掌中,都没有劲风发出。
西北一君惊惧的看了一眼赵公,急忙走至其弟子尸旁,蹲下身子,细一检视——
“啊!”他浑身一颤,脸色大变,竟然说不出话。
他发现他身前的子弟,不但已断气,而且,内腑完全破断,筋骨完全断折,表皮却一点未坏。
他领导西北武林数十年,中原也来过好几次,大小战争都曾经过,见过被击毙者甚多,却从未见过像这人死得那么惨。
他暗忖:他这位子弟武功不弱,内功尤高,若对方没有入化的内功,岂能将他震成这个样子?
他慢慢站起,向惊得目瞪口呆的赵公一拱手,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高人在前,请教台端高姓大名?”
柳绛珠道:他叫赵公公。”
“哦,原来是赵兄,赵兄武功,实在令在下敬佩,不过,这等藏头露尾,未免有失英雄本色。”
赵公双目瞪得老大,呐呐地道:“我……我的武功?”
“嘿,嘿,赵兄请别装疯扮傻,区区虽自不济,亦要见识见识赵兄绝招。”
赵公又呐呐地道:“我……我傻……”他是个庄稼汉,那懂得西北一君的江湖话。
柳绛珠侧首道:“赵公公,他要与你打架。”
赵公惊得连连摇手,道:“不,不,我从未与人打过架……不,不成。”
赵公越惊,西北一君越不敢大意,越认为赵公是个了不起的奇人,就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风火教主,也认为赵公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大概是曾经咤叱风云的前辈名人。
风火教主的脑筋乱转了一阵,猜测到他只闻其名,未见过面的几位奇人,暗道:“莫非是离恨天君,或是庐山独翁和神州笑怪?唔,必是三人中的一人。”
蓦然,一阵急的步声传来,紧接着,人影乱晃,一个……二个……三,四,五,六个……
奇装怪服,老少不一,身配武器,一共一十六人进入竹园。
十六人中,僧、道、俗都有,个个眼神奕奕,气势凌人,大有不可一世之状。
十余人一到,沉闷已久的竹园,重新激起一阵哄动。
当首一位方面大耳,年约六旬的老者,向西北一君一拱手,道:“人说冷兄也到了中原,石某尚不肯相信,今晚会面,果然不假,冷兄一向可好?”
西北一君拱手还礼,道:“托石堡主洪福,尚可称善。”
“好说,好说,冷兄也觊觎宝扇?”
“觊觎不敢,只想一开眼界。”
“阿弥陀佛,”一个老僧上前,对风教主道:“祝施主何以站在这里,金施主是否在此屋中?”
风火教主忙拱手道:“哦,罗浮高僧也来了,不错,金童正在房中坐关。”
“坐关?”他不信地道:“金施主既在坐关,施主等怎么这等沉默?”
风火教主向罗浮高僧超然和尚靠近一步,一指柳绛珠身后的赵公道:“大师认识此人否?”
超然和尚向赵公看了一眼,摇头道:“不认识,他怎么啦?”
“是个扎手人物,若非他挡住厅门,我们早把金童干掉了,‘风雷扇’也已易手了。”
“这人武功如何,竟能吓倒二位一派之主。”
“高不可测,可能是离恨天君,或是庐山独翁。”
“让我前去试试。”
“不,大师切不可轻动,祝某有一计。”
“贫道愿听高见。”
风火教主凑近超然和尚耳畔道:“我们悄悄地转往屋后放火,金童坐关不能惊动,即使不将他烧死,也必令他走火入魔,终身残疾,再联手夺其‘风雷扇’,此计如何?”
“妙计,妙计,不过,烧人房舍未免残酷了些。”
“无毒不丈夫,若由金童活下去,就别觊觎‘风雷扇’了。”
超然大师点头低宣了一声佛号,与风火教主悄悄地退出竹园,又悄悄地转往屋后。
超然和尚和风火教主之悄悄离去,不但毫无江湖经验的柳绛珠没有发觉,就是园中的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等二十余人,也毫无所知。
柳绛珠见园中又来了许多人,更加惊慌,这一个更次,在她恶劣心情下,仿若过了一年。
她想回房看着金童,又恐众人跟着进来,心情焦急如焚。
石家堡与西北一君寒喧了几句,运目前看,急道:“这少女不就是冥谷石腹中出来的么?”
西北一君心头一震,忙回向柳绛珠一再细看。
他倏然间,似若枕梦初醒,道:“啊,原来是她,怪不得有此功力。”
“冷兄与她对过掌?”
“没有,她一连震毙本派四名子弟,初时,我尚以为是她身后的那老农夫。”
石家堡主道:“这就奇怪了,人人都说她不会武功,怎会震毙贵派子弟?”
“你不信吗?我们不妨联手前往试试?”
“冷兄此话有理。”
二人扫了竹园一眼,然后,并肩向柳绛珠走近。
柳绛珠初次独对敌人,自是不能沉着,未待二人走近,即抬玉掌,使出一招金童教她的招式,扇诀中的“雷厉风行”。
出手招式,虽甚正确,却不像金童所使的那样,狂风呼啸,雷声隆隆,只见二道极为轻淡烟雾,向二人飘来。
因距离过远,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都不在意,同时冷笑一声,以五成功力封挡。
陡觉来势有异,虽只是二道淡烟,却排山倒海之势,不敢硬撞,急忙分左右飘闪。
二人闪避虽快,但亦为掌劲余力扫得连打踉跄,退出五六步,浑身麻痛,有如火灼,惊悸万分。
两人那会料到,相距二丈之遥的掌劲余力,竟有如此威力,尚幸柳绛珠沉不住气,否则二位一派宗师,那还有命在?
二位一派宗师之狼狈情形,园中十二余人都大感奇怪,因为他们都未看见柳绛珠的无形掌劲,自然不知二人的感受。
就在西北一君和石家堡主惊惧盈脸,二十余满目迷茫的当儿,“嗖”的一声,园中飘落一个猴脸老道士。
老道士突然到来,园中之人都不禁一楞,尤其是柳绛珠乍见老道士,更是惊慌,几乎惊叫出口。
老道士冷言道:“金童武功盖世,又身怀宝扇,你们这等私心贪焚,无异自找死路,贫道已约他……”
石家堡主插言道:“前辈有所不知,金童正在坐关,我们应趁此大好机会,何必等待中秋?”
老道士双目一瞪道:“什么?你说什么?”他也倏然冲动起来。
石家堡主道:“金童正在坐关,不能行动。”
老道士激动的道:“你这话可当真?”
“一点不假,西北一君等在此已有将近一个更次,都未见他出现,这是那丫头亲口说的,若非他正坐关,饶他修养再深,也不会那么沉着而不现身。”
老道士冷哼一声,向柳绛珠走来。
石家堡主忙道:“前辈且慢,这丫头都是冥谷石腹出来的,武功高不可测。前辈不可大意。”
老道双目一转,道:“让我来对付她,你们分头上屋脊,先将金童击毙,贫道一言为定,谁击毙金童,谁就是‘风雷扇’主。”
此言一出,园中二十余人,顿时兴奋勃发,一个个争发恐后,纵登屋脊。
老道士冷哼一声,脸露杀机,目光如电,向柳绛珠走来。
就在此时,后栋房屋,突然黑烟滚滚,继之,火舌上或,发出“劈劈啪啪”之声。
房屋突然起火,纵上屋脊之二十余人都不禁一愣,因为他们都不知谁点起的火苗。
但也只是一愣,即又继续他们的目的,相反的,却变得更加快速。
在此情况下,站在厅门首的柳绛珠可就惨了,莫说她是个不懂事的少女,就是武功盖世,机智过人的老江湖,也难裁决如何应付,顾前,还是顾后?于是,暴露出女孩子的天性,哭了,哭!能解决问题么?但,除了哭,叫她怎么办呢?
第十三章 神秘庄院
此时,那老道士又走到柳绛珠约九尺之处,凝劲双掌,冷然道:“你不要怕,只要你不再帮助金童,贫道以名誉担保,决不为难你。”
柳绛珠像受了极度的刺激,连声叫道:“不,不。”言态过乎疯狂,悲呼一声:“童哥哥。”转身扑向房中。
他在惊惧,焦急,悲伤的心情下,转身狂扑,无巧不巧,正扑入一人怀中,被对方紧紧抱住。
她头一颤,即欲挣扎,但一抬头,倏然看清抱住自己的,竟是金童。
她像得了救星似的,将头埋在金童胸前,反抱着金童,忘记了门外还有要他们命的老道士,哭得更加伤心。
金童忙将柳绛珠的身子扶下,左手搀着她的纤腰,疾步出厅。
刚至门口,忽见那老道士迎面扑来。
这突然的遭遇,双方都未料及,彼此都不由一愣,随后,运掌拍出。
二人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而且都快如闪电。
“嘭”的一声,顿时,地动山摇,后栋房舍,受不住剧烈的震动,登时,哗啦,哗啦的倒榻。
金童央浑身震栗了一下,后退半步,但见老道士,却踉跄退出四五步,张口瞪目,怔怔地看着金童。
这一掌彼此都在仓猝间发出,均未使出全功。
金童挽着柳绛珠的纤腰,跨出门栏,冷然道:“好歹毒的手段,竟趁我坐关之时,要我性命。”
老道士道:“嘿,嘿,算你命大,可惜贫道来迟一步。”
原来老道士到达时,正值二更,金童刚好将七天的苦练结束。
金童淡然一笑道:“你为什么不早来一步?”
“你别高兴,八月十五,弹指即至,届时再拾你不迟。”转身疾步出园。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就是邀约金童于嵩山相会的千古一指。
他与古风道人离开蟠龙山庄后,即分头邀约天下英雄,日夜奔波,至今已二月有余了。
但他赶来的目的,并非夺扇,也非要置金童死地,是来阻人妄动!因为他尝过金童的滋味,知道金童的厉害,众人此来,无非是白送性命,并欲借机请众人前往嵩山,集中力量,共同对付金童。
他环目四看,在火光之下,见屋檐和林中,站着二十余怔然而立的各路高手,他们都在奇怪金童在坐关,怎会突然出现?二十余人中,除风火教主和石家堡之外,其他都是未与金童会过面的。
金童冷然道:“各位请了。”
超然和尚也冷然道:“金施主请了。”
金童道:“大师佛号如何称呼?此来有何贵干?”
“贫道超然,出家罗浮大庙,受应古风道人之邀,往嵩山与会,路径此地。”
“大师既是与会之人,何以来此打家劫舍,现在,我不管你何的来意为何,这房屋的主人是个庄稼老人,你们把人家房子烧了,必须估价赔偿。”
夜眼飞鹰冷笑道:“这只能由你负责。”
金童勃然大怒,但他并未露于形色,淡然一笑道:“阁下贵姓大名?”
“东北二枭夜眼飞鹰,有何指示?”
“阁下之言未免欠通。”
“那里欠通,若你不在这里,人家怎会烧此房子。”
“哼,就算你说得有理。”向夜眼飞鹰走近,道:“现在我就要你负责,你若不拿出五十两黄金给房子主人,我即取你首级作为抵偿。”
一爪公嘿嘿冷笑道:“你正找中了对手,我们千里而来,就是要见识‘风雷扇’的威力。”
“你们还不够资格见识‘风雷扇’。”自怀中掏出二枚制钱,运指一弹,继道:“先见识见识这个吧。”
东北二枭见二枚制钱来势,并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