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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并未答话,举步就走。
金童在前,少女在后,二人行至熙来攘往的街中,少女冷然道:“到我客栈去!”
“你的客栈在哪里?”
“就在前面。”
金童心房跳得十分厉害,他早虽想与她接近,将她拉过来,增加自已的实力,但不知怎的,少女主动的要接近他时,反使他犹豫起来,站在街中,半晌才道:“有什么事么?”
“算帐!”
“算什么帐?”
“到客栈再告诉你。”
“我还有事。”
“什么事也没有我们算帐重要。”
金童沉吟了一会,猛一咬牙,道:“好!走吧。”
少女领先,金童随后,挤过热闹的街道,行至偏僻的小巷。
金童四下一看,见已快走出市镇了,仍不见她停步,遂问道:“你住的客栈在哪里?”
少女不理,领着金童转了一个弯,到达一家悬挂“群英客栈”招牌的门前,连“请”字都未说一句,直把金童带入她房间。
此客栈异常幽静,三面靠野,一遍枫林,少女的房间很宽敞,设备也尚称完美,用具也都属上乘之选,与茶店相比,—静一闹,似有两个世界之感觉。
少女将披风和包袱解下,走至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门,脸对窗口,良久不回身理会金童,似乎在盘算什么。
金童心情有些紧张,等得很是不耐,遂道:“你要与我算什么帐?”
少女徐徐回过身来,目角有些湿润,神情却仍很冷淡,道:“听说你已有二位夫人是么?”
“没有的事。”
“哼!你毋须骗我。”
“我并没有骗你。”
“你骗我与否,我不管你,现在我有两条路给你选择,希望你慎重考虑后答复我。”
金童心跳加剧,急道:“哪两条路?”
少女又将脸转向窗外,悠悠的道:“第一条,你夺了我童贞,答应娶我,而且是元配的名份……”
金童心头一震,道:“这条件……”。
少女重转过身来,冷然道:“你先听我说完再说!第二条路:你的罪恶深重,若不答应我第一条件,誓不铙你,生死两条路,任你选择!”
金童乃是个内刚外柔之人,闻言后,不由冷笑道:“我愿意选择死路!”他忘记了他此来目的,是为拉拢少女为他利用,接着,又冷哼一声,继道:“不过,恐怕你还不够能耐置我死地!”
少女浑身一颤,脸色倏然由红转白,由白泛青,瞬息变了三种颜色。
此时间,她似乎十分悲戚,也十分愤怒,双眸不停地乱转,半晌之后,见她猛地一咬贝齿,接着,脸上的悲戚和愤怒,顿时烟消云散,浮上娇媚动人而又含着神秘的微笑,慢慢向金童走近,道:“你认为我的条件太苛刻么?”
金童见她神态瞬息数变,内心更加不安,不自主地连续后退,道:“红儿姑娘,若是我夺去你的……”他欲将红儿失身那晚的经过情形告诉她,但又恐一将事情弄明,失去一大助手。囡为她原是邱如凤的丫头,邱如凤的父亲九爪神龙,是金童的死对头;其次,现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正在网罗天下高手,难免没有人向她挑拨煽诱,再则,她是混世巨魔之徒,混世巨废本非正派人士,而也有除金童之宿意。
于是,他不敢在此难关之前说出实情,即急将语尾煞了。
红儿嫣然一笑道:“怎么不说下去?”
“我不想说了。”
“为什么?”
“你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算了,好!我们不谈过去的事,我问你,你此来,是否淮备与嵩山之会?”
“不错。”
“你有把握获胜么?”
“没有十成把握。”
“有几成?”
“大概六七成是有的。”
红儿格格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相信么?”
“我相信你只有半成,或者半成也没有。”
金童冷笑道:“笑话!”
红儿收敛笑容,正经道:“不是笑语,你别以为你身怀威力绝伦的‘风雷扇’,就可目空天下么?”
“当今武林能接得起我一记扇风的,恐怕还不多见。”
“这话倒不错,但只要有一二人就够了。”
“谁?”
红儿微微一福,笑道:“小女子红儿。”
“你……你能接得起我一记扇风?你可否知道扇劲是可惊天地而泣鬼神么?”
红儿仍是淡然笑道:“你可听过‘两仪神功’之名?”
“听过,令师在冥谷夺取的武功密笈,就是‘两仪神功’。”
“你可知道‘两仪掌法’的威力?”
“也许不同凡响,不过,你有否听过‘通天神功’之名?”
红儿沉吟了一会,道:“没有,大概威力也是不小。”
“岂止不小,是可推山填海!”
“你可听过‘天地之子’之名?”
金童心灵一愕,惊异道:“‘天地之子’?我听钱如命老人家说过,‘天地之子’是天地灵气所宗之地,长出的一种植物,百年开花,千年结果,形如红枣,味酸苦,常人吃之,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练武人吃之,可平增百年以上修为,你难道吃过此等美果?”
红儿微笑道:“不多,只吃了一只。”
“啊!如此说,你的内功是相当高?”
“我练‘两仪神功’,坐关三个月,出关后,功力已不在家师之下,后又吃了一只‘天地之子’,十二个时辰之内,功力又增了许多,现我的功力究有多高,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金童又惊“啊”了一声,半响才道:“你此来是否也要参与嵩山之会?”
“不错!我是奉师命来的。”
“令师来不来?”
“近来他似乎有些糊涂,大概不会来。”
“怎么糊涂?”
“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忘了。”
金童倏然记起柳绛珠的话:“‘两仪神功’不好练,如练不得法,必导致走火入魔,失去理智。”
当下,急问道:“令师也练过‘两仪神功’么?”
“练过。”
“对了,令师是练功走火入魔。”
“你怎么知道?”
“我听人说过,‘两仪神功’是异常玄奥,如练不得法,必然理智全失,六亲不认,甚至终身残废。”
“胡说八道,我怎么不会理智全失,六亲不认?”
“你大概练功得法。”
“我的练法是他老人家教的,我未练错,难道他自己及练错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噢!令师怎知有嵩山大会?”
“古风道人告诉他的。”
“你是应古风道人之邀?”
“是的,所以我说你只有半成获胜把握。”
金童低头寻思,脑筋不停的乱转,暗道:“这可糟了,刚才我只以为她练过‘两仪神功’,武功虽高,亦不足畏,不想还得天独厚,吃了一只‘天地之子’,如不将她拉过来,这一仗,可真是堪虞之处。”
心念及此,不禁暗叹一声,在一张红木椅上坐下,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念我们旧时的情谊?”
“谁说我不念旧时情谊,见你寡情薄义,拒人于千里之外。”
“红儿姑娘,我实有难言苦衷。”
“什么苦衷。”
“我姑姑替我作主,已与冥谷壁腹中出来的姑娘和古道老叟的孙女订了婚,叫我怎么能再娶你呢?”
“三妻四妾的男子多的是,我知道你是嫌我出身微贼,作过人家的丫环?”
“你别这么说,我姑娘管得我十分严,不但婚姻大事要她作主,就是很小的事,也得经过她的同意。”顿了顿,继道:“可否让我征求一下我姑姑的意思再回复你?”
“什么时候回答我?”
“我不敢确实时间,因为我姑姑在一月前就失了踪。”
“我限你在三天之内答复我。”
“不成!三天时间太短,我恐怕找不到我姑姑。”
“哼!若你一个月找不到你姑姑,就一个月不答复我?一年找不到就一年不答复我么?”
“这个……”
“请你别施拖延诡计,想我不要参与嵩山之会,好由你逞强,如三天内不答复我,及举行婚礼,别想活着下嵩山。”
“婚姻乃是一生大事,你怎么如此草率?”
“我又不是千金小姐,需要三媒六证,父母作主。”
“可是我……即使找不到我姑姑,我得向祖父的拜兄弟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等说一声,三天转眼即至,怎么成呢?”
“说几句话,难道要三天!”
“三老须本月初十始能到达本县,最快也要初十以后始能答复你。”
“好!我就多给你二天的时间,十一日午牌来此找我,午牌之后,恕不再候,请吧。”
金童点了点头,慢慢站起,向房门走来,但走了二步,又停了下来,道:“你不是怀过孕?孩子呢?”
“漏了!”
“漏了?”
“我怀着孩子千山万水到嘉禾山庄来找你,你却不负责任,我在一气之下,欲自缢了却残生,不料为家师相救,但因自缢时触动胎气,我虽未死,孩子却漏了。”语间,热泪涔涔下落。
金童喟然道:“漏了也好。”举步走出门外。
金童出了群英客栈,茫然信步而走,他心情极端的沉重,不知应如何来处理这件烦恼的事。
红儿虽是一个可爱而可怜的姑娘,但他不能娶她,也不能向三老开口,否则,假奸夫也要变成真奸夫了,况且他已有了两个未婚妻,而罂粟花也没有死心,将来的发展,尚不知是何结局。
可是,红儿武功高不可测,如因爱生恨,与他对立起来,嵩山大会的获胜把握,可真少之又少了。
他一面低头寻思,一面走,不知不觉进入一片茂密的枫林,一阵秋风掠过,发出飒飒之声,一时触动情怀,顺口吟哦出张炎的红叶词:“万里飞霜,千山落木,寒艳不招春妒,枫冷吴江,独客又吟愁句,正船舾,流水孤村,似花绕,斜阳芳树,甚荒沟一片凄凉,载情不去载愁去,长安谁问倦旅……”
注:原词yasue888/cheung_yim。html翰庐网站…张炎張炎(1248…1320),字叔夏,號玉田,又號樂笑翁,本成紀人,家於臨安,俊裔孫。
宋亡,跡不仕,縱游浙枺鳎渫匾越K,元延祐七年卒,年七十三。炎工長短句,以春水詞得名,人因號曰張春水。有山中白雲詞,樂府指迷。
綺羅香
萬里飛霜,千林落木,寒艷不招春妒。楓冷吳江,獨客又吟愁句,正船艤,流水孤村,似花繞,斜陽歸路,甚荒溝一片淒涼,載情不去載愁去。
長安誰問倦旅,羞見衰顏借酒。飄零如許,漫倚新妝,不入洛陽花譜,為回風,起舞尊前,盡化作,斷霞千浚涥庩帲G遍江南,夜窗聽暗雨。
书中所录半阙稍有误植,旧雨楼注
…
蓦然,几声杰杰怪笑起自他的身后——
他心头一震,回首一望,见一个满头白发,身穿黑衣,手挟乌木拐杖,但容颜却很红润的老太婆,站在距他约五六步处。
他心头又是一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忙拱手道:“老婆婆也有兴趣来赏此红叶?”
老太婆收敛笑声,道:“我哪有兴趣看红叶。”
“老婆婆既无兴趣看红叶,那么来此何干?”金童明知这老太婆是非常之人,并知是冲着他来的,但为免麻烦,不愿点破。
老太婆倏然将脸一沉,冷然道:“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勾引我的徒儿?”
“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的徒儿?你的徒儿是谁?”
“哼!你还想赖,害得她茶饭不思,一月不到,就憔悴得不像人,你如不说个明白,别想我饶你的命。”
金童勃然火起,也冷然道:“我从未勾引过人家姑娘,请问,令徒究系何人?”
“小徒杨金花,人称她为罂粟花,你……”
“啊!你就是万年妖精老前辈?”
“哼!你也叫我万年妖精,真不想活了?”
金童心头突然狂跳起来,暗道:“糟!这老魔头真的要参与嵩山之会……我不能得罪他,最好用计也将她拉过来,或者不让她参与大会。
心念甫落,又一拱手道:“晚辈一时失礼,请老前辈海涵。”
“废话少说,你为什么勾引我的花儿,快给我一个交代?”
金童暗道:“天知道,我何曾勾引过她,完全是你的贤徒不知耻,死命的来缠我。”他虽如此自语,却不敢说出口来。
当下,道:“我与杨姐姐之交,并非我勾引她。”
“哼!难道是她勾引你不成?”
“她也没有勾引我,我们是由相识进入朋友的关系。”
“我本想俟嵩山之会才与你相见,但为了花儿,我不得不将私事放在前面。”
“杨姐姐怎么啦?”
“她使我伤透脑筋,不许我参与大会。”
“晚辈与你老人家并无冤仇,你何以一定要与我过不去呢?”
“我是为挽救整个武林的厄运,想想看,你出江湖只不过一年多,就杀了多少人?我不及时出来阻你杀劫,再过一年,恐怕所有武林同道都要被你杀绝。”
“晚辈并非像你老想象的那么好杀,有很多事,往往都是不是已,将来总会大白于武林的。”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其他人的死活了,现在我要你立刻跟我走。”
“去哪里?”
“去看花儿。”
“现在哪里?”
“在登封城中嵩客栈。”
“好!我这就同你去。”
“慢点!”
“老前辈有什么指示?”
“我有几件事问你。”
“请问吧。”
“你能不能不参与嵩山之会,立即带花儿返君山?永不露面江湖?”
“不能,我有二代未报的血仇,还要寻访我姑姑的下落。”
“好,此事不谈,你见花儿时,能不能亲口对她说,你不喜欢她,恨她,永远不再与她来往的话?”
“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说那些无情无义的话`∵好,此事也不谈,你能不能假意对她说,嵩山会后,即与她结婚,叫她恢复饮食的话?”
“叫恢复饮食的话,我可以对她说,但她听不听,我就不敢担保了。”
“你如肯假意对她说会后即结婚,要她好好保重身体,她自会昕你的话。”
“我不能说口是心非的话。”
“三件事你都没法答应我,我也不要你去看她了,不过,我先警告你,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成!”声音虽低却像当头霹雳的感受,耳鼓嗡然,心气浮荡。
金童脑筋一动,顿时抓到万年妖精心中弱点,由这番谈话中,知道万年妖精,视罂粟花如掌中珠,为了罂粟花,万年妖精绝对不会要他的命。
倏然,胆量大增,冷笑道:“万下杨姐真有个三长两短,老前辈也别想再活!”
“你这话怎么讲?”
“你有杀徒之罪,我要替她报仇。”
“老身罪之何来。”
“她叫你不要参与嵩山之会,你却不听,硬要把她气死,这不是你之过……”
蓦然,一阵沉稳的话声传来——
万年妖精急道:“你既不肯听我的话,只好嵩山再会了。”话落,身动,瞬间,人已消失。
金童循声看去,见七八人入林而来。
他再细看,七八人都曾在茶庄见过面的,那老太婆和那美丽少妇也在其中。
他恐几人再看他的宝珠,不愿麻烦,也急着晃身而去!
走出树林,返回市中,时已未牌了。
他投宿在很小的一家客栈,睡了一觉,晚饭后,即出外视察市镇地形,想挨至夜深时,前往有钱人家取些钱两,作饭宿之需。
此时,已夜幕低垂,大地呈现一遍苍茫之色。
陡见一个中年文士,在他前面十余丈处,晃了一晃,身法快得出奇,只是一眨眼,即已消失。
他虽觉得那文士身段很熟眼,但为了盘费,他却未穷究那文士是谁?
他在东门街看中一户有钱人家,并在那有钱人的附近勘察了一番,才返回客栈。
二更后,他略装束了一下,即离客栈向东门前行。
冷月清照,金风徐吹,哄闹一天的市镇,如今是那么的寂静。
他拖着瘦长的身影,独步徐行,心情异常孤寂,也异常紧张,更怀着无比的愧疚。
他想打消此念,但,饭宿费又无着落。
他忽然猛一咬牙,暗道:“今夜取他十两银子,以后还他二十两有何不可,何必犹豫不决?”
心念一转,旋即一纵身,登上屋脊,几个起落,即已到达那户有钱人家的正厅屋脊。
侧身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