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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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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话一点不错,他们这个阴谋我早就知道了,你也许还不知我此来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也要问鼎武林盟主。”

  罂粟花乍闻此言,顿时将眼瞪得又圆又大,疑信参半地看着金童,半晌才道:“你也要问鼎武林盟主?”

  “我骗你干吗”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

  “我是奉我姑姑之命,不感兴趣也得提起兴趣来,而我非夺到手不可,否则,我可无脸见我姑姑。”

  “你姑姑的名利心了那么重?”

  “我姑姑并非为名利,而是看到当今的武林人士太不像样了,不讲武林规矩,见利忘义,要我夺取盟主后,好好整顿一下,转移不良风气。”

  “江湖上都没传闻你也要问鼎盟主。”

  金童道:“你不希望我当武林盟主?”

  “我不是不希望,而是你失去了宝扇,恐怕争不过他们。”

  “你听谁说谁人最有希望?”

  “一般的推测,叶柏群、混世巨魔的希望较大。”

  “据你看,我的希望大不大?”

  “如你不失去宝扇,也许可以与他们一拼,但必须预先防止他们合力围攻于你。”

  “你这话很有道理,好!你也该回去了。”

  罂粟花不解地道:“你叫我回去,回哪里去?”

  “我姑姑和柳姑娘等都没有来,你回登封狮子庄去,找我姑姑,同他们住在一起。”

  “不,我不回去。”

  金童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听话,乖乖地回去。柳姑娘告诉我,我姑姑已同意我们的婚事,待我夺取盟主,报了血仇,凯旋归去后,立即成婚。”

  罂粟花闻言,又喜又羞,秀脸艳如桃花,埋在金童怀中,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金童吻了一下她的秀发,道:“如我不回去,明天就是会期,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件。”

  金童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不过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准你助我,从现在起,你走你的,我行我的,彼此扮成陌路,你做得到么”

  罂粟花抬起头,迷茫道:“为什么?”

  “十天前,蒙关山二侠的介绍,认识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今晚初更,我与她有一个重要约会。”

  “啊!怪不得你不让你姑姑来,好!我回去。”不知哪里来的气,一下子就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挣脱金童的拥抱,站起拔步就走。

  金童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你听我说完再走。”

  “我不要听。”

  “不听也可以,不过你不能告诉我姑姑。”

  “不行,我非得告诉她不可。”

  “你如要告诉她,就得听我说完再走。”

  “有什么好说的?”

  金童紧紧地搂着她,硬要她听下去,悠闲一笑道:“那姑娘不但漂亮,而且十分风骚,任何男人见之,都难免为之癫狂倾倒,就我这个坐怀不乱的男子,也大为心动……”

  罂粟花听到这里,已气得眼泪滂沱,再也听不下去了,娇躯乱扭,欲挣脱金童的怀抱,狂奔而去!但金童的两条臂,竟像铁箍一样,哪里挣得脱?

  金童不理,继续说道:“我与她可真有缘,一见倾心,情感飞进,几次晤谈之后,已是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了……”

  罂粟花越听越不像话,但又挣扎不脱,只好紧闭双目,将头靠在金童的胸前,静听下去。

  金童顿了顿,继道:“前天关山二侠赠了我一粒春药,叫我今晚初更会晤时,将药给他服下之后,就可达到目的了……”

  罂粟花一动不动,听若无闻。

  “娥姐,我也不想这样做,但听你刚才说,叶伯群不但服过‘天地之子’,又得了百灵的全部修为,为明天之会,也只好作下流的勾当了,我希望你能谅解我。”

  罂粟花听完这段话后,觉得含有他种意思,遂睁开双目,冷然道:“你诱奸人家姑娘,与叶伯群何干?”

  “这事有关我的名誉,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真爱我就答应我,在大会结束之前,不与我说话,并永远不要告诉姑姑及柳姑娘和胡姑娘。”顿了顿,继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虽没有明白告诉你其中因由,我相信你也会猜测得出的。”

  “我猜不出。”

  金童嘻皮笑脸地在罂粟花脸上吻了一下,道:“现在猜不出,将来会猜得出。”

  罂粟花怒道:“别再抱着我,我要走了。”

  “你也与柳姑娘和胡姑娘一样的不了解我,唉!将来成了婚,不被你们气死才怪呢。”

  慢慢放松紧抱罂粟花的双臂,继道:“别气了,大会之后我好好向你赔罪。”

  罂粟花站了起来,拢了一下头发,含着满眶的泪水,一声不吭,疾步而去。

  金童怔了一会,暗忖:“关山二侠献给我这条计策实在太下流了,难怪她不肯谅解……

  其实并不是我下流,我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就为人知道,也不能论我的不是,只能说是我胜之不荣罢了。”

  他仰首望着悠悠的白云,继忖:“其实与会之人,哪一个不是在绞脑汁,施展毒计,不择手段地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又何必为这区区小计而不安呢。”

  心念及此,表面上似乎已把心中的结解开,其实愧疚的成分,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拾起身旁的鲜花和香烛纸钱,郁郁寡欢地继续向冥谷前进。

  到达冥谷时,己是黄昏时候了。

  谷外,帐篷林立,摊贩遍里,酒旗招幌,炊烟袅袅,一片繁荣景象。

  但,谷中却没有一人,除中央前搭的擂台,经过一番人工修饰,张挂贴了许多红布和红纸外,其他都与一年前一样——阴风惨惨,雾霭沉沉,白骨嶙峋,坟墓林立!弥漫的无边的恐怖,无限的肃杀!

  金童站在入谷口处,看了看谷外,又看了看谷中,一闹下静,似乎置身于阴阳两个世界间。

  他俯首看了看手中的鲜花和香烛纸钱,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惭愧而悲伤的情绪,长长地叹了一声,暗道:“但愿爹爹能原谅我未取仇人之头来作祭品!”

  他慢步进入谷中,走至他爹爹坟墓前,放下鲜花香烛纸钱,双膝跪下,一面擦泪,一面打火点燃香烛,之后,喃喃自语道:“爹爹,请恕孩儿不孝,没有取下仇人的首级,带来慰你老人家阴灵,是因仇人的女儿有救姑娘在的大恩,而仇人又已得天报应,自废子残,使孩儿无法下手,请爹爹恕罪。”话毕,泪如雨下,频频叩首。

  之后,又喃喃自语道:“爷爷,明天在此举行武林盟主争夺大会,孙儿要借此机会,取百煞鬼王首级,为爷你报仇,请爷爷助孙儿一臂之力,并佑孙儿争得盟主,不负姑姑之期,报答姑姑抚育之恩。”话完,又叩了几个头,然后,将鲜花插在墓前,烧过纸钱,再叩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

  偶一侧头,忽见罂粟花满面泪痕,站在他左侧七八步处,怔怔看着他。

  他心头一震,急低声道:“娥姐,你别老跟踪我好么?会后我向你赔罪。”

  罂粟花冷笑道:“谁跟踪你?这地方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

  “好!好!你能来,你能来。”转身疾步而去。

  罂粟花虽未继续跟踪,但目光却未离开金童,似乎有意与金童为难。

  金童见罂粟花并没有跟来,略为放心。举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暮色沉沉了。

  蓦然,谷外进来一个凶恶和尚,匆匆向金童走来。他一面走,一面嚷道:“小子你什么来的?怎么不找俺?”

  金童忙拱手道:“刚到,我正要找你,不想你就来了。”

  “喂!外面有卖酒的,俺身上银钱已用光了,请俺喝两杯好么?”

  “没问题,走!”与铜菩提走出谷外,来至一个布篷之下。

  铜菩提嚷道:“伙计哥,入你奶奶,你老怕俺少你钱,现在俺的财神爷来了。尽管大樽大樽的伺候,今天新旧帐一起付。”

  酒伙计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金童,以为金童是来看热闹的贵家子弟,立即眉开眼笑,殷勤招呼。

  金童道:“你欠他多少钱?”

  “俺入他奶奶,一共也不够二两银子,就老嘀咕俺,害俺喝得一点也不痛快。”

  “好,现在你就喝个痛快吧。”

  伙计拿来一大壶酒和两斤牛肉,还有一盘花生米,二人一面喝一面谈。

  金童道:“谷中有没有人搞鬼?”

  “地府圣君曾想在台上搞鬼,但天天有人来来往往,使他无法下手。”

  “擂台是谁布置的?”

  “是清风真人派人布置的。”

  “清风真人等都到了?”

  “都到了,百煞鬼王,桃花贼吴一奇,也都到了,只是还未见过混世巨魔。”向左侧山腰指了一下,继道:“那里就是九大门派聚集之外。”又一指山脚,道:“那个白布篷是酆都门的休息处。”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有的两月前就已到了,百煞鬼王和叶伯群也到来几天了。”

  二人正在谈论会前情形时,罂粟花忽又走了过来,站在二人身旁。

  金童很是不悦,怒道:“你又来干吗?”

  罂粟花伸出一只柔荑,冷然道:“我没有了盘缠,给我一点。”

  金童明知她借题捣蛋,却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给了她一锭白银,道:“够了吗?”

  “这一点怎么够呢?”

  金童又给了一锭,道:“拿去吧,别再捣蛋了。”

  罂粟花将白银纳入杯中,冷哼了一声,转身对酒伙计道:“喂!我也要一壶酒。”在距金童等四步外的一块平石上坐下。

  金童急道:“喂!到处都有卖酒的,你为什么偏要在这里,存心与我过不去?”

  “你喝你的酒,我喝我的酒,与你何干?”

  铜菩提道:“这小姐好不懂礼貌,她是谁?”

  “万年妖精之徒,癫翁的孙女,姓古名月娥,绰号罂粟花。”

  罂粟花忽又走了过来,对铜菩提道:“大师,你是他的朋友,请你说句公道话,我是她的未婚妻,他竟不理我,而明目张胆地要与……”

  金童不等她把话说完,即急站了起来,一手握她的玉臂,一手挽她的肩,硬生生地把她押走,一面走,一面道:“我的好姐姐,你为什么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到那边酒摊去好么?”

  直将罂粟花押至十五丈处的另一处卖酒处,才匆匆回来。

  铜菩提不解地道:“你怎么那么多媳妇儿,她既是你的媳妇儿,又何以不理她?你是怎么搞的?”

  金童一看天色,道:“以后再告诉你,我有点事,回头谈吧。”掏出一锭白银塞给铜菩提掌中,即欲离去。

  就当他刚要离开之时,一个女人忽地飘然而来,向金童瞟了一眼,接着娇媚一笑,然后,仪态万千地坐在罂粟花刚离开的那块平石,并娇声滴滴地呼酒叫菜。

  只见她,年约二十三四,冰雪为肌,芙蓉为面,眉如春山,目如秋水,身穿绛红衣掌,若非眼角稍嫌上翘,隐含风流淫荡,真可说是人间尤物,天上仙女。

  金童恐罂粟花知道此女就是赴约之人,再来捣蛋,破坏他的计划,甚至令他与这女人下不了台,即急向她使了几个眼色,又向铜菩提道了一声“再会”,起身向冥谷走去。

  走了十把丈时,回过头来,见那女人正对着他微笑,表明她已懂金童的意思。

  金童走人谷口,四下一看,暗道:“这里虽是无人,但亦得找个僻处……唔!那石笋后面很僻静。”心语间,慢步向谷中左角走去。

  约走了十余丈,恐那女人找不着他,就站在一块巨石上等候。

  且说那女人之到那酒摊来,并非喝酒,而是来赴约,是因见铜菩提在座,不便与金童招呼罢了。

  她见金童进入谷中,胡乱喝了一杯酒,即丢了一些碎银,急急向谷口走来。

  但当她只走出四五步,忽然一个黑衣女人擦肩而过,经过她身旁时,有意无意地踏了她一脚。

  这一脚踏得甚重,使她不自觉地“哎唷!”呼痛,并喝骂道:“喂!你长眼睛没有?”

  罂粟花回过身来,冷笑道:“你骂谁?”

  “骂你,你没有长眼睛,那么大的地方还踏着人。”

  罂粟花淡然一笑,道:“峨!原来踏了你一脚,真对不起,请问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那女人见罂粟花虽说了一声“对不起”,但神态却十分骄傲,摆出一付蓄意欺人之模样,不禁怒火上冲,冷笑道:“红辣椒叶翠春,请把招子放亮点,本姑娘并非任人欺负的。”

  罂粟花格格笑道:“红辣椒?你的辣椒辣不辣?可不可以卖给我一点?”

  红辣椒叶翠春闻言,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冷笑道:“可以,可以,只是恐你姑娘吃不下。”

  “笑话,我平生最喜欢吃人家不敢吃的东西,你若不信,就吃给你看!”话声一落,即一错步,欺至红辣椒身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红辣椒叶翠春乃茅山教教主八卦子的师妹,武功不在八卦子之下,可列武林二流人物,生性风流好色,对男女之间的事,看得很淡,因她长得美丽动人,虽行为不检,却也有许多人追踪踵后,拜倒在她罗裙之下。

  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比起罂粟花来,却差得太远了,见罂粟花扬掌打开,即忙倒身侧头闪避,但已迟了,“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被打得耳鸣眼花,连打踉跄。

  她忙稳住步子,娇叱一声,施开茅山绝学,掌脚齐出,向罂粟花攻来。

  但,连使出五记绝招,都被罂粟花轻巧的闪过,第六招刚要出手时,“沙”的一声红辣椒的衣襟已被罂粟花撕破一条八寸来长的裂缝,露出如雪的肌肤。

  罂粟花忽然斜跳五尺,格格笑道:“你自命红辣椒,现应改为白辣椒了。”

  红辣椒忙将双手按着胸前,知道不是对方敌手,暗忖:“这贱婢武功太高了,俗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对付她吧。”

  心念一落,即急向谷口逃跑。

  罂粟花见她向谷口逃去,不自觉地收敛笑声,暗道:“童弟已进入谷中,我得赶快将她拦住,不准他们相会。”正欲拔步随后追去——

  忽然,一条巨大的人影一晃,挡在她的面前。

  她忙后退一步,举目一看,原来是铜菩提。她已知铜菩提是金童的朋友,不敢对她不客气,急道:“大师快走开……”

  铜菩提哈哈笑道:“俺说弟媳妇儿,你已给她好看了,走,俺有话问你。”

  “不!我不能让她入谷去。”欲弯路追去。

  但,红辣椒已到了谷口,忖度:在谷外已难将她追上了,若追入谷中,又恐金童恼羞成怒,与她绝交,气是连连向铜菩提瞪眼。

  铜菩提道:“你是金小子的未婚媳妇,他怎么不理你,是不是闹了别扭?”

  “他为什么不理我?我正要问你。”

  铜菩提双手一攘,哈哈笑道:“俺问你,你反问俺,真有趣。”

  “你也不知道。”

  “俺和尚素不管人家夫妻事,哪会知道,他说他有事,—会就回来,走,陪俺去喝几杯,待他回来后,让俺来问他,俺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罂粟花没法,只好跟着铜菩提回酒摊。

  她脑筋忽然一转,急道:“大师,你悄悄地入谷看看他在做什么,好吗?”

  铜菩提沉吟了一会,道:“好,让俺去看看他在搞什么鬼。”说着,大步向谷口走去。

  他平时最不喜欢作鬼鬼祟祟的勾当,今天他竟欣然答应了,并即说即做,真所谓霉运当头!

  

   
 



第二十一章 恩仇了了


  金童站在谷中等候红辣椒,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仍不见红辣椒前来,暗忖:“莫非她不知我来此之意,而反在外面等我?或是入谷途中出了意外?”

  他恐罂粟花双来捣蛋,心急如焚,欲出谷一探。

  就当他跳下巨石,只向谷口走出一步之时,忽然眼睛一亮,一个绛红衣裳的女人,疾若流星似的射入谷中。

  他只一看,即认出是自己久等的红辣椒,心头骤然狂跳,忙迎上道:“叶姑娘,怎么现在才来……”一眼看见红辣椒脸颊红肿,口角流血,衣襟破裂的狼狈情形,不禁惊道:“噢!

  你怎么啦……”

  红辣椒见到金童时,并未减慢扑势,金童话犹未完,已经扑入金童怀中,像受了无限的委屈将头埋在金童胸前,痛哭起来。

  红辣椒本秉绝世之姿容,具稀世之秀美,又懂如何争取异性的怜爱,不期这一哭,竟把这阴郁的谷中,凭添一层阴郁,花草为之低首垂泪,宿鸟栖鸦为之高飞远避,虚情假意的金童在不知不觉间!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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