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将来便有机会向夫人学习药理,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你竟还不愿意?”女娃紧跟着发出轻笑,道:“这小乞丐一看就是福薄的命。”
“行了,别说了。”妇人的嗓音提高了些,女娃和丫鬟赶紧闭嘴了,妇人看着孔纯,道:“孩子,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孔纯望着妇人的眼睛,默然片刻,声音细微,却透着坚定:“我只跟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妇人愣了愣,无奈道:“可你哥哥受伤未醒,你让我如何去问他的意见?”说着话,又扫视四周,道:“现下这荒山野岭只有一个小酒馆可以落脚,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酒馆的饭桌上给你哥哥疗伤吧,我看不如这样,我带着你们一起去药圃,到了那儿再给你哥哥疗伤,正好那药圃里也有草药,到时熬些药汤,也能让你哥哥好的快些,等他伤好醒了,你再问他的意见,怎么样?”
孔纯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温言温语的妇人,有些犹豫,道:“多久能到那药圃?”
“半个时辰吧。”妇人温言道:“你放心,我方才已用内力帮他疏通了经脉,短时间内,你哥哥不会有碍。”
孔纯自是不知内力为何物,但妇人的意思他总归是明白的。
“好。”
孔纯犹豫了会,看着满嘴是血的哥哥,最终还是答应了。
妇人见孔纯答应,脸上露着笑,唤过身后的男仆吩咐了几句,那男仆回到酒馆将菜肴钱结了,之后出了酒馆,把停在酒馆外的那辆大马车牵了过来,这马车极大,能容下五六人同坐。
男仆在妇人的示意下,将哥哥抱入车厢,孔纯紧跟着卷起地上的薄被刚要上车,却被那女娃一顿呵斥,道她娘亲心善,让乞丐上车已是破戒,不容他将那脏被子也带上车,且一旁的妇人见了那薄被,也是微微皱眉,没奈何,孔纯将薄被与木盒一并仍在树下,和妇人、女娃一并进了车厢。
待车厢外的帘子放下,丫鬟和男仆坐在外面,驾车的吆喝声传来,马车缓缓向西去了。
第15章 内功()
妇人的马车离开酒馆后,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道上传来了骏马奔驰的声音,来了两名穿着铁甲的骑兵。
这两名骑兵来到酒馆西侧的老松树旁,一齐翻身下马,将松树下被孔纯丢弃的薄被与木盒拿起来轮番审视,而后,两人面色肃然,进了酒馆,向小二掌柜打听那薄被的来历。
待得一番详细的询问后,两名骑兵出了酒馆翻身上马,一骑向东回去通报,一骑顺着小道向西追赶马车。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一匹红毛骏马载着名背枪少年由东而来赶到酒馆外。
正是杨开正。
杨开正赶到后,到酒馆内向小二和掌柜确认过信息,行出酒馆时,东面道上数十铁骑正巧赶到,领头的窦子奇在马上怒喝出声。
“杨开正,你是成心想炫耀你的好马是吧?”
铁骑队伍在酒馆外停下,窦子奇翻身下马,右手佯摸背上的刀柄,面露凶相的朝着杨开正走了过去。
“喂喂喂,窦公子……窦兄,不要激动嘛……”
杨开正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上前搀着窦子奇的手臂,似丫鬟扶老太太的模样颇有几分恭敬:“我刚才又问了酒馆里的小二和掌柜,和手下的人说的一样,薄被是那两个乞讨的孩子带着的,其中年长的哥哥受了伤,身上还背着一把刀,想来那两个孩子即便不是凶手,也和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之他们是关键的线索。”
窦子奇听了案情,缓了口气,凝眉仍有怒气。
“根据那小二和掌柜的交代,半个多时辰前,那两个孩子已经被一个不知情的妇人给带走了,现下虽然有我们的一位骑兵在追,但以防意外,咱们还是快点动身一齐追赶的好!”
杨开正着话,拍了拍窦子奇的肩膀翻身上马,这次却不敢行在前头了,坐在马上笑嘻嘻的等着窦子奇。
窦子奇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副算你识趣的表情,也翻身上了马。
两人带着铁骑队伍顺着小道向西一路奔驰,约莫盏茶的功夫,远远瞧见小道上迎来一骑,却是追赶马车的那名骑兵。
双方在道上碰头,俱是勒马停下,那骑兵在马上抱拳回道:“回禀扬公子,窦公子,属下沿着路一直朝西追了十多里,遇到一处岔道,那岔道分为两条路,其中一路通向西行的官道,属下顺着那条官道向西又追了十余里,还是没追到马车,这便回来了!”
听了通报,坐在马上的窦子奇惊道:“追了那么远还没追到?那马车行的这般快?莫非拉车的都是赤龙驹这样的神驹不成?”
“咳咳……”
杨开正无语的轻咳了几声,看向窦子奇道:“我这赤龙驹是兵部极稀有的战马,怎可能用来拉车?再说了,先前那小二和掌柜都说那妇人的马车很大,那样的大车在这小道上如何能行的快?”说罢又对那骑兵道:“你说前面的岔道分为两条路,你追了其中一条路没追着,那肯定是在另一条路上了,另一条路通向何处?”说完这话后,杨开正忽而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惊呼,整个人都呆住了。
窦子奇不解的看着杨开正,道:“喂!你怎么了?”
“我……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和父亲奉伯父之托去边关看望燕叔时,走过这条小道的,我记得前面确有一处岔道,通的是……”
杨开正话声顿住,神情纠结,窦子奇不耐道:“你快说呀,到底是什么地方?”
便在这时,那回禀的骑兵替杨开正答了:“窦公子,您有所不知,那另一条路通的可是城外的皇家猎场!”
“什么?!”
……………………
马车行在小道上,速度不快。
车厢里,孔纯擦掉哥哥嘴上的血迹,又将哥哥背在身后的刀取了下来,让哥哥仰面躺在车厢内的矮榻上,而后孔纯抱着刀坐在塌旁,心焦的盯着哥哥看。
一旁的妇人见了孔纯的模样,安慰道:“孩子,你不用担心,刚刚我已用内力帮你的哥哥疏通了筋脉,等到了药圃,我运功为他调理好内伤,便一切无碍了。”
孔纯依旧坐在那里盯着哥哥,不为所动。
坐在妇人身旁的女娃鼓着嘴,望着孔纯不满的道:“你这小乞丐也太没礼貌了,也就娘亲你心好,换了别人,才不会可怜你……”话说到后面,妇人看了过来,女娃的音量越来越小。
孔纯听了女娃的话,神情有些窘迫,他转过身坐在矮榻上,微微抬头看向妇人,低声道了句“谢谢。”之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见了孔纯的模样,妇人心中微叹,一旁的女娃只道孔纯良心发现,对孔纯吐了吐舌头道:“算你识趣。”话音刚落,妇人的手掌便轻拍在女娃的额头上,之后车厢内没人说话了,过了许久。
“对了,小乞丐,你的哥哥是怎么受伤的?他是和谁打架的么?”
安静的太久,女娃耐不住了,开口去问孔纯,孔纯抬起头来,却是摇了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受伤的。
妇人看出孔纯的疑惑,柔声道:“我为你哥哥号过脉,依我看,他的伤不是与人相斗所致,而是他在练功时被外界干扰出了岔子,内力不受控制冲破经脉,方才受的内伤。”
孔纯神情疑惑,什么内力、经脉,妇人说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而女娃起身惊呼了起来:“竟还有这种事?练功被外界干扰也会受伤么?”
“通常情况是不会的,大多是那些功力达到瓶颈,为求突破,封闭六识进入深度内息状态的人被外界干扰时,才会受到内伤,可奇怪的是,这孩子并非处在修炼的瓶颈……”妇人凝眉不解,猛然间,她想起了早前在酒馆里听到的那记如仙乐般好听的奇异声响,顿时醒悟过来,已然明白了缘由。
孔纯听不懂妇人的话,没有追问。
而女娃也没有顺着妇人的话刨根问底,只转着眼珠,嬉笑道:“娘,看来修炼一途实是凶险,为防意外,我觉得我应该减少修炼的时间,每日一个时辰还是太多,该减少到半个时辰才对,你说好不好?”
妇人还在想着那声如仙乐般的好听声响,猛听此言,不由愕然,偏头道:“你这丫头,整日就想着如何找借口偷懒,你知不知道,娘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
“已将柏老传的《木灵生心法》修到第四层啦,你呢,才修炼到第二层~”女娃摇头晃脑的接过妇人的话,看那熟悉的模样,想来过去该是听了无数遍。
妇人抬手轻戳着女娃的额头,训道:“你还敢说,知不知道羞的?”
女娃沮丧着小脸,抱着妇人的手臂,撒娇道:“娘~练内功真的好无聊啊,女儿只想练那种刚猛的外功,一掌能拍碎大石的那种。”
妇人气不打一处来:“早前你爹给你的外功秘籍呢?”
“娘~”女娃嘟嘴道:“那秘籍整日让人锻炼皮肉筋骨,根本就不是给女孩子修炼的!”
“你……”纵使妇人脾性温婉,此刻也不由着恼。
女娃见势不妙,吐了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娘,这个小乞丐的哥哥修炼的是什么内功?”
妇人瞪了女娃一眼,端坐身子,缓了口气,良久方道:“我探过他的内力,修的是灵感寺的《沙弥陀心经》,这门内功共有三层,修到第三层便能在体内凝出内力,算是灵感寺最基础的内功心法。如今,他已是将这内功修到第三层了。”
“第三层?”女娃惊道:“娘,这心法是不是特别容易修炼?”
妇人摇首道:“灵感寺的佛门密宗心法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难,即便是入门心法也同样如此,就说这《沙弥陀心经》,除非悟性奇高,否则没有一两年的苦修,是断难修到第三层的。”妇人话音一顿,又看向女娃道:“你看看人家,年纪比你还小,功力已在你之上,你呢?整日玩乐,却还想着如何偷懒。”
见说了半天,话题又绕了回来,女娃顿时泄了气,抱起妇人的手臂,腻声叫着“娘~”。
妇人眉头大皱,叹道:“好啦,今日不说你便是了。”女娃嘻嘻一笑,叫了声:“娘最好了。”只是妇人一抬手,忙又缩着头不说话了。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突然间,妇人好似想起了什么,看向孔纯道:“对了,说起来,那《沙弥陀心经》虽是最低阶的内功心法,却被灵感寺列为禁止外传的内功,你可知道你的哥哥是从哪里习来这功法的。”
孔纯低着头,心中一震,虽然他对武功不了解,妇人说的什么内功心法他也听不太懂,不过说起灵感寺,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当初在孔家给亡人超度诵经的那个光头和尚意真大师。
想来妇人所说的《沙弥陀心经》该是与他有关。
孔纯思前想后,已是猜出了一些事情,只是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第16章 皇亲()
马车拐到了另一条道,能明显的感觉到车身平稳许多,速度也快了些。
“对了,小乞丐,你叫什么来着?孔什么什么……”
车厢内,在刚才的话题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女娃又耐不住寻找话题开口了,她食指抵住下唇,皱眉苦思,可就是想不起来。
“孔纯。”妇人白了女娃一眼,替孔纯答了。
“哦~对的,是孔纯这名字,孔纯,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孔……”孔纯轻声应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应乾。”
“孔映钱?”女娃咂舌道:“这名字好古怪。”说着话,蓦地咧嘴笑了起来:“小乞丐,想不想知道本姑娘的芳名?”
孔纯低着头,不言不语。
“本姑娘姓李,名月莹!”女娃昂首说着,拉起妇人的手臂对孔纯道:“说起来怕是吓死你,你知道吗?我的爹爹可是朝廷的将军,可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知道我娘亲是什么身份吗?我娘是被武皇赐姓……”
“就你多嘴!”
女娃的话还没说完,妇人的巴掌已然拍在了她的脑袋上,女娃哎呦一声,苦着脸,把妇人的手臂抱的更紧了,撒娇的叫着“娘~”
妇人摇了摇头,蹙起秀眉对女娃道:“你这孩子如此顽劣,嘴上也没个遮拦,一点规矩都不懂,等过了冬,明年开春定要把你送到穆武书院教育一番。”
听了“穆武书院”四个字,女娃猛地打了个哆嗦,骇然道:“娘,那穆武书院都是一群怪物,我要是进去了,将来出来可不就成了傻子!”
“你这没脑子的丫头,穆武书院乃是朝廷的支柱,怎容你这般编排!我和你爹已经商量过了,明年开春就把你送进去,不然依你这性子,长大后不知能闯出什么祸来!”
妇人板着脸,表情少见的严肃,见妇人露出了这副神态,女娃只得苦着脸哦了一声,撅着嘴不敢再说了,只是她脑子里想到那恐怖的书院,神情变得极是凄惨可怜。
恰在这时,马车在轻微的颠簸之后停了下来,车外传来雄浑的呼喝声:“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么?敢来这里闲逛?”
“军爷莫恼,这是我家夫人的玉牌。”车外传来驾车男仆的声音。
“这是……”微一沉吟,便听扑通一声响:“末将恭迎荣国夫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恭迎夫人!”
扑通扑通,外面跪倒一片。
霎时间,周遭静了下来,车内的女娃掀起车厢的帘子探头朝外看,孔纯也好奇的向外瞟了一眼,却见马车前面的道上跪着的大批身穿金甲的军士。
妇人见了外面情状,温声道:“众位将士快快起身。”
“夫人尊贵,末将不敢起身。”
一众金甲士兵跪在车前纹丝不动。
便在这时,车上的女娃哈哈笑了起来,小手指向外面的金甲士兵,道:“好长时间没来,没想到这群金莲卫还是这般死脑筋。”说罢,探头对外喊道:“你们这帮家伙快快起身,你们挡住我们的路啦!”
周遭死寂无声。
接着一阵躁动,拦在路上的金甲士兵起身退至道路两旁,又跪了下去。
妇人抬手敲了一下女娃的额头,对驾车的男仆道:“快些赶路吧。”
那男仆应着是,驾车从两旁跪着的金甲士兵间穿过,驶进了皇家猎场。
车内的孔纯瞪大了眼睛,惊诧的看着妇人。
“怎么样,见识到了吧,我娘被武皇赐姓武,乃是武周的皇亲,皇亲你知道么?那可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一批人!”
女娃昂着脑袋,极为骄傲,妇人实在是懒得管她了,眯着眼靠在车厢上,像是睡了。
孔纯听了女娃的话,虽然对皇亲没有什么概念,但见到那么多金甲士兵给妇人下跪,总归是意识到了妇人身份的不凡。
在这之后,又过得许久,车速渐渐放缓,最后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传来男仆恭敬的声音:“夫人,到药圃了。”
妇人起身拉起帘子朝外看了看,率先下了马车,而后女娃嚷嚷着:“终于到了。”也跟了下去。
孔纯在马车上看着哥哥,又看向马车外,神情有些紧张。
“孩子,下车吧。”
温和的声音传入耳内,妇人站在外面,吩咐那驾车的男仆道:“你去把那受伤的孩子抱下来。”
男仆应声进了车厢把哥哥抱了起来,孔纯忙跟着男仆一起下了马车。
马车外阳光明媚,孔纯抬眸看去,却见不远处一座高山直入云霄,山下一条小河,河边的几亩田地被栅栏围了起来,里面种着各种草药,离的很远都能闻到那药田里散发的混杂各种药草的苦醇香味。
而在这几亩药田的边上,也就在山下,落着几间茅屋,此刻茅屋外,正有名穿着棉袄、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木椅上晒着太阳。
马车停在道上,妇人牵着女娃的手走在最前面,其余的人跟在后面顺着不平坦的小路向着山下那几间茅屋行了过去。
片刻后,茅屋前睡在躺椅上的老人好似有所察觉,睁眼朝小路上看了看,待见了妇人后,忙从躺椅上站起身,迎了过来。
老人走的比较慢,好半天,顺着山下的小道迎到近前,对着妇人躬身行了一礼,感慨的道:“夫人,两年未见了,没想到这大冬天您会亲自过来。”说着话,又看向妇人牵着的女娃,道:“这是月莹小姐?哈哈,又长高不少,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女娃撅嘴道:“刘伯伯,长安城里闷得慌,我出来透透气难道不行么?”
“行行行,咱小姐什么地方都是去得的。”老人陪上笑脸,女娃嘻嘻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这丫头不懂礼数,整天也没个规矩。”
妇人瞥了眼女娃,有些无奈的叹着气,抬眸眺望向山下的药田,感概道:“两年了,没想到药圃还是这般模样,刘伯真是费心了。”那老人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