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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两扇巨型石门,情不自禁跃上石台试着推了推,见石门纹丝不动,心道:“难道我连两扇石门也推不开了么。。。。。。”傲气上来,又气沉丹田,运足内力猛地推向石门,但两扇石门似有千斤重,依旧纹丝不动。李玄没能奈何,只得作罢。
门后会有什么?他因无法打开石门,心知一切好奇均是徒劳,暗道:“既然这里是一处崖墓,怎么只有陪葬的珠宝玉器,却不曾见过墓主棺木。。。。。。难道在石门后面,或被人移走了?”
李玄擎着火把,照了照石门周遭,见石室虽然凿砌的非常齐整,却没有朱砂涂抹的壁画,心下更加疑惑,暗道:“此石室深入山体,不知在山体何处,估计该是在山腹深处了吧。”下了石台,他又擎着火把向前走了几步,因火把之光不甚明亮,他必须时时小心,不敢大意,正凝神游目搜寻,蓦地看见石台一侧,十几米远,恍惚有人影伫立。
幽暗古墓中突见人形,无论是谁都难免会惊吓不已。
李玄吓了一跳,稍微定了定神,按耐莫名的慌乱,朗声道:“晚辈李玄,来自山西太原,无意冒犯至此,若有得罪,请前辈原谅。。。。。。”声音向远处闷闷传去,片时又回荡而来,嗡嗡盘旋,直至慢慢消失。他等了片时,见对面伫立的人影既不动,也不答话。他又抖了抖手中的鬼泣剑,胆气略壮,缓缓向前几步,朗声道:“阁下若再不言语,莫怪晚辈上前叨扰了。。。。。。”又等了片时,依然不见对方答话,这才擎剑在手,小心翼翼靠上前去。到了近前,李玄不禁又吃惊又好笑,原来适才他看到伫立的人影竟是几具或坐或卧或立,仍然保持着死前姿势的骷髅。
他举火细看,见几具骷髅狰狞非常,面部肌肉虽已烂掉,头发与发巾却尚未脱落,让人观之,不禁心生惧意。自己竟对着几具骷髅高喊了半天,惊惧之下又觉好笑。他略略一想,心下便有了疑问:“这里既然是古墓,有几具骷髅本是应该,但这几具诡异的骷髅或坐或卧或立,分明是死前有过一番打斗,难道他们是卑鄙的盗墓人。。。。。。看上去不像啊!却不知因何死在这里?哎呀,他们如何到了此处?”
李玄在石室中游走着,心道:“这里会不会有可以出去的秘密路径?”正思量着,竟真地看到一个藏在石室入门右侧的隐秘的道口。这个道口一尺宽,两尺高矮,不但局促,且两侧斧凿痕迹极为明显。这显然是有人用开山斧凿工具开辟而成。
见了这个道口,李玄哪还顾得理会几具骷髅,连忙上前,贴近道口,先将火把伸了进去,立时感觉有风从道口内吹出。风虽不甚大,却将火把火头吹得乱颤不已。
有风流过,必然通畅。难道此通道是通往外面的路?
李玄喜极,忍不住欢呼一声:“看来那几具骷髅便是由这条斧凿通道进入这里的。”当即拔剑在手,俯下身子,沿着道口慢慢爬去。通道狭窄,但却坚固异常,可见当年开凿之人极有经验,为了让通道坚固,通道内山石缝隙处还填充着防塌陷的碎石。李玄暗想:“他们为了进入这里,如此费心费力的开凿出这条小通道,究竟为何。。。。。。该不只为了盗取墓中珍宝吧。。。。。。”他又向前缩身爬了十几丈,忽听通道前方隐约传来水声响动,当下更不犹豫,向前急急爬去。水声不但越来越近,且还有粼粼光影不住的闪动。李玄没停歇,直到出了通道,能够站起身来,这才发现通道的尽头又是一处天然洞穴,水流声正是眼前地下暗河发出来的。
世间很多巨大的山体,内部会藏有水流。这些水流通常是来自丰茂的山体外部,几次大雨过后,许多来不及流走的雨水就会渗入山体,沿着山石的裂隙交错潜流,再由山体某处的裂隙流出,最后便会形成一些蔚为奇观,美奂绝伦的山间瀑流。
李玄环顾眼前,见地上散落着几柄巨斧和锤凿工具俱锈迹斑斑,心道:“这该是当年那伙盗贼开凿通道所用之物吧?”又见眼前这条暗流婉转潺潺,流到洞穴尽头后便消失在几块巨石的缝隙。
他明白地下暗河的道理,所以毫不奇怪山体内为何会有河流。但让他惊奇的是暗流上空高悬着的一面尺许左右的铜镜。那枚铜镜斜斜向前,角度奇特,似乎专门为了能将另一处的光影反射来。这枚铜镜是不是为了洞内采光所需呢?他将火把熄灭,大着胆子,顺着暗流,以剑探路,逆水而行。此时,他因内力小有厚积,目力极佳,加之有铜镜泛光,所以行走向前倒不艰难。在或高或低的洞内走了不知多久,一路上时有铜镜连接反光,也有一些铜镜因年久锈蚀腐烂,跌落在水中,心下暗叹:“这伙盗贼看来并非蠢材,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在洞内安装铜镜,不但为了让洞内明亮,方便自己偷盗,估计也怕火把燃烧时产生浓烟,熏死自己。”
李玄向前走着,感觉脚下地势越来越高,似乎正向着高处走去。转过一块巨大的岩石,他见水流从三五块岩石裂隙喷出,水流一侧,有一个道口,道口有向上延伸的层层石阶。
他暗暗称奇,闪过水流,拾阶而上,左旋右转中,向上走了约有七八十级石阶,进入了一处地穴。这个地穴高约五六尺,长宽约七八尺见方,四周为粗糙的花岗石垒砌而成。李玄游目看去,觉得熟悉至极,待见地穴向前有一道口,与地穴同高,宽窄仅可容一人通过时,不禁一呆,惊喜中几乎喊叫出来。原来这地穴不是别处,正是那天自己与段啸天为躲避谢木青等人,滚入土庙的供案下,跌入的地穴。
李玄呆呆了半晌,知道自己虽死却生,已可重返崖顶,狂喜之下,心下却又平静如水,心道:“世间纷乱,江湖险恶,有的人一直想找到个世外之地,悄然隐居。。。。。。哈哈。。。。。。这里不正是许多人所期盼的地方么?如今,被我无意中寻到了。若在这里就此安住下去,只怕是再过百年,也不会有人知晓,此福也?是祸也?”
他胡思乱想,突然脑际一道电光闪过,暗思道:“这处黑松山林以五行八卦阵法,天地阴阳规则诸般变化布置,处处充满玄机。那日燕无敌诱引出鸡冠巨蟒的穴洞是此山林乱阵的‘地眼’所在,那。。。。。。那这里岂不是整个山林玄奥乱阵的‘人眼’所在么。。。。。。”
李玄凝神苦思,心道:“记得天机先生沙老前辈曾讲过,乱阵的‘人眼’是为五行八卦阵传递信号,彼此联络之眼。若布阵之人被敌所困,人眼可作逃生之用。此处地穴,置于土庙一侧,因有香客往来,可汇聚人气,而庙前广场的上山路径,隐秘非常,急切之间正可做突围之用。。。。。。以此看来,这里确确实实是整个黑松山林五行八卦乱阵的人眼所在了。”想着这些,他心中仍有许多谜团难以解释。
思索着,他不由自主沿着石阶往回走。
李玄记忆极佳,不一刻,便循路返回暗流消失的那处洞穴,抬头一看,见自己到了此处,不禁哑然一笑,暗道:“我怎舍不得离开此处?看来不解开心中的谜团,我是不甘心离开这里。”在原地停留片时,李玄又从狭窄的通道爬回了石室,望着眼前几具骷髅,不禁喃喃道:“既然他们是由此进入崖墓石室,却为何不将那些宝物取走?如今,那些珠宝玉石毫发无损的放在崖墓耳室中,当真是古怪!可他们若不为了珠宝玉石,因何大费周章的劈凿甬道?看来这几具骷髅必有隐秘。”
他既然探明出去的路径,知道自己可随时离开崖洞,不用再为困死崖洞而发愁,欢喜之余,不知不觉,心思缜密许多。
第50章 石室骷髅()
幽暗的石室尽管神秘诡异,但对于历经死生的李玄来说,早已不惧。他见四具骷髅中的三具呈包围姿势环绕着中间那具盘膝而坐的骷髅,摆出一副与之相斗的样子。他们虽然身死已久,但从彼此攻防的姿势看来,当时互斗之惨烈已超乎想象。
李玄围着几具骷髅转了一圈,见其中两具骷髅死时虽然手持兵刃,却已身首异处,中间那具遭受攻击盘膝而坐的骷髅,被外围另一具站立的骷髅手持的精钢宝剑贯胸而过。盘膝的骷髅似乎武功极高,虽被对手长剑贯胸,临死之前,还是左手捏着刀决,以右手一柄极窄的精钢刀劈入持剑骷髅的咽喉。或许他已筋疲力尽,所以这一刀尽管与对方同归于尽,却没能像杀死其他骷髅那样,令对手身首异处。
石室随着火把光亮摇曳不定,几具骷髅静默无言。
李玄看得暗暗称奇,围着几具骷髅转了一圈,见盘膝而坐那具骷髅的双脚前尖后宽,脚骨均称,腿骨极长,尽管坐在地上,但从盘膝的姿势看去却让人极不舒服。难道他生前遭到了突袭,不得不疲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又转到骷髅背后,见盘膝骷髅的第三、四节脊椎中各被钉入一枚细如发丝的钢针。钢针形如鱼骨,深深嵌入他的脊椎。入骨七分之劲,可见当年发射钢针之人的内家劲力非同小可。
他细观这二枚钢针,虽经过漫漫岁月,却依然乌黑发亮,心道:“这骷髅双脚前尖后宽,脚骨均称,该是擅于轻功之人。。。。。。不过,敌方似乎了解他擅长轻功,因而先以钢针将其轻功破解,致使双腿瘫软后再施以杀手。可是,早年江湖上有谁会射发这样细小的暗器。。。。。。”李玄俯身细看另外三具骷髅,但见他们身体干瘪霉黑,将要风化褴褛的衣衫下竟裹有一层薄如桑蚕纸般的贴身甲胄。这种牛皮做成的甲胄珍贵无比,据说是以上等牛皮,经过西域神秘黑油千百次浸透晾干后,再以细细的钢锉搓磨而成,具有刀、剑、羽箭、飞蝗、暗器等金属兵刃百刺不穿,千年不腐的护体效果。李玄暗暗道:“听说,这种牛皮甲胄只有权倾一方的诸侯,或者帝王,以及保护将相王侯的高等护卫才可拥有。而如今,这种贴身的甲胄由于制作工艺复杂,且必须赖以西域胡人之缘故,早已被金丝软甲所替代了。”
李玄心道:“这三人难道是大内御用高手?”心念甫动,便用松柴轻轻挑开其中一具骷髅的衣衫,还未细看,却听‘当’的一声,一块黄铜所制的腰牌跌落下来。
他俯身拾起,见腰牌正面上写道:钦赐一等骁果勇士,背面则写道:五府内外副领军陈啸云。早先在山顶土庙,李玄曾见诸葛东方对谢木青亮出腰牌,其大小模样与此腰牌相差无几,心道:“这三人果然是朝廷派来的人,而且官职还不小。。。。。。记得龙红叶曾言,五府内外大总管独孤长风和其子独孤鸿受命追缴宝源秘笈,难道这位陈啸云副领军,也是其中受命人之一。。。。。。”略作沉思,他又上前细观盘膝骷髅的姿势,心下微惊,暗道:“此人出手凌厉,招式利落,生前必定是个闻名江湖的使刀高手,若非如此,他出手刀式万不会如此迅捷的杀掉三个对手?”
李玄呆呆地看着这几具骷髅,凝神良久,心下蓦地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之感,喃喃自语道:“这盘膝骷髅双腿不便,必定受伤在先。这三人为何不肯放过一个受伤之人。。。。。。”他微一沉吟,拔出鬼泣剑,以剑作刀,模仿盘膝骷髅的招式,试着演练,没想到自己丹田内息涌动,‘嗤’的一声,破空之音在洞中回荡不绝,手中鬼泣剑仿佛变成了一把快刀。刀式展开后,气劲横生,大出人之意料。
自己随手一招,竟有如此威力!
李玄惊喜不已,但他盘膝坐地,模仿盘膝骷髅重新使出这一招式时,直觉困难至极,心道:“他盘膝在地,躲避不灵,却可出手一刀将敌方二人斩落,看来若非重伤在身,力量难继,持剑站立的骷髅想要一剑将其刺死,也是不能。这是什么刀法,怎么会如此厉害?”要知他学过刀法,所以见了精奇刀式,自是大感兴趣。
他越看越好奇,待见盘膝骷髅手臂翻转,刀刃外翻斜斜劈刺而出,其角度不但刁钻怪异,更教人不可思议,不由大赞。正看得出神,忽然心下灵光闪过,不由浑身一震,脱口道:“持刀骷髅这出手一招,怎与‘流光雪月刀法’中‘横无际涯’如此相似。。。。。。不对,不是相似,绝不是相似。。。。。。这正是横无际涯之刀式啊!”
横无际涯,要求施者身法巧妙,其中最重要的是出刀瞬间,步伐要连续变换三次,方可威力无穷。而今持刀骷髅盘膝不动,无步伐配合,依然能使出‘横无际涯’的招式!此人若非九华山百胜刀派中的高手,江湖上还有谁能将此招精华使出?
李玄喃喃道:“这。。。。。。这人是谁?难道与百胜刀派有着极深的渊源?”他越想越惊异,举着火把凑近持刀骷髅,上上下下,细细看了一遍。但这骷髅死了少说也有七八年之久,若非石室中阴凉微寒,尸身易于保存,骷髅或许早就变成森森白骨了。他暗叹一声,见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微微感到失望,正欲转身到别处搜寻,无意间,低头一看,发现满是积尘的地上似有模糊字迹。他俯身轻轻拂去地上的积尘,举火一看,见是几行断断续续歪歪斜斜模糊不清,蘸血写就的字。
字迹暗红,若隐若现。
李玄看了,缓缓念道:“龙。。。。。。无信,寡情无义,安。。。。。。卑鄙,暗中伤人,毁我心血,后人。。。。。。可去耳室,寻。。。。。。背囊。。。。。。葬我遗骸,待修成神功,为我报仇。。。。。。”其中个别字迹模糊,年久淡去,加之书写时太潦草,已是难辨。
他沉吟片刻,暗道;“这几行字写在盘膝骷髅的左侧,该是他临死前无力将刀从持剑骷髅咽喉拔出,没奈何,只得以左手蘸着自己流出的血潦草写就。不过这几句话中,谁卑鄙?龙、安。。。。。。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帮派?看来到耳室寻到他的背囊才可将事弄明白。”
李玄出了石室,折转几下,到了耳室。
这个耳室之前他已来过,曾见过有数十口坚石凿成的石箱,以及散落满地的奇陶异骨、珍珠翡翠、珊瑚玉器。如今折转回来,料知盘膝骷髅所说的背囊必在其中,所以查看的很仔细。
李玄打开左首几只石头箱子,见其中尽是些自己见所未见的珠玉器物,光华灿烂之下,即使不识之人也知贵重至极,不禁心下暗叹:“这些将相王侯,生前极尽奢华,顾不得民不聊生,总是不惜一切手段搜尽天下宝物,也不过享用几十年,直到死了还不舍得撒手,又将其带入墓中,殊不知,死者如风吹灯灭,留有何用!”
翻腾一阵,他打开右首第三只石箱,见其中果然有个犀皮背囊,将其取出打开,见其中有两本薄薄的册卷,和一个牛皮文袋。牛皮文袋内是一沓发黄的有字迹的纸页,李玄扫了一眼,略过不看,拿过背囊中的一本册页,见是一本万世野闻的册卷。
李玄曾听‘天机老人’沙半眼说起这本册页,知是百年前一位奇人穷毕生心血写就的奇书。奇书中不但尽数罗列世间奇花异草、怪虫神兽的特性、功效、妙用等等,还别有妙论的将人体气血经脉,剖析深谈,纵论一番,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千古奇书。他顺手拿过另一本册卷看了,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本笔迹粗糙装订简陋的册卷竟是宝源秘笈。李玄心下‘砰砰’乱跳,心道:“宝源秘笈不是已经被莫帮帮主上官枭雄拆成四份,散落江湖了么?怎么这里又出来一本宝源秘笈。。。。。。”
他见册卷纸质微有发霉,小心翼翼将其打开,发现册卷中的字迹亦如封皮上的字迹,不但龙飞凤舞,而且极为潦草。就着火把光亮,李玄见开篇首页写道‘宝源武学,源泉之道,须以移筋养气为先。。。。。。若未移筋养气,不可强行修习。切记之!’。他心下暗道:“这番话果真和龙红叶笔记中记载相同,看来此册卷是真的了。”
李玄往下翻看,见后面字迹、图形时而潦草,时而稳健。。。。。。根本不像修行僧侣写就的经卷,当真让人颇为奇怪。不过,按笔迹看,册卷中前前后后的笔迹却又是同一个人所书写。他越看越奇怪,将宝源秘笈粗略翻看了一遍,见其中尽是些如何打坐练气的法门。他之前曾看过龙红叶在洞中留下的笔记,其中也有些关于她修习宝源秘笈二、三篇时的心得,此时暗暗比对,见其所说的修习之法确实与之类似。
他吐了口气,觉得此间所遇之事,奇怪程度,更甚于自己坠崖不死,而且还隐隐觉得盘膝骷髅与自己似乎有某种神秘的联系!这是错觉,还是冥冥中早有安排呢?李玄平静了片时,眼见火把将尽,便拿着犀皮背囊一路折返,回到了裂隙洞中。
回到裂隙的洞中,李玄见洞中一切如旧,但不知为何,心下总莫名地突突乱跳。盘膝良久,他虽然心情平复许多,却仍想不明白洞中盘膝骷髅为何会使流光雪月刀法,且还留有三代帝王争夺的宝源秘笈。越想越心烦意乱,起身来到岩壁洞口,见天色暗下,微凉的夜空繁星满天,圆如银盘的明月当空高悬,山崖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