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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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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神,突地抄起地上的担子,大步向另一方向走去,只是那些劲装大汉没有看到他此刻
的神情而已。
  由下午而黄昏,这条大路上由西面驰向东面的武林豪杰,一拨接着一拨,一个个俱是满
面精悍之色,显见得都是草泽中成名的豪士。
  但是裴珏,他知不知道自己已在武林中造成这么大的骚动呢?
  天黑了,一双铜烛台上的两支巨烛,将一间布置得极其精致的书房,映得十分明亮。
  裴珏以手支额,斜斜地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凝注着那双烛台,默默地想着心事。
  他侧首望着坐在身侧的吴鸣世一眼,突地沉声说道:“吴兄,我总觉此事有些不妥,此
刻距离会期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就越发乱了,试想像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怎能担当起这么
重的担子,唉——”他长叹一声,微微变动了一下自己坐着的姿势,双眉不禁为之一皱,接
着又道:“何况我身上所受的伤,直到此刻仍未痊愈,吴兄,你天资绝世,我却是个最笨的
人,这一年来我在江湖中流浪,更知道江湖中有着惊人武功的奇人异士,实在大多了,要我
这么个笨,笨得连武功都学不会的一个人来当江南武林的领袖,岂不要被天下英雄耻笑。”
  吴鸣世微微一笑,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在房中缓缓踱着步子。
  只听裴珏皱眉又道:“何况……唉,我又何尝不知道那‘神手’战飞的用心,他之所以
要让我来当这总瓢把子,还不是已知道我是个无用的人,是以便想叫我去做他的傀儡,日后
他若要我做什么违背良心之事,我又当如何?吴兄,我那时若知道会生出这些麻烦,
唉……”
  他长叹一声,倏然中止了自己的话,随又微微一笑道:“不知怎地,自从我穴道被那厮
恰巧震开之后,我竟变得如此喜欢说话,唉——人们能够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的确是件
痛快的事,过去一年来——”“吴鸣世剑眉微剔,突地顿住脚步,面对裴珏朗声接道。”裴
兄,我与你相交时日虽浅,但我一生之中,却只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裴珏微唱一声,接
口道:“除了兄台之外,芸芸天下,也再无一人真的视我为友了。”吴鸣世微笑一下,瞬又
正色道:“你我既相交,朋友贵在知心,我有一句话本待不说,但却有如骨鲠在喉,非说不
可。”
  裴珏目光一抬,道:“吴兄只管说出来便是。”
  吴鸣世道:“你我一见如故,承蒙你不弃,将你一生遭遇,都告诉了我,我与你以前虽
不相识,但也可知道你以前必定不会是个懦夫,但这些日子,自从你随那神手战飞来到此地
之后,我看你一日之间,至少要长吁短叹百数十次,这却不是大丈大的行径了。”
  裴珏呆了一呆,却听他又道:“那‘神手’战飞此举,固然是别有居心,但你又何尝不
能将计就计,乘着这个机会,做两件名震天下,造福武林的事来。”
  他语声微顿,只见裴珏缓缓垂下目光,便又接着说道:“裴兄,你之天资,远在我之上
多多,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而已,你若浪费了这份天资,将它埋葬在过份的。谦虚里,那就
太可惜了。”
  裴珏默默地转过目光,照进窗子来的月华,又渐渐退了回去,他知道夜已更深了。
  “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他暗问着自己:“名扬天下”,本是他梦幻以求的事,但此刻面对着这扬名的机会,他
却又不禁有些胆怯。
  因为大多的折磨,已使得他失去原有的自信。这一年来,命运对他的安排,根本从未给
他自己选择的机会,对任何事,他只有默默顺从,而从未有过反抗的余地。
  于是,此刻,当他自己能为自己的命运作一选择的时候,他就未免为之举棋不定了。
  吴鸣世目光凝注在他身上,良久良久,看他仍然垂着头,甚至连坐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
下,不禁暗中长叹一声,忖道:“我有什么方法能够激起他的勇气呢?他本可变成一只刚强
的狮子,但此刻他却仅仅是一只善良的绵羊而已。”
  更敲之声,从窗外传来,已经过了两更了。
  于是吴鸣世叹息着走了出来,一面暗中告诉自己:“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再想想
办法吧,在这春天的晚上,连狮子都会变成绵羊,我又怎能使绵羊变成狮子呢?”
  于是这间原来已是十分幽静的书房,此刻就变得更为幽静了,幽静得令裴珏不禁感觉到
一种无比难堪的寂寞。
  窗外庭院深沉,微风声,虫鸣声,混合在幽冷凄清的月光里,便有如情人的眼泪滴在满
塘残荷的小池中。
  那么,大地不也变成少女的面颊了吗?
  裴珏费力地站了起来,走出门,走到这深沉的庭院里。
  他渴望着春夜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更喜爱春晚的声音听到他耳里,无论如何,他还是热
爱着生命的,纵然他此刻有着一份淡淡的忧郁。
  他们居住的地方,是这浪莽山庄幽静的后院里的一个幽静的侧轩,“神手”战飞似乎有
意将他和一切人隔开,就连吴鸣世,都是安置到前院西厢的一问客房里。
  沿着院中一条碎石于铺成的小路,他缓缓而行,月光照在这条小径上,将满径的碎石,
都问烁得有如钻石般光亮。
  他随手拾起一块,又费力抛了出去,暗中自感叹着自己一生遭遇之凄,却又不禁暗自感
叹着自己一生遭遇之奇。
  许多张熟悉的面孔,便开始在脑海中泛滥起来。
  只见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扇小小的木门,他漫步走了过去,目光动处,心中不禁为之猛
烈跳动一下,几乎脱口惊呼起来,全力奔了过去,角门前竟倒卧着两个劲装大汉的身体。
  月已升至中天,月光笔直地照下来,只见这两人身形扭曲,仰天倒卧在地上,右手紧紧
捏着腰间的刀柄,刀已出鞘一半,半截刀光,青蓝如电,走到近前一看,这两人面目之上,
满是惊恐之色,伸手一探,却已死去。
  晚春的风,本已温暖得有如慈母的眼波,但吹到裴珏身上,他却觉得有一阵令人栗惊的
寒意,望着这两具尸身,他呆呆地愕了半晌,突地一转身,想跑回房子里。
  哪知——
  方一转身,目光动处,却见一条人影,并肩站在自己身后。
  月光之下,只见这人身躯枯瘦如柴,却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长袍,随着晚风,飘动不
已,头上乌眷高髻,面目生冷如铁,木然没有任何表情,若不是一双炯然有光的眼睛,像闪
电般望在裴珏身上,便生像一具僵尸,哪里像是活人。
  裴珏心中蓦地一惊,本已猛烈跳动着的心,此刻更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目光一垂,
再也不敢看他一眼,下意识地一回头。
  哪知——
  目光动处,身前竟也站着一条人影。
  裴珏心中不禁为之一寒,定睛望去,这人影竟然亦是枯瘦如柴,衣袖宽大,乌簪高髻,
面目生冷,竟和方才那人一模一样。
  他不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但这人影却是真真实实地站在他眼前,他心中不禁又是一
寒:“难道我真的遇见了鬼?”回头再一望,身后那条人影,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胆子再大,此刻也不禁机伶伶打了个冷战,目光飞快地左右一望,自己身前身后,竟
各各站着一条人影,不但穿着面貌完全一样,面上的神情,竟然也是完全相同,木然没有任
何表情!
  一时之间,裴珏的身形,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只见左面那枯瘦汉子,面上的肌肉微微牵
动一下,不知是否就是算做笑了一笑,然后身躯笔直地一旋,电也似地掠到那道角门之上,
伸出手掌,在门上一只巨锁上轻轻一捏。
  那只重逾百斤,坚固无比的巨大铁锁,竟在他这只干枯得有如鸟爪一般的手掌轻轻一捏
之下,像朽木般应手而裂。
  右面那枯瘦汉子面上的肌肉也自微微牵动一下,口中竟沉声道:“请!”
  左面的枯瘦汉子此刻已打开角门,手微一伸,口中亦道:“请!”
  这两声“请”字,语气之冰冷,生像是发自丸幽,哪里有半分活人的味道,裴珏只觉一
股寒意,由脚底升至背脊,禁不住又机伶伶打了个冷战,站在这两个形如鬼魅的汉子中间,
不知怎生是好。
  这两个枯瘦汉子的四道目光,有如四道厉电,瞬也不瞬地望在他身上,使得他有一种置
身幽冥地府的感觉,连自己的血液,都冰冷起来,心念一转,暗自在心中寻思道:“这两人
究竟是谁?来此究竟是何用意?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更无宿仇可言,他们找我又为的什么?
叫我出来又为的什么?”,他虽然无法得到这些问题的解答,但是事已至此,他却知道自己
除了跟着他们出去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于是他暗中一咬牙齿,大步走出门外,一道小溪,由西面流来,婉蜒向东流去,水声潺
潺,溪旁有一片竹林,为风所吹,风声簌簌。
  那两个枯瘦汉子,一前一后,走在裴珏身侧。裴珏耳中所闻,真是自己的心跳之声,连
这美妙的天籁,都无法听到了。
  走到竹林近前,前行的枯瘦汉子,突地回过头来,冷冷道:“阁下就是将任江南绿林总
瓢把子的裴大先生吧?”这二十余字自他口中说出,音调高低,竟然毫无变化,此时听来,
更觉有如出自幽冥。
  裴珏呆了一呆,脑海中闪电般掠起一个念头,暗暗忖道:“怎地这两人也知道我的名
字,难道他们亦是那神手战飞的对头,前来加害于我?”目光抬处,只见这枯瘦汉子两道摄
人心魄的阴冷目光之中,果然满含恶毒之意,心中不禁又为之一寒,几乎想否认此事,但心
念一转,又自忖道:裴珏呀裴珏,你难道真的已经失去昔日的勇气,你难道真的已变成一个
只会叹气的懦夫,今日你就算要被这两人杀死,又怎能做出此等恶劣、卑鄙之态!“一念至
此,心胸之中,又复热血沸腾,一挺胸膛,昂首朗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裴珏,不知两
位深宵相召,有何见教?”此刻他已将生死之事,全然置之度外,是以便再无畏惧之心,方
才那种畏缩之态,此刻便也一扫而空。
  前行的枯瘦男子丑恶而冷削的面目,又自微微扭曲一下,嘴角竟然泛起一丝森冷的笑
意,缓缓说道:。。
  “阁下年纪轻轻,却已将要成为江湖中无数武林豪大的魁首,真是可喜可贺得很。”他
口中虽在说着“可喜可贺”,语气之中,却仍然满含森冷的寒意,哪里有半分向人贺喜的意
思。
  他话声微顿,裴珏还未来得及答语,却见他手微一招,又自说道:“冷老大,你还不来
参见参见未来江南绿林的总瓢把子?、话声未了,裴珏只觉眼前一花,远远走在自己身后的
另一枯瘦汉子,便已突然现身在自己眼前,寒着面孔,缓缓道:“阁下年纪轻轻,却已将要
成为江湖中无数武林豪士的魁首,真是可喜可贺得很。”目光一转,望向另一枯瘦汉子、又
道:“你我实在应该参见参见这位未来江甫绿林的总瓢把子。”
  他竟将先前那枯瘦汉子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说了一遍,裴珏不禁为之一愣,不知道
这两个面上木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诡异人物,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他心中正自惊疑交集,却见这“冷老大”目光又自缓缓转到自己面上,又道:“不瞒阁
下说,我兄弟两人,远道而来,为的就是要看看这位压倒江南所有武林豪士的总瓢把于,究
竟是何等人物?”
  另一枯瘦汉子冷然接道:“如今一见,阁下果然是英姿焕发,人中龙凤。”这两人说起
话来,无论话中的含意是欣喜,抑或是恭维,语气却全然是冷冰冰地没有一丝变化,是以他
们无论说什么话,人家听来,都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种难言的寒意。
  裴珏虽然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对这两人的来意,却也不禁为之茫然,也根本不知道该
如何回答人家的话。
  那“冷老大”嘴角挂着的森冷笑意,突地一敛,面色越发阴沉他说道:“不过,我冷枯
木——”他故意将话声微微一顿,目光一瞟裴珏,却见裴珏面上,并未因“冷枯木”三字而
生出惊吓之意,心中不禁大为奇怪:“难道他从未听过我的名字,还是他真的身怀绝技,是
以便不畏惧于我?”口中使又接着说道:“我冷枯木却有一事想要请教,阁下此番荣膺江南
武林魁首,不知是否被江南武林同道推选而出的?”他此刻已被裴珏那种夷然无畏的样子所
动,是以说话之语气,便也远较和缓的多,他却不知道裴珏初入江湖,又何曾听到“冷枯
木”三字,是以对这江湖中人闻而色变的名字,便也丝毫没有畏惧之态。
  裴珏为之一呆,却听另一枯瘦汉子亦自一敛嘴角笑容,冷冷说道:“我冷寒竹亦有一事
想要请教,阁下此番荣膺江南武林魁首,若不是被江南武林同道推选而出,那么是阁下的一
身艺业,已使江南武林中所有的英雄豪士,心服口服,是以也毋庸征求他们的同意?‘裴珏
暗中长叹一声,忖道:“其实我又何尝同意此事。”口中呐呐地,竟自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冷枯木与冷寒竹两人,齐地冷笑一声,双手一背,微一抬头,目光俱都望在天
上,口中却冷然说道:“我兄弟所问之话,请阁下快些答复,也好让我弟兄么……嘿嘿,快
些参拜阁下。”
  一阵风吹过,裴珏只觉自己面颊之上,热烘烘地,像是发起烧来,手足却是一片冰凉,
呆呆地愕了半晌,心里恨不得那吴鸣世此刻站在自己身畔,替自己来口答这两人的话,又暗
恨自己口舌笨拙,一时之间,不觉心中充满羞惭之意,忖道:“裴珏呀裴珏,你技不惊人,
又无声名,你是凭着什么要来做江南武林的魁首,又怎怪得了人家会来盘问于你。”
  他本是生性极为善良,正直之人,此刻心中只想到自己实在不该来做这总瓢把子,却未
想到这两人凭着什么质问自己,是以心中但觉羞愧,却无恼怒之意,暗中长叹一声,才待说
话,哪知那冷枯木目光突地一垂,冷然又道:“阁下既然不愿回答我兄弟二人的话,想必是
因为我弟兄两人配不上和未来的江南绿林的总瓢把子说话了。”
  冷寒竹亦自缓缓垂下目光,冷冷道:“其实阁下也不必自视太高,我兄弟二人,虽然既
非武林魁首,亦非强盗头子,但却比阁下这种乳臭未干,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却又要厚着脸
皮,并起房门,自封为江南绿林总瓢把子的无知稚子而略胜一筹。”
  裴珏剑眉一轩,但觉心中怒火大作,大声道:“这个什么总瓢把子的位子,你们看得十
分稀罕,我却根本未见得想做,你却为何如此辱骂于我,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不
成?”
  冷寒竹呆呆地望着他,生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突地转过头去,道:冷老大,你可
听见这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狂徒,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冷枯木垂下头去,故作沉思状地
沉吟半晌,道:“他像是在质问你,方才为何对他说出那般无礼的话来。”
  冷寒竹目光一转,凛然望向裴珏,道:“阁下是否对在下方才所说的话,仍为不满,那
么——阁下想必是要惩戒惩戒在下了。”
  裴珏虽觉自己本就不应来做这总瓢把子,但他一生之中最不能忍受别人的轻贱辱骂,此
刻不禁怒火高张,轩眉怒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深夜之中,将我引至此地,如此戏
弄于我,究竟是为的什么?哼哼,你们虽然无聊,我却犯不着和无聊之人说话。”身躯一
转,大步走了回去。
  哪知他脚步方自移动半步,眼前一花,这枯瘦如柴,名符其实的冷枯木、冷寒竹,竟又
并肩挡住他的去路,身形之快,有如飘风闪电,竞不知他们的身形是如何而动的。
  裴珏脚步顿处,怒道:“你们年纪有了一把,做起事来,却有如顽童一般,既不说出来
意,此刻却挡住我的去路,你们究竟要对我怎么样,就请——”冷寒竹冷笑一声,截断了他
的话,道:“我兄弟方才问你的话,你若不快些答复,哼哼,只怕阁下又要高升一级了。”
  冷枯木好像不解地一皱眉头,问道:“人家此刻已是江南绿林的总瓢把子,再升一级,
却升做什么?”
  冷寒竹冷冷一笑,道:“再升一级,就要升到九幽地府去当阎王了。”这枯木、寒竹两
人,一母孪生,自幼心意相通,此刻说起话来,一唱一答,如在唱双簧一般,有时说话冷峻
无比,有时却又宛如儿戏,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裴珏若是久走江湖的,他便会知道这兄弟
二人之行事之难测,在江湖中早已大大有名,武林中人捉起“冷谷双木”来,谁不暗暗大皱
眉头,只是裴珏初入江湖,又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些武林掌故,此刻只觉得这两人可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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