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庞大军队。
贵族们为了争夺土地和财富的战争已然残酷的开始,但绝不会悄然无息的停止。
在一阵局促的沉默后,马尔科学士犹犹豫豫地说,“大人,艾瑞斯他——”
哈伦哥斯公爵打断他的话。“——他已经长大了,他的命运只能靠自己掌握了。”
爱德华、艾瑞斯、罗格斯、吉伦威尔,他们的身份已然注定,哈伦哥斯公爵所能做的就是尽力为他们安排好这一切,而他们的命运也将由他们的性格和勇气所决定。
“可他才14岁,他还是个孩子。”黑袍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但却依旧掩饰不住担忧和关切的神色。
艾德·哈伦哥斯脸色平静地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哈伦哥斯堡公爵,南部行省的统治者。”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艾瑞斯,他就像你的孩子,你疼爱他,担心他;”他的声音因为忆起的悲痛而嘶哑了起来。“而他也把你当成亲人,依赖你,亲近你。但我们都老了,不可能永远的守护着他。”
哈伦哥斯公爵那枯树般的皱纹中流淌过的是岁月的长河,翻黄的皮肤上是夕阳的余晖,他曾经见证了多少光辉岁月,经历了几多人间悲苦……
马尔科学士悲苦地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又是一阵沉默他说:“如您同意,我想写封信给他。”
哈伦哥斯公爵本想回绝,说出的却是:“你打算在信里说些什么?”他担心对方把他的病情告诉艾瑞斯。
“只是有些话,想要对他说,”马尔科学士恭谦的向他解释。“大人,您放心,没有您的允许,我是不会违背您的命令。”
马尔科学士膝下无子,从十岁起便在【学城】担任学徒工,自从他三十七岁那年,成为学士之后,他把余下的一生都献给了【哈伦哥斯堡】,并在城堡内的学士塔楼里度过了七十余载。
自从马尔科学士亲自替康丝坦斯夫人接生刚出世的婴儿那日起,这位孤独的老人便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手中捧着的婴儿。而他之后,所做的一切也都只为了对方,他把艾瑞斯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如果这位学识渊博的老人会使剑,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守护在他的孩子的身前;给他一把弓,他便会射向每一个胆敢伤害他的孩子的敌人。这就是老人的爱,全心全意的爱,愿意付出一切的爱。
老公爵沉默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替我将这两句话写在信里面,”他的表情凝重而严肃。“哈伦哥斯家族从不屈服于任何人,更不会容忍任何人羞辱。所有欠下的债,必须用血来偿还。”
“是,大人。”马尔科学士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朝着大门外蹒跚的离去。
城堡院墙下的马厩内响起了喧闹吵杂的声音,有战马的嘶鸣声,仓促的脚步声,钢铁碰撞发生的声音……
哈伦哥斯堡公爵走向右侧的窗前,窗户的上部是半圆形成三叶状,每一块玻璃上都镶嵌着一颗颜色鲜艳的宝石,下部是边长相同的四个小正方形,透明的玻璃上刻满了金色波浪状的条纹。
他停下脚步,伸手缓缓地推开面前的玻璃窗户,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静静地俯视着城堡下的那些身影。
侍从们正抱着一套套鞍具,手脚匆忙的为骑士大人们的战马套上马鞍、马镫,英勇高贵的骑士们则忙着整理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一头金色齐肩长发,蓝色双眼的西蒙爵士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然后是背着一把双手巨剑,披着黑色战袍的吉伦威尔骑士,几名身躯高大,英姿挺拔的骑士跟从在他身旁两侧。
“大人,士兵们都已整装待发。”一名骑士快步上前禀报。
“上马,出发。”西蒙爵士发话。“各位大人,我先行一步了。”
一队队身披战袍,穿戴银甲钢盔的骑士们由北门而出,西蒙爵士一马当先。他的坐骑是一匹高大壮实的黑马,尽管速度不如纯雪马,但它具有极大的耐力和持久力。
其马名为夏尔马,最高贵的挽用马,最重的重型马,重达一吨,体高1。80米。但在西蒙爵士雄伟的身姿下却犹如一匹玩具马。
几百人的队伍缓缓的驶出城门,朝着山坡下的碎石路道而去,旗手们手中一面面黑色的旗帜随风飘扬。骑在马背上的吉伦威尔勒住缰绳,侧过身子抬头望向了身后高耸巍峨的城堡。
哈伦哥斯公爵同样站在城堡的窗前望着城墙下的他,而老人此刻的眼神,就像是父亲送别即将踏上征途的儿子,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老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但老人却没有阻止。
≡≡≡≡≡≡≡≡≡≡≡≡≡≡≡≡≡≡≡≡≡≡≡≡≡≡≡≡≡≡≡≡≡≡≡≡≡≡≡≡≡≡≡≡≡≡≡≡≡≡≡≡≡≡≡≡≡≡≡≡≡≡≡≡≡≡
第054章:(黑色思念)艾德()
本章人物:(艾德·哈伦哥斯)、(马尔科学士)、(艾伦)、(艾洛特·戴格兰那)。
≡≡≡≡≡≡≡≡≡≡≡≡≡≡≡≡≡≡≡≡≡≡≡≡≡≡≡≡≡≡≡≡≡≡≡≡≡≡≡≡≡≡≡≡≡≡≡≡≡≡≡≡≡≡≡≡≡≡≡≡≡≡≡≡≡≡
第054章:(黑色思念)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岿然耸立在城堡中心的一座塔楼顶端闪亮着灯火,这座近乎于拔地参天的塔楼便是马尔科学士曰夜工作的地方,同时也是他的居所。
学士塔楼不同与建造在城墙上的箭塔极具防御姓的结构,它的结构比较简单,却十分牢固。学士塔楼的另一个优势在于能够居高望远,视野开阔。学士们在塔楼顶端通过夜观星象,揣测天气转向。
老人将哈伦哥斯公爵交给他信纸卷好,然后在桌上拿起一根小铁勺,从一旁烧滚冒烟的炉具里勺出一团黑色的蜡油,他将滚烫的蜡油倒在信纸的表层,接着他拿起放在右角处的印章盖上去。
盖好印章后,马尔科缓缓第起身,从一个铁笼子里抓出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将手中的信纸固定在乌鸦的细腿上,然后用一根韧劲十足的丝线绑好。
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驮着身躯,抱着手中的乌鸦,蹒跚地走到敞开的石窗前,双手向上轻轻一抛,乌鸦便张开黑色的翅膀向黑色的空中飞去。
在月光和星光的照耀下,隐隐可见这只乌鸦挥舞着翅膀,从尖塔内飞驰而出,眨眼间,便没入在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
这只通体漆黑的乌鸦从尖耸的塔楼内飞出,它不停的挥舞着羽翼朝着更高的天空中飞翔而去,它细长的脚肢上绑着一卷信纸。
这只乌鸦朝着西北方向飞去,它将飞过茂密的郁伯森林、飞过广阔的绿地平原,直至目的地【特瓦林堡】。黑色的乌鸦,带着黑色的消息,在黑色的天空中飞驰。
放飞乌鸦后,马尔科学士又坐回书桌前,拾起搁在一旁的羽毛笔,然后沾上一点浓厚的墨汁,在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上写下哈伦哥斯公爵要他转达的那两句箴言。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后,他隔出一行,开始写下他想要说的心里话:
你的父亲说你长大了,你的命运只能靠自己掌握了。我想大人是对的。
尽管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必须长大,必须学会如何做一个领主。
我知道你一向都很胆小怕黑,性格懦弱,不管别人对你做过什么,你都不会去计较。可在这片弱肉强食,战乱不休的大陆上,作为一个统治一片辽阔土地的领主继承人,你必须变得坚强和勇敢。
你是一个既单纯又善良的孩子,你不想去伤害任何人,即使是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但‘慈悲’却又是个无情的陷阱,给得太多,他们说你软弱无能,给得太少,你便成了残暴野兽。
艾瑞斯,我的孩子。请允许我这个孤独的老人这样称呼你。我知道你从小就随你的母亲康丝坦斯夫人喜欢琴棋诗歌。此刻,我就用一首诗歌来传达两位老人对孩子的思念之情。
我的孩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无人正视我这憔悴的面容,无人倾听我这急促的心跳,无人擦拭我这残余的泪痕。
我的孩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这静寂黑夜中凄厉的寒风,鬼哭狼嚎般掏空我的心思,掏空我那心中所有的回忆。
我的孩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冰凉卧室中横七竖八的家具,在晦暗的夜色中,我如同站在被侵略后的废墟上。
我的孩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里,我的视线逐渐缩短,短得只能瞧见梦中的你,但却又始终无法触碰到你的脸。
最后一句,作为老师对你的箴言,请你牢记在心。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流过泪的眼睛更明亮,滴过血的心灵更坚强!
署名:哈伦哥斯堡忠诚的臣仆,马尔科学士。
只听,原本安静的楼道内传来了清晰可辨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朴实的年轻人登上塔楼顶层,他缓缓地推开面前的房门,轻声喊道:“马尔科学士。”
“是艾伦吗?”房间里传来了老人沧桑温和的声音。
“是我。”艾伦低声回应。
“别傻站在外面了,快进来。”灰袍老人转过身望着他。
年轻的书记官走进房间,看到老人干枯细皱的手里正握着一支鹅毛墨笔,低着头在一张羊皮纸上缓慢的书写文字。
马尔科学士搁下手中的笔,抬头望着对面的年轻人,轻声询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艾伦没有回答老人的话,反而问道:“您是在写信吗?”
“是的!”老人轻微点头应道。
“是写给谁的?”
“艾瑞斯。”
“我可以看看吗?”
“你想看就看吧!”
艾伦安静地走到老人身旁,低下头静静地的看着信中的内容。“我帮你完成剩下的部分吧!”说着,他慢慢地将那搁在红木书桌上已写满文字的信件卷好。
他又在书桌上拿起一根铁勺,从烧滚冒烟的炉具里勺出一团黑色的浑浊液体,然后他在信纸的表面倒上一层烧热的蜡油,接着他拿起摆在一旁的印章盖在上面。
只见一头展翅雄鹰形状的印记清楚的烙在蜡油上,信纸也被压平的蜡印封好。
做好这些后,书记官从铁笼里抓出一只乌鸦,将身子背对着老人,然后从他的怀里取出一张细小的纸条与印有蜂蜡的信纸一同绑在乌鸦的细腿上。
他抱着乌鸦走到石窗前,双手向上一抛,乌鸦张开翅膀飞向黑夜中。黑色的乌鸦,带着老人的思念,飞向了西方的海港城市。同时也带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消息。
这些乌鸦都是经过学士精心训练的信鸦,每只乌鸦只会往返于两个地方。而艾伦能够清楚的辨别出哪只乌鸦将会飞往哪个地方。
艾伦就这样痴呆的望着消失在夜色中乌鸦,他期待着这只聪明的鸟儿能够顺利的抵达目的地。“马尔科师傅,”他转头身,突然乞求道。“请您告诉我,大人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艾伦,这不是你该问的。”老人的语气略带着一丝斥责。“夜深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他的口气突然变得生硬,言辞也变得有些激烈。“我要问,我想要知道大人的病情。”
“孩子,”马尔科学士静静地回答。“我知道你是关心大人的安危,但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在老人平静的脸色掩盖下,深藏着内心的优愁和焦虑。
“为什么?为什么?您救不了大人,难道您连大人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也查不出来吗?”他的低沉的声音里几乎带着眼泪。
一阵剧痛像刀子捅穿老人的胸膛,使他的每一根细微的神经都为之颤动。他的眼睛由淡转深,变成了紫晶色,并且蒙上了一层泪水,泪水止不住点点滴滴地划过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颊。
“对…对不起,马尔科师傅我……我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望着流泪满面的老人,艾伦顿时变得惊慌失措。“我……我只是……”他试着解释,但却口齿不清。
老人脸上每一个特征,都说明他是笼罩在蚀骨的哀愁之中,从悲伤地低垂着的额头和俯伏着的眼睛,直到在泪痕划过的双颊上,一切仿佛都在说:“这脸上全是悲伤和自责。”
“马尔科师傅,马尔科师傅,”这时,楼道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叫声。“不,不,不好了。”
艾伦与老人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却挂满了担忧和害怕的神色。这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哈伦哥斯大人的贴身侍从艾洛特·戴格兰那。这预示着大人的病痛又发作了。
突兀,一位年轻的侍从闯了进来,他焦急地大声说道:“大,大人他……”
“出什么事了,大人他怎么了?”年轻的书记官冲口而出。
“大,大人他口吐白沫,全身颤抖不停,”艾洛特的脸都是白的,显然是吓得不轻。“马尔科师傅,您,您快去看看。”
“快,快背我下楼。”老人急切的喊道。
≡≡≡≡≡≡≡≡≡≡≡≡≡≡≡≡≡≡≡≡≡≡≡≡≡≡≡≡≡≡≡≡≡≡≡≡≡≡≡≡≡≡≡≡≡≡≡≡≡≡≡≡≡≡≡≡≡≡≡≡≡≡≡≡≡≡
第055章:(无可选择)艾德()
本章人物:(艾德·哈伦哥斯)、(马尔科学士)、(艾伦)、(艾洛特·戴格兰那)、(格雷·乔伊)。
≡≡≡≡≡≡≡≡≡≡≡≡≡≡≡≡≡≡≡≡≡≡≡≡≡≡≡≡≡≡≡≡≡≡≡≡≡≡≡≡≡≡≡≡≡≡≡≡≡≡≡≡≡≡≡≡≡≡≡≡≡≡≡≡≡≡
第055章:(无可选择)
天,漆黑一片,一股冷空气席卷着寒风呼啸着越过【哈伦哥斯堡】的上空。
城堡内的走廊有些阴冷,尽管已经点上了取暖的火把,也依旧让人忍不住牙关打颤,挂在塔楼顶端的黑色雄鹰旗帜就在这秋风凛冽的世界中傲立着。
艾洛特背着老人快步在走廊中前进着,双眼瞪圆,紧紧咬着牙关呼吸急促,甚至都还没有解下身上的披风就背着老人冲下学士塔楼,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着。
身后的艾伦面色沉重的跟在后面,一步也未曾拉下。若不是手中提着马尔科学士的药箱,担心箱子里装着药粉的瓶罐会撞碎了,他恨不得立马冲到大人的房间里。
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骑士站在黑色的门外,双手和身上的盔甲满是血污,即便是一言不发也能让人看出来他脸上的哀苦和伤痛。
“格雷骑士长!”艾伦喊了一声朝着老骑士跑了过去,没等对方说话,他就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眼神惊恐的看着对方:“大人、他怎么样了?”
“大人,他吐了好多血,”老骑士一脸悲伤。“现在已经昏厥过去了,我把他放在床上了。”
艾伦不等老骑士说完,一把推开木门闯了进去,艾洛特将身后的老人小心放下,然后跟着老人一同进入房间。
‘吱嘎’作响的木门被冷风吹动着,“砰!”的一声死死的合上了。房间内,暗黄色的烛光摇摆着,驱赶着黑暗的侵袭,却带来了黑暗的阴影。
宽敞、微亮的房间内,飘散着浓厚的死亡气息。一位老人虚弱地躺在地上,他的生命即将走完全部的旅程。
在这间满目凄凉、陈设简单的房间里,却放着一架昂贵的、用红木做的索尔特里琴,一旁还散落着凌乱的手稿纸和书籍。
躺在床上的老人渐渐地失去了知觉,可是他仍然艰难地喘着粗气,努力地抵挡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窗外,呼啸的风猛烈地撞击着窗户,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马尔科学士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哈伦哥斯大人那宽厚的大手。无尽的悲痛立即充斥他的脸庞,站在一旁的艾伦和艾洛特同样如此,他们都害怕失去他们从心底尊敬、爱戴的大人。
艾伦双眼湿润的看着苍老的脸庞,但面前的脸庞虚弱,太虚弱了,眼前的脸庞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位意气风发,永远威严的大人完全判若两人!甚至无法将他们联系起来。
“大人,他能挺过去的,”艾伦哽咽的低声问道。“是吗?马尔科师傅?”
“我相信大人会挺过去的,”年轻的侍从说道。“大人是我见过生命意志最坚定的人。”他哭泣了,细小的泪珠落到地上,好比此刻窗外落下的细碎的雨水。
“擦掉你们的眼泪,”马尔科学士温声吩咐。“大人醒过来后,不会想要看到你们这幅模样的。”说着,老人便抬着自己的衣袖抹去自己脸庞上的泪水,但心里的悲伤却无法遮掩住。
艾伦和艾洛特听从老人的话,擦掉他们脸颊上的泪水。屋内滴落的泪水声止住了,但窗外的雨水声却越下越大,越下越急,仿佛天空也在为躺在床上的老人哭泣。
“不,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