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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哥哥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贝斯图尔的肚子涌出一大堆念头,万千头绪后却杂乱无章,而**塔却先开口了:“亲爱的兄弟,我想我们已经有好些年头没有见面了吧?”
贝斯图尔定了定神,再将此人仔细端详一番,方才确定这是自己的长兄**塔无疑,这时他又再开口道:“我知道,你现在也许有一万个问题要问我,但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
“我受导师之命伏击你们,但并非来取你性命,而是让你来作出一个选择,”**塔在依旧神情诧异的贝斯图尔面前一边徘徊,一边摘下黑色的手套,“我的兄弟,你是选择做一头无知的羊,还是当一匹无畏的狼?”
“这样吧,既然我们可以在这里耗上一整天,那么讲一个故事也不算花费多少时间,”**塔作好要做长篇大论的准备,跟贝斯图尔面对面地盘腿坐下,“一个世纪以前,库吉特汗国还像草原上刚刚拔芽初生的嫩草,却发生了一场内乱——加图可汗的兄弟,帕图,策划了一场完美的伏击,他领着最精锐的战士,在加图可汗巡防扎营时将他手下的兵士悄悄消灭殆尽,只剩下加图可汗的帐篷烛光摇曳,而此时帕图便只身进入了帐篷。
帐篷里两兄弟之间的对话,除了他们二人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但在踏出帐篷以前,他们作了一个协定,加图活了下来,而帕图则成了库吉特的可汗——因为他们实在长得太像了,在外等待的士兵们都说不出换装后的二人有什么分别。
“是的,帕图就是我们史书里的加图可汗,而加图则远奔到库吉特草原上最遥远的角落,召集搜罗了越来越多的库吉特勇士,组成了一支黑甲黑马的劲旅;蒙上了这顶黑盔,他们就是黑旗库吉特人,就是在草原上出击觅食的狼。加图,就是黑旗库吉特的第一代导师。
“在这片草原上,狼离不开羊,羊也离不开狼,羊群越来越大,狼也需要越凶越狠;羊群要拥有卡拉迪亚大陆,狼则先要拥有羊群。黑旗库吉特就是库吉特汗国的狼。”天色开始暗下来,而**塔的谈兴一点儿也不减。
“黑旗库吉特人做过什么,就敢自称为库吉特的狼?”贝斯图尔第一回开口,却蹦出一个咄咄逼人的问题。
“我们劫过运输粮饷的商队,你们却不知道又一次秘密的谋反被扼制了;我们抢过领主们的征税队,你们却不知道这些税金统统被送到真正有需要的人手上;我们夺过大批的军需辎重,你们却不知道这些武器箭矢用到了侵袭汗国边境的外敌身上。”
“帕图之后继任的可汗和领主们很快便背叛了他们跟黑旗库吉特人的协定,竟然派专职的猎头者剿灭这些真正的库吉特勇士;而他们不曾了解的是,每一名猎头者的首领跟黑旗库吉特人正面接触过以后,都选择了成为一匹库吉特的狼,成为一名真正的库吉特人。他们都是羊群为狼献上的最好的战士。”
话音刚落,数名骑士纷纷卸下了黑盔,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无疑曾经出现在猎头者名册的画像中,只是下方统统被注明了“战死”的字样。
**塔倏地立起身,仿佛一座黑塔拔地而起,不怒自威的眼神一如往日,让贝斯图尔左突右撞的脑袋冷静下来,头颅随着沉思而深深垂下。如果**塔的话字字属实,那么继续为无知软弱的羊群卖命,还是蜕变成驰骋原野的狼群中的一员?自己的选择并不需要举棋不定。
“我的兄弟,其实我今天的任务,并非仅仅将你带进狼群,而是让你成为狼群的头狼——继任黑旗库吉特人的导师。老天爷保佑我们的老头子,愿您在云端指印库吉特人的征途。”**塔一边说道,一边长跪地上,向开始闪烁着星辰的夜空双手合十。
贝斯图尔抬头,才发现周遭的黑旗库吉特人都已经下马,跟随**塔仰首祈祷,而星空只是默默却饱含柔情地垂抚着这片无垠的草原,仿佛库吉特族祖先们坚毅而温存的永恒注视。贝斯图尔也扬起眼睛,那深邃的黑暗交给了他一个答案,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比我更有资历,也更有经验么?”贝斯图尔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疑问了。
“老人家观察着你太久了,久得让你我都无法想像。他在生命中最后的时刻告诉我们,这二十年来能够三次击溃狼群、咬破黑旗库吉特皮毛的有一个人,也只有这一个人。那就是你,贝斯图尔。
“老头子说的没错,能够让整个卡拉迪亚大陆臣服于库吉特汗国的,并非我们手上的快刀强弓,而是鹰一般锐利的洞察和狼一样狡黠的智慧。而你,就是羊群送给我们最需要的贡品,老天爷赠给我们最丰厚的恩赐——一名领导者。”
**塔说罢,从脖颈取下一枚黑铁打造的狼牙坠饰,靠到贝斯图尔跟前,将狼牙项链戴到他项上。贝斯图尔觉得这枚狼牙有着远超千钧的重量,但自己身上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拔刀控弦的双手,此刻的一举一动都正在牵动着历史的巨轮。
包围着的黑旗库吉特人纷纷单膝跪在贝斯图尔身前,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过头顶,或是猎弓或是战刀或是长枪,这是库吉特人表示忠诚最古老的方式,而众人的黑甲依旧寒气逼人。
**塔把贝斯图尔被钉在地上的弯刀拔出,也跪下高高举过头颅,发出颤抖着的声音:“我们的导师,请引领我们黑色的锋刃和黑色的铁蹄!”
“听说最近库吉特草原上出现了一名自称拥有上古宝石的冒险者,为了寻找更多宝物,正在屠戮我们的同胞和战士,”贝斯图尔的声音却异常沉稳,仿佛发出着黑色的磁性,“把这个贪婪的盗贼赶出去,为了草原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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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血与泪的大海)()
第八篇:(血与泪的大海)作者:bmbhbf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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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迪亚历1232年,5月的一个早上。
帝国北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船只,接着,船只的数目越来越多,最终多到人们数也数不清,数量庞大的龙骨船队冲上了沙滩。
从船上跳下的诺德人和居住在大陆上的诺德人有些不同,他们身穿皮甲和链甲,手持战斧和圆盾,登入海滩后,就迅速形成战斗队形开始向内陆进发。战争降临了。
大海发怒一般动荡着,船舱如同烈马的背脊。13岁的欧德曼·拉格纳从噩梦中惊醒,挣脱身边雅德女人的搀扶,跌跌撞撞地爬上满是盐味的潮湿甲板,急切地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
他的父亲全身着甲,坚毅的双手拄着硕大的战斧,静静地在甲板前方眺望南方的海平线,身后是一群同样沉默的诺德男人。猛烈的海风吹得贝德蒙睁不开眼,风从金属铠甲和圆盾上刮过,发出难听的刺响。
只见平静的海面陡然掀起一道凶猛的巨浪,如野兽咆哮般扑打过来,船身剧烈的摇晃着,少年一个趔趄摔倒在甲板上,终于他被注视着南方的男人们发现了。
“欧德曼我软弱的孩子。”他的父亲贝德蒙·拉格纳走到他面前,却没有伸出双手,“你是战士的后代。你要记住,我们来自北方,并且永不归去。”
瘦小的男孩眼中只有铁护腿黝黑的反光,他咬着牙想站起来,目光越过父亲的双脚却看到南方的海面被染成了一片赤红。他知道那是人类体内流出的鲜血,又是一场残忍血腥的厮杀。
诺德人的龙骨战舰如同密集的鱼群穿梭在这片血染的大海上。阴霾的天空下,隐约可见南方大地有浓烟四起。那是用来传递敌袭信号的烟火。
“我高贵的战士们!帝国的首都就在前方!”整艏船上的战士拔出了战斧和投矛,尖利的刀锋对向南方。“告诉懦弱的斯瓦迪亚人,我们伟大的名字!”
“诺德!”雄浑的叫声山呼而起,渴血的武器在盾牌上狂热拍击,压住了远方动荡的钟声、绝望的呼喊和愤怒的咆哮。坚固的船身同样在战士们的吼声喊叫中战栗着。
恐惧和胆怯让欧德曼不停的向后倒退着,一个踉跄,他再一次的摔倒在船舷上,然后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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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滋滋的炸鱼和喷香的雪羊奶让欧德曼从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眼,看见他的保姆。
一个身材发胖、一丝不苟扎着辫子的雅德女人,正小心翼翼地跪在他的床边,碧蓝的眼睛躲闪着他,因为猝不及防而显得有些尴尬。
“姆妈……”他伸出手想喝些水,却瞧见墙上挂着一副美丽的家庭肖像画,绘就的是异大陆,斯瓦迪亚人装束的一家三口:严肃的父亲身着骑士装扮、母亲穿着花哨的宫廷服装,而小女儿也被裹得花枝招展,只是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的不满。
这不是他的床,这甚至不是大海和他父亲的船。紧闭的大门和窗帘让少年心中不安。
“别,我只是您低微的仆从……所有的雅德人都是。”保姆慌慌张张地止住他的呼喊,然后把他塞回被窝里,“少爷,我们现在是在【切尔贝克堡】,再过几天您就能出去活动了。”
“画上的人呢?”欧德曼死死地指着墙上的画,幽蓝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都和阿拉多的人一样被砍了脑袋,然后扔进大海里了?”
他突然像头愤怒的小狮子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撞开雅德女人那双粗糙的大手,猛地扭开门,冲了出去。
“我不喜欢你们这么做!”悲愤和心碎的感觉强烈的冲击着少年的心,他发狂似的奔跑下楼梯,稚嫩的光脚在冰凉而粗糙的石板上磨出了血,口中还喊叫个不停。
在雅德女人追去房门的时候,欧德曼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雅德女人唤来几名诺德战士。走廊里守卫的诺德战士循着若有若无的血迹紧紧地追随。
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狰狞的火光在城市上空蒸腾,贝德蒙忽然在花园的转角停住脚步,瘦小的身子不可自制的发抖。
他看见教他投掷的阿尔卡叔叔俯身在地,正在剥画上一模一样的骑士父亲身上带血的装甲。而不远处的花丛里,隐约露出一双因为痛苦而不停战栗的女人的双腿。
四处都是在烧杀抢掠的诺德人,惊慌失措的斯瓦迪亚女人就像是被凶残野兽追赶的羊群,哀鸣着,哭泣着四散奔逃。
在满身血污、发出野兽般叫声的战士群中,站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拖着一只毛绒小熊的可爱姑娘,不哭也不叫,只是痴痴地站在修罗的杀场里,因为刻骨的仇恨和悲伤而平静如海。
阿尔卡叔叔看见了她。他皱着眉站起身,拔出骑士尸体上的投斧,然后对准了小姑娘的后脑。
“不!”发狂的欧德曼冲了上去,赤红着眼睛撞向阿尔卡,却因对方一个娴熟的侧步一头摔倒在带血的泥土里。
“欧德曼。”他听见他父亲的声音,抬头看见那双冷酷的眼睛审视着自己,“你是诺德人。”
“我讨厌自己是诺德人!你们除了杀戮还会做什么?为什么老是……”戴着铁手套的大手猛地给了欧德曼一记沉重的耳光,让癫狂怒吼的少年口齿流血,止住了他尖锐的嗓音。
“所以呢?我们就该留在北方最冷的地方,每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在风雪中饥饿而死?”他的父亲指向阿尔卡,“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没让你饿死。可是我高贵的朋友阿尔卡呢——你还记得他的儿子阿贝鲁么?在争夺雪原的战役中被雅德人凄惨的杀死?你还记得他的女儿阿雅儿么,仅仅七岁的女孩,却吃着草根度过了整整一个冬天?”
欧德曼看见阿尔卡叔叔那张布满创伤的脸庞微微抽搐着,他想起了那个肚皮鼓胀、疼痛而死的阿雅儿,于是沉默了下去。
而他的父亲目光越发冰冷,一把拎住他的衣领,“那么告诉我,欧德曼。懦弱的斯瓦迪亚人,是否应该占据如此肥沃的土地,却让真正的战士在风雪和病弱中死去?”
“您是对的……”嘶哑着说出这句话,倔强的少年泪流满面。
“很好,杀掉那个斯瓦迪亚小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把斧头递到了他面前。“你身为拉格纳家族的儿子,却没有一把武器染过异族人的鲜血。”
看着那个呆呆站立的小女孩,欧德曼固执地沉默着,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却突然把后背对向女孩,持着斧面向自己的父亲。“我要这个女孩不死。”
所有在场的诺德人都皱起了眉头,对于被征服者,诺德人只习惯屠戮。而这个拉格纳家族最年轻的孩子,却显示了作为头狼最不应有的仁慈和软弱。
两父子就这样静静地在四周传来斯瓦迪亚人凄惨的求救声和哀求声中冷然对望。
许久许久之后,欧德曼的父亲在明亮的火光中走向他,高高举起戴着铁手套的大手,最终却慢慢落下,轻轻地而极短暂地拍了拍他的头。“你果然更像你的母亲。欧德曼。”
围绕在四周的诺德战士摇着头四散离去,屠杀的鲜血依旧在花园和小巷里流淌着。而脱力的男孩跪倒在草地上,身后是一个脸色如雪的小女孩。
在诺德人入侵的提哈流血之夜,我父亲和母亲第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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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头骨盖的故事)()
第九篇:(头骨盖的故事)作者: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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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峡上的斧刃
我叫艾特索尔·海瑞布雷克斯,出生在一个统治阶级的贵族家庭。
我是一个诺德人,家乡在遥远的北方——那是一片终年积雪的寒冷大陆,在恶劣的天气和资源稀少的环境下,许多同胞被饿死和冻死,只有少数的人能存活下来,然后成为一名诺德战士——几百年过去了,诺德人越来越少同时也越来越强大。终于有一天,在我即将成年的时候,父亲带着我和几万名诺德勇士坐着龙骨船,穿过若海,抵达一片新的土地。
踏上这块土地的第一眼,我看到的是遍地充满生机的青草和麦田,还有那些原住民眼里的恐惧。
“看到这片富饶的土地了么?”父亲摸了摸我的头,“这里将会是我们的新家。”
除了遍地青草,我在这里还看到了喷香的猪肉和甜蜜的奶酪,以及很多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开始踏入了奢华的城堡,穿上了华贵的绸缎,在我享受着父亲带来的美好礼物的时候,我所没有看到的是被火焰吞噬的村庄和充满腥味的泥土里夹带着的鲜血。
后来我才知道人们对这次迁移看作是一次侵略——有史学家生动地形容:“一柄来自冰雪大陆的巨大铁斧劈在这片叫卡拉迪亚的富饶大陆,锋利的斧刃在海峡边割下了一块土地。”
【2】烽火
来到这片大陆不久父亲就带着部队占领了一座大城镇。看着溃逃的卡拉迪亚军队,父亲放声大笑,对身边的勇士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土地属于我们!”
对于这些事父亲没有告诉我缘由,他甚至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一场战争——从小父亲就没有让我学过战斗,他说他需要我成为和战士不同的另外一种人。在其他勇士奋勇训练的时候,他开始让我学习卡拉迪亚大陆的文化。
从书籍中我了解到这片大陆原来由一个美好的国度统治着,随着历史的车轮前行,渐渐呈现出没落的趋势——从富饶到衰败、从鼎盛繁华到内政腐败、从团结稳固到四散分裂。这个伟大的帝国终于走到了末期。
曾经强大的帝国军队,在诺德人的进攻下几乎不堪一击,很快父亲就率队凯旋而归,告诉我:“我们的新家又扩大了许多。”由于那时年幼,我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练,所以非常反对父亲的“强盗行为”。
那时候从城堡上眺望远处,四面八方都有淡淡的烽烟升上天空,一个个村庄被洗劫和烧毁,卡拉迪亚大陆上满目疮痍。入侵的脚步并没有停止,一场烽火从海岸蔓延开来,直欲燃烧到卡拉迪亚大陆的腹地。
【3】头盖骨的故事
面对诺德勇士的进军,懦弱的帝国人节节败退。很快父亲就带着军队冲破了他们的防线,跨越过雪原,来到了他们的首都——一座叫做萨哥斯的雄伟城池。
我没有亲眼见到这场被载入史册的战役,但我从斥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