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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悲歌-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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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望着躺在地上的丈夫,点点头:“可以。”然后她冷冷地对他的丈夫说:“脱下你的铠甲,留下你的罩袍。我不想看到你赤身裸体的样子。”

    不多时,那副锁甲便摆到了乌萨的面前。乌萨满意地望着到手的战利品,嘴角轻笑。

    女人冷冷地望着他,牵着丈夫的手,慢慢地退回她的马前。她翻身上马,掀开面纱,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乌萨。

    那是一张普通的脸,却透露出很多女人都没有英气与傲气。

    乌萨盯着这张脸,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我叫蓓莎。戴恩伦,你是谁?”

    “我的名字是博尔济吉特。乌萨,你记住这个名字,女人。你会再见到我的。”

    “我记下了,博尔济吉特。乌萨。”蓓莎冷冷地说。“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但愿你有足够的人手和运气,保住你的头颅。”说着她猛一催马,马蹄扬起黄尘,一路奔去。他的丈夫光着脚在后面紧紧地追着,活像一只猴子。

    待他们完全消失在地平线后,乌萨才去捡起那副锁甲。那是上等的苏诺手艺所做的甲,价值不菲。

    一张纸掉了出来。

    乌萨捡起来,这是一张用斯瓦迪亚文写得悬赏令。上面通缉着两个诺德人,总价是十万第纳尔。

    乌萨吹了一个口哨,十万第纳尔!那可是可以买下十顷土地,并养上两百个装备精良士兵的巨款。有了这笔钱,他还用愁什么呢?他满怀激动的心情,把悬赏令又浏览了一遍。

    只见在最下面,写了一行小字:“据信他们将于18日左右抵达亚伦。”

    “还有五天。”乌萨兴奋地想。他穿戴好锁甲,拿上长剑,满怀信心地向塞弗村走去。

    这一次他要向那个该死的老村长要回属于他的东西,至少也要和他要上一匹老马。乌萨这么想着,不禁吹起了快乐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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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呼啸的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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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6章:(呼啸的北风)

    呼啸的北风卷着冰冷的咸水,打在诺德战士的身上。

    坚固的长船并不能完全阻挡海浪,厚实的皮衣无法隔绝寒冷。

    这样的天气,陆上的居民们早已躲进坚固的石墙之后,围在温暖的火炉旁,絮絮叨叨地讲着邻家的趣事,安排着田间的活计。

    “以铁为犁的人注定要为以铁铸剑的人苦耕。”这支诺德舰队指挥官海瑞布。雷克斯这么形容那些已经被土地捆住的农夫们。这个诺德最富盛名的战士身着朴实的皮甲,手执战斧,站在最当先的长船的船头上。邦克双手拄着巨剑站在他的左侧后的长船船头之上;在他的右手方,则是手执巨斧的托德。拉格纳。在为首的三条长船之后,是数以百计的诺德长船。

    他们三个是北方诺德最好的三个战士、劫掠者。如今他们汇在一起,各自率领着那些愿意跟随他们的人们,向着卡拉迪亚大陆的黄金奔驰而去。

    一个巨大的浪头冲着长船打了过来。邦克和拉格纳连忙蹲下,死死的抓住船板,令自己不至于被浪打翻。待他们重新抬起头来,只见雷克斯早已重新矗立在船头。

    远远的海平线上,隐约有了陆地的轮廓。在呼啸的风声水声中,邦克似乎听到了船员们兴奋的呐喊。

    那种裹杂着喜悦、兴奋和嗜血的呐喊。

    邦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并不是在风雨中摇摆的长船头上。他现在坐在一扇铁门的后面,身上着着一件简易的锁甲。

    他的身旁也没有任何露着可靠笑容的诺德弟兄,反之,是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皮甲,被外面的呐喊声吓得发抖的金发的吟游诗人。

    弗兰西斯。托特是一个讲信用的角斗老板。

    几天前,邦克让希莫斯带着铁钱找到了他,要求这个全大陆上享有盛名的角斗老板为他安排一场盛大的角斗。弗兰西斯很爽快地答应了,很快便安排了此事。

    这将是亚伦胜利竞技场上最传奇的一次角斗比赛。弗兰西斯在一个钟点以前,这么对将要进场的邦克说。那个胖子涂满了香水和脂粉的脸上写满了兴奋,对于他而言,这场角斗意味着将近一万第纳尔的收入,这比他十年间的角斗收入的总和还多。

    更重要的是,成功地举办这种级别的角斗比赛,能极大地提升托特在亚伦民众间的声望。这可以直接帮助他竞选亚伦的民选官职。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有一个官职对于生意来说是一件大大有利的事情。

    所以,在那个矮小的诺德吟游诗人来见他的当晚,托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邦克的要求。至于那俩个国家对邦克的赏金,也早已在他的计算之内——无论何人,进入竞技场总要缴点什么东西的。

    不是钱,就是命。

    现在的托特正坐在竞技场最高的包厢的陪坐上,喜滋滋地盘算着这场比赛之后的收益。他的光头因为汗水而变得分外的锃亮。

    “我亲爱的弗兰西斯,”坐在托特身边的卡洛尔凑近他,从衣兜里掏出手绢在托特的头上左右摇晃:“让您的兴奋多飞一会吧。”

    包厢里瞬时充满了笑声。就连平时极其严肃的格拉格斯执政也露出了微笑。

    托特尴尬地笑着站起,对包厢的诸人欠身致谦。随即他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丝绸手绢,笨拙地擦着自己光滑的脑门。

    他滑稽的动作又引起了一阵闷笑。除了卡洛尔。

    年轻的维吉亚人目光已经集中到了竞技场上。场上早已站了一排人,从他们的服饰上看,并非寻常竞技场上见到的供人观赏的角斗士,而是一群幻想着发财和成名的佣兵。在他们中间甚至有一两个身着纹章罩袍的落魄骑士。

    “金钱可以让人抛弃一切,”卡洛尔的耳畔回想着这句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在北境的三年之内,他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这句话。他对这句话早已厌倦,却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的正确性。

    “……子爵阁下!”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很难听到主持人介绍落场比赛的斗士们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观众听清这些人的名字,仿佛这些名字没有任何意义——是的,对于观众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一群即将赴死的人,他们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意义。

    卡洛尔同意这一点。没有人会去刻意地记忆某一个无关紧要的战士的死。对于战士来说,存在的意义无非两种:被人记住,或者做那个被人记住的人的台阶。

    当介绍完了最后一个入场斗士后,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人们压抑住自己的感情,伸张了自己的脖子,如同盼望一幕精彩的戏剧场景。站在赛场中间的主持人环顾四周,调整着气息。

    主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脸都涨红。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比平常都洪亮,把那个曾经让很多人恐惧,让更多人崇拜的名字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公民们!你们是否感受过北风的凛冽?你们是否领略过刺骨的恐惧?不管您以前有没有感受过,今天,来自北方的传奇,诺德人的骄傲,禅达的毁灭者,长斧之船长,将把来自北方的恐惧深深地扎入你们的心中!现在,让我们来见证这一伟大的时刻,让我们一起来见证血腥的北风!”

    “现在,敲响你们手边的战鼓,发出你们的呐喊,让我们来来迎接北风的到来!”

    “邦克。海布瑞克!!!!!!!”

    “邦克!邦克!”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让这个名字传出很远。邦克站在禅达城广场的宣讲台上,手提着禅达治安官尚在滴血的人头,接受着诺德战士的欢呼。在他的边上,是满脸赞许的海瑞布?雷克斯喝一脸怒气的托德?拉格纳。

    邦克抢了拉格纳的风头。是他先一步斩杀了那个顽强的治安官。而在此之前,拉格纳已和这个治安官打了十来个回合。

    在拉格纳自己看来,这本该是属于他的荣誉。这个治安官是诺德勇士们登陆以来最强劲的一个对手,是第一个使见惯了生死的诺德海寇们感到恐惧的敌手,也是唤起他们心底最深的荣誉感的最佳对手。他身高接近八尺,比一般卡拉迪亚人都要高出一个头,也高于大部分的诺德战士;他可以把沉重的双手巨剑当做单手剑来使用,而且可以一次使用两把;他的身前留下了二十多具诺德人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残缺不全,惨不忍睹。作为三战士中名声最小的拉格纳,他迫切希望用这个治安官的人头来提升自己的声望。

    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拉格纳的意料之外。这个维吉亚人的耐力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邦克插手之前,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即便是中途插手的邦克,也差点被这个维吉亚人砍下了脑袋。

    幸而再强壮的人也有极限。同时与两个诺德顶尖的战士对抗,使得本已消耗了许多体力的治安官渐渐不支露出了破绽,邦克抓住了维吉亚人的破绽,飞快地斩下了他的头颅,而他自己也险些被治安官的剑斩到脖子。

    在之后的征服过程中,他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与这个治安官比起来,其他的卡拉迪亚人就如同一群装在铁罐子里的猴子,毫无威胁。

    一如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些为着几块金币来送命的人们。这些雇佣兵和破落户们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自信可以挑战北海上有赫赫声名的“长斧之船长”。而船长是很乐意把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献祭给海神的。

    乌萨置身在狂热的观众之中,有点晕头转向。

    他在比赛开始前一刻才用那副锁甲换到入场券,还是一个不那么好的位置。他记得卖给他入场券的人望着那副锁甲,尽力掩饰贪婪的神情的样子。还有他那句话:“你不会后悔的,到时候你会觉得这副铠甲是配不上这场比赛的!如果我不是急着用钱,怎么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乌萨现在完全同意这句话。他曾经在家中每年一度的祭天仪式中见过无数场格斗,但那都是用木刀进行的格斗,虽然精彩,却总是少了以命相搏的快感。

    但更让他惊讶的是罗多克人对这种格斗的狂热:他身边的所有罗多克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涨红了脸,拼命地嘶吼着,每当场内的邦克斩下一个头颅或者把一个对手劈成两半,观众席中就会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论纪律,罗多克人不及斯瓦迪亚人;论体格,他们不及诺德人;论弓箭,他们不及维吉亚人,论谋略,他们不如萨兰德人;论骑术,全大陆都不及我们库吉特。”乌萨再一次想起了他父亲在接待完一个罗多克使节后,醉醺醺地和他说这话的样子。在贬损了罗多克人一番后,乌萨的父亲忽然抓住乌萨的手,两眼露出一丝恐惧。那是乌萨唯一一次见到父亲流露出恐惧:“但是……论起疯狂,整个大陆都没法和罗多克人比。”

    乌萨周围的罗多克人让乌萨见到了什么叫疯狂:他们为比赛兴奋地捶胸顿足,撕烂衣衫,甚至有几对人还相拥在一起,脱掉衣服做/爱。

    任何一个罗多克人都彷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场中的格斗是打开他们自我世界的钥匙,每一次的剑击,每一个人的倒下,都能让他们享受到自我世界的高/潮。

    邦克已经打斗了很久。久到他的脚边躺下了五十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颤抖的佣兵。这个佣兵年纪不大,浑身在发抖,根本没有办法握稳手中的长剑。

    邦克望着他乞求生命的可怜眼神,充满温情地笑了笑:他多像那些随着他来到卡拉迪亚的诺德兄弟,但他们是因为兴奋、激动而更加地紧握住武器,而非眼前这人的狼狈样。

    “没有武器的战士只是一个死人。”邦克说着,平挥大剑,斩下了那个战士的头颅。

    在观众再一次的欢呼声中,邦克站在尸体堆间,柱剑而立,冷冷地盯着那道挑战者通道紧闭着的门。

    那扇门正发出低沉的吼声,慢慢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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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第007章

    正午的亚伦城上刮着带有海腥味的轻风,安抚着激动了一个上午的人群。

    他们纷纷拿出兜中的硬币购买穿行在看台过道间的小贩的食物,或是从布袋里取出制好的干粮,填饱因为兴奋激动而变得空空如也的肚子。

    竞技场上,两队角斗士正在卖力地表演着著名的格雷恩沃德堡战役。

    在这场决定性的战役中,罗多克人表现出比斯瓦迪亚人更高一筹的纪律性,并把他们冠绝大陆的疯狂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面对排成楔形队列,气势汹汹的斯瓦迪亚重骑兵团,毫不畏惧,坚持阵列并最终击败了斯瓦迪亚军队,成功地捍卫了罗多克人的自由权利。

    从此之后,每一个罗多克的斗技场上都会保留演出这一经典的战役。在这场战役的指挥者,菲利?格雷恩沃德的阵亡纪念节上,更会挑出一名享有盛名的角斗士扮演这名伟大的战士,接受全场欢呼的荣耀。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他不能在角斗中倒下。

    在一场角斗的间歇安排格雷恩沃德堡战役的模拟角斗,这在罗多克国的角斗史上是非常罕见的事,足见弗兰西斯对这次角斗的重视程度。

    卡洛尔拿着酒杯,默默地盯着场上来回冲杀的角斗士。

    胜利竞技场的竞赛场是一个很先进的活动场所,它的地下埋有巨大的齿轮,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改变场上某一个位置的高度。

    现在正表演到斯瓦迪亚骑兵向山口冲来,在长枪角斗士的两边,地表高高地隆起,将他们夹在中间。角斗士们排成长枪阵列,默默地等待着骑兵的冲击。

    “这曾经是欢呼声最高的时刻,”弗兰西斯端着酒杯走到卡洛尔的身边,对执政的侄子说:“可惜,今天有了更精彩的表演。”

    卡洛尔的嘴角浮出笑意:“一个诺德人砍了几十个人,就赢取了罗多克人的爱国心么?”说着他望向弗兰西斯。

    弗兰西斯圆滚滚的脸上依旧是谄媚的笑容:“竞技归竞技。爱国归爱国。”说着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执政座位,道:“您的舅舅,尊敬的执政大人不也没有关注这场比赛么?”

    卡洛尔听出了弗兰西斯话中的不满,他的脸上瞬时堆满了笑容:“尊贵的执政大人公务是非常繁忙的,所以留下了我代表他参与这项盛事。您尽管放心,您所得到的绝不会少于您所期望的。”说着,他举起酒杯,优雅地向弗兰西斯致意。弗兰西斯受宠若惊地举起酒杯,将琼液一饮而尽。卡洛尔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友善,望着弗兰西斯身后穿着粉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

    “亚伦的高地上不仅仅有青柠的香味,更有玫瑰的芬芳。”弗兰西斯微笑着闪身,把少女让到卡洛尔的面前:“这是我远在杰尔喀拉的兄弟的女儿,爱丽莎。”

    “爱丽莎,罗多克古语中美丽女神的名字。”卡洛尔微笑着。他的笑容若轻柔的月光,一下便照进了爱丽莎的内心。

    少女羞涩的低下头。卡洛尔往前一步,伸出右手,微微点头致意,做了个请求挽手的动作。

    爱丽莎略笨拙地伸出手,抓住卡洛尔的胳膊。显然,她以前排练过这个动作,但却从来没有使用过。

    卡洛尔微笑着引领着这位年轻的小姐走向属于执政的座位,他回头看了一眼弗兰西斯,只见这个亚伦最成功的商人之一的脸上写着心满意足的表情。

    邦克赤裸着身子,靠着冰冷的墙壁。希莫斯站在他边上的高凳上,拿着瓢往邦克身上浇水。

    诺德人每次出征前都要用海水沐浴。在海神的祝福下踏上战场,即使是死亡也变得美妙。

    这个传统就连现在的诺德王国也在遵守,每一次诺德王国的军队出战前,都有一支将近千人的队伍负责从北海取来海水,随着大军行走。

    “没有经过海神祝福的灵魂将会在世间游荡。”诺德古老的谚语影响着一代代诺德战士。

    “你为什么要向那个肥头大耳的蠢蛋合作这种毫无意义的比赛?”希莫斯终于关不住自己的好奇,自他第一次见邦克杀人起,就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到萨兰德,为什么要到罗多克,为什么要到亚伦。但出于对邦克力量的恐惧,对传奇的敬畏,他一直没有胆子问。现在却是个好机会,因为根据希莫斯有限的关于诺德人的传统的知识,诺德战士是不会拒绝回答与自己共浴的诺德人的问题的。

    邦克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轻轻地额首,表示他已经听到了这个问题。

    “为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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