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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爱德华,”罗格斯用怪异的腔调说道。“穿过了前面的树林,就是艾斯提尼那了,这让你想起你杰出的母亲了吗?”
爱德华尽量掩饰自己的愤怒,语气平静的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二十五年前,爱德华的母亲就是在【艾斯提尼那】被他的父亲虏获的。由于北部平原地势平坦且开阔,故而时常遭受到斯瓦迪亚骑士的侵扰和掠夺。那时的【艾斯提尼那】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村。
劳勃·哈伦哥斯爵士将虏获的少女带回了【哈伦哥斯堡】,但却遭到了他的兄长艾德公爵严厉的训斥。艾德公爵派出骑士将女孩送回罗多克,却在半道上被他的弟弟劫走,并带回了【哥斯莫】。
劳勃爵士并不喜欢这个罗多克女孩,只是把她当成了泄/欲工具。即使是女孩怀了他的孩子,他仍旧把女孩当做低贱的仆人使唤。在女孩生下一个男孩不久之后,就因为过多劳累和遭受虐待而死。
“噢!”罗格斯故作惊讶道。“那你应该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吧!”
是被你的母亲虐待死的。爱德华的脸色变得苍白,那双憎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罗格斯,”他冷淡地问道。”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她是多么伟大的一条罗多克母狗啊!生下了你这只狗崽。”罗格斯的嘴角挂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在这儿,有一大群罗多克土狗,和你一样,短短的脖子。”
“罗格斯,请你对我的母亲放尊重点!”爱德华紧瞪的两眼,怒视着对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罗格斯轻视的看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的讥讽道:“说实话,我常怀疑你的母亲是否在遇到我父亲之前,就和某个罗多克山佬制造出了你。”
爱德华头脑一片空白,罗格斯平素对他虽然冷漠,但今天这番话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的愤怒截然而起,禁不住质问罗格斯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母亲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的羞辱她?”
罗格斯满嘴污秽的说:“这条下/贱的母狗错就错在生下了你这个罗多克杂/种。”
“她已经死了,而我也跟你们没有任何瓜葛!”爱德华将右手握在剑柄上,警告对方。“但如果你在出言侮辱她的话,我发誓即使是背负上弑亲者的罪名,我也会亲手杀死你!”
“是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家族的人,”罗格斯的表情多了几分鄙夷。“你不配当哈伦哥斯家族的后代,罗多克杂/种!”
就在爱德华准备拔剑相向的时候,早已埋伏在树林里的罗多克长矛兵和狙击弩手突然对他们发动了偷袭。
一阵呼啸的风声吹过,只见密密麻麻一片如雨点般的箭矢从树林里穿梭而出。士兵们和骑士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射倒了一片。
数十名骑士被风驰电掣的弩箭射落马下,钢制的弩箭射穿了骑士们厚硬的盔甲,跌落下马的骑士中有七人当场毙命,其余的几人伤势轻重不一,有被射中大腿的,手臂的……
只见,树林两侧的一排排罗多克长枪兵缓缓地向前推进,将在枪阵外的骑兵接连不断的挑下马或是直接继续串在枪尖上。不少的罗多克弓箭手则藏在长枪兵身后,不停的射出箭矢。
几百名弓箭手弓箭齐发,骑士们的盾牌和距离削弱了弓箭的威力,只有很少的箭射伤了士兵,有三四个步兵中箭倒下。随着罗多克长枪步兵方正的一步步逼近,中箭的斯瓦迪亚士兵越来越多。
爱德华见状后,立即传令下去:“下马,列盾!”
骑士们纷纷下马,把盾牌挡在胸前,并十分谨慎地刺出长枪,虽然杀伤很少,但也保证了自己的绝对安全。
翻身下马的爱德华正欲拔剑向对面的罗多克士兵杀去,却听见罗格斯冰冷的声音。“罗多克狗崽子,这次我的目标不是别人,是你!”爱德华抬起头,看见罗格斯的战锤向自己打来。
混乱的战斗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爱德华骑士被他的哥哥罗格斯男爵用战锤给击倒了。也许是所有的骑士都不相信罗格斯男爵会残忍到做出弑亲者的罪行!
罗多克人的长枪兵井然有序的步步紧逼,隐藏在树林里的罗多克弓箭手则不停的射出箭矢。骑士们只能将盾牌挡在自己的胸前,被迫防御。穿戴皮甲的步兵们则用弓箭反击,但威效甚差!
在战斗局面不利于己方的形势下,罗格斯命令他的士兵和所有制裁骑士团的骑士们撤出这片树林。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与罗多克人拼个你死我活。何况这些罗多克山佬帮了他大忙。
骑士们并没有听从罗格斯男爵的命令,而是在等待他们的指挥官——爱德华骑士的指令。但当罗格斯宣布爱德华已经被罗多克弓箭射杀的消息时,骑士们最终作出了正确的选择!撤退!
……
此时,天色已黑。
爱德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死人堆里,暗黄的泥土将他的半个身躯掩埋住,两个斯瓦迪亚士兵的尸体压在他的身上。爱德华费了好一会功夫,才从死人坑里爬出去。
胸口传来的剧痛让爱德华很快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也就是在他和他的异母兄弟——罗格斯之间发生的事。爱德华从小就明白,自己不是哈伦哥斯家族里的一份子。
爱德华也始终记得,他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兄弟看待自己的目光。但他没有料到,罗格斯会这样痛恨他、鄙视他,最终对他下杀手。爱德华没有死,但他却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恍惚之中,爱德华看到前方来了十几个人。在黑夜中,这些人的手里都擎着火把。
这些人走近了,他们穿的是罗多克修士常穿的朝圣者服,由粗麻布缝成,每个人都戴着朝圣者风帽,爱德华看不清他们的脸。
最前面的一个修士打破了寂静。“兄弟们,”他问道。“我们发现了一个什么人?”
“一个斯瓦迪亚骑士。”修士们回答。
“我们该干什么?”问话的人接着说。
“把他带到艾斯提尼那审判。”随后,领头的修士回头对着面前的斯瓦迪亚骑士。
此刻的爱德华有些体力不支,胸口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抵抗。“请吧!”修士说着,并给了他脑袋重重一拳。爱德华又重新陷入了昏迷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爱德华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身处一个昏暗的修道院中。月光很凄清,透过窗户射进来。爱德华用力勉强抬起脖子,看到十几个修士静悄悄地站在讲经坛上。
“那么,他醒了,审判开始吧!”为首的修士用沉稳而又冷酷的声音开了腔。“他犯了什么罪?”
“他犯了偷窃罪。他偷窃了一个国家不受侵略的权利,偷窃了农夫们拥有财产的权利,偷窃了农妇们拥有丈夫的权利,偷窃了儿童拥有父母的权利。他是个贼,是个屠夫。”
“他该判什么罪?”
“死刑。”
为首的修士走近了爱德华,并宣布:“斯瓦迪亚骑士,您不该来罗多克烧杀抢掠,不该加入哈伦哥斯的匪军。而您无法克制您自己,您闯进了棕熊的巢穴,那么,您就要被棕熊撕得粉碎。”
爱德华的双眼看到了死亡,他看到那名修士右手举起匕首,左手扯开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爱德华闭上了双眼。他觉得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已远远地把他遗弃,只有在他僵硬的脑子里,画着一个悲衰的问号而已。
叔叔!艾瑞斯!临死前,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他真正在乎的亲人!还有他喜欢的女孩,高贵又美丽的露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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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女神后代)爱德华()
本章人物:(爱德华·哈伦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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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新的开始)
忽然,修士又开了腔。“他属于我们罗多克人,他的胸口有森林女神索拉卡的后代的胎记。今天不是他的死期!”
爱德华从罗多克修士们手中捡回了一条命。修士们都像换了个人,他们挨个和爱德华拥抱,看得出来,他们很高兴。
修士们问了爱德华的生世,为首的那个修士听了爱德华的陈述,显得非常愤怒。“当年,劳勃·哈伦哥斯这个畜生掳走了你的母亲,现在,他的儿子又要置你于死地!”
“年轻人,你本就是我们罗多克的一员。”修士语气诚恳地邀请道。“既然如此,回到我们中间来吧!”
爱德华很是感动地看着这位长者,这个老人有着金色的头发,肤色棕黄,蔚蓝色的大眼睛透出慈祥,肩膀宽阔有力。
“我叫赫卡里姆,是个金匠,以打造首饰为生。”老人说。“我们不是真正的修士,这里是一座荒废的修道院,僧侣们都被哈伦哥斯的侵略军杀死或俘虏了。你可以信任我们,我们会照应你。”
“赫卡里姆大叔,我真的是女神的后人吗?”爱德华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年轻人,你胸前的熊头胎记明白无误地显示了这一点。”老人告诉他。“人们说,索拉卡女神有两种形态,不仅是美丽高贵的女神,还可以变成愤怒的母熊,而索拉卡女神的后代都印有熊头。”
千年之前,罗多克人过着被半人半兽的异族奴役的生活。突然有一天,索拉卡女神从森林里出现,她教会罗多克人锻造金属和武器的方法,并帮助罗多克人驱逐了那些奴役他们的丑陋异族。
关于森林女神的传说,古籍书中并无记载,但这段故事却在罗多克地区世代相传!爱德华胸前的熊头胎记,或许只是个巧合!如果他真的是森林女神的后代,那他的母亲为何会遭受到凄惨的悲剧?
“我们罗多克人有一句民谣:危险和森林女神后人就像是出生于同一天的两头熊,而索拉卡的后人是先出世的。”
晓寒料峭,清露霏霏,露珠在阳光中晶莹闪亮。
天亮后,冒牌的罗多克修士们离开了那座破旧的修道院,前往【马拉斯堡】。
爱德华跟着他们一起赶路,途中他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天黑了,他们停下来休息。
赫卡里姆修士能够感觉到这位年轻人的态度有所转变,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似乎爱德华已经决定了要保持较好的关系。
当然,这不是说爱德华准备背叛斯瓦迪亚王国和他的叔叔,转而投向罗多克人,而是考虑到残酷的现实问题,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而已。
第二天,大家依旧闷头赶路,赫卡里姆倒是想说点什么,但是爱德华总是躲躲闪闪的。对此这位年长的修士也可以理解。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爱德华与罗多克人有着说不清楚的关联,但是在爱德华的心里,恐怕是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背叛了他效忠的斯瓦迪亚王国。
现在爱德华的心情应该是极其复杂的,如果赫卡里姆修士步步紧逼,多半会适得其反,还是让爱德华多想想的好。大家在沉闷的气氛中前进,一直到他们看到了房屋。
这是一个在路边高地上的小村庄,从大路上拐进小道,穿过密林,就能够看到前面是一座小山丘。在山脚下是一圈木墙围绕,房屋依山势而建,看起来却也有几分规模。
一行人走近了以后,能够看到在木门边,有座哨塔。也就是四根木桩,撑起了一个木板钉成的小屋,上面大概能同时容纳五六个人。
但是爱德华看着它摇摇欲/坠的样子,怀疑只要上去的人超过三个,这哨塔就有可能会被压得自己倒下来。
哨塔上面的哨兵懒洋洋地看着他们三个,没有一点想要盘问的意思,也许是看他们的长相以及身上穿着修袍的原因。爱德华在赫卡里姆的建议下,就已换上了他们一样的修袍。
这座村庄里面的房屋多数是泥为墙,草为顶的茅草房,并且看起来很多都是那种半地下式的。
罗多克人在地上挖个深坑,在上面再用泥土筑起矮墙,顶上用自己能够找到的木头为梁,铺上编成席的茅草,一间房子就修好了。
这样的房子建起来相当简单,不用太多的人手,并且能够极大地节省下原材料,施工难度也很低。并且它半埋在地上,似乎更能够抵御寒冷,实在是穷人的极佳选择。
当然这样的房子阴/冷潮/湿,并不是居住的好选择,但是能够有屋顶就不错了。爱德华心想:恐怕用不了多久,这里也会遭受到掠夺和烧毁。
还有一些罗多克人是住在洞里的,爱德华看见有些地方很奇怪,在山壁上有栅栏和凿出的洞口,外面还有人在做饭。
他从那家门口过的时候,往里面看了看。也许是治安太好,也许是他们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偷的,所以这家的门是开着的。
这家人是住在山洞里的,他们自己挖了个洞,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里原来就有的。然后在外面用栅栏扎了起来,里面覆盖上些茅草,就可以勉强挡住风雨了。
房间里面很小,并且一目了然,就是铺着一些干草,大概也就只能容下人睡觉了。外面的那个女人正在搅拌着锅里的东西,旁边的几个小孩已经眼巴巴地等着了。
那女人身上还有些东西遮掩,用衣不蔽体来形容还算不错了,但是看着她的样子,恐怕稍一走动就会露出很多部分。那几个小孩则是完全没有穿衣服,他们就这样赤条条地在旁边等待着。
小孩们总是被那女人往屋里赶,这样至少会暖和点,但是他们又总是悄悄地溜出来,蹲在火边等待着,直到被再次赶走。
那个灶看起来就跟那些半地下式的房子很相似,也是先在地上挖了个坑,然后周围有几块石头,一个大陶罐就在火上冒着热气。
爱德华走近了点,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好象是泥腥气和酸甜味的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当然应该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但是爱德华已经没有兴趣一探究竟了。
他瞄了一眼陶罐里面,是一大锅汤,还算比较粘稠的,不是水占绝大多数的那种。
那些陶罐里面的块状物体不停地翻上来,又沉了下去。
那女人神态专注地用手里的木勺搅拌,她的动作非常小心,没有碰到陶罐,只是匀速运动着木勺。
她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着那些小孩是不是又跑了出来,如果出来了,她就威胁地扬起一只手,于是那些小孩们会傻笑着跑回去。
很难说清楚她是担心那些小孩多一点,还是更担心他们会弄坏这个陶罐,但是当她低着头搅拌的时候,爱德华觉得她比国王更有威严,简直令人不可直视。
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把陶罐从火上端了下来,她把里面的东西分到几个盘子里面,看着小孩们吃了下去。有的小孩苦着脸,想要把东西吐出来,但是在她严厉的目光下,也只好吃了下去。
那女人在看着小孩们吃饭的时候,用一个瓶子里的清水倒在陶罐里,又放到火上去加热。等到小孩们把东西吃完,她又把陶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这次的东西显然要清得多。
她安详地把东西全部都吃了下去——或者说是喝了下去。
旁边一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她刚才放下的陶罐,用自己带里的水和盘子里的一些东西扔到了陶罐里,放到火上煮起来。看起来他们是几家共用一个灶和煮东西的陶罐,柴火则是自带。
爱德华已经看到新来的那个人早就把一捆木柴放到了旁边,这时候正小心地往灶里面添加进去。
站在路边的爱德华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很久没有移动一下,他没有扮演着救世主的样子出现,扔下一个钱袋子后又飘然离去。
因为他知道,不止是顾虑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他当然可以给他们一点钱,但是这些钱能够被保留多久是个问题!
爱德华不敢小看人性的丑恶,也许到时候为了一点钱而杀人的,就是现在能够共用炊具的邻居。
其实爱德华想到的,还有自己,不知道明天的命运会如何,还是努力做到自己能做的吧!
“年轻人,别看了,”赫卡里姆看着山丘顶上的那座城堡说道。“我带你去见这里的领主,瑞齐森伯爵!”
对于这个名字,爱德华并不陌生。在几个月以前,是他率领骑士亲手在乌梅雅河的水流中俘获了这位英勇好战的罗多克伯爵。
至于对方还能不能认出他的面孔,那就另当别论了!爱德华心想:也许他会记得我的面孔,那样我便会沦为他的阶下囚,然后这位罗多克伯爵派人向我的叔叔讨要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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