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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灵异常聪明乖巧,知道“万相先生”百里独这突然闭目阖睛之举,是要施展内家极上乘的“蚊语如雷”功力,静听周围有无外人潜伏?遂赶紧暗用龟息之法呼吸,以免泄露踪迹!
百里独静听片刻,双目霍然一张,炯炯神光,注定姬天缺沉声说道:“姬老弟怎的如此冒失?这十六字,若能口传,我何必以指写字?且喜周围尚无外人潜伏,万一有人听去,传入‘乾坤五绝’耳中,岂不令我满腹心机,均将白费!”
姬天缺愧然低头,百里独又换了笑容说道:“事情已成过去,老弟不必负疚!但因我们与‘乾坤五绝’最后决战在即,以后诸般举措,必须特别谨慎!来来来,你且照这十六字所云,远避‘乾’‘坤’两卦,及‘生’‘开’二门,与我同往‘颠倒迷踪九宫八卦追魂阵’上,演练演练倒转阴阳,挪移五行等先后天一切变化!”
话完,身形飘处,卓立“死门”,姬天缺也纵到“震卦”方位,与百里独兔起雀落,虎跃龙腾地,互相喂招过手!
上官灵远远留心细察,果见百里独、姬天缺身形,尽量占住“震卦”“死门”,即令被对方凌厉招势所逼,不得不飘身避让,也只在其他各卦各门,稍为点足借力便回,决不涉及“生”“开”二门,及“乾”“坤”两卦!
演练久久以后,百里独停手纵出“颠倒迷踪九宫八卦追魂阵”,向姬天缺笑道:“趁着距离‘第二次罗浮元宵大会’,尚有十来日光阴,姬老弟且陪我去找些毒蝎奇蛇,在这‘乾’‘坤’两卦及‘生’‘开’二门以上,再加些蝎浆蛇汁,增强毒力!”
上官灵这才知道无怪自己先前曾见“乾”“坤”两卦色黑,“生”“开”二门色赤,“震卦”“死门”未曾着色,其他则一律浅蓝!原来“乾坤”卦象,“生开”门户的位置以上,含有剧毒,
“震卦”“死门”,则安然无事,但不知其余耶些色呈浅蓝的卦象门户,有无什么玄虚在内?
这时“九毒书生”姬天缺,业已随同“万相先生”百里独,飘然远去,上官灵垂头深思,终于从他们适才演练身法以上,参透机关,高兴得心花大放,眉飞色舞!
由于百里独、姬天缺喂招过手之际,偶然被人逼得暂离“震卦”或“死门”方位,均是在其他门户方位以上,点足即回,故而上官灵认为其他门户方位,亦有毒质,但不若“乾”“坤”两卦,“生”“开”二门之烈,暂时点足无妨,不宜在上久立!
他既然参透机关,遂赶紧设法写了七份上书:“乾坤身危,生开命绝,震卦死门,无灾无厄”字样的柬帖,并依研参心得,在“无灾无厄”以下,加了“其他方位,不可久立”八字,因自己不能言,准备在每见“乾坤五绝”及诸明、阎元景等老前辈时,便给他们一份柬帖示警!
常言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上官灵如今正好合了这句话儿,自己以为机缘巧合,识破对方重大秘密,智珠在握,左券稳操,其实却被人充分愚弄利用,上了“万相先生”百里独的一场莫大恶当!
原来百里独起初真不知上官灵隐身暗处,但因他平素行事,面面俱到,顾虑周详,遂在欲对“九毒书生”姬天缺,告知“颠倒迷踪九宫八卦追魂阵”秘密之际,先运内家“蚊语如雷”的静听妙技,对周围略为侦察!这时上官灵尚未知机屏息,竟被百里独听出可疑,循声注目以下,又复瞥见上官灵微微露出石外的半丝黑色衣角!
这样一来,百里独灵机动处,妙计又上心头,遂在用手画那:“乾坤身危,生开命绝,震卦死门,无灾无厄”之时,多写了:“姬老弟且将这十六字,故意泄露,因有人潜伏暗处,我们大可以加利用”等语!
其实他这“颠倒迷踪九宫八卦追魂阵”,任何一处方位门户以上,均无丝毫毒质!只是故意加以染色隐去,再将药物,暗藏衣角之间,动手时随着药物飘落,地面便会逐渐现出各种色泽!
对方与自己动手之人,一经瞥见,心头必然疑虑丛生,精神分注!内家绝顶人物,相互过招,功力火候,本就不会过份悬殊,胜负之机,就看谁能始终静气凝神,抱元守一!既被自己小弄狡狯,影响心理,精气神旁注涣散之余,无论是“南笔”诸葛逸、“西道”天痴,甚至名驰八表的真“夺魂旗”钟离老人,也定然饮恨于自己专神一志的攻势以下!
如今上官灵再若将那七张柬帖,分送“乾坤五绝”、“闪电神,乞”诸明,及“幽冥神君”阎元景,则他们除了心理上疑神疑鬼以外,身形动作又必限于“震卦”“死门”,则这七位绝代高人的一世英名,岂不更复无疑地,定然在“万相先生”百里独、“九毒,书生”姬天缺手下,付诸流水?
但上官灵哪里知道自己踪迹业已泄漏,“万相先生”百里独狡若天狐,不肯放过丝毫可以利用的机会,与“九毒书生”姬天缺一吹一唱,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一条作弄“乾坤五绝”的借刀杀人妙计!还以为巧逢机密,识破奸谋,兴匆匆地,写好那七张柬帖,揣在怀中,准备向那些对百里独所布奸谋,懵然无知的老前辈们,一一示警!
“乾坤五绝”中最先到达罗浮之人,显然是自己曾经挨了他好几次梅枝的“北剑”蒲琨,上官灵遂取出“幽冥神君”阎元景赠给蒲琨那根“通天犀角”所制的深碧玉簪,包在一张柬帖之中,准备先寻“北剑”!
转念一想,自己与“玉箫郎君”潘午较量“罗刹阴功”,气血小受震荡,却悟出了“阴阴生阳”妙诀!与“北剑”蒲琨过手,挨了好几梅枝,又偷学会了三手精绝剑招,都是先苦后甜,起初吃些小亏,终于对武功大有裨益!
照这样看法,自己在“第二次罗浮大会”结束之前,不必恢复本来面目,干脆遇上“东僧”,便斗“东僧”,遇上“西道”,便斗“西道”!甚至遇上“南笔”,或钟离老人,也无妨假戏真唱的对垒一番,他们决想不到第五“夺魂旗’会是自己!—来既可在动手之间,切磋受益,二来也试试这些名满乾坤的老前辈们,是否还有什么压箱底的奇招绝学,未曾显露?
主意既定,上官灵遂在这罗浮山中的接近“万梅谷”一带,到处留题:“香雪海埋三指剑,中宵九毒待蒲琨”字样!
“香雪海”是罗浮山内梅花最盛之处,距离“万梅谷”,亦不在远,上官灵日间到处留题,夜来便住宿于“香雪海”中,等待“北剑”蒲琨赴约。
第—夜万梅如海,静悄无人,第二夜香雪幽幽,终宵寂寂,直到第三夜,也就是“—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除夕之夜,上官灵才远远看见有条人影,向“香雪海”中疾闪而入!
不过这袭人影,比较瘦长,不像“北剑”蒲琨那等矮矮胖胖,上官灵心头顿起疑云,暗想这是何人?似乎并非“乾坤五绝”等几位老前辈的其中之一!
疑念未毕,“香雪海”百顷梅林以外,响起一阵凄厉语音说道:“九毒书生,你倘若自命英雄?便不必再藏藏躲躲,在‘第二次罗浮大会’,开始之前,先了了我们的当年旧债,岂不是好?”
这种语音,对上官灵并不陌生,但却听得他眉头一蹙!
不陌生之故,是听出来人正是“断魂谷”内的“断肠人”,也就是第四“夺魂旗”,“幽冥神君”阎元景!
听得眉头—蹙之故,是上官灵认为无论“乾坤五绝”中哪位前辈,甚或“闪电神乞”诸明前来,自己均可在糊里糊涂地动手之下,偷学几招绝学!但对于这位“幽冥神君”阎元景,则似乎不能沾惹,弄得不好,还难免挨他几记“白骨玄功”及“阴尸煞气”!
既有此种顾虑,上官灵遂取出一份柬帖,抛在地上,然后退入深林,静观这位“幽冥神君”阎元景,有何举措?
“幽冥神君”阎元景发话以后,略候片刻,未见“香雪海”中,有人作答,遂冷笑连声,黑衣飘处穿林直入!
入林只见永魂雪骨,一望无边,疏影暗香,萧疏幽寂,哪里像是自己于“万梅谷”左近所见留题“香雪海埋三指剑,中宵九毒待蒲琨”所说,有位“九毒书生”姬天缺,在这“香雪海”中,等待“北剑”蒲琨相互恶斗的丝毫光景?
“幽冥神君”阎元景正在愕然凝目,向四周打量之际,突然一阵寒风,卷得上官灵抛在地上的那张柬帖,飘起数尺!
阎元景目光微瞥,“咦”了一声,身形略闪,便将柬帖拾起,随口念道:“乾坤命危,生开命绝,震卦死门,无灾无厄,其他方位,不可久立!”
念完,意似不解地,自语说道:“这封柬帖,不知是何人留给何人?看这‘乾坤’‘生死’等卦象方位之语,似乎有人设下什么恶毒阵势?而有人暗中加以点破!”
上官灵伏在梅林深处,听得好不蹙眉?暗想这位“幽冥神君”阎老前辈,是否在“断魂谷”内,把那死人骨头,吃得太多?以致迷了心窍!你们是赶来“罗浮”,践约之人,则摆设恶毒阵势的,不是“笑面阎婆”孟三娘,便是“万相先生”百里独,哪里还用得着猜疑思忖?
而投柬人既肯揭开孟三娘,或百里独的阴谋,自属“乾坤五绝”友好,你只要把柬上言语,牢牢紧记,在遇上类似阵势之时,岂不立即恍然?知所趋避!
上官灵暗气“幽冥神君”阎元景太笨,阎元景却偏偏手持柬帖,凝神注目地仔细参详,好似极为费解?
上官灵见这位老前辈的惑然神情,委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但自己苦于有口难言,又不愿把本来面目,过早揭穿,遂也未免略感踌躇,暗忖对这目前局势,究应如何应付,才是稳妥之策?
“稳妥”两字,在所有策略之中,最难筹定!上官灵尚未想出丝毫头绪,“香雪海”外,居然又有人来?一条灰衣人影,电闪入林,蒙面矮身,躯体微胖,正是“乾坤五绝”中的“北剑”蒲琨赶到!
蒲琨手中所执,依旧是一根梅枝,蓦见“幽冥神君”阎元景的那身“夺魂旗”打扮,自然以为是向自己挑战的“九毒书生”,虽觉此人怎比前晚略高略瘦?但因看出既非钟离老人,又非“闪电神乞”,遂仍片语不发地,一振梅枝,劲风锐啸,密影蔽空,便向阎元景急攻而至!
阎元景在“乾坤五绝”之中,仅仅见过“南笔”诸葛逸一人,自然认不出“北剑”蒲琨,但因怵于对方攻势凌厉异常,遂腾身退后一丈六七,一面暗聚所练就的“白骨玄功”,一面向“北剑”蒲琨,沉声叫道:“来者何人?切莫轻狂找死!”
“北剑”蒲琨一听“幽冥神君”阎元景发话口音,便知此人不是“九毒书生”姬天缺!但因阎元景末后那句“切莫轻狂找死”之语,过份刺耳,遂仍冷“哼”一声,梅枝微扬,又待发动攻势!
上官灵知“幽冥神君”阎元景在“断魂谷”内,所练“白骨玄功”及“阴尸煞气”,霸道无伦!而“北剑”蒲琨,性情又极刚愎,生恐他们彼此恃强不服之下,有所误伤,遂赶紧将那内包“通天犀角”玉簪的柬帖,用暗器手法,照准“北剑”蒲琨打去!
“北剑”蒲琨方欲以梅枝代剑,进身抢攻,忽见梅林深处,白光微闪,有一团纸状之物,直对自己打来,遂暂时不向“幽冥神君”阎元景进攻,提气飞纵,凌空接住上官灵所抛柬帖!
柬帖才一入手,蒲琨便发觉其中藏有物件,但身形飞纵之势,却毫未停留,依旧捷逾电闪地,扑向梅林深处!
上官灵何等乖巧,柬帖出手以后,立展“移形换影”轻功,悄无声息地,右闪三丈有余,藏在一株百年老梅的极粗枝桠之上!
这时“幽冥神君”阎元景也已随后纵到,“北剑”蒲琨正在拆开柬帖,取着那枚“通天犀角”所制的发簪,还以为阎元景是追扑自己而来,遂将柬帖犀角簪,全交左手,右掌真气微凝,照准“幽冥神君”阎元景,“呼”的一声,便自劈空击去!
阎元景早把“白骨玄功”,凝聚待敌,见状越发不悦,暗想对方这位矮矮胖胖的蒙面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的这等狂傲,自己且十成十的硬接一掌,试试你这劈空罡气,究竟能有多大威力?
心念既定,双掌也已猛然外翻,目光突然瞥见“北剑”蒲琨手上所持角簪,不由大吃一惊,暗叫不妙,赶紧蓄劲不发,并想向后纵退,但蒲琨击出的雄劲掌力,业告排空涌到,阎元景低“哼”一声,身形飘飘荡荡地,硬被震出五六步外!
“北剑”蒲琨“哈哈”一笑,尚未发话,“幽冥神君”阎元景已先为略调息,高声叫道:“来人可是名列‘乾坤五绝’,人称‘北剑’的大侠蒲琨!”
蒲琨冷笑一声答道:“尊驾何人,居然能在劈空掌力的滋味之中,辨出蒲琨来历!”
这几句话儿中所含意味,又复高狂冷傲无比!若换旁人?怎能忍受?但阎元景既久已心仪“乾坤五绝”,又与“闪电神乞”诸明、上官灵等,有极好交情,遂装作听不懂蒲琨语意,微笑答道:“在下心仪蒲大侠风采已久,可惜始终未能有缘识荆,如今还是从蒲大侠手中那根角簪之上,侥幸猜对!”
蒲琨目光一注手中角簪,看出形质奇古,决非凡物,愕然问道:“这根角簪,并非蒲琨原有,你怎会从此辨出……”
阎元景笑道:“这根角簪,是明初海盗金天龙遗宝,我曾托上官灵,将金天龙所遗宝库以内的六件宝物,分奉‘乾坤五绝’及‘闪电神乞’诸明,其中指定赠送蒲大侠之物,就是这根质料不识,用法不明的奇古发簪!”
对方既然如此说法,又提到上官灵、“闪电神乞”诸明之名,蒲琨自然不会再复那等狂傲,“哦”了一声,复行问道:“尊驾既然不是外人,姓名怎的尚未见告?”
阎元景微一抱拳,含笑说道:“江湖末学阎元景!”
蒲琨这才恍然大悟地摇头笑道:“我大概近来连遭拂逆,大走背运,居然如此糊涂?以致见了阎兄这身装束,尚未想起你是第四‘夺魂旗’,也就是‘九幽地阙旧主人’、‘幽冥神君’!”
“幽冥神君”阎元景长叹说道:“世事而今多劫数,江湖到处出魔头……”
但刚刚感叹两句,突然“咦”了一声叫道:“这根发簪,是我托上官灵转赠蒲大侠之物,如今既自梅林深处掷出,莫非上官灵也在此间,这精灵古怪的小鬼,藏藏躲躲地戏弄我们作甚?”
“北剑”蒲琨听阎元景这等说法,二人遂目注梅林深处,提气高叫“上官灵”,但上官灵见自己身份已被两位老前辈猜出,越发不肯出头,隐在暗处,一动不动!
“北剑”蒲琨见梅林深处,无人应声,遂向“幽冥神君”阁元景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我日前曾在这罗浮山内,遇见一名仿效‘夺魂旗’装束,但脸上缺少人皮面具,只用黑巾蒙面之人!此人居然学会钟离老人、诸葛穷酸,及天痴道士等,诸家绝艺,一言不发地,与我缠斗许久!如今想来,此人果然除了小鬼上官灵以外,再无别个!”
说到此处,目光一注手中柬帖,讶然又道:“既是上官小鬼,因甚这等鬼头鬼脑?大弄玄虚!还有他与我闷声哑斗,一语不发,究属何意?”
阎元景瞥见“北剑”蒲琨手中柬帖,亦复赫然写着:“乾坤身危,生开命绝,震卦死门,无灾无厄,其他方位,不可久立!”
遂“哦”了一声,诧然道:“他给蒲大侠这份柬帖,与给我的一份,完全相同,难道并非儿戏?而关系一桩重大秘密不成!”
话完,便把自己那份柬帖,递与“北剑”蒲琨观看!
蒲琨见两份柬帖所书字样,果然全同,遂想了一想,瞿然说道:“上官小鬼,虽然捣蛋调皮,但不会不识轻重,在这正邪决战的最后紧要关头,费尽心思地,把我们诱至此间,投帖示警,定有重大原因!可能‘笑面阎婆’孟三娘,与那‘九幽地阙新主人’互相勾结,‘万梅谷’中有甚类似‘万姓公坟’以下的恶毒布置?”
上官灵伏在暗中,听这两位老前辈一阵胡猜乱测,觉得颇为好笑!
暗想这近在目前的“万梅谷”、“子午峪”两场大会,自己最好能够变换另一副面目,公然参加,才比较有趣!因为如今这第五“夺魂旗”身份,已为“北剑”蒲琨看破,似乎不便再用?
他正自思忖之间,又听得“幽冥神君”阎元景向“北剑”蒲琨问道:“蒲大侠令郎蒲铿少侠的灵智,业已恢复了么?”
“北剑”蒲琨在“九幽地阙”受挫以后,忍辱不死,依旧奔驰天涯之故,就是为了找寻自己独生爱子蒲铿下落!如今忽听阎元景达等说法,不禁惊喜交集地,急急询问究竟。
阎元景见上官灵在“断魂谷”中,对自己所叙述的各种事情,“北剑”蒲琨竟不知晓,遂微笑说道:“令郎之事,我也是听上官灵对我说起,他如今业已投身‘罗刹教’下……”
“北剑”蒲琨闻言先是惊得全身一震,然后向“幽冥神君”阎元景,微带怒意地沉声说道:“阎兄,你此话是否属实?蒲琨颇觉怀疑!因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