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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死了也喝不过。最后一天,苏慧先是抬起手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子,把他抽翻在地,,而后拳打脚踢地把他当做皮球一样从酒楼一直踢到西城门口,最后一脚把他踢出城门外,扬长而去,临走时苏慧说了一句话:“明天是旭凡的忌日,不来我杀了你。”
被苏慧一顿暴打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的他醒了,也明白了,苏慧打的不是他,打的是他那口里常说的铮铮傲骨与锐气,实际上就是贱骨,就是王八气。这一打,没打散,只是内敛了。
那时,他与苏慧还未成婚,他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苏慧。可苏慧很聪明,这一闹,他不娶苏慧哪成。为了他,苏慧连名声都不要了,小家碧玉的突然变成人尽皆知的悍妇,总之以后没人敢娶,他要是不娶,非得给那些个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醒了之后,他二话不说的讨了苏慧做妻子,同时也学乖了,变得安安分分,开始夹着尾巴做人,或是说做条安分守己、还要懂得摇尾乞怜、更得学会适当咬咬人的狗。当然,他安安分分不代表麻木不仁,对于那些不平之事能管的,他便管,不能管的,就怂着缩着,连王八都不如。
而麻烦总是不找自来,所以,他只能俯首帖耳、委曲求全、溜须拍马、以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做个怂包、做条狗,做个不是人的混账东西。
这样的生活让杨光太累了,一直想过放弃,一直想要离开,可为了那剩下来的三名兄弟,为了那些生死不离的兄弟撇下的遗孤,为了报答曾经帮助过他的恩人,为了孝敬待他视如己出的恩师,他留在了这里,过着他不愿又不得不过的日子。
几十年如一日,一转眼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偶尔会闹点小风小雨的,不过倒是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除了那些无法改变的事以外,他尽力了,接下来只能听天命。同样他也看开了许多,心里头倒也没多少愧疚,人力所及甚渺,这便是他这些年来的感悟。
如今,一切都进入了正轨,若说没牵挂,怎么可能。只是有的时候必须放弃一些,才能得到另一些,或许多尔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一个离开的契机,让他能找到一个心灵有稍稍一丝安定的理由。
“你承担,等你走了,我找谁去承担,如今这汉山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离开。或许尊圣可以,不过这城里没有。我就算放你走,你也走不了。”多尔平淡的话音轻轻地落了下来,让杨光回过神思,一颗心也跌到了谷底,那“或许尊圣可以”的六个字让他如遭电击。
有些事是无法用常理与经验来判断的。
然而,多尔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如坠冰窖的杨光如初春来临冰雪消融一般开始回温,“你的回答合我心意,此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会处理。”
少顷,杨光身躯一震,回过神来,原本冠玉一般孔武有力的国字脸,蓦然一下子涨得通红,双目火热,显然是激动所致。
而杨光有一个怪癖,除了他妻子苏慧知道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起…起…起…起了,竟然…起…起了。”小衍瞠目结舌,说老实话,这种事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心里别提有多震惊,并在心中暗语,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而后他非常艰难地将这件事告诉了多尔,旋即整个人就捂着小肚子笑趴了,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声如猪一般哼唧哼唧的鼻腔音。
“起…了?”
多尔先是错愕不解,可随后就明白过来——某人双股间生机勃勃…
肚子笑得生疼生疼眼泪笑得哗哗直流的小衍笑够了,很恶趣味地调侃多尔:“此人真是趣味非凡,果然不是常人。莫小子,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你得小心一点才是,见到这人立马就绕道走,看都别看一眼,别跟这人一起上澡堂,更是万万不可与这人同睡一屋,不然一觉醒来发现…嘿嘿,你懂的…”
“管不住事的!”
就在这时,从这家药铺对门旁侧红砖砌成的长巷子里头,宣泄出一道震耳欲聋如雷霆万钧又如狮吼一般的怒啸,并有一股股强烈狂暴的气劲从中一涌而出,旋即只闻乱响并起,密密麻麻,仿似暴雨在恣意冲刷大地,响彻不停。街边上百姓来不及收走的摊位统统化为一片片纷纷扬扬的木屑,好似漫天飞雪在清扬飘零舞动身姿,美丽梦幻,煞是一幕让人赏心悦目的美景,可大煞风景的是摊位上的一个个西红柿与鸡蛋也跟着掺和,碎得街上一地都是,难看而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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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从中可以辨识出这是女子的声音,不知道是巾帼英雄,还是悍妇,貌似后者可能大些,毕竟巾帼英雄一登场可不是说这句话。这女子是在施展一种高深的音律之术,不过并未针对多尔等人,听似极大如雷霆咆哮的声音一进入耳中便化去了所有力道,无声无息,多尔倒是对这音杀之术很感兴趣,这是他如今最迫切想参悟的法决,或许能对他有很大帮助,当然也可能一丝作用也没有。
《渡生诀》中记载了诸般法决神通,其中四圣谛印“苦圣谛印”、“集圣谛印”、“灭圣谛印”、“道圣谛印”,还有三法印“诸行无常印”、“诸法无我印”、“涅槃寂静印”,这七门佛印极其晦涩玄奥,每一门都蕴含大道真谛,玄之又玄,枯涩难明,而且威力莫测,有造化通天之能。
威力越强的法决自然也越难修炼,这七门佛印不但结印过程异常繁琐,每一门佛印都要结千次印,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要做到融会贯通,更需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有中断立刻功亏一篑,对于口诀的要求更是非常之高。直白点而言就是音律之术,这光靠勤奋是不够的,无法弥补天生不足,就算以妙法暂且改变喉咙、咽喉、声带、鼻腔等诸多发音之处的位置,也会因高频率的震鸣而出现变动,天生需要一副好嗓子。
小衍学习岁神颂花了数十载的工夫,而多尔只不过用了两天左右的时间便学会了,悟性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多尔在音律之术上的资质很高,这无可厚非,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用小衍的话来讲。他不去当歌妓当真是白费了这幅好嗓子,小衍口无遮拦,他早已习惯了。也没在意。
四圣谛印之中的第一印“苦圣谛印”,其为诸苦之印。须得在短短四个字内发出诸般苦音,适才方能沟通六道轮回中苦念,以之为辅,以印诀为主,施展苦圣谛印。他现在收集到的苦念不多,只有几十种而已,可念动口诀还不能忘了结印,两者必须契合。从一而始,从一而终,同时同步,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多尔经历长达三个多月没日没夜的苦修,苦圣谛印算是有所小成。可单是这几十种苦念就让他心力交瘁,有些无法再过多掌控的感觉,往后还有万万种念,万万种声,想臻至大成,必须得借鉴一些其他的音律之术。或许能有所收获。
最好的就是去佛光圣地把那些音律之术都给弄回来,一定大有收获。
“不知道这城里头没有用修佛者在?”多尔暗暗想道,若是有的话。或许接下来是个不错的机会。
“婆娘,你怎么…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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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一物降一物,天生降人的人与天生被服的人凑在一起正好,杨光与他的妻子苏慧就是典型。
苏慧二十年前的一顿打,让杨光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走路,但杨光这人,专认一门死理,打是情骂是爱。
后来两人成婚。可不挨打不挨骂的日子,让杨光心里突然就没什么个底气。每天板着个苦脸。苏慧是个小家碧玉的人,不喜动粗。性子宁静,但很聪明,无奈之下也只好配合杨光,一天一小打,一个月大打,一年一死打,久而久之以至于后来性子就真的变了,谁见了都要怕上三分。
而杨光对此倒是乐此不疲,遍体鳞伤都还能睡着,而且还很香,有时还能从梦中给笑醒了,扰到苏慧睡觉,又是给他一脑瓜子,打完继续睡,被吵醒了继续打,就这样过了大半辈子,其乐无穷。
不寻常的人,必须有不寻常的人来治,才能治得服服帖帖。而对付不寻常的事,当然也得用上非常手段,才能起到奇效,苏慧这一腿,让杨光瞬间“歇菜了”,变化之快,让人咋舌。
长着一张国字脸的杨光,毅力与魁梧的身板子的确相符,这声惨叫,虽是够凄凉,可愣是稳如泰山地一动也没动。
真是异类。
此刻已站在杨光身侧的苏慧,一对秋波流转的美丽眸子望着多尔,欠身向多尔施了一礼,“妾身苏慧,是杨光的妻子,方才有失礼数,还望大人见谅。”
身着一袭素雅长裙的苏慧声音细柔,委婉动听,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五官长得极美,鹅蛋脸儿,芙蓉玉面,眸似桃花开,眉若远山黛,美丽的容颜不曾变化,依然风姿绰约,不减当年,体态玲珑娇小,若非气质安静端庄几乎与妙龄少女无疑。
这让人很难想象,一个举止大方气质温婉的美丽女子竟可发出如狮吼般的怒啸来,还有就是那一腿…
她欠身不起,目光中含带歉意,还有几分尴尬与一丝很难隐藏的恼羞成怒之意,这是被杨光给气的,当众而起不说,她也已经习惯,知道自己丈夫有这个怪癖,怎么治都没个法子。
可当着这位把整座汉山城闹得满城风雨的大人物的面,就这样管不住事地起来了,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事?这是心中惊悸不定的苏慧另外在想的一件事。
遇到这等事,的确让多尔够很无奈,不过却也忍不住地微微一笑,眼睛瞥了苏慧一眼,道:“起来吧。”
苏慧听见多尔发话,再见到他脸上并未动怒的表情,心中顿时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缓缓起身朝多尔递了个尴尬的眼神,后者没什么表情,笑容已经敛去。
“多谢大人。”心中大安的苏慧道了一句,旋即眼神有意无意地瞪了一眼已恢复常态的杨光,夫妻两人相处了几十年下来心有灵犀,这个眼神蕴含的意思杨光自然也明白,是“死鬼,回家再收拾你”,对这眼神他迎而不惧。反倒是流露出几分兴奋,还好不太亢奋,不然真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了。
这“来呀。来呀”的眼神苏慧又怎么会读不懂?当即心中就啐了杨光一口,打定主意。以后还得用“荆棘阵”封住才行,这才稳当。
要是杨光听见苏慧心中这句暗语,不知会如何作想?总之,这一对夫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世间再也找不到另一双,俱是够奇葩的,非常人。
不过这两口子间的情意也非寻常那些淡泊如水的夫妻可比的,心中一心相系对方。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
夫妻二人开始以隐晦的眼神不断交谈,传音之术他们不敢使用,毕竟只要是大人物都不喜欢别人在面前“咬耳朵”,这是在找死。
在场的徐掌柜、陆华、还有梁已,非常精明,自然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对不分场合就喜欢乱来的夫妻二人非常无奈,一个当众而起不堪入目,一个见那登场架势仿佛要与多尔拼命似的,随后又给了另一个一腿。
前者。真是给了三个很大的“惊喜”,不曾想,竟是遇到这一遭事情。令他们只觉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天灾*。后者,来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气氛紧张,可随后那彪悍的一褪让他们想笑又不敢笑,也笑不出来,这明显是在闯祸。
其实,这三个滑头也明白,苏慧的确是来拼命的。
此刻相安无事。三人闲下来,脑袋里不由得就想起那飞来一腿。心里直发憷。如今再见外面街道上那些到处散落的蛋黄与西红柿,脸色顿时一白。
就在这个时候。小衍说道:“来人了。”
小衍话音一落,一阵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从声音听上去,来者大约有近百人。
杨光等人知道,如今汉山城被封,其中一些大人物必定会来找多尔,来者身份不言而喻。这飞来的横祸想躲也躲不过,而且,在场就他们几人还在,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呆在多尔这条大船上的蚂蚱。
神色淡然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多尔,瞥了一眼已不再用眼神与苏慧交流的杨光,语气平平道:“杨执法,把这人踢出去。”
多尔口中的这人自然指的是昏迷不醒的胡岩。
在这汉山城中混迹多年的杨光知道胡岩得罪了多尔,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杨光也能看出多尔这是要杀鸡儆猴,若是杀一只不够,那就杀两只,两只不够就杀三只,一直杀到那些猴怕为止。
杨光与胡岩并无什么太深的过节,可如今为了自保,也只好按照多尔吩咐的去做,抬起大脚,朝着胡岩小腹狠狠地踢了下去,一声声嗞啦嗞啦的气爆声乍响,只见胡岩被杨光一脚踢得狂飞出去,在丹田处的神域遭到重创,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了出来。
可奇迹般的,胡岩遭此重创却是没醒,只是轰的一声,一头砸在青石铺砌的大街上,碎石迸溅,尘土飞扬,整颗头颅都扎入青石地面中。
此时此刻的胡岩并未死去,但出气多进气少,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再过上一段时间,想复原都难。
神色平静的多尔大步向门外走去,五人互相望了望,旋即跟了上去。
杨光和苏慧一脸沉静,也有一丝无奈,事情到了这等地步,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至于徐掌柜的与一瘦一矮也是差不多。
走到街道上的多尔转过头朝来者方向望去,如之前预料的一般无二,这群人约莫百人左右,以老者居多,气势非凡,有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当中有几人显得很抢眼,浑身气息内敛,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年轻人与中年人只占小半数,且大多穿着同样的服饰,一身藏青色劲装,并未携带兵器,空手而来,腰系羊脂雕云玉佩,上刻九云,并有“一”字列中。这玉佩为九城佩,是逍遥门执法卫的象征,这些齐齐佩戴“一”字九城佩的人,自然是来自最声名狼藉的执法一队。
这些人此番前来是被逼无奈,也是另有所图。城里现在太乱了,人群激愤,惶惶不安,大部分人扎在四大城门口死命地往外冲,少部分人则在城中趁机作乱。他们平日里鱼肉百姓,作恶太多,如今这局势,保不准会被哪个图谋已久要为民除害的义勇侠士给杀了,只好跟着自己父亲或是亲属或是主子来办事。一来能避难,二来有机会能得到落心衣。
这百人都有不俗的背景,特别是那些老者,无一不是神州大地颇有名气的人物,而多尔对之熟视无睹,目光唯独落在了一个身披袈裟头顶反光的小和尚身上。
人群之中只有这么一个和尚,小和尚十岁出头,神色古井无波,庄重威严,但稚气未脱。一身如雪袈裟,纤尘不染,上绣着七色佛光,象征佛光圣地。
只闻一声凄厉般的惨叫忽然从人群中响起,声音惨绝人寰,戚戚然然,还有一股如山海压来的狂暴愤怒。
“儿啊!”
这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出自一名身穿浅莲灰长袍的鹰钩鼻老者之口,这人叫胡集,是逍遥门左宁楼的一名长老,地位在神州大地上其实不算什么。但这人名头倒是不小,不过是臭名恶名,坏事做尽。之所以没被人杀了,主要是一身修为不高也不低,证道开化境界,正好入了高手的门槛,为人圆滑,又懂得处事,遇到高的就趴着,遇到低的,就让别人趴着,基本上没得罪过什么大人物,再则有逍遥门庇护,有实力的人找不着个合适的理由杀他,当然也不屑杀他。没实力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被此*害就烧香拜佛了。
这世道就是如此,不论是恶人还是善人,有实力的才算是个人,没实力的只算是半个,有的连半个都算不上。
胡集老来得子,就胡岩这么一个独苗,所以胡集对他儿子胡岩过分的宠溺,只要是胡岩想要的,又在他能力所及的,说什么也要给他儿子弄来。
如今,胡集见胡岩被折磨至此,神域遭到重创,恐怕再无精进的可能,当场就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前面几名执法卫被他撞了个跄踉,龇牙咧嘴的又不敢叫疼,要不是他们修为还行,否则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正向多尔走来的百人驻足,停在原地,站在离他大约三丈开外的地方。众人当中只有少数人神色动容,望着处境凄惨的胡岩,而大部分人则是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看这场好戏即将会如何上演。
好戏的确会上演,不过他们想置身事外,不可能。
头发花白的胡集如发狂的猎豹,行动矫捷而迅速,几步之下就冲到头颅扎进地里身上鲜血淋漓的胡岩近前,伸出一双颤悠悠的老手探向他双腿,打算将自己儿子救出。
目光从佛光圣地的小和尚身上收回的多尔转过头看着这一幕,眼神平静道:“小衍,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