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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丁原这老头儿虽然抠门,但却是个挺重感情的人,来之前张毅就了解到了,丁原的老婆早年间跟他一起要过饭,后来他发迹了也并没有像别人那样立刻就娶小妾,而是一直同自己的结发之妻过日子。
丁原的原配也是个苦命的人,丁原刚发迹没多久她就瘫了,但即便这样丁原也一直守着自己的糟糠之妻,这一守就是十年,而他身边现在的老婆,是他发迹之后给他老婆买的贴身丫头,据说她妻子瘫在床上的十年里都是那丫头精心伺候,后来他老婆弥留之际将那丫头托付给了丁原,这才有了现在这老夫少妻的状况,也正因如此,丁原在太原乃至整个并州都颇有名望,很少有人看不起这个出身贫寒甚至还讨过饭的刺使大人。
其实刚一开始得到并州剿匪的策书之后,张毅曾经打过并州的注意,想着学学刘备趁机占了并州,或者说直接赖在并州不走了,但听说了丁原和他妻子的故事之后,张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是因为丁原的名望,二是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占了并州等于引火烧身。
听着优美的音律,欣赏着舞姬曼妙的舞姿,酒过三巡之后,厅内的众人开始互相敬酒,觥筹交错间,众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张毅和丁兆甚至都互相兄弟相称了,渐渐的,早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也随之淡去了。
“张将军,请。”
“丁大人请。”
互相举举杯之后,张毅和丁原同时饮下了杯中之酒,又互相以杯底相对,见对方都将杯中之酒饮尽了,续而相视一笑。
酒至半酣,丁原突然笑着对张毅说:“张将军既然起兵来我并州剿匪,那我不得不提醒张将军,你此行可要注意那些地方官吏,他们可不干净。”
丁原的话一说完,张毅偷偷的和坐在下首坐的陈宫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嘴角都扬起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
张毅此行说白了就是为了丁原口中那些不干净的官儿来的,之前张毅就听白詹说了,并州虽然是丁原的地盘,但是其有中四个郡都不完全在丁原的掌控下,靠近最北方的朔方郡、云中郡和雁门郡,有很多地盘都被步度根攻占了,而朔方和云中郡剩余的一些地盘,也都被东汉最强的北军管制着,只有雁门南半部是由丁原占据着,不过他也是因为步度根不断的侵犯,被逼无奈才将所有的军队都驻扎在那里的。
除了以上三个郡之外,其中上郡也不在丁原的控制之下,上郡从太守到县令,几乎没一个好官儿,他们不但明里戕害百姓勾结贼人,甚至有不少都暗中将搜刮到或者隐瞒下的粮食卖给了鲜卑的步度根,说白了就是卖国贼。
听到白詹说了这些消息之后,张毅自然是恨得牙痒痒,他是想既要剿匪,又要杀官儿,但并州毕竟是丁原的地方,所以张毅不得不来一趟晋阳城,而司马微在张毅临来之前也预言了,丁原肯定会想办法借助张毅的手,帮他清扫了并州那些不听话的官儿,好家并州彻底纳入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正是因为有了司马微的断言,张毅和陈宫听了丁原的话之后,这才对视着笑了。
知道丁原的心思之后,张毅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要求自己剿匪和剿官儿之后,所得钱物全部归自己,以弥补自己出兵的损失,至于空出来的官位,张毅就不管了。
其实张毅早上对丁原哭穷,也是在为和丁原谈条件时铺路,而之前对张毅的要求一概拒绝的丁原,自然也不好再跟张毅分赃了,只得无奈应允。
谈好条件之后,张毅和丁原自然免不了要痛饮一杯。
喝完一杯之后,张毅一放下酒杯,他身后的典韦立刻抓着酒壶给张毅倒酒,酒杯还未来得及斟满,那边丁兆又举起了酒杯:“张兄,小弟再敬您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话间,丁兆扬起脖子饮下了杯中之酒,而就在他扬起脖子之时,张毅却愣住了,直到丁兆提醒他自己已经喝干了杯中之酒,张毅才回过了神儿来。
“贤弟好酒量!”
冲丁兆挑了挑大拇指,张毅立刻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然后也一饮而尽。
随着张毅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刚刚斟满一杯酒的丁兆突然开口问道:“张兄既然是文成候张大人之后,那想必文采一定超然,而我又听闻张兄在河东爱民如子,不如先生就以‘民’为题,作诗一首来为大家助助兴如何?”
听了丁兆的话,所有的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张毅,而正在用筷子夹肉的张毅也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几秒之后,张毅的脸上便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手里的筷子在餐盘中拨了拨,张毅一边找肉夹,心里一边笑道:考我诗词吗?呵呵,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老子自己不会做,老子还不会抄吗?
心里轻笑的同时,张毅夹了一片肉放进了嘴里,闭眼嚼完咽下之后,张毅便开始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念出了前两句诗之后,张毅停住了,就在众人以为张毅的诗做不下去了的时候,张毅突然指了指自己面前小桌上的菜肴继续吟诵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悯农,仅供大家欣赏。”
张毅的诗一念完,想象中的雷鸣般的喝彩声没有出现,整个宴厅里的人反而都愣住了,一时间安静的针落可闻,让张毅好不尴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35章 我要做李白()
张毅的悯农一出口,全场都愣住了,那些学识潜的或者没有下地劳作过的人,脸上满是不解之色,都以为张毅是没有破题,但丁兆却拍起了手。
“妙啊,”拍了两下手后,丁兆连连点头说:“张兄这首悯农,虽然字里行间并没有提到一个民字,但整首诗却是在描写百姓劳作时的样子,可见张兄的确是爱民如子,不然不会如此了解民生疾苦。”
听完了丁兆的解析之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鼓掌称赞起来了。
“张兄,好文采,”冲张毅挑了挑大拇指后,丁兆又说道:“听刚刚张兄提到了‘日’,有‘日’岂可无月,不如张兄顺便再来一首与月有关的佳作如何?”
这边丁兆话一说完,那边丁原立刻也跟着附和,还说什么要洗耳恭听,弄得张毅又是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是要逼着老子做李白呀!”
心里感叹一句之后,也不带犹豫的,直接朗声念到:“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妙啊”
“好诗!”
“真乃上乘佳作。”
“”
听完‘张毅’的静夜思之后,宴厅内众人纷纷拍案叫绝,无不交口称赞。
耳听着众人的称赞之声,张毅心里虽然沾沾自喜,可还是拱手笑着对众人说:“此乃本将军思乡时偶然所做之诗,让大家见笑了。”
“张将军不愧是文成候的后人,好文采”一拍桌案,不想让张毅闲下来的丁兆又说道:“听闻先祖张大人乃是文武双全之人,而且剑法极为精妙,小弟见张兄也佩戴着宝剑,不知张兄”
丁兆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很明白了,他是想让张毅亮一亮武艺,而且还点名是要见识张毅的剑法,这下张毅可头大了。
“哈哈”大笑着从垫子上站起来,张毅朗声道:“坐久了,难免会有些腿脚发麻,正好本将军也想活动活动,恶来,拿我的灵风剑来!”
“嗯?”
听到张毅叫了自己的名字,坐在张毅身后,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抓着一只鸡,正在大口啃食的典韦猛地抬起了头,看到张毅手指着自己身边的灵风剑,典韦这才应诺一声,赶忙放下酒壶,伸手抓起了身旁的剑,将剑柄递到了张毅手里。
“哧啷”
猛地抽出灵风剑,张毅舞了一个剑花之后,背着剑走到了宴厅正中,然后冲首座的丁原拱手道:“丁大人,您也是沙场争锋的武将,本将军这首诗,这套剑,就赠予您了!”
说话间,张毅剑随身动,舞出‘定平刀法’中的‘笑里藏刀’,然后猛地将灵风剑又收回到了眼前,双目盯着剑刃的同时又用剑指捋过了剑身。
“醉眼(里)挑灯看剑!”
“刷”
转身一剑刺出,张毅一招“峰回路转”后,又继续吟诵道:“梦回吹角连营!”
“嗖叮”
再次回身刺向脚下的同时,张毅一边后退一边连续刺出灵风剑,同时再次吟诵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回身一招夜战八方,张毅往前冲了两步。
“马作的卢飞快!”
回身一收剑,左手食指用力弹在了剑身上,张毅看着剑刃吟喝道:“弓如霹雳弦惊!”
“刷”
挑剑向前连刺几剑之后,张毅利剑刺出,来了一招“蛟龙搅浪”,然后腰眼一扭,又使出了盘龙吐息,最后高声吟诵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诗一诵完,张毅顺势一招“亮刀带马”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好!”
生怕别人看出破绽的陈宫,在张毅停手亮相之后,立刻带头拍起了手,他一带头典韦也跟着喊起了好,但其他的人却都扭头看向了丁原。
“好剑艺,好文才,好一句可怜白发生,真不愧是文成候的后人,将军一言,真是直接戳进了老夫的心窝里,”一边说着,丁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来,让我们一起敬张将军一杯,张将军,请!”
“敬张将军!”
丁原一开口,其他人自然也跟着起身举杯,唯独只有丁兆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原地,看向张毅的双眼流露出了迷离之色。
扫了一眼端着酒杯等待自己的众人,张毅笑了笑,然后迈步走向了自己的桌案,一边走张毅偷眼看了一眼丁兆的表情,见他目光迷离,张毅不由的一笑,这才快步走到桌前,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
手里端着酒杯,张毅开口故意对看着自己发呆的丁兆说:“贤弟,请。”
“啊?”被张毅一叫,丁兆才猛的回过神儿来,赶忙端起酒杯回应道:“张兄,请。”
随着杯中酒下肚,众人纷纷讨论起了张毅的剑法和诗词,无一不拍手称赞,只是他们不知道,张毅压根儿就不会作诗。
张毅不会作诗,那他会舞剑吗?他当然也不会了,但刚刚丁兆都已经把难题送到他面前了,他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拿定平刀法和一些看起来不错的剑招来撑场面,而他提出来的给丁原送诗,也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从而掩饰自己每刀法与剑法转换变招之间的不流畅,就目前的效果来说,张毅表演的还不错。
回到座位上之后,张毅突然向丁原讨要绢布和笔,说是要送给丁兆一首诗,丁原听了赶忙让人拿来了绢布和笔墨,不过绢布笔墨拿来之后,张毅却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写诗,而是转身去了别处挥毫泼墨。
写完之后,见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事儿也办清了,张毅以不胜酒力为名,向丁原告辞,并且任凭丁原如何挽留也是执意要走,不过走之前却将绢布交给了丁兆。
送走张毅三人后,丁兆向丁原告罪一声,然后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张毅送他的诗。
“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郎,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
原来张毅给他写的竟是一首与七夕有关的诗,看了那诗之后,丁兆的脸突然红了,他想了想,立刻跑出了房间,去后院骑上马,直接奔向了南城门,而到了南城门张毅所在的驻地之后,丁兆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的荒地,原来张毅进城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秦虬拔营,等他一出来之后,众人便立刻离开了晋阳城,去同驻扎在晋阳城三十里外的大部队汇合了。
骑在马上,张毅笑着问身边的陈宫:“公台,你觉的那个丁兆如何?”
“嗯,”点点头,陈宫挑起大拇指称赞道:“一表人才,长得十分俊秀,是个美男子。”
“俊秀?美男子?”怪异的看着陈宫,张毅笑道:“公台,你不会没看出丁大公子是女扮男装的吧?她饮酒时你没注意到她没喉结吗?”
“啊?女扮男装?”听了张毅的话,陈宫愣住了,随即追问道“喉结?喉结是什么?”
“懒得跟你解释了,你自己慢慢想吧,哈哈”
大笑着,张毅一夹马肚子飞快的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陈宫。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36章 抑郁的美人()
安邑太守府内,大乔带着环儿和碧儿坐在后花园里,俏脸上满是抑郁之色。
说起来美人儿的抑郁,完全就是因为张毅这个“薄情郎”,人家大乔千里迢迢的从江南跟他来河东,他不娶人家也就罢了,居然都没有好好陪过人家几天,即便是过年之后巡查河东郡时带着大乔一起去了,可说起来除了路上隔着马车的窗棂大乔能见到张毅的人影之外,一到地方之后张毅立刻就跑不见了。
巡查河东那半个多月里,大乔每天就只能和小舞一起待着,可小舞呢,每天不是舞刀就是弄剑,两人除了一起逛街之外,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而等回到了安邑城,张毅就又一头扎进了军营里,三五天也最多才能见到一面,而且还是因为张毅回家看自己的奶奶和义父才能见到,然后跟她问候几句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两人根本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
可即便是那会儿没什么独处的时间,说起来那时候大乔多少还能见上张毅几面,现在可倒好,张毅又跑并州去了,大乔连照面都打不了一个,而小舞倒是跟着去了,虽然大乔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但感情这种事情哪个女人又能一点醋都不吃呢?现在大乔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想的就都是张毅和小舞朝夕相处的画面,她不郁闷才怪呢。
“哎”
长叹一声,大乔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样,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只要是个男人看了都会为之心碎,可偏偏张毅这个不懂风情的二傻子却坚持要做正人君子,坚守同孙策的三年之约,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眼看着自己的小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一旁的环儿和碧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环儿伸手从袖筒中取出了一份绢书在大乔眼前晃了晃,然后俏皮的说:“小姐,这是你未来的夫婿写给你的信,你看不看啊?”
一听是张毅写给自己的信,大乔那原本忧郁的表情登时不见了,伸手就要去拿环儿手里的绢书,可就在她伸手的时候,环儿立刻又把手里的绢书背到了身后,心急想要看到张毅绢书的大乔,起身去抢夺环儿手里的绢书,却被环儿灵巧的躲开了,大乔再伸手去抢,又被环儿丢给了碧儿,就这样,两个没大没小的丫鬟,戏弄了大乔好一阵儿最后逼得大乔发火了,这次不得不将绢书交给了大乔。
伸手夺过碧儿手里的绢书,大乔皱着柳眉点了点碧儿和环儿的额头说:“你们两个死丫头长本事了是不是?连我你们都敢戏弄了?再跟我调皮,看我怎么教训你们,哼”
拿到张毅绢书后的大乔,也顾不上和两个小丫头生气了,娇哼了声后,立刻又坐回到了石凳的垫子上,满心欢喜的打开了张毅给自己的绢书。
看到大乔那前后判若两人的神情后,环儿和碧儿先是抿嘴一笑,然后又一起冲背着身看绢书的大乔,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打开绢书看了没两行,大乔的小脸就羞红了,原来张毅给她的信里,写的是李之仪的卜算子不过改了里面的几个字,让原本有些感伤的相思诗,变成了有些露骨的表白情诗。
“我住长江头,卿(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卿(君)不见卿(君),共饮长江水。此水永不休,此情永不已,只要(愿)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卿相思意。”
看了张毅的诗之后,大乔红着脸,陷入了对张毅深深的思念之中。
眼见大乔呆住了,碧儿和环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弯着身子侧着头,环儿悄没声儿的凑近大乔的耳边,小声问:“小姐,睹物思人呢?”
环儿这一问,瞬间让大乔的小脸更红了。
“死丫头,”伸手轻拍了一下环儿的额头,大乔嗔怪道:“既然你早就有将军的绢书,为何不早拿出来?”
见大乔责怪自己,环儿急忙摆了摆小手,分辩道:“这小姐可就冤枉奴婢了?是将军说的,要是小姐想将军想的厉害了,就让我拿出来以解相思之苦,奴婢看小姐整天愁眉苦脸的,肯定是想将军了,所以”
听环儿说出那样羞人的话,大乔急忙抬手点了一下环儿的额头,打断了环儿那越说越让她脸红的话。
“胡说,谁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