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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淡然说道:“怎么说我与赵永远也算旧相识,他的主子被人谋害了,我想赵永远应当有知情权。至于后续如何,就得看朱子健在赵永远心目中的主人地位有多重要了。”
洪参政听了,抚掌称赞。
许梁与洪参政又在城楼上等了几个时辰,谈了些军中的事情,待到天明时分,最早一批袭击民军的梁军士兵在梁军先锋罗汝才的带领下进了汉中城。
许梁和洪参政见状,不顾及全身的酸痛,下了城楼,将罗汝才的人马接应入城。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第二拨人马返回,又陆续有第三拨,第四拨的人马顺利回归。
许梁和洪参政眉毛舒张开来,虽然各拨人马都有损伤,但能够顺利回归,便是大功一件。许梁与洪参政此时呵欠连天,各自返回。
此后一整天,许梁都在紧密关注着民军遭遇梁军深夜袭击之后的反应。从青衣卫侦缉处的探子千方百计传回来的消息看,昨夜梁军两万精锐尽出,化成几拨人马,分别袭击了民军各营地,杀伤民军不下三万余人,可谓是给了得意洋洋的黄子仁当头一棒。据说黄子仁气得都快疯了,只是顾及着朱子健的心腹赵永远即将率军赶来城固县与民军大军汇合,要先安定内部,否则便要挥师西进,攻打汉中城了。
而梁军方面,尽管深夜突袭成功,大部分营地都没有丝毫防范,但在军队回城之后,清点人数时,还是发现损失了近四千余人。以四千人换民军三万人,虽然不亏,但许梁还是高兴不起来。
不久又有探子传出消息过来,自汉阴而来的赵永远率两万余兵马赶到城固城外十余里地,便停步不前,扬言要请顺义王朱子健出城迎接,否则绝不进城。
许梁听了,顿时喜出望外,看来赵永远还算个知恩图报的好汉,接到许梁的提醒之后,敢于跳出来向黄子仁叫板。
许梁当即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瓦解民军的大好时机,命平凉副总兵戴风,会同梁军先锋罗汝才,点齐一万人马,出城三十里,虎视城固县城。
又命青衣卫将亲笔书写的合作信件送给赵永远,欲与赵永远合作,共同清剿民军。
梁军精锐昨夜刚突袭敌营回归,正在休整,戴风要再带一万兵马出战,但梁军疲惫,急需休整,想要再派一万人马出战,时间上至少要推迟一天。
时间紧迫,许梁急得命侍候的丫环们推着自己在屋子里团团转。生怕赵永远变卦。
好在赵永远办事比较靠谱,接到许梁送去的信件之后,立马回了封信件,愿意与梁军配合,诛杀黄子仁,以慰顺义王朱子健在天之灵,同时约定第二天上午两方人马财时向黄子仁的营地发起进攻。
许梁暗自松了口气,赵永远愿意给时间准备,那是再好不过。
不久,又有消息报过来:黄子仁杀害了顺义王朱子健,自己取而代之,这种大事怎么可能隐瞒得了,事故很快传到赵永远的耳中,赵永远出离愤怒,指挥军队又击城固县城前进五里,跟离城固县城仅有五里之远,赵永远向黄子仁发下狠话,必杀黄子仁,以替顺义王朱子健报仇雪恨。同时要求民军的军师高子林,闯王高迎祥和其他各路民军将领,共同出手,诛杀黄子仁。否则,将与汉中城的梁军联手,誓灭黄子仁。
许梁看完消息,拍桌子大骂:这赵永远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把梁军也扯进来了。
你们窝里斗,狗咬狗,一嘴毛,关我梁军何事?!
黄子仁的反应迅速,即然无法引诱赵永远入城固县城,那便撕破脸皮,准备来硬的了。消息不断传来:
黄子仁率民军所剩的六万多人拔营朝赵永远的营地逼近,与赵永远的军队仅隔两里地!
军师高子林和闯王高迎祥暂没有发现大动静。
民军内部的形势如此紧张,赵永远要面对三倍于自己的兵力,许梁担心赵永远承受不了巨大压力,与洪参政,戴风等将军商议之后,决定给赵永远增加些信心。原定于第二天集结一万兵马的计划提前,命戴风和罗汝才今夜之前便组织起一万五千人马,朝城固方向进发,威慑黄子仁!
黄昏时分,许梁与洪参政再一次双双来到汉中城楼上,目送戴风和罗汝才率一万五千兵马出城。出征的梁军拉成长队,犹如一条黑龙,蜿蜒伸出汉中城外。
许梁看向远方,喃喃轻语道:“小赵同学,你可要坚持住啊,本官这就派人来帮你了!哈哈!”
忽然,两匹快马载着两名骑士逆着梁军出城的方向,疾驰而入,看骑士的装扮,正是青衣卫侦缉处的密探无疑。
洪参政朝许梁笑道:“又有消息报过来了!”
许梁笑着点头。
探子飞奔上城楼,立于许梁和洪参政面前,急声说道:“禀二位大人,城固县急报,傍晚时分,民军军师高子林借调解赵,黄二人的冲突的名义进入赵永远军营,暴起发难,一剑斩杀了赵永远!”
“什么?!”许梁大惊而起,随即带动胸前的创伤,痛得呲牙咧嘴。
洪参政也惊呆了,震惊得半晌无语。
城楼里一阵沉默,良久,许梁朝洪参政无奈地叹息道:“洪大人,没得玩了,趁民军还未攻过来,咱们往平凉府撤吧!”随后,许梁愤愤然骂道:“高子林,又是这个挨千刀的高子林!他妈的,总是这混蛋坏我好事!”(。。)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许梁的命根子()
许梁觉得,他与那民军军师高子林可能真是命里犯冲,好学容易找着个赵永远,要与民军当中搞内讧,许梁这边尽管兵力紧缺,但也咬着牙关准备派兵响应了,不成想,高子林只身入营,一刀就把赵永远给灭了。
高子林此人,诡计多端,偏偏武功奇高,许梁数遍梁军全军,竟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之匹敌的人。
嘶,想想就头疼。
撤离是势在必行的事情。然而怎么个撤离法子,却是个需要好生商量的问题。谁先走,谁断后,谁半道上接应,这些都是事。
好在梁军将领中结构简单,商量大会基本上就是许梁的一言堂,尽管他的开会时的形象不佳,胸前缠着绷带,身上带着浓重的草药味,斜斜地靠在太师椅里,整个一病秧子形象。
最终决定,由戴风,罗汝才带一万五千人马断后,骑兵营主万文山会同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等人负责中途接应,火炮营主司马求道,梁军总管罗百贯负责护送许梁和洪参政先行撤离。
许梁记恨高子林带给自己这么惨重的伤势,至今不能自如地下地行走,趁着梁军部队集结的空档,命梁军总管罗百贯带兵收刮了汉中城内所有的金银细软,准备带回去以充军资,又一把火烧光了汉中府库,完全禀持着,自己带不走的,也不能留给敌人的思想。
陕西参政洪承畴对梁军收刮汉中府一事很不满意,觉得梁军此举,形同匪盗。要求许梁顾及朝庭颜面,将搜来的金银送还回去。
许梁冷笑连连。手抚胸口做伤情加重的病状,令洪参政很是无语。
一辆从汉中城内某一大户人家搜来的双马马车。里面布置极为舒适,充作了许梁的座车,许梁自马车内探出头来,看着后边跟着一溜儿戴满搜刮来的值钱货的马车,心中稍感安慰。一扭头,看见陕西参政洪承畴黑着张脸就在马车旁边。
“洪大人,”许梁打招呼道:“您老是文官,文官坐轿,武将才骑马。我这马车上敞亮着紧。您老上来一块坐坐呗?”
洪参政淡淡地瞟了眼那华丽的马车,语气生硬地道:“本官习惯了坐在马背上,舒心!许大人自百姓手中抢来的马车,即便再华丽,再舒适,本官消受不起。”
这话说得,许梁顿时就不爱听了。哂笑一声,道:“得咧,洪大人你慢慢颠吧。这一路到平凉府,路程长着呢。”
洪参政昂起脖子,做骄傲状,不理会许梁。
经过一天的路程。许梁等先行撤离的队伍到达汉中城的北门户,虎头关内。虎头关内有守军五千人,关中守将早得到消息。将许梁,洪参政等人迎进关内。将准备好的干粮分给到各营,又迎着许梁和洪参政进了关内的守将府。好生招待。
守将见许梁和洪参政用过午饭,便向许梁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洪大人,许大人,”守将道:“在关内养病的李督公昨儿个病情加重,一口气没喘上来,去了。”
许梁听了,顿时一惊。李心贝受大梁王的暗算,身中巨毒,一直在虎头关内休养疗伤,即便四小姐李庭等人随许梁一道兵发汉中的时候,李心贝也没有跟着动身。
李心贝身中巨毒,死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个时机发生的太不巧了。梁军正是撤退的途中,不可能留下太多时间为李心贝办理丧事。
“李督公身中巨毒,硬挺着也是受累,死了没准倒解脱了。”许梁慨叹道。
“李督公可是那四小姐李庭的外公?”洪参政忽然问道。
许梁点头。
洪参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但没说什么。
许梁又嘱咐那守将,道:“李督公风云一身,如今虽然落魄了,但我们也不可轻视,李家军那边有什么要求,你要尽量满足。”
“是,末将明白。”守将点头道。
队伍在虎头关内休整两个时辰,补齐了干粮,草料,队伍又准备起程。
这时,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等三人一身黑色服饰进来拜见许梁。
四小姐李庭神情凄惋,站在许梁面前显得孤苦和无助。
许梁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干巴巴地说道:“督公去了,四小姐节哀顺变。”
四小姐李庭微微点头,瞪着湿眼框看着许梁,道:“外公他膝下除了我也外,没有别的亲人。他身前我未能尽心侍奉,如今他死了,我想在虎头关内替他办场丧事,聊表愧意,还请许大人和洪大人成全。”
洪参政皱眉道:“李庭,如今我军正在撤退的关键时期,要趁着民军尚未集结之前,撤出汉中府,尽早回到平凉。李督公死了,火化也就是了,丧事就没必要了吧。李督公风云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哪会在意这些虚架子。”
许梁微微皱眉,看了洪参政一眼,暗道,这洪大人吃错药了?说话这么难听!
果然,四小姐李庭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朝洪参政脆声说道:“洪大人说这种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即便外公率性洒脱,不在意这些,但这是我这个未亡人的一点孝心,做不做是我的事情,外公在不在意那是他的事情。”
“我们都在与黄子仁抢时间,一场丧事办下来,没个三四天办不完。”洪参政毫不顾及四小姐李庭的颜面,面沉似水的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四小姐登时气得柳眉倒坚,冷声说道:“洪大人若是等不及,大可不必理会我们,尽可先走一步。”
“李庭!”洪参政道:“你不仅仅是李督公的外孙女,如今更是梁军的统兵将领。撤退途中,你是要带兵做中途接应的。你留在虎头关内办丧事,将军机大事当做了儿戏了吗?”
四小姐抿紧嘴唇。气得浑身抖动,拂袖道:“洪大人。我一个女流之辈,有我没我都一个样。洪大人若不放心,我原交兵权交出来。”
洪参政听了,手捋胡须,缓缓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哼!”四小姐李庭一声轻哼,恼怒异常。
随后,上天龙,过天星上前说道:“二位大人,我们二人与四小姐和李督公素有往来。如今李督公去了,我们愿交出兵权,留下来帮着四小姐办理丧事。”
洪参政微微一愣,审视地看着上天龙和过天星两人,沉声问道:“丧事办完之后,二位将军何去何从?”
上天龙和过天生听了,顿时也有些恼火,朝洪参政道:“丧事办完之后,自然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追上二位大人。”
“唔,如此也好。”洪参政点头道。
洪参政如此发问,听到众人耳中。谁都能听出来洪参政这是不信任四小姐,上天龙和过天星这些归降过来的民军将领。
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三人站在许梁和洪参政面前,脸上都有不忿之色。
许梁半躺在太师椅上。见屋子里气氛不太好友,便出声和稀泥。缓和气氛。
“嗯,我看你们三人对李督公情深意重,本官看在眼里也深感佩服。”许梁脸上堆着笑容,朝三人摆手道:“你们三人要替李督公办一场丧事,这也是人之常情,本官也不会阻拦,只是我军正在回撤途中,不能在此地久留。本官带人继续前进,你们三人就暂且留在此地办丧事吧。嗯,这个交兵权也只是暂时的,我看上天龙,过天星将兵权暂且交出来就可以了,至于四小姐李庭手下的兵马嘛,可以留在身边,办理丧事,也需要大量人手不是?”
四小姐李庭听了,神色缓和下一来,朝许梁拱手道:“多谢许大人体谅。”
“诶,四小姐快不必多礼。”许梁忙道,“说起来李督公对本官多少也算有恩,本官马上就要出发了,不能前去吊唁,就有劳四小姐替本官在李督公面前上拄香吧。”
“是,多谢大人。”四小姐李庭梨花带雨,泣声说道。
安排了万文山与上天龙,过天星二人交接兵马,许梁便再次启程。
出了虎头关,洪参政又靠近了许梁的马车,朝马车内的许梁说道:“国忠,我看李庭,上天龙,过天星替李心贝办理丧事是假,想借机脱离梁军是真。他们已经同意交出兵权了,国忠你真不该再给四小姐李庭留一支人马。”
许梁沉默半晌,道:“李庭,上天龙,过天星三人归降以来,办事尽心尽力,未有二心。如果单凭猜疑便尽夺三人兵权,未免让人寒心。”
洪参政责备道:“你这是妇人之仁!这三人落草已久,虽是草莽之辈,却个个心机深沉。归降短短十几日,你还能指望三人对咱们怀有忠义之心?我看这三人都是墙头草,随风倒,见民军势大,我军回撤,便想撤腿开溜了!”
许梁叹气道:“不管如何,没有证据,就猜疑部下,非大丈夫所为!”
“妇人之仁!”洪参政又骂道。
许梁带领的这支梁军,有六千多人,由于要带上火炮营的几门大将军炮,还有几十辆满戴金银细软的马车,行军速度并不快,自离开虎头关后,连走了四日,才堪堪走到武都山下。这时有青衣卫的探马快马传送军情过来。
民军首领黄子仁收编了赵永远的两万人马,自身原本的兵力有六万人,又集合了其他州县的民军,加上闯王高迎祥的四万人马,王左桂,黄嘉胤的两万人马,共计超过十五万兵力,一举攻下汉中城,一路上势如破竹,接连攻克数城,与负责断后的梁军三天前打了一仗,梁军不敌,退走。
黄子仁气势汹汹,攻到虎头关下,虎头关守军苦战两日,关破,守关将领战死,四小姐李庭,上天龙。过天星率领手下两千余人趁虎头关破关之际,逃出关门。朝西边而走。
黄子仁攻克虎头关,大军并不停歇。一路高歌猛进,追着断后的戴风,罗汝才的军队不放,其后两日,与戴风交战三次,戴风皆不敌,兵力损失过万,正朝武都山方向退走。
许梁听完禀报,朝洪参政慨叹道:“看来咱们将黄子仁和高子森打击得不轻。黄子仁这是铁了心要将我军斩尽杀绝啊。”
洪参政摆出行军地图,比划着虎头关到武都山的距离,担忧地道:“国忠,虎头关距此地,急行军的话两天便可抵达,而咱们要完全走出汉中府,按这速度,还至少得两天时间。时间上,来不及啊。”
许梁叹气道。“是啊,就看戴风和罗汝才能否再拖延民军两天了。”
洪参政摇头苦笑,道:“我看够呛,戴将军手中兵力不足五千。”他看看队伍中的几门沉重的大将军炮。还有几十车沉甸甸的金银细软,沉声道:“要不,将这几门火炮。还有这些东西都搁下吧,队伍轻装前进?”
许梁吓了一大跳。头摇头像拨浪鼓,瞪眼叫道:“这怎么成?我梁军一共才这几门大将军炮。扔了我以后用什么攻城?还有这几十马车,那都是几十车白花花的银子,你叫我把这些宝贝都扔下?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洪参政瞪眼,对许梁这个财迷也只能是干瞪眼。
许梁扬头朝队伍大叫道:“全军加速前进!”
六千人的队伍便又紧急起程,沿武都山脚穿行过去。
许梁见行军速度依旧快不了多少,便命人向负责中途接应的万文山传令,要他带领手下近八千人马往前,准备汇合戴风的人马,阻挡民军的攻势。
许梁的六千余人再次走到横穿武都山的那条官道上,被摧毁的原民军大梁王的营塞还能依稀看出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