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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哈哈大笑,朝贺人龙和贺虎臣道:“两位将军不必忧心,既然咱们四家结盟,当然有是福同享,有难同当了。二位尽管放心,我的梁军最近又招募了五六千新兵,这些人我准备划分到两位将军手下,以充实二位将军的兵力。”
贺人龙顿时搓着手。讪讪地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许梁十分大度地摆手,道:“既然结盟了,那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两位将军不必客气。”
贺人龙立马拱手,咧嘴笑道:“许大人高义,贺某心悦诚服。”
许梁道,“明日,二位将军便可找戴将军交接人马。本官相信。那五六千新兵蛋子在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的带领下,必能尽快形成战力。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结盟。总归推举个盟主出来,许某毛遂自荐,愿当这个盟主。”
贺人龙一愣。看着许梁,沉思一会。咧嘴笑道:“许大人高义,贺某生平最服气讲义气的人。许大人来做这个盟主,那是名至实归,贺某心服口服。”
贺人龙心想,横竖老子的庆阳兵都被打废掉了,再求朝庭拨银两恢复建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眼前这个许梁二话不说就帮着恢复兵力,老子承了他这么大的情份,让他做这个盟主之位也是理所应当。
许梁微微一笑,又看向延绥总兵贺虎臣,问道:“贺总兵,你的意思呢?”
贺虎臣沉声道:“虽然许大人拨调新兵充实我军兵力,但本将军认为,这个盟主之位,当是有威望,有能力之人坐之,才能服众。”
戴风瞥了贺虎臣一眼,沉声道:“盟主之位,非许梁来做不可。换做其他人,老夫一概不认。”
贺虎臣扫了眼戴风,哂然笑道:“戴将军要是这么说,那还商量个什么劲?许大人自封个盟主不就完了吗?还用得着把本将军和贺守备叫过来,假仁假义地商量?”
许梁听出来了,贺总兵对许梁坐上盟主之位,并不服气。心里一想也是,贺虎臣身为延绥总兵,论年纪,他比许梁至少大了一轮,论品级,贺虎臣是正二品武将,虽然这年头文尊武卑,武将的品级并不值钱,但也要看对谁?很明显,许梁区区从四品平凉同知的身份,在贺总兵眼里并不够看。
放眼这屋子里的四个人,贺总兵认为,他才是最适合做这个盟主。
许梁暗哼一声,他对这个所谓的盟主势在必得,如果盟主让给了贺总兵,那许梁忙上忙下的,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倘若如此,许梁还不如不搞这个结盟的烂事。
许梁笑呵呵地问贺虎臣道:“贺总兵,那你认为,谁才够资格做这个盟主?”
贺虎臣看了许梁一眼,嘴唇抽动几下,有心说自己才够资格,但刚收了许梁送上来的几千兵马,如果转眼就抢了许梁的盟主位置,似乎太不要脸了些,贺虎臣虽然心底不服气,但也不至于脸皮厚到这个程度。
他沉吟一阵,看向许梁嘿嘿笑道:“不瞒许大人所说,你年纪年,刚入官场。在座的四人当中,论经验,论威望,论品级,都是以本将军为尊。原本这位盟主的位置自然应当由本将军来做,但这事是许大人你提出来的,本将军也不好强取豪夺。本将军可以给你个让我心服口服的机会。”
许梁顿时就变了脸色,贺虎臣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他果然有意做盟主的位置。许梁心中暗骂,这贺虎臣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冤枉自己还特意把他带到许府里去养伤,又请郎中,又换药的,还差了丫环去侍候,这混蛋居然不领情。
“什么机会?贺总兵请说。”许梁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地问道。
贺总兵淡然说道,“很简单,眼下黄子仁和高迎祥正率领几万民军朝平凉府而来,倘若许梁我能带领咱们打退民军,本将军便承认你这个盟主果然名至实归。否则,便由本将军来做这个盟主!”
砰!贺总兵话音刚落,戴风便发火了,怒哼一声,道:“贺总兵,你莫要欺人太盛!”
贺总兵针锋相对,瞪着戴风,道“本将军只敬重英雄!许梁若真有本事,便证明给大家伙看。”
“你!”戴风怒而起身,瞪着贺总兵,鼻孔里吐着粗气。
许梁伸出一只手,将戴风重新按回座位上,又盯着贺总兵,问道:“倘若本官杀退了民军,贺将军,你当如何?”
贺总兵昂首说道,“那本将军便承认许梁你盟主的位置。”
许梁摇头,沉声说道,“这还不够。如果本官杀退了民军的进攻,贺虎臣,我要你起誓日后绝对忠诚于我,永不背叛!”
贺虎臣愕然,瞪大眼珠子叫道:“许大人,这是结盟,又不是签卖身契!”
许梁淡然道,“贺总兵当知道,民军接连攻占了汉中府和凤翔府,手中兵多将广,又有妖孽般的武功高手高子林隐在暗处,若想将民军杀退,并不容易。”
随即,许梁眼神得变凌厉,道:“贺总兵既然不服气,那咱们就放手赌一场!怎么,贺总兵也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贺虎臣没料到许梁会这么狠,居然要拿自己做条件。心有不甘,但想到民军势大,进攻的兵力估计有守城士兵的三到四倍,又有高子林这样一个罕逢敌手的高手隐在暗处,随时会给出战的将领以致命的一击。
诚如许梁自己所言,要杀退民军的进攻,岂止是不容易,在贺虎臣看来,那简直就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贺总兵脸色变幻一阵,终于握紧了拳手,下定决心。
“好,一言既出,四马难追!许大人有兴致,本将军便与你豪财一场!你若是杀退了民军,本将军便承认你是盟主,并且永远追随于你,永不叛变。若是许梁你无法杀退民军,那这盟主,便由本将军来当!”
“好!”许梁抚掌笑道,“今日本官与贺总兵的事情,在座的诸位都是证人!”
“嗯!”贺人龙和戴风点头表示同意。
许梁便朝府上的家丁喝道:“来呀,准备笔墨!”
贺虎臣等人吃了一惊,问道:“要笔墨做什么?”
许梁郑重地说道:“四军结盟和盟主人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定要记下来。”
过了会,许梁拿出一封刚刚拟就的盟约,取来印泥,摆到贺虎臣和贺人龙面前。
贺虎臣脸色便很难看,“许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贺虎臣怒道,“许大人,你在怀疑本将军的人格?!”
许梁笑着摇头,道:“哪里,我只是担心贺总兵你贵人多忘事,万一记不住咱整?”
“哼”
最终,屋子里的四人都在盟约上签了字据,按了手印。(。。)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主动约战()
既然签了盟约,按了手印,那大家伙都是自己人了。于是,许梁收起签发了盟约,重新命厨房准备酒菜,当晚四人开怀畅饮,贺虎臣,贺人龙尽兴而归。
“许梁,与贺虎臣,贺人龙结盟,许以利益也就是了,何苦咱们辛苦招募的士兵再派给他们使唤?”贺虎臣,贺人龙走后,戴风有些不理解,用惋惜的语气说道。
许梁笑得很诡异,“空头利益,虽然能短暂令两贺顺服,哪有直接送士兵来得一劳永逸。我打听过了,延绥总兵贺虎臣手下打得不足两百人,庆阳守备贺人龙就更惨,手下仅剩下三十几号人,眼下正是两人急需人手的时候,这个时候咱们直接派人手过去,对两位将军来说,无疑雪中送炭。”
“倒是可惜了这五六千新兵,在东大营集训了半个来月,已经有一定的战斗力了。”戴风感叹道。
许梁淡淡地看眼戴风,得意地道:“老爷子多虑了,我送给两位将军的新兵,可不是白送的。待这些新兵在两位将军手下成长起来,没准咱们就牢牢控制住了这两支军队呢?”
戴风眉眼一动,诧意地看着许梁,恍然,“啊,许梁你是说?”
许梁嘿嘿两声,淡然道:“我什么也没说。”
诚如戴风猜想的那样,许梁送贺人龙和贺虎臣兵力,自然不肯白送,其中许梁暗自夹杂了些梁军老兵在里面,可以预见的是,不久的将来。这些老兵会在新兵中脱颖而出,成为中下级将领。
崇祯二年三月底的时候。庆阳守备贺人龙,延绥总兵贺虎臣在许梁的帮助下。重新组建手下兵马,各自恢复了两三千人的编制。
在陕西参政洪承畴重新收拾了伤感,将悲痛化为力量,重新站到众官员前面的时候,他讶然地发现,平凉城内几乎所有的文官武将,都隐隐以许梁为中心。洪参政感到很诧意,暗自打听到许梁与几位将军之间似乎有了什么承诺,隐隐地觉得不妥当。但眼下大敌当前,许梁又积极指挥着全城力量备战。洪参政便将刨根问底的话,咽了回去。
正当平凉城里全城备战的时候,崇祯二年四月初三,民军突然出现在平凉府灵台县城门,对灵台县城发起进攻,仅仅半天时间,灵台县被攻陷,灵台知县及以下官员尽皆战死。民军高歌猛进。兵锋直指下一个目标,泾州。
民军近十万人马,在泾州城外三十里扎营,只待明日天亮。便发兵攻城。
民军大营里,军帐连绵,灯火通明。四处巡逻的民军来往穿梭。中军大帐内,民军主帅黄子仁气得又摔了杯子。
据手下人回报。留守在凤翔府的守军将领中,又有三人被人暗杀。最近十多天来。几乎每天都有民军将领被人暗杀死亡,有一股神秘的杀手,专门针对民军将领,而且还是那些中下层的将领,稍不留神,便会死于暗杀。
黄子仁自然知道,这是明军对于军师高子林暗杀明军将领的报复行动。从抓捕的杀手口中拷问出来的情况看,出手的是许梁的亲卫部队,青衣卫。
对于这支取名为青衣卫的侍卫,黄子仁也略有耳闻,知道它许梁秘密组建的亲兵部队。
“他们也太过份了!竟然对驻守凤翔府的小队长都下手!”黄子仁脸色阴沉,气愤地道。
青衣卫的暗杀,看起来有些荤素不忌,似乎只要是个民军首领,哪怕他手下只统领着十多号人,也会成为青衣卫的暗杀对象。这种做法比之于军师高子林的只对明军高级将领出手,显得过于卑鄙无耻了些。
军师高子林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闻言说道:“许梁的做法虽然无耻了些,但却极为有效。不过,只要我们尽早攻克平凉城,拿下许梁,青衣卫的暗杀行动,便不攻自破。”
黄子仁缓缓点头,目光深沉阴冷,舔了一下嘴唇,嘿嘿道:“不错。明日攻下泾州城,便可长驱直入,攻打平凉府!”
一旁,闯王高迎祥蹙眉说道,“我军仓促而来,后续粮草不足,此战只能速战速决。拖延久了,一旦军中粮草不继,被明军钻了空子,这仗便不好打了。”
黄子仁和高子林听了,都皱眉不语。其实民军此次出征,虽然声势浩大,号称十万大军,看着吓人,只有黄子仁他们自己知道,军中有一大半人马是临时强征的民壮,充其量也只是拉来凑个数而已,正真的战斗力,还只能靠从汉中府带出来的老兵。
之所以仓促出兵,黄子仁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在正面战场上,明军一触即溃,凤翔府各州县顺利攻下,然而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青衣卫派出来的杀手,瞄准了民军中的将领。如同一批批不知数目的狼一般,只要瞅准了那些中下级将领落了单,或者手下人少,便会冷不丁遭到暗杀。
更恶心人的是,这些杀手不似师军高子林那般,高来高去。这些人没有确切的名字,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们潜伏在各地,举许是茶楼掌柜,兴许是路边的小商贩,兴许是村庄里的农夫,兴许是路边讨饭的乞丐,甚至于是民军军中的马夫,伙头军不知人数,不知姓名,不知面貌,防不胜防!
连续不断的暗杀,连续不断的死人,虽然一时之间不会动摇民军的根基,但却着实恶心到了黄子仁,高子林和高迎祥这些民军高级将领。
军师高子林曾经带兵追杀过一批青衣卫的杀手,然而效果寥寥。似乎只要许梁还活着,青衣卫的暗杀便不会中止。
恰在这个时候,黄子仁得到一个令他欣喜欲狂的消息:继高子林成功暗杀了陕西巡抚刘之伦之后,三边总督武之望居然自杀身亡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陕西省内的一,二把手接连嗝屁。明军群龙无首,正是黄子仁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是以。虽然准备不够充分,汉中府,凤翔府这些大后方不太安稳,每天都有中下级将领遇刺身亡,但黄子仁还是毅然地率大军朝平凉府进发。
黄子仁皱紧眉头,转而问叶延庆,“我军还剩下多少粮草?”
“禀将军,我军粮草仅供五日之用。”叶延庆沉声说道。
五日的时候,也就够民军攻到平凉城下。再呆上两天。黄子仁心中核计着,朝叶延庆道:“传令凤翔府的守将,命他们征集粮草,为大军所用!”
叶延庆应下。
高迎祥担忧地道:“平凉城乃是梁军的老巢,梁军在平凉经营日久,守卫力量肯定不弱。五日的时间,想要攻下平凉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黄子仁斜了高迎祥一眼,想要最终要面对的是许梁。心里便很烦燥,屋子里转了一圈,恶声恶气地道:“这个还要你说!许梁刚到陕西,还是当镇原知县的时候。就敢把小小一座镇原县城修得跟乌龟壳一样。平凉城是许梁的根本,易守难攻那是一定的。”
黄子仁转而看向高子林,问道:“军师。有没有办法潜入平凉城中去,像在凤翔府那样。暗中杀几个明军将领,挫一挫许梁的锐气?”
高子林不由得叹了口气。两手一摊,神态颇为无奈,“自青衣卫暗杀我军将领的第一天起,我便想潜入平凉城中,只是可恨平凉城里戒备森严,进出城都要仔细盘查。更可气的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我的画像,城门口贴得到处都是,挨个对照着盘查!”说着,高子林从怀里摸出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画像,铺到黄子仁和高迎祥面前,怒道:“看看他们把我画成了什么样子!我有那么丑吗?!”
黄子仁惊疑地接过,抹平了画像,看了看,依稀与高子林有六七分相似。便叹道,“想不到他们居然有如此手段!”
屡试不爽的暗杀的路子行不通了。黄子仁头疼不已,朝叶延庆沉声说道:“吩咐下去,自即日起,各营口粮减半,直到凤翔府送来粮草为止。”
叶延庆吃惊地看着黄子仁,道:“将军,若减少口粮,怕是军心不稳啊。”
黄子仁横了他一眼,无奈地道:“我知道,通知各营将领,做好士兵的解释工作。此战实为我军出征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战,我军要做好周密打算。”
叶延庆听了,又看向军师高子林和闯王高迎祥。见两都微微点头。叶延庆无奈,转身朝帐外走去。
堪堪走到帐门外,突然自帐外急奔进一名士兵,与叶延庆撞了个满怀。
叶延庆登时悖然大怒,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哪?”
“将军恕罪”士兵撞到了叶延庆,心中惊惧,连连拱手,一边拱手一边往里走。
叶延庆眼睛余光瞄到他手里拿着枝箭矢,箭身上绑着圈纸条,绕过自己便要往里走,不由拉住他叫道:“站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士兵听了,连忙陪笑着说道:“这是刚刚有人射进营中来的。小的正要呈给元帅和军师查看。”
叶延庆听了,脸色阴沉下来。从士兵的语气中,叶延庆再一次无奈地认识到,虽然自己也多少可以归类为民军的高级将领一类,但在广大的民军士兵心目中,自己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士兵们心目中的首领,只有黄子仁,高子林,高迎祥这三个人,自己嘛,至多算个高级的打酱油的。
叶延庆大手一伸,沉声喝道:“拿来!”
“叶将军,这不妥吧?”士兵惊疑道。
叶延庆登时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劈手夺过那带着箭矢,又踢了那士兵一脚,喝道:“滚!”
士兵平白挨了一巴掌加一脚,手捂着脸颊,乖乖地退出了中军大帐。
叶延庆手拿箭矢,心里头恨不得立马亲手将箭矢上的纸条拆开,手哆嗦了良久,终于硬生生地忍住了,转身又折了回来,将箭矢呈到黄子仁面前,道:“黄将军,这是刚刚有人射入营中的,请将军过目。”
黄子仁接过箭矢,拆开纸条,看了看,脸色变得极为精彩,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高子林和高迎祥,叶延庆都惊疑地看着黄子仁。
高子林道:“黄将军,上面写着什么,何以令将军如此开怀大笑?”
黄子仁长笑不止,将纸条扔给高子林,笑道:“许梁嫌命长了,急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