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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高子林仰头长笑,“这么说你是不会放我出去的了?那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哈,反正我都难逃一死,黄泉路上能拉着你平凉知府做陪,高某也不虚此生。”
许梁听得心头火起,朝青衣卫喝道:“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问出解药!”
“是。”青衣卫高声应道。
许梁从地牢里出来,心里便憋了一肚子火气。在府上的小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火气才稍稍消了些。忽见曲折的游廊里,许府的三夫人楼仙儿亲手端着一碗鸡汤,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走着,看她行走的方向,好像是去了了的病房。
许梁好奇地迎了上去,问道:“仙儿,你这是做什么?”
楼仙儿笑道:“哦,我刚从了了妹妹的房里出来,路过厨房,刚好看见早上安排下人们准备的鸡汤炖好了,我便盛一碗给了了妹妹送去。”
许梁眼睛都直了:了了妹妹?楼仙儿和了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半个时辰前,许梁还亲眼看见楼仙儿怒气冲冲地赶去兴师问罪呢,这一转眼的功夫,楼仙儿连妹妹都叫上了?
许梁跟着走着,不禁问道:“呃,仙儿,你不是一直很讨厌这个了了小姐的吗?怎么还给她送鸡汤?”
楼仙儿边走,目光停留在碗里的汤水上面,注意着控制步子,以免汤水溅出来。一边说道:“唉,相公,其实了了妹妹身世好可怜的,连自己的父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又刚刚没了孩子她如今已经算是叛出了闻香教了,无依无靠的,她在府里休养,我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呃?”许梁听了,不禁暗自摇头,对于楼仙儿的态度转变之快,咋舌不已。
跟着楼仙儿去了了了房里,许梁亲眼证实了楼仙儿与了了的亲密关系。楼仙儿虽然亲自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了了喝汤。
这在许府里,可只有许梁这位许府的主人才能享受的权利啊。
而且,两名女子在屋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亲热得好像好姐妹一样。两人听许梁说高子林抵死不说出相思染的解药的事情之后,楼仙儿担忧地道:“相公,若是高子林死也不说出解药,那该怎么办哪?”
许梁微微一愣,双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紧张地说道:“不会的。青衣卫侦缉处的那几个校尉,可是朝庭锦衣卫出身,精通锦衣卫的问讯手段。很少有人能够撑过锦衣卫的审讯手段。”
了了看着许梁,很是内疚,“都怪我,害得许梁中了毒。”
许梁道:“了了你也不必内疚了,我都说了这是情非得已的事情。”
楼仙儿也劝道:“是啊,了了妹妹,相公中毒,说到底还是保全了性命。相公他不会怪你的。我都早就不怪你了。”
了了听了,很感动地样子,朝楼仙儿笑道:“仙儿姐姐仁义,妹妹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我在担心,既便是你们用尽了法子,高子林也不说出解药来,那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许梁和楼仙儿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许梁强笑道:“不会的,没人能撑得过锦衣卫的审讯。”
“那如果,万一相思染根本就没有解药呢?”了了又说道。
许梁怔住了,茫然地问道:“没有解药?怎么会?”
了了看着他,脸色也白了起来。
楼仙儿听了,倒是先笑了,“妹妹你多想了,即便是相思染没有解药,那也不打紧。我们许府的大夫人冯素琴早就动身赶往建昌,上云山真如寺去请相公的师父,常慧大师前来疗毒了。常慧大师当年曾治过我义父戴风的毒,他的解毒本事,很高明的”
楼仙儿说着,说着,说到后面,声音也低了下来,脸色一点点地变白,紧张地看着许梁,再看看了了。
屋内三人都没再说话,脸色都凝重起来,互相看一眼,从各自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惊恐,担忧。
许梁猛地站起,急步赶去地牢。
地牢里,正在对高子林用刑的青衣卫们见许梁去而复返,便停下用刑,疑惑地看着许梁。
高子林身上又添了许多新伤,一眼看去,很是凄惨。
许梁几乎是扑到高子林身上,一手捏紧了高子林的下巴,恶狠狠地叫道:“相思染根本就没有解药,对不对?”
许梁捏得很用力,高子林整个下巴都有些变形了,高子林痛得眦牙咧嘴,瞪着许梁的眼睛却逐渐狂热起来。
“嗬,哈?啊哈哈哈”
高子林在笑,得意地,放肆的,快意地大笑。(。。)
第四百六十八章 闻香教名单()
高子林在放肆地笑,许梁的一颗心便不断地往下沉。一股凉意自脚底板不断往上,转眼间便感到全身都被寒冷包围,手脚冰冷,面色惨白。
踉跄地退后,再退后,高子林的狂笑在许梁眼里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疯子,你这个变态的疯子!”许梁直退到栅栏边上,背上靠着栅栏,瞪着高子林,惊恐地喃喃说道。
“哈咳咳!”高子林渐渐止住了笑,张口吐出一口血水,看向许梁,快意无比地道:“许梁,你把我抓来,让我在这两三天里受尽了我这一生都不曾受过的痛苦。我便发誓,即便我有相思染的解药,我也不会告诉你。何况相思染根本就没有解药!哈哈哈,我死了,你也必死无疑。”
许梁一脸的惊恐,“你这个疯子,你能配毒药,为什么就不配制解药?”
高子林一脸得意,“相思染乃是我这一生最杰出的创造。我既然让你中了相思染,那便是抱着毒死这人的打算,又岂会再去费事配制什么解药来救你!哈哈,许梁,你死定了。”
“疯子,疯子!”许梁不停地骂着,一想到连高子林都没有相思染的解药,自己可以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足一年,心底的恐惧便如长草一般。
“你在发抖,你在害怕!”高子林揶揄道。
这种语气令许梁愤怒起来。许梁左右瞧瞧,忽然从青衣卫手中取过一根牛皮鞭,朝高子林恨声道:“我。我杀了你!”
说罢,手中的鞭子带着恨意。夹带起一阵风声,呼地打到高子林脸上。一道血槽便赫然出现在高子林脸上。
高子林闷哼一声,咧嘴伸出腥红的舌头居然舔了舔那道沿伸到嘴边的血槽,嘶声叫道:“用力打,怎么堂堂平凉知府,抽起人来就这么点力道吗?给本座挠痒痒呢!”
啪!又是一道鞭子落下。
“我让你嚣张!”许梁骂道,手中的皮鞭挥动不歇,一道接着一道落到高子林身上。
“用点力!”高子林依旧在叫嚣:“一点痛感都没有!”
许梁又怒又气,手上的皮鞭挥动不停,只听得牢房里啪啪啪的皮鞭声响不停。高子林身上的衣服尽皆抽烂成了布条子,高子林身上鞭痕纵横交错,全身鲜血淋淋,然而他虽然痛得眦牙咧嘴,直抽凉气,嘴里却不肯服软,依旧叫嚷道:“没力道,还是没力道”
只是那叫声终归越来越弱。
半个时辰过去了,许梁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抽了多少鞭子。他手酸得紧。便停了下来。再看高子林,却已被打得不成样子,头无力地垂在肩上一侧。
一名青衣卫上前,小心地在高子林鼻尖探测一番。禀报道:“大人,犯人晕过去了。”
许梁把手中皮鞭往那青衣卫丢去,摆手叫道:“你。给我接着打,打死了为止!”
交待完。许梁再次看了眼高子林,拂袖出了地牢。在他身后。青衣卫的皮鞭再次啪啪雨点般落到高子林身上。
出了地牢,许梁的心情很不好。
许府三夫人楼仙儿一直守在地牢入口处,见许梁脸色阴沉地出来,楼仙儿心底一格登,脸色白了几分,小声地问道:“相公,怎么样?”
许梁苦涩地摇头,自顾自往外走。
“啊?”楼仙儿惊呼一声,手足无措地跟着。
当晚,许梁将戴风,罗汝才,司马求道,罗百贯,铁四爷等人叫到许府,大摆宴席,请众人喝酒。
长歌当哭,许梁想大醉一场。
戴风等众人自楼仙儿口中知道了相思染根本没有解药的事情,心知许梁心情极端不好,于是个个打起精神,陪着许梁疯醉一回。
楼仙儿见许梁与众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想起冯素琴临走前的嘱咐,本想上前去劝阻一番,不料铁四爷看出了楼仙儿的举动,拦住了她,叹息着摇头:“三夫人,反正相思染已确认没有解药了,三少爷想大醉一场,咱们便随他吧。三少爷心底估计是很苦很苦的。”
楼仙儿听了,一想到许梁活在这世上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伤感不已,一时间便觉得自己也有想要大醉一场的冲动,于是上前,挤到正跟罗汝才拼酒的许梁面前,端起桌上的满满一杯酒,看向许梁,道:“相公,仙儿也想跟你喝!”
许梁愣了愣,缓缓点头,大着舌头赞道:“好,不愧是我许梁的女人,来,喝!”
次日,平凉副总兵戴风一早便在披挂整齐,现身在东大营内,击鼓点将。待总兵营中将佐都到齐了,戴风指着巩昌府境内的一处地方,一脸肃杀狠厉之色,沉声喝道:“据报,高子森的手下王左桂已经投靠了民军首领过天星。高子林害得咱们大人身中巨毒,生死难料,王左桂与高子林蛇鼠一窝,这样的祸害,本将军欲亲手除之!”
手指重重地在地图上一点,戴总兵觉声喝道:“目标过天星,出击!”
与此同时,在许府里,铁四爷叫过一名青衣卫,将一封信封郑重地交到青衣卫手中,沉声说道:“三少爷的毒有了极大的变故,你快将这封急信送出去,务必要保证交到大夫人冯素琴手中。”
青衣卫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将信妥善地放入怀里,郑重地朝铁四爷拱手,急步出了许府大门,跨上马背,急驰而去。
许梁大醉一场,直到下午时分,才清醒过来。草草地喝了两碗稀粥,许梁出了房门,正要再去地牢里看看高子林的情况,便见一名青衣卫走上前,脸色严肃,“禀大人。高子林昨夜子时咬舌自尽了!”
许梁一愣,意外地道:“死了?”
“是!”青衣卫道。“属下按照大人您的指示,一刻不停地用鞭子抽他。换人不换鞭,一直抽到晚上掌灯时分,鞭子都抽断了三根。昨夜牢里的弟兄们巡牢的时候,发现高子林已经咬舌自尽了。”
“这样就死了,倒便宜他了!”许梁道,又看向青衣卫,冷冷地吩咐道:“将高子林的尸首,剁碎了扔到外面去喂野狗!他死了,我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青衣卫听了。浑身打了个寒战,恭敬地拱手称是。
不久,便有青衣卫将戴风一大早领兵出征,清剿民军首领过天星的事情向许梁禀报了,许梁明白戴风是要去捉拿高子林的手下王左桂,心中微暖。
许梁在许府里随意地走动一阵,忽然发现府里有些不对劲。自已醒来起床之后怎么没见着楼仙儿?
叫过一名丫环询问,才知道楼仙儿去了了了的房内。
许梁便踱过去,想看看这两个女人成天挤在一块做什么。
走到房内。却没有见着了了,连那名丫环冬梅都不见了,不仅如此,居然也没见着楼仙儿。
许梁打量眼房内。意外地发现,了了床上的被褥叠得很整齐。而且柜台上也没有女子常用的饰品一类的东西。
看样子,好像了了没住这间屋子一样。
许梁猜到了种可能。急忙走向许府正门口。朝值守的门子问道:“你们可曾看见了了小姐和她的丫环冬梅?”
“老爷,两个时辰前小的看见三夫人陪着了了小姐和冬梅姑娘出门去了。”门子恭声答道。“而且,小的看见冬梅姑娘背着包袱。像是要离开许府。”
许梁暗道,果然如此,问道:“她们朝哪个方向走的?”
“北门!”
许府原本就靠近北城门。了了要离开许府出城,应当走最近的北城门。
许梁便出了许府大门,沿着街道,往北城门方向走。
下午的平凉城街道上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闲汉在街道上溜弯,沿街的货郎,小商贩也停止了吆喝,木然地坐在摊位后面,眯着眼睛打量着过往的行人,一间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正说书说得起劲,声音传到街上来了。
将到北城门,一抬头便见便见楼仙儿和许府的一名丫环低着头朝前走来。
“仙儿!”许梁叫道。
楼仙儿闻声抬头,见到许梁,不由惊讶地跑了过来,拉着许梁的手,惊奇地问道:“相公,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又朝四周看看,没有到着暗中保护的青衣卫,不禁又嗔怪道:“相公,你怎么连个侍卫都没带着?”
许梁道:“先别管我了,我问你,了了是不是出城去了?”
楼仙儿听了,神情一黯,点头说道:“恩。了了知道相思染没有解药之后,心里特别内疚,她说要访遍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为相公寻得奇人异士,世间良药,为相公解毒!”
许梁听了,又惊又怒,“胡闹嘛这是!她现在身子这么虚弱,正该好好调养,怎么可以出远门!”
“起初我也是这么劝了了妹妹来着,”楼仙儿道,“可是了了她执意要走,我也劝不住,那便只要送她出城了。”
楼仙儿仰头看着许梁,认真地道:“相公,虽然是了了害得你中了相思染的奇毒,但仙儿看得出来,了了还是很在意你的。”
许梁烦燥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行,我得把了了追回来。”
楼仙儿拉住许梁,摇头说道:“相公,你不要追了。了了妹妹是认真的,你就是把她追回来,她也还是会走的。”
许梁怔了怔,没好气地瞪着楼仙儿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直觉!”楼仙儿煞有介事的道:“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直觉!”
许梁又是一怔,转而看向北城门方向,怅然若失。
“呃,对了。”楼仙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给许梁,道:“了了妹妹临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许梁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楼仙儿道:“了了妹妹说,这是闻香教在西北的势力分布以及教内的接头暗语。她说,相公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将闻香教在西北的势力一网打尽!”
许梁认真地看了看,见上面果然写着一串名单,什么堂主,香主,护法之类的。不禁惊喜万分,道:“太好了!有了这份东西,我要让高子林和他的闻香教彻底在西北消失!”
当下,许梁也暂且放下追回了了的心思,拿着这份如获至宝的东西,与楼仙儿一道回到许府里。
许梁径直进了书房,将那张纸细细地看了一遍,在这份名单上,许梁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像闯王高迎祥和大梁王五大梁,黄嘉胤等名字,赫然在上面。闯王和大梁王在闻香教中的地位颇高,皆是堂主一级的人物。许梁又仔细抄了一份,妥善放好。这才朝屋外值守的青衣卫道:“来人,去请平凉推官黄大人过来。”
平凉推官黄道周很快就从知府衙门赶了过来。
许梁将那材料递给黄道周,待他看完,许梁直接问道:“道周,凭借这份材料,本官要将闻香教在西北的势力一网打尽,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黄道周吃惊地道:“大人,这份材料看起来真实性很高,大人是从何得来的?”
许梁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说,能不能将闻香教一网打尽吧?”
黄道周沉思片刻,缓缓点头道:“从材料上看,闻香教在西北的势力分布颇广,若要一网打尽,便要出其不意,防止走漏消息,最好的办法同时动手。只是这样一来,需要的人员兵力数量便很多。大人,光凭咱们平凉府的兵力是不能够做这件事情的。”
许梁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禀告巡抚洪大人,让他给各州县下令?”
黄道周道:“洪中丞是必须要禀报的。如今西北是三边总督杨鹤说了算,那咱们还得取得杨总督的同意。”
“杨鹤?”许梁皱了皱眉头,暗道,杨鹤这老匹夫向来不待见自己,如果去求他,杨鹤未必会同意。
但是黄道周说得很对,西北不是许梁的西北,而是三边总督杨鹤的西北。许梁能在平凉府内一手遮天,但其他各府县,却不会买许梁的帐。
看来,自己还得去趟固原!
许梁想通了,重重地道:“好,那本官便去禀报杨总督,请杨总督下令清剿闻香教!”(。。)
第四百六十九章 高明的手段()
对于三边总督杨鹤的态度,许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是以,为了更有把握,许梁去固原之前,先去了趟西安,将自己的想法禀报了陕西巡抚洪承畴。
洪承畴对于许梁的想法很是赞同,欣欣然与许梁一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