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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掌柜顿时叫起来了撞天屈。手忙脚乱的摆手道:“顾大人,这事真不怪小的。小的也算是巩昌府的老人了,欺瞒谁也不敢欺瞒单知府和顾大人您哪?”
顾同知指着帐册上的明细,尖声叫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叶掌柜犹豫片刻,见许梁尚未从二楼天字号里下来,一楼里也就坐着四名普通的青衣侍卫,叶掌柜便拉过顾同知,表情古怪地道:“昨夜花费甚多,其实小的叫来的单个姑娘都不算贵,最年轻美貌的姑娘也才一百两出头的银子。可是,可是许大人对待属下真是太好了,他一口气点了四十五名姑娘,小的一早便算过了,昨夜许大人和他的一众属下,可是一人抱着一名娇滴滴的姑娘,陆陆续续折腾了一晚上”
嘶!顾同知倒吸了口凉气。
顾同知和叶掌柜两人表情尴尬地站着说了会话,便听得二楼一阵莺莺燕燕的叫唤声。
顾同知回头朝二楼看去,便见一个个花枝招展,发髻散乱,脸色潮红的姑娘们边走边娇笑着下了二楼。
路经顾同知身边,顾同知只觉身旁一阵各异的香风飘过。
“叶老爷,以后再有这样的生意,随时来找奴家便是,奴家与众姐妹可是随叫随到哦。”走在最后的一名年长些的女子,路经柜台时,停顿一下,娇笑着朝叶掌柜打招呼,顺道还拋了个媚眼!
“一定一定。”由于顾同知就在边上,叶掌柜便不好明说,讪讪地回了句。
顾同知目光仿佛会拐腰,一走跟着这女子的两瓣圆臂肉儿出了客栈大门。
待女子消失,顾同知表情遗憾地叹息一声,无限惆怅的样子。
两人又待了好一阵子,许梁才一路呵欠连天地下了二楼。
顾同知忙与叶掌柜迎了过去。
两人都是满面笑容。
“许大人,今日咱们去查看哪里?”顾同知问道。
“许大人,今日早上想吃什么?小的让厨房好作手准备。”这是叶掌柜的声音。
许梁朝顾同知笑笑,倒先回了叶掌柜,吩咐道:“叶掌柜,我今日有些乏了,你随意准备点吃的就成了。”
又看向吃惊的顾同知,一脸抱歉的表情,摊手道:“顾大人,本官今日浑身乏力,今日便不出去了,好生在客栈里养几天再说。劳烦顾大人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顾同知脸色黑了黑,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强抑着心底的怒气,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许大人今日好生歇息,下官明日再来。”说罢,一甩拂袖,转身便走了。
叶掌柜瞧着气氛不对,忙闪身进了厨房。
顾同知此后便每日到云来客栈报到,不想许梁摆了一副不紧不慢的姿态,对照着最近朝庭的政令,每日带着顾同知出去清查一两条,回来后便大肆宴饮,休息一两天,才再次出去。顾同知总算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许参政哪里是督查公务来了,分明是到巩昌府来渡假了!
许梁消极怠工,顾同知乐见其成,也不催,也不问,由着许梁,许梁混吃混喝,他也跟着混。
然而仅仅过了十多天,顾同知发现混不下去了!
巩昌府知府衙门二堂里,单于雄面对着叶掌柜放到书案上厚厚的一打帐册,终于再也忍不住发怒了!
“干什么!他这是要干什么!”单知府愤愤不平地叫骂着,“打秋风也不是这么个打法!住着十两银子一晚的客栈,吃着巩昌府里各酒楼的美味佳肴,还广招艺伎,夜夜笙歌!他以为他许梁是什么东西,皇子皇孙吗!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顾同知缩起了头,侍立在一旁不吭声。而叶掌柜的脸色却已变成了苦瓜脸,幽怨地看着摆到单知府面前的帐册,哭丧着脸朝单知府道:“府台大人,这位参政老爷这十几日欠下的银两,您可得拨给小的,不然的话,小店明日便要被逼关门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陕西学政()
忍着肉疼命人从库房里取了银两打发了叶掌柜,单知府余怒未消,瞪着顾同知,沉声道:“明日本府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许参政。”
许梁对于单知府的到来早有预料,双方在云来客栈一楼大厅里见面之后,许梁将单知府迎进一间包间里面,命叶掌柜上了茶水。
“咳,下官最近忙着民军招安事宜,未免怠慢了许大人,还请许大人千万不要见怪。”单知府呷了口茶水,朝许梁一脸歉意地道。
“哪里,哪里。”许梁忙摆手道,“本官知道单大人公务繁忙,原本也没打算劳烦单大人。本官此来,原本就是例行公事,有顾大人陪着就可以了,单大人公务要紧。”
单知府点点头,又询问道:“许大人来到巩昌府算真情也有些日子了,不知大人对于巩昌府的政令执行情况,可还满意?”
许梁微微一笑,赞许地看了顾同知一眼,道:“顾大人十分熟悉政务,这几日陪着本官,使得本官抽查的几项工作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唔,启年,这些日子咱们一共查了多少道政令了?”
王启年忙拱手道:“回大人,已经看过九道政令了,巩昌府的情况都执行得比较好。”
“那还剩下几道?”
王启年道:“此次一共抽取了十六道政令,目前尚有七道未核实。”
许梁便朝单知府笑道:“单大人,看来再有十来天,本官的巩昌之行便可以圆满结束了。”
听了这话。顾同知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抖,几滴茶水飞溅出来。
单知府心中腹诽道。似许梁这般磨洋工,偏偏要吃好住好的。一日下来,少少的也要花掉四五百两银子,再来个十多天,单知府的府库岂不是要搬空了?
单知府干笑道:“许大人办事可真仔细。其实巩昌府对朝庭和上峰的政令,向来是严格执行的。大人没必要一样一样的核实,您将政令列出来,下官安排人将实施情况写成报告,直接呈给许大人便可以了。这样一来,许大人放心。下面人也轻松。”
许梁听着,心知单知府言下之意要许梁尽早结束,免得吃他的用他的。许梁抿了口茶水,回味似的道:“本官此来巩昌府,核实工作只是一方面,另外我听闻巩昌府当地特产和景致都不少,也顺道领略一番。嘿,单大人您还别说,巩昌府的风俗民情当真与汉中府大大有异。本官这几日瞧来,也觉得好生有趣。”
单知府心中大骂,巩昌府地处西北荒凉之地,百姓普遍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会有什么特产民俗?
许梁紧接着又一脸遗憾地朝单知府笑笑,“唉,这些日子本官在单大人的巩昌府里。住好的吃好的玩好的,怕是连嘴都养刁了。这要是回到汉中府里。也不知道要怀念多少回。”
单知府沉着脸,不接腔。
许梁瞟了他一眼。见他不上道,便自顾自的接口说道:“哎,启年哪,你说这次回汉中府,要不要带点巩昌府的土特产回去,让宋朝度大人也跟着尝尝鲜?”
王启年便笑道:“大人说得甚是,下官明日便让手下人去采买一些。”
单知府还是不接腔,一旁的顾同知听着不对味了,询问地看了单知府一眼,见单知府如老僧入定,面沉似水,便也装聋作哑了。
许梁见状,心里暗恨这单于雄如此不上道,便笑得颇为亲切地看着单知府问道:“单大人久掌巩昌府,想必对巩昌当地的特产也有些了解,启年,特产的事情,你回头多向单知府了打听打听,免得买到假冒货拿回去让宋朝度笑话。”
王启年应下,单知府终于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抬了抬眼皮子,朝许梁拱拱手,僵硬地笑道:“下官虽然执掌巩昌府两三年,但却从未关注过巩昌府里还有什么土特产,王大人若要询问于下官,可谓是问道于盲了。”
“哦,是嘛?那倒是遗憾了。”许梁听了,也很是遗憾的叹气道。
而后,包间里长时间没有人再说话。顾同知局促不安地捧着面前的茶杯,小心地看着许梁和单知府的脸色。
单知府的奈性终于耗尽,起身朝许梁道:“许大人,下官还约了宋师爷商谈招安的事情,不宜久留,这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许大人。”说罢,单知府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单大人慢走,本官恕不远送了。”许梁淡然叫道。
单知府一走,顾同知留在屋内便如坐针毡,内心纠结了许久,终于也起身向许梁告了声罪,匆匆追着单知府去了。
单知府径直回了巩昌府知府衙门,便有衙役向他禀报,三边总督杨鹤的师爷宋时文已经到了书房里了。
单知府便轻舒几口气,调整好神色,进了书房里。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宋时文乃是官场的老油子,最会察颜观色,两人见了面,宋时文便看出单知府神色不对,一脸关切地问道:“老夫瞧着单大人神色愠恼,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单知府原本在许梁那里便受了一肚子闲气,此时听得宋时文问起,想着宋时文是三边总督杨鹤的人,这阵子交往下来,算起来也不是外人,便一脸恼火地将许梁的卑鄙行径向宋时文说了。
宋时文听了,颇有同仇敌恺之心,拂袖怒道:“这个许梁,在平凉当知府时,便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三边总督杨大人对此人一直颇不满意。想不到他升了陕西参政还是这般行事张狂,不知进退!”
单知府也道:“可不是嘛,似他这般借着核实政令的名头赖在巩昌府里不走,吃穿用度都算在巩昌知府衙门的头上。我这库房里即便放了座金山,也禁不起他这么零敲碎打啊。今日许梁居然还堂而皇之向本官暗示索贿。呸!”
宋时文想了想,便道:“府台大人不必烦恼。想要将许梁赶出巩昌府,只需老夫修书一封,他许梁便只得乖乖地滚出巩昌府去。”
单知府听了,知道宋时文身为三边总督杨鹤的师爷,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不会无的放矢,不由惊喜地道:“宋先生能够帮本官解决撵走许梁,本官真是感激不尽。”
宋时文笑道:“小事一桩,府台大人千万别跟老夫客气。”
三天之后,许梁便接到发自陕西布政使司的公函。
许梁将公函传给王启年和铁头两人阅读。待两人看完,许梁不由问王启年道:“启年,钱永泰忽然急命我回西安府会同陕西学政,准备今年秋闱?这事我怎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王启年想了想,道:“主公,今天的秋闱乃是陛下登基以来的头一次秋闱考试,钱大人重视起来也无可厚非。”
许梁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陕西布政使司中几个参政参议里面,就数我最年轻,且是举人出身。毫无筹备科考的经验,钱永泰为什么会偏偏选我?而且还这么着急上火,限令我五日内必须赶到西安府?”
王启年想了一阵,摇头道:“这个。下官便不知道了。”
许梁不无遗憾地道:“看来咱们的巩昌之行要提前结束了。他娘的,我向单于雄暗示得这么明显,单于雄竟然跟我装傻!”
许梁虽然未必会把钱永泰放在眼里。但钱永泰是通过布政使司的公函传令许梁回西安府的,这样一来。许梁敬重上官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当即命铁头收拾行装。草草地与巩昌知府衙门通传一声,便急急地赶往西安府。
陕西学政名叫丁世友,万历末年的进士,老成持重,算是陕西官场的老人了。由于许梁曾通过平凉知府陆一发找丁学政帮忙将许江的学籍弄到了陕西,当然,丁学政也没少拿好处。
是以,丁学政将许梁迎进西安府学里面,便客气得紧,亲自吩咐人上茶招待。
“前几日下官便向钱大人请求委派一名参政大人过来主持筹备秋闱的事情,想不到钱大人居然会委派许大人前来,当真是惊喜哪。”丁学政手捋长须,笑呵呵地道。
许梁拱手道,“丁大人说笑了,本官才疏学浅,哪里能够主持得了筹备一省秋闱这么大的事情。钱大人派本官前来,也就是撑个场面,丁大人学识渊博,经验老到,一切还是以丁大人为主,本官帮着跑跑腿便是。”
许梁如此抬举丁学政,丁学政老怀甚慰,加上此前曾收了许梁厚厚的一笔谢礼,对许梁便越发客气,道:“许大人言重了。其实筹备秋闱听着郑重,一应事宜下边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大人和下官只需要把把关便可以。那个,令兄许江公子才学不浅,此次必然能够高中,下官在此先祝贺许大人了。”
许梁听得丁学政提到许江,便朝四周看了一眼,朝丁学政道:“秋闱尚未开始,丁大人言之过早了。”
“哎,许大人过谦了。”丁学政不以为然地道,“许江公子在西安府学里虽然学习不足一月,但下官敢断言,许江公子的学识,在整个西安府学众学子里面,至少能排进前十。”
“哦,是吗?”此前许梁也曾接到许江寄来的信件,说是陕西学政为了提升陕西全省的中举质量,特意要求各府州推荐学识优良的头十名学子进入西安府学,由丁学政亲自组织温习授课,以备战秋闱。
平凉知府陆一发为了讨好许梁,便将许江的名字报了上去。于是,许梁一个月前便进入西安府学读书了。
尽管丁学政和陆知府此举是为了讨好许梁,然而许江的事情必竟不是什么可以摆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许梁便不愿深谈,便笑笑。
丁学政也不是蠢人,理解了许梁的意思,便转移话题道:“许大人可知道此次担任咱们陕西秋闱主考官的是哪位大人?”
许梁摇头,道:“这个本官还真未曾仔细打听。”许梁还是五天前临时接到钱永泰的指令,急急忙忙从巩昌府赶到西安府来的,此前与陕西秋闱的事情八杆子打不着,哪里会关心谁是陕西省的主考官。
丁学政便一脸神秘地朝许梁道:“下官听说,是礼部的左侍郎徐光启大人亲自担任陕西的主考官。”
许梁这才吃了一惊,礼部左侍郎徐光启可是炙手可热的朝臣,天子帝师。徐光启担任主考官自然没什么问题,然而许梁却想不通徐光启居然会到陕西来当这个主考官。
“为为什么是徐大人?”许梁迟疑着问道。
丁学政听了,神情便有些得意,他在陕西为官二十多年,任学政也有近十年,门生故友在朝中为官的也不在少数,与礼部堂官,主事,郎中等官员关系一向很好,自然也能够比其他人先一步探听到一些内幕。
丁学政打量了眼大门外,向许梁靠近了些,小声地说道:“下官听说陛下极为器重这位天子帝师,有把徐大人提为内阁大臣的想法。此次让徐大人出任一省主考官,便有为徐大人入阁铺路的打算。”
许梁道:“以徐大人的资历,入阁是迟早的事情。本官奇怪的是,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条件比陕西好的省份一抓一大把,徐大人为何偏偏选择陕西?”
丁学政缓缓点头,也是一脸疑惑地道:“这个也是下官所不理解的地方。陛下若是为了替徐大人入阁垫资历,那把徐大人放到浙江,江苏去任主考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两个省份秋闱考出来的举子,来年点状元,榜眼,探花的希望比较大。不过,下官听说,是徐大人自己坚持要到陕西当主考官的。”
许梁听了,神色一动,细想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许梁在西安府学里又与丁学政商讨了一番筹备秋闱的事情,拜别出来,刚回到西安府的购置的宅院里面,便有陕西巡抚衙门的兵丁上门禀报:“许大人,巡抚大人听闻许大人已回到西安府,特命小的前来请许大人今晚过府一叙。”说着,兵丁将一封普通的拜帖恭敬地呈到许梁面前。(。。)
第四百八十五章 洪巡抚变动()
得知是陕西巡抚洪承畴相召,许梁不敢怠慢,收了贴子,又让送信的兵丁带话回去,许梁才进了宅院里面。
相比于平凉府的许府正宅,西安府的这处宅子只能称之为别院。无论景致,人手,比之于平凉府的正宅都要逊色许多。
王启年一进西安府的时候,便与许梁分别了,赶着去周员外家见他的妻小。
随许梁自巩昌府赶回来的青衣卫们正忙着从几辆马车上往里搬行李,许梁和铁头便往里走。
过了两重院门,忽惊讶地听见院内居然有年轻女子的嘻闹声。
许梁凝神听了会,便一脸欣喜地加快步子走了进去。绕过曲折的游廊,穿过院门,便见许府的三夫人楼仙儿正笑嘻嘻地与几名丫环在院子里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楼仙儿一抬头,见看见许梁站在院门口,便如一只轻快的小蝴蝶一般,脱离了小鸡队伍,飞跑过来,站到许梁面前,盈盈笑道:“相公,你回来了。”
许梁上前握住佳人双手,惊奇地问道:“仙儿你怎么到西安别院里来了?”
楼仙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