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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见状,知道这宋朝度对于送上门来的财富,其实心底还是很动心的。况且这种官商勾结,哦不。是官商合作的事情。在大明朝并不罕见。对于这种灰色收入,大明的监察机构大多数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较真。
许梁正色说道:“本官想拜托宋知府两件事情。一是帮着罗百贯,在收购了秦员外和卫员外的煤矿之后,收整座定军山买下来。”
宋朝度眉头微皱,而后舒展开来,缓缓点头。
许梁接着说道:“二嘛。不久之后,梁记矿业将推出一款新式的煤块。煤炉和配套的锅。本官要宋大人下一道指令,凡汉中府所有的官衙后厨,都使用梁记的这种煤作为生火造饭的燃料。”
宋朝度两眼猛地瞪大,看着许梁,好奇地问道:“我听说梁记已经经营着皂膏,井盐。难道梁记的下一个产品就是那新式的煤块?”
许梁点头称是。
宋朝度听了,心底便一阵失望。原本以为许梁把三座煤矿并购之后,以那三处煤矿的规模,宋朝度虽然仅得了煤矿一成的干股,但年末分得的红利也会是一笔可观的财富。现在听说许梁居然打算把那煤块做为新产品推出去,难道那些黑漆漆的,又脏又黑的东西,还能挣到大钱不成?
尽管心底这么想着,宋朝度却不敢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勉强摆出笑脸,郑重说道:“大人放心,些许小事,包在下官身上。”
许梁自然不知道宋朝度心底的失望,听得宋朝度答应下来,许梁便命铁头取来股权合同,递给宋朝度看过之后,宋朝度便很爽快地在上面签了字,并按了手印。将那份合同揣在怀里,宋朝度心底对许梁的的敬畏之意更加深刻。方才在阅读那份许梁口中的股权合同的时候,宋朝度分明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也明白了许梁的意思,那便是只要宋朝度还是汉中知府,那么便拥有了定军山煤矿上的一股份。那也就是说,如果宋朝度不再是汉中府的知府,那这纸合同便自动作废。
宋朝度顿时就明白,许梁的这份股权合同,针对的不是宋朝度本人,而是汉中府知府的职位,谁来当这个知府,谁便可以拥有煤矿一成的股份。
意外地得了这一成的股份,宋朝度朝拿在手上的合同看了一眼,想了想,朝许梁拱手说道:“大人的梁记煤矿若想要办得稳妥,大人最好还得和胡公公通个信。”
“胡公公?哪位胡公公?”许梁一时没想明白,宋知府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胡公公。
宋朝度朝西安府方位一拱手,道:“大人,陕西的镇守太监胡钢胡公公,监管着陕西全省的矿场,大人的梁记矿业若要长久经营,必须有胡公公的首肯,另外,还要按月缴矿税。”
许梁恍然,宋知府这么一说,也想记陕西镇守太监胡公公这号人物来。自己刚上任陕西参政的时候,还特意去拜会过这位胡公公。印象里陕西镇守太监人如其名,虽然身体残缺,但模样却比寻常人还要高大一些,足有一米八的个头,配上他那阴柔的嗓子,令许梁对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胡公公的形象,清晰的记住了。
想不到事情还有绕到胡公公手里的一天。
在宋知府答应替许梁和胡公公两人引见之后,宋知府便心满意足地离去了。不过会见胡公公的事情倒不至于现在就要见。
过了两日,冯素琴果真回到平凉府去了。而梁记矿业的罗百贯得了许梁的授意,在秦员外和卫员外亲自陪同下参观了另两处煤矿之后,以极低的价格顺利收购了秦卫两家的煤矿。
再过几天。第一批十万块蜂窝煤,连带着煤炉便由汉中知府衙门出面,分销到了汉中府各州县衙门里面。与此同时,关于梁记矿业的蜂窝煤的小广告几乎一夜之间,便在汉中府的各州县的城墙,街边到处张贴。几家专营蜂窝煤的小店在各州县相继开张营业。
蜂窝煤的对外销售,终于拉开了序幕。
这种事情。自然有罗百贯,蔡冒和一应的梁记矿业的掌柜管事们去安排布置。而许梁此时却是回到了西安府内,在一处十分雅致的酒楼里宴请陕西一地的镇守太监胡公公。
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而坐着享用的只有许梁和胡公公,王启年三人,一位西安府内颇有名气的清倌人离着圆桌几步远端坐着,手抚琵琶。低吟浅唱。
听着琴音。眼前的这位胡公公微闭着双眼,搭在大腿上的右手轻轻拍打着拍子,看上去很是陶醉。
许梁对眼前的这位胡公公的表现,却不禁有些佩服起来。许梁已经将类似于宋朝度签的那份股份合同摆到了胡公公面前,只要胡公公在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那梁记矿业的煤矿矿场便有一成的股份属于这位胡公公的了。
而让许梁佩服的是,这位胡公公瞟了眼合同之后。却没有表态,而是转而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地欣赏起琴音来。
胡公公装傻充愣。许梁尽管心底着恼,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陪着。好不容易清倌人一曲终了,起身朝许梁这个方向盈盈一礼,许梁便鼓掌笑道:“这曲子不错,想不到胡公公也是爱好音律之人。”
胡公公听了,咧嘴朝许梁微微一笑,道:“让参政大人见笑了,咱家是个没根的人,旁的爱好倒也够不着,偏就喜欢听人弹唱些清幽的曲调。”
“呵呵。”许梁干笑着,自己对古代的音律一窍不通,胡公公跟自己扯音律,那真是对牛弹琴了。
是以,许梁立马把话题转到此次的正事上面来。将桌上那封合同往胡公公的方向推过去一些,看着胡公公笑道:“公公,这是梁记的一份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胡公公再次往那合同上瞄了眼,咂吧着嘴巴,摊手说道:“参政大人别看咱家在这酒桌上显得酒脱,其实咱家也有咱家的难处。咱家受当今陛下信任,被委派来陕西当差,监管着陕西的矿场,其实也是带着矿税任务来的。每到年关,咱家便要因为没能圆满完成内务府划定的矿税指标而愁得睡不着觉。”
许梁听着,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这胡公公不接许梁的话茬,却扯起他作为陕西镇守太监的苦情来,这分明是对许梁给出的一成股分不太满意啊。
“参政大人,”胡公公自然看清了许梁的神态变化,顿了顿,便又说道:“相比于这所谓的梁记煤矿的一成股份,咱家其实更看重的,还是那些明明白白的真金白银。”胡公公说得似乎还很难为情,老脸微微一红,道:“咱家自小便净身进宫,学识可比不上参政大人,参政大人这上面写的一成的股份嘛,到底值多少银两,咱家可就弄不明白了,而且咱家也不相去费这个事,梁记的煤矿,日后只要按时缴纳税银子,咱家自然不会让罗大掌柜为难的。至于这份合同嘛,参政大人还是先拿回去好了”
许梁的脸色便彻底阴沉下来。他没料到镇守太监胡钢居然会这么不给面子。以自己堂堂从三品参政的身份,拿出一成的股份来结交这位太监,对方居然会拒绝!
胡公公将意思挑明,便也不在酒桌上呆着了,朝许梁拱拱手,大步离去。
许梁站在临窗的位置,目送着胡公公在两名侍卫的护卫下,登上了停在酒楼外的马车,马车徐徐离去。
王启年将那名清倌人清退之后,再次返回到包间里,站在许梁身边,轻叹一声,问道:“主公,胡公公的事情谈不下来,这会不会对煤矿生意带来麻烦?”
许梁眯起了眼睛,双手在窗棂了用劲地按了按,吐出一口气,道:“麻烦肯定是会有的。只是不知道这麻烦能有多大而已。启年,你就先别回汉中府了,留在这里替我打探一件事情,胡公公平日里跟谁接触得紧密些。”
许梁见识了胡公公的态度,便要弄清楚这胡钢到底是谁的人。
许梁在西安府别院住了一晚上。许梁的大哥许江自下人们口中听得许梁人在西安别院的事情之后,急忙从西安府学赶了回来,见着许梁,神情激动地一阵道谢。
许江此次秋闱的名次,虽然处于中中间的位置,但能够中举,已是极大的喜事,许江多年的宿愿终于一朝实现,心底的高兴自是不言而喻的,同时,对于自己这位三弟对自己的帮助,许江是诚心实意地感激。
两兄弟在屋内叙了好一阵子话,许江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梁道:“大哥有什么事情,不忍直言。”
许江不好意思地一笑,脸色也是一阵尴尬,搓着两手,终于说道:“三弟,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许梁道:“大哥说什么话。”随即想到什么,问道:“是关于老家的事情?”
能够让许江感到为难的,又与许梁有关,那多半便是江西吉安府老家的事情。自许老太爷弃车保帅,与许梁划清关系之后,虽然此次许梁帮了许江一把,但对于吉安府老家的那些人,许梁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许江道:“是关于你二哥许青的事情。原本许青回到吉安府之后,老太爷托了关系,许青进了吉安府巡检司,当了巡检。”
许梁脸色变了变,当初许青迫于许常昆和许老太爷的压力,离开许梁回到吉安府,这件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了,许梁对许青的那一点芥蒂也就淡了。此时从许江的口中听到许青的消息,许梁愣了一会,淡然道:“许青在吉安府当巡检,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江听着许梁淡然的语气,只当许梁心底还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到老家的来信,许江道:“吉安府今年新换了一位知府,新知府对于许青并不是特别满意,许青还是想回到三弟你身边来。”
果然是这事!许梁心中早有猜测,此刻得以证实,心中了然。只是这时候许梁的身边确实没有安置许青的位置,便道:“许青的事情,眼下还没有合适的位置,待过一阵子再说。”
许江听了,神色便有些黯然,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次日许梁离开西安府,随行的马车刚到城门口,便有一名精壮的汉子靠了过来。
随行的侍卫拦住他,手按刀柄,警戒地看着这名陌生的男子。男子放在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掀起衣角,露出挂在腰间的一块腰牌,一晃即逝。
青衣卫见状眼光一缩,转身到马车边,小声地朝里面禀报着什么。
“叫他过来。”许梁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
第五百零一章 决定()
许梁自马车内探出头来,便见那男子走上前,呈上一封信封,抱拳道:“属下奉段千户之命呈上段千户的密信。”
许梁神情严肃,将信接过,去不拆开,朝那乔装的锦衣卫点点头,道:“辛苦了。”
男子再一抱拳,转身便汇入进城的人群里,走一阵便不见了。
许梁回到车内,盯着那信封看了一会,心知锦衣卫西安千户所副千户段志刚与自己关系非浅,如果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亲自赶来向许梁通报,而非像现在这样特意命人送一封信过来。
段千户这般郑重,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通知自己,而他本人多半是由于其他重要事情拖住了,脱不开身。
小心地将信拆开,许梁展开信从头看到尾,看了一遍,脸色便迅速阴沉下来。
砰!许梁一只手重重地敲打在车坐垫上,沉重地声响惊动了在马车外的铁头,铁头在车外询问道:“少爷?”
许梁的声音像是强抑着怒火,沉声道:“不回汉中了,去固原!”
铁头在外边听着这道指令,暗自惊奇,原本是要返回汉中府的,许梁接到了封信件之后竟然立即就改变了主意,却要前往固原?
铁头不由得再次确认一遍:“呃,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固原?平凉府的固原州?”
“你没听错,出发!”许梁的声音比之刚才,已是稍稍提高了一些,熟悉许梁的人都知道。这是许梁不高兴了。
铁头尽管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但他知道这多半是与锦衣卫送来的信有关,当下也就忍着不多问。喝令车队折向北方而去。
平凉城东大营,司马求道今日起了个大早,吃过了随身侍卫端进来的早餐,便披挂整齐,朝东大营的校场走去。
自中军大帐到校场,路程也就两里多的路程,司马求道身后跟着两名卫兵,不紧不慢地往校场方向走,沿途不少梁军士兵看见了这位梁军的火炮营主。纷纷行注目礼。
自许梁升任陕西参政以后,原本属于梁军的精锐将领,像戴风,万文山,罗汝才等人,都相继升到了游击,副总兵等军职,驻守城池。而眼下的梁军的日常事务,居然轮到了司马求道这位火炮营营主来主持。一个月前。原本还有一位梁军总管罗百贯在帮着司马求道处理那些军需后勤的事务,然而眼下罗百贯据说成为了新组建的梁记矿业的大掌柜,正在热火朝天地推销着他的蜂窝煤。
这么一来,赫赫有名的梁军。居然就这么落到了火炮营主司马求道头上。
司马求道对于梁军大将军许梁这么安排也曾提出过不同意见,然而许梁没有采纳。
最终的结果,不管好赖。总之就是司马求道了。
司马求道默不作声地走了一阵,校场马上就要到了。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出早操的梁军士兵。
司马求道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最大的兴趣便是侍弄火炮。火炮发射时那一声轰隆,最让司马求道沉醉,至于带兵嘛,让他掌一营还凑合,让他掌一军,那就是为难他了。
司马求道这算是赶鸭子上架,他接手之后也不打算搞创新搞改进,循着梁军早就形成的惯例,将士们该巡逻巡逻,该出操出操,该看戏看戏,一切按部就班,啥都不想改变。
梁军还是那支梁军,人数没增减,依旧日日操练,看上去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司马求道却知道,梁军自大将军许梁离开平凉之后,整个军队的精神气就变了。
就如同那依旧按照许府三夫人楼仙儿定的规矩的梁军戏班子一样,虽然还是在几个军屯基地,几处大营里循环演唱,然而看着那戏班的戏,却是再也不复以往的耐听耐看。
来到校场,看着校场上整整齐齐站好的六千梁军方阵。司马求道朝校场上的操练掌旗官点点头。
掌旗官手中一面蓝色令旗直直地向前平端,再用力往下划下。
“哈!”校场中的六千梁军,整齐划一地做出一个攻击的动作。
然后随着掌旗官的令旗摆动,校场上的操练有条不紊地开动起来。
司马求道便如一杆标枪一般直立在校场平台之上,目光淡淡地自六千梁军方阵上飘过,游走在校场四周。
大将军离开平凉已有愈两月了,从陆知府和黄同知那边传回的消息,许大人居然还参与了陕西今年的秋闱畴备工作,只是秋闱结束之后,许梁又匆忙地赶回了汉中府,压根没有返回平凉的意思。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许大人了。司马求道心里想着,目光仍无焦点地游走着。
突然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朝校场方向赶来。
司马求道目光转向马蹄声方向,见一队约摸二十几骑的骑兵纵马过来。
这帮兔崽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军营纵马,这可是重罪!司马求道脸上闪现一道愠怒。自他接掌梁军东大营之后,虽然军中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像军中赌钱,纵马,打架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
看来是该下力气整肃军规了!司马求道想着,目光阴沉地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骑兵队伍。忽然,司马求道微微变色,因为他看清了这队骑兵的装束,这不是梁军骑兵营的骑兵,而是青衣卫。
青衣卫直属许大人,并不归司马求道管辖。
再看清了当先一人的面貌时,司马求道眼睛猛地睁大了,最初的反应还是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再瞪圆了眼珠子仔细看着,脸上的激动便再难抑制,转身大步迎了过去。
“末将司马求道恭迎许大人!”司马求道堪堪来到许梁马前五步远的地方,便单膝跪地。抱拳拱手,看着许梁激动地道。
许梁翻身下马。上前将司马求道扶了起来,道:“司马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将士们都盼着您回来呢。”司马求道起身后,说道。
许梁呵呵笑着,目光往正在操练的梁军方阵中看去,道:“这是在出早操?”
“是。”司马求道点头道:“末将无能,接管梁军之后,治军上没有什么提升,只能严格按照大人当初制定的治军方法。一件件落实下去。”
许梁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欣慰地道:“我梁军不需要太多的创新,能够遵守现成的老规矩,司马将军便算是合格的将军了。”
司马求道一阵愕然,随即难为情地道:“大人过谦了。大人,梁军将军士们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