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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强梁-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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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管家一阵错愕,见许梁盯紧了自己,忙拱手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许梁轻哼一声,质问道“此事难道不是出自成国公府的授意?”

    朱管家心知许梁是误会了,忙郑重地解释道:“许大人误会了,国公爷与许大人已经是合作伙伴,我们都知道燕掌柜是许大人的人,又怎么会去为难燕掌柜!燕掌柜被抓,朱某敢保证,与成国公府没有丝毫关系!”

    许梁审视地看着朱管家,似乎在思考朱管家这话的可信度。

    朱管家见状,心道:燕掌柜被抓,虽然不是成国公府直接指使,但多少与成国公府也有一点点关系。便朝许梁拱手道:“不过,许大人放心,朱某这就去顺天府问个究竟。若真是国公府的人指使的,朱某必会给许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朱十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梁也感到合情合理,便点点头,道:“那本官便等着朱管家的消息。”

    “是,许大人慢走。”

    成国公府众人目送着许梁的马车匆匆离去,朱管家叫了两名守卫。便赶去了顺天府衙门。

    而一众守卫忙将门口的五名门子带了回来,几名守卫见其中一人被打得吐了黄水。不由气愤难当地朝柯管事道:“管事,咱们国公府的人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这个小小的光禄寺卿也太放肆了。全然不把咱们成国公府放在眼里!管事,方才就应当把这人留下!”

    一众守卫也跟着起哄。柯管事怪异地瞪了那守卫,冷笑道:“你们还想留下许大人?”

    说着,挨丰指着守卫们的额头,骂道:“就你们这帮子废材,全部上去都不够人家动一根手指头的!”

    守卫们被柯管事责骂,犹不服气地道:“管事,咱们功力低微,兴许是打不过的。这不还有咱们国公府的第一勇士,柯管事你嘛!”

    柯管事却摇摇头,心有余悸地道:“我?我也不行!我连许大人怎么出的刀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是许大人的对手!”

    “啊?”

    一众守卫呆若木鸡。

    要说这成国公府的面子确实很大,许梁自成国公府回来没两个时辰,那燕掌柜便全须全尾地放了回来。

    看着好端端站在面前的燕七,许梁呵呵笑道:“燕掌柜安然无恙回来就好。”

    燕掌柜拱手道:“大人,此次属下能够这么快从牢里放回来,听说是成国公府出面说了话。”

    许梁道:“听说你被抓进去了。我便去了趟成国公府讨要说法。如今看来,成国公的面子果然很大。”

    燕掌柜陪笑着点头,待许梁问起被抓的细节,便将抓进顺天府监牢的全过程都详细地告诉了许梁。许梁好言安慰几句。派人护送燕掌柜回车马行去。

    待燕七走了,许梁便转而问起铁头:“燕掌柜被抓,背后一定有人针对我们。青衣卫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铁头拱手道:“少爷。查出来了一些。顺天府带人去抓燕七的人,并不是顺天府尹顾大成。而是其中的一名府丞,马远。两个时辰前。成国公府的朱管家去顺天府衙找了府尹顾大人,不一会,这燕掌柜便放出来了。”

    许梁沉思着,徐徐说道:“这么说,此事并非顾知府的授意,而是那个马府丞使坏?”

    铁头点头,道:“少爷放心,我已让青衣卫去查马府丞的底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马府丞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他翻出来。”

    说到这里,铁头又道:“对了,少爷,您说查封广宁煤场那天,九城兵马司的官兵来得那么迅速,不太正常的事情,兄弟们查了查,那天是兵马司的刘偏将带人去的,不过刘偏将也是接到了别人的通知,才匆忙带兵前去的。”

    “那个通知刘偏将的人是谁?”

    “这个除非审讯刘偏将本人,否则很难查出来。”铁头为难地道。

    许梁恶狠狠地吩咐道:“给我仔细地查马远和这个刘偏将,他们家里有什么人,是谁提起来的,都要查清楚!”

    “是!”铁头应道。

    许梁尚在查证是谁在背后针对自己的时候,东江别院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会客厅里,顺天府尹顾大成欠了欠身子,搓动着双手,面色尴尬地道:“许大人见谅,本官治下不严,手下人误抓了燕掌柜,给许大人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真是对不住,此次本官是特意前来向许大人赔礼道歉的。”

    许梁一脸微笑,好像毫不在意的样子,朝顾知府道:“顾大人言重了。此事本官也已经清楚了,与顾大人没有关系,是一位姓马的府丞带人做的。”

    顺天府尹顾大成听了,心里更加吃惊。燕掌柜从被抓进顺天府,到被放出来,总共也不足三个时辰,这边许梁居然就知道了动手抓人的人是谁。由此也更加肯定了顾知府的判断,这位光禄寺卿许梁,与成国公府的关系果然非浅。

    要不然,一个小小的商号掌柜,如何能够劳动得了国公府的管家,人称十三爷的朱十三前去亲自救人!

    许梁笑得高深莫测,顾知府却深感眼前这位光禄寺卿许梁背景深厚,看来自己亲自上门道歉,来得极为正确。

    原本燕七被抓的事情,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的损失,顾知府堂堂三品大员亲自登门赔礼,许梁也不可能为此大动干戈。

    是以,许梁和顾知府在客厅里虚情假意地客套一番,顾知府见该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到位了,便起身准备告辞。

    不料,许梁就在这个时候,状若无意地说了一句:“要说顾大人衙门里的那个马府丞也太不尊重上官了,抓一名被陛下褒奖的忠义商人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请示府尹大人,就敢带人去抓人?这样的下属若是放在本官的光禄寺,本官非得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去。省得给我找麻烦。”

    顾知府听得神色一动,心知许梁这是暗示他回去之后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位自作主张的马府丞。

    只是想到马府丞的背景,顾知府却是无奈苦笑一声,朝许梁道:“许大人驭下有方,本官听说自许大人上任光禄寺卿之后,整个光禄寺上下对许大人惟命是从,说来真是令本官羡慕哪。唉,只是本官这顺天府衙门却有些复杂,那位马府丞虽然是本官的下属,然而人家的来头甚大,我这个顺天府尹,有时候也指挥不了他。”

    许梁神色一动,惊奇地问道:“这个马府丞是什么来历?竟然敢不买顾大人的帐?”

    顾知府苦涩地笑,环顾左右,朝许梁拱拱手,道:“时候不早了,本官衙门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就告辞了。”

    “顾大人慢走。”许梁听了,也只得起身相送。

    两人走到东江别院门口,临分别之际,顾知府在官轿前面停顿片刻,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天色,嘴里轻声喃喃道:“要说这马府丞,那也是大衙门都察院里出来的人,平日里官架子可是大得很哪”

    说罢,顾知府朝许梁拱拱手,钻进官轿内,随着官轿起步,径自回顺天府衙门了。

    许梁站在别院门口,咬牙怒道:“都察院!曹于汴!还真是阴魂不散!”

    回到书房内,许梁犹自怒火难消。自许梁为官以来,这个左都御史曹于汴便一直跟他作对,处处打压许梁。若非许梁运气尚可,本人也争气,换作寻常官员,只怕早被曹阁老陷害死了。如今许梁身为光禄寺卿,并非是紧要的官府衙门,按说根本就碍不到高高在上的曹阁老什么事情,然而曹阁老还是不肯放过他!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曹阁老总是阴魂不散地针对许梁,许梁已经忍无可忍了!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

    许梁重重一拳砸在书桌上,朝外面沉声喝道:“去请佥都御史黄道周过来。”(。)

第五百六十二章 坑死阁老【一】() 
不久之后,东江别院的下人们便震惊地发现,整个东江别院都被戒严了。府门内外,守卫重重,持刀的青衣侍卫把守了各道院门,下人们被勒令呆在自己的房内,未得传唤,不得随意走动。即便是许府的二位夫人,也都被告知留在内院阁房内。

    许梁的书房附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房门紧闭。

    书房内,许梁当中而坐,一众亲信手下,黄道周,王启年,铁头等人面色冷峻地围坐在许梁身边。

    许梁一个个看向三位亲信,眼里闪着幽幽的冷芒。

    “我许梁自入仕以来,自认从来没有无故去得罪任何人。”许梁道:“然而,内阁曹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于我。即便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曹老匹夫此人不除,我寝食难安。今天把你们三个叫过来,便是想商量个妥善的办法出来,除掉这个老匹夫。”

    “为了保密起见,这件事情,除了屋内的人之外,不得向其他人透露。”许梁又叮嘱道。

    黄道周三人俱都认真地点头。

    黄道周沉思了一阵,才缓缓说道:“曹于汴位高权重,在朝中党羽众多,大人若要下定决心除去此人,需得仔细谋划,一击必中。万万不能给曹老匹夫反击的机会。”

    许梁等人听了,认可地点头。

    铁头挠着头,疑惑地问道:“少爷,如今咱们青衣卫高手众手,擅长行刺,暗杀的人也不在少数。以阿铁之见。用不着这么麻烦,挑个月黑风高之时。暗中行刺了他便得了,又简单。又干脆。”

    许梁,黄道周,王启年俱都像看白痴似的看着铁头。

    铁头茫然,讪讪地问道:“怎么?这法子不行?”

    许梁无语。王启年叹了口气,朝铁头说道:“铁档头,朝堂自有朝堂的规矩,江湖行径虽然能够图得一时之快,却是后患无穷。且不说曹老匹夫身边会不会有高手保护,即便咱们能够顺利得手堂堂内阁大学士被人暗杀。陛下必然震怒!届时厂卫必然全力侦查!”

    铁头讪讪地道:“王大人,弟兄们下手利落些,不留下痕迹,厂卫焉然查得出来!”

    王启年摇头,道:“铁档头千万不可小瞧了两厂一卫的力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铁头还待坚持,许梁瞪了铁头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训道:“阿铁,做事要多动动脑子!行刺当朝阁老,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动用。”

    铁头见许梁也在斥责自己,知道他的法子太过荒唐,便讪讪地退到一边。黄道周接着说道:“好了,咱们还是回到朝堂手段上来。曹老匹夫为当朝大学士。天子近臣,深得皇帝信任。咱们要想除去此人,需得给曹老匹夫编排一个够份量的罪名。”

    许梁道:“曹老匹夫是朝中重臣。等闲的贪墨什么的罪名,对他基本是无效的。想一击致命。最好的罪名便是欺君和谋逆。欺君罪名不太好界定,还是谋逆罪名比较好。沾上了即便曹老匹夫好得跟皇帝穿一条裤子,也必死无疑。”

    黄道周,王启年两人听了许梁的话,都觉得背后凉嗖嗖的。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梁,良久不语。

    许梁见二人脸上隐隐有不忍之意,不由愤愤然说道:“二位莫要怪罪我太过狠心!你们不要忘了,曹老匹夫陷害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若非我应对得当,只怕我早就被他害死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黄道周和王启年听了,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脸色一红,讪讪地朝许梁拱手,道:“大人说得甚是,是下官等愚昧了。”

    随即一屋子人便开始想着怎么给曹老匹夫罗织罪名。然而接连提了好几个,都经不起推敲,被一一否决了。

    冥思苦想了一阵,四人都有些疲惫,王启年揉着眉心,苦着脸色说道:“大人,咱们这样凭空捏造罪名,是经不起审查的。但凡朝堂上构陷官员的罪名,必须是七分真,三分假,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才行。想要这七分真实,就必须接近曹阁老,了解曹阁老的言语举动!只是咱们与曹于汴是死敌,靠近他却是没有办法。”

    许梁听了,便看着铁头,问道:“京师的青衣卫发展两年多了,在曹阁老身边有没有得力的棋子?”

    铁头仔细想了想,遗憾地摊手道:“青衣卫埋伏在曹阁老身边的棋子,都是这两年才安插进去的,身份多是些门子,脚夫,丫环之类的人,暂时派不上大用场。”

    许梁无奈,觉得屋内气氛太沉闷,便一把推开窗子,转眼间屋外的凉风便吹了进来,许梁做了个扩胸动作,跺跺脚,转身吩咐三人道:“棋子用不上,那就得马上找到可以接近曹阁老的人。铁头,你吩咐下去,青衣卫全力打探曹阁老的一举一动。黄道周,你在都察院里留心一下,哪些官员是曹阁老的心腹。”

    许梁吩咐了下去,几人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随即东江别院的戒严解除。

    过了几天,佥都御史黄道周趁着许梁散朝之后,踱进了光禄寺衙门,递给许梁一张纸条。

    许梁看了眼纸条上的字,见是一个人的名字,便疑惑地看着黄道周。

    “这个山东御史史范,是曹阁老的学生。”黄道周小声地说道,“我这几天仔细观察过,曹阁老几乎每次回到都察院,都要把这个史范叫到房内嘀咕一阵。此人,应当是曹阁老在都察院内的心腹之人,对曹阁老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动作,应当非常清楚。”

    许梁听了,神色大喜,对着那纸名字。捏着下巴便道:“那接下来就该想想个什么办法,把这个史范拉拢过来。充当咱们的眼睛,为我所用。”

    不料。黄道周却皱了起眉头,为难地说道:“这个就比较难办了。史范这个人,下官让人调查了一下,这人不贪财,不好色,也很少与都察院的其他同僚们聚会,每天按时进出衙门,标准的衙门,家里两点一线。而且这人很有些脾气。在都察院里除了曹阁老的话,其他人的话都不听。”

    说着,黄道周一脸挫败感,摊手道:“下官昨天曾试着找他谈过一回,唉,结果这个史范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佥都御史的话放在眼里。”

    许梁犹自不相信,盯着黄道周问道:“他有什么案底?家里有人犯过事没有?”

    黄道周苦笑道:“通通没有。这个史范清白得就像一张白纸!”

    许梁愕然了好一会,对着黄道周嗤笑道:“照你这么说来,这位史御史还是个大大的好官?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黑手!”

    嘱咐了黄道周继续盯着史范。许梁回到东江别院就把铁头找来,扔给他一张纸,指点着上面史范的名字,表情狰狞:“给我查查这个人。找点问题出来。”

    铁头愕然地看着许梁。

    “这人是曹阁老的得意学生!”许梁如此说道。

    铁头转眼了然,捏着白纸便兴冲冲地出去布置任务去了。

    两天后,铁头一脸郁闷地回禀许梁。这个史范还真查不出什么问题。

    许梁不信邪,大明朝的官员居然还有查不出问题的人?要么这人藏得太深。太能装。要么,是查他的人水平不到家。业务不熟练。

    许梁有点怀疑青衣卫的业务能力水平。他决定找帮手。

    锦衣卫便是最好的帮手。查一个小小的御史,许梁自然不想麻烦骆都督,便拐弯抹角地找到了锦衣卫的一名经历,塞了些银子,再扯起了骆都督的虎皮,那锦衣卫经历官立马拍胸保证,从锦衣卫的专业角度查一查这位山东御史。

    锦衣卫查一个人,也是需要时间的。许梁一时之间没有结果,心里头就跟猫挠了一样,浑身难受。在朝会上冷眼旁观着曹老匹夫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副阁老重臣的欠抽模样,许梁便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

    一个在内阁排名中上不上,下不下的中溜阁老,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嚣张的样子真是没法看。与张扬的曹阁老相比,人家堂堂内阁次辅成基命便低调得很,每每让曹阁老抢先发言,次辅大人也不生气,一脸和气地笑容。

    什么叫阁老的涵养?这就是!

    再看看唾沫星子横飞的曹阁老,呸!什么东西!

    朝会散了,许梁一脸不爽地随着众官员往皇宫外走,出了午门,正要坐上马车离去,忽听得有人叫唤:“许大人,许大人!”

    许梁循声看去,见一人缩着头站在墙角,头上的方巾压得极低,朝许梁招手。

    许梁走近前,方才认出了这位爷,却是拿钱办事的锦衣卫经历官。

    经历靠近了许梁,将手中一个纸团不着痕迹地塞入许梁手中,压低了声音,语气不爽地道:“许大人,您要查的这人还真没什么大毛病。弟兄们查了好几天,才偶然发现这孙子在山东那边瞒着家里的正室夫人,养了一个小妾,还生了个胖小子。不过,嘿嘿,这对咱大明朝的官儿来说,那真不算事儿。”

    许梁捏了捏纸团,放入怀里,朝锦衣卫经历官低声道:“谢了。”

    回到东江别院,许梁看过纸团之后,却坐在椅子上发呆。老实说,锦衣卫查到的史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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