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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辈尔敢!”罗汝才也暴喝一声,迎着民军骑兵便冲了过来,他身边的数十骑也紧跟着冲过来。
曹文诏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罗汝才和李都司都争相哄抢的抢手货!他愣了愣神,看了眼李都司的骑兵。转身撤腿就朝罗汝才的方向跑!
拼了老命的跑!
二十步的距离转眼即到,追在最前面的民军骑兵大笑一声。提枪对着正以没命奔跑中的曹文诏后背便狠狠的一刺!
长枪刚刺出,咻的一声厉啸,一支箭矢便准确地射在了那骑兵胸前!骑兵闷哼一声,不甘心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罗汝才收起弓箭,提枪往前一指,大喝道:“杀!!”
罗汝才身边的数十骑齐声喊杀。在更远的方向,无数梁军步兵齐声大喊,开始往前冲锋!
李都司怨毒而又遗憾地看了曹文诏一眼,拨转马头,不甘地大叫一声。拋下冲上前的数十骑,一个人跑了。
曹文诏一直在往后跑,没命的跑。罗汝才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梁军数十骑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无数梁军士兵士气高昂地从他身边奔跑而过
曹文诏从梁军的最前方,穿过了整个梁军,跑到了梁军的最后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如同要炸开来一样。终于他的眼前再也看不见一个梁军士兵,曹文诏双腿一软,跌倒在地,跪到了黄土黄砂里,终于不能再跑了!
吹着夹带着大量尘土的凉风,听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曹文诏咣当一声丢掉了手中长枪,双手插入泥土中,开始放声大哭!
他的委屈,愤怒,伤心,绝望等等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融化在哭声里,眼泪里,伏到在地上,抱头痛哭,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良久之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哭够了没有?”
曹文诏浑身一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拣起地上的长枪,转身看向问话的罗汝才,卷起衣袖擦了把脸,然后看着罗汝才。
罗汝才眼里的不屑之意毫不掩饰,就这么坦白地表现在脸上,他嗤笑一声:“如果你没哭够,那就继续趴着再哭一会!天色尚早,我不着急。”
曹文诏眼里闪现愠怒之色,瞪着罗汝才道:“罗将军有话就请直说!”
罗汝才再次嗤笑,“看看,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曹文诏抿了抿嘴,瞪着罗汝才不回答。
实际上,罗汝才也压根就没想要曹文诏回答,他淡淡地说道:“哭好了的话,就请上路吧,陕西巡抚许大人要见你。”
曹文诏脸色一变,摇头道:“不去。本将军要赶回固原向三边总督大人复命!”
罗汝才气极而笑,指着曹文诏道:“曹文诏,我想你还没有看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是在我罗汝才手里!去不去还轮不到你自己决定!”说罢,罗汝才一挥手,便见四名梁军士兵上前,要绑了曹文诏。
曹文诏将手中长枪横起,轻哼一声。
罗汝才便看着他,冷冷地道:“姓曹的,此去长安城可上几百里路程,你最好乖乖的配合上路,否则的话,哼哼,我罗汝才可不会管你是什么陕西副总兵,在我眼里,你屁都不是!”罗汝才点着曹文诏,冷笑道:“真心的奉劝你一句,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长安城里巡抚衙门内,许梁看见一身是伤,惨遭虐待的陕西副总兵曹文诏,皱了皱眉头,摆手道:“带他下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于是,饿了十多天的陕西副总兵曹文诏终于在巡抚衙门里洗上了热水澡,还有站环帮忙搓背,从背上搓下来半斤泥!然后终于吃上了热饭菜,喝上了热茶水。
吃饱喝足,换上干净衣服的曹文诏再次被带到许梁跟前,许梁示意曹文诏随意就坐。
曹文诏倒也不客气,径自坐了。
许梁呵呵讪笑道:“曹将军,你来长安路上的遭遇,本官已经听说了。平凉游击罗汝才这人做得也太过份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批评他!”
曹文诏轻哼一声,依旧盯着许梁,也不答话。平凉游击如此公然殴打一省副总兵,如此大不敬之罪,在许梁嘴里,惩罚就一句轻飘飘的:说说他?!
曹文诏觉得自己对许梁的感觉又厌恶了几分!如此善恶不分,一味偏坦手下人,手握兵极,居心叵测,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陕西的巡抚?!
许梁感受了曹文诏眼神里的不友好,尴尬地笑笑,关切地问道:“我听说曹将军在被梁军救下来之前,被困在山上五六天,没饭吃没水喝?方才我让厨房准备的酒菜可还合曹将军的味口?”
曹文诏冷冷地看着许梁,冷笑道:“巡抚大人把本将军抓到这里来,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我不熟,也没交情可言,还是直说的好!”
许梁语气一窒,轻叹一声,道:“既然曹将军执意如此,那本官也有直说了。拋开曹将军对本官的误会不谈”
曹文诏抬眼瞪着许梁,打断道:“巡抚大人,本将军对你没有误会!”
许梁解释道:“我想说的是关于你与前内阁大臣曹于汴的关系”
曹文诏再次打断许梁道:“巡抚大人,曹阁老的死,朝庭自有公论,本将军不想多说。”
“好。”许梁不由得喝了口茶水,看着曹文诏的目光有些恼怒,沉吟了一会,许梁说道:“直说了吧,本官找你过来,是觉得曹将军如此良将,挥下仅仅有两三千骑兵,这实在太埋没人才了!本官手下有一支骑兵,缺个统领,不知道曹将军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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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洪总督的奏折()
曹文诏听了,先是惊讶,然后是冷笑,盯着许梁,曹文诏嗤之以鼻:“巡抚大人这是想收买我吗?像贺虎臣,贺人龙这两个没骨气的败类一样,眼里只有你许梁,而没有皇上和朝庭?那真抱歉,我曹文诏做不到这么下贱!”
许梁皱起了眉头,看着曹文诏,右手指轻轻的无节奏的敲击着茶几面,语气转冷:“本官完全是看曹将军一身武艺,才干突出,不忍心曹将军一身才干就此埋没,才提出如此善意的邀请。曹将军不妨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了!”曹文诏坚决地喝道:“曹某受朝庭栽培,岂能做出如此背叛朝庭之事!巡抚大人的好意,恕曹某只能辜负了。”
“曹将军如此坚决?”
曹文诏冷哼一声,颇为不屑地转过头去。
许梁想了想,又再次劝说道:“据本官得到的消息,曹将军从辽东带过来的三千铁骑到如今已经死光了。曹将军即便再次安然返回固原城,也是如兵可用的局面!本官新组建的梁军骑兵建制有五千骑之多,都是上乘的战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唯一所缺的,便是领兵将领一员!曹将军何不委身在此,统领五千骑兵,带领他们再次征战沙场?”
曹文诏腾地站了起来,朝许梁冷冷地说道:“巡抚大人不必再说了。曹某心意已决。倘若巡抚大人没有旁的事情,曹某这便告辞了!”
“曹将军何必着急走呢?”许梁见曹文诏如此不上路,不禁心中也生气。语气转冷,说道:“本官听说罗汝才率军解救曹将军的时候。曹将军曾跪地痛哭,神情悲切。加上这几天没吃没喝,身体肯定受损,将军还是在本官这里休养几日,待身体康复之后,再回固原吧。”
曹文诏顿时红了眼眶,怒瞪着许梁,沉声叫道:“许梁,你还有脸提这些!想我手下一千多骑兵将士,为何被打得一个都不剩?这一切都得拜你许梁所赐!”
“这怎么能怪到本官头上呢?”许梁颇为诧意。
“哼!”曹文诏愤愤不平地喝道:“西北民乱。看着声势浩大,其实真正能够与朝庭对抗的兵力,十之一二!而陕西官兵足有十万之众,若非你这个陕西巡抚一味避战,本将军与三边总督洪大人何至于如此拼命!可怜本将军挥下三千铁骑,自来到西北之日起,就东奔西讨,未曾一日歇息过!战争减员,加上补给不足。我的兵才会越打越少!”
曹文诏怒视着许梁,悲愤地喝道:“西北如今的局面,都是你许梁一手造成!我挥下三千辽东铁骑的消亡,也与你许梁脱不了干系!当日我曹某战场大哭。乃是为死去的骑兵将士们哭!他们本不该死的,结果却死了!”
“曹某恨不能替他们向你许梁讨个公道!如今你却还假惺惺地劝我归附于你?真是痴人说梦!”
听了曹文诏的话,许梁沉默了。良久。许梁长长一叹,“本官真没想到。曹将军对本官误会如此之深!也罢,曹将军心意如此坚决。本官也不好强求。来人哪,送曹将军下去歇息。”
听得许梁的吩咐,四名侍卫走进来,朝曹文诏招手示意道:“曹将军,请吧。”
曹文诏冷冷地看着许梁,不屑地道:“巡抚大人有能耐便一切杀了我!软禁算什么本事!”
许梁脸色阴沉下去,侍卫推了曹文诏一把,叫道:“快走!”
曹文诏被带出去了,巡防司提督铁头走了进来,见许梁脸色难看,便气愤地道:“大人,这曹文诏如此不识抬举,大人又何必如此中意此人!不就一名骑兵将领嘛,想我数万梁军,难道还找不出一个会带兵的人出来?”
许梁斜视了铁头一眼,遗憾地轻叹一声,道:“阿铁你不懂千军易求,一将难得的道理!锦衣卫和青衣卫对曹文诏此人的调查资料,我都仔细看过了。锦衣卫千户段志刚从辽东锦衣卫手里转过来的资料,我在上面看到过一些话。”
“什么话?”
许梁想到那些话,不由悚然动容:“曹文诏此人,内阁大臣,武英殿大学士,领蓟辽总督事务的孙承宗曾评价过此人:世间良将,不世出的奇才!”
许梁看着铁头惊讶的表情,幽幽一叹,道:“孙阁老那是什么眼光,能够得到孙阁老如此高的评价,足见曹文诏此人有过人的本领!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未免太过遗憾了!”
铁头也束手无策了,“那,那要不要我找人再去劝劝他?”
“你?”许梁失笑了,摇头苦笑道:“本官堂堂陕西巡抚亲自出面,都不能劝得曹文诏归附,你们就更不可能了!曹文诏有本事,也有脾气,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许梁说着,然后嘱咐铁头道:“对了,曹文诏暂时软禁在巡抚衙门里面,只要他不走出巡抚衙门,他想做什么,你们不得干预!”
“是。”铁头应道。
许梁又道:“顺便给固原的三边总督府带个消息,就说曹总兵身受重伤,需要在巡抚衙门悉心调养,至于能不能痊愈,什么时候能够痊愈,这就得看朝庭的态度了。”
三边总督洪承畴得知平凉游击将军罗汝才率军出击的消息已经过去十多天了。然而民军李都司都已经被迫远离了固原范围,而陕西副总兵曹文诏却杳无音信。
洪总督也曾去信询问过罗汝才,却没有得到回应。直到从陕西巡抚衙门送来的一封信。
洪承畴看完信件之后,脸色便阴沉下来。
曹文诏在巡抚衙门养伤,能不能痊愈,什么时候能够痊愈。还得得看朝庭的态度!对于许梁在信里隐含的意思,洪总督看得明白。许梁是在告诉洪承畴。曹文诏在他手里,放不放人就得看洪总督答应许梁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办好了。曹文诏还是陕西副总兵。办不好,曹文诏没准就是个死人。
洪承畴手下可用的将领,实在太少,曹文诏算是非常得力的良将,他的安危,洪总督不能不放在心上。
洪总督把总督府里几个参谋都叫进了屋里,一堆人商讨了一天一夜,天亮之后,终于从三边总督府里发出一封八百里加急奏折。
几天后。奏折递到了通政司,再迅速转到了内阁。内阁首辅周延儒查阅之后,感到兹事体大,急忙把温体仁和徐光启两名阁老叫上,三个老头急急忙忙地进宫面圣。
内阁大臣齐聚养心殿,把正在处理公务的崇祯皇帝也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事情,崇祯皇帝惊疑地看着三位阁老,问道:“三位阁老。又,又出了什么大事?”
崇祯皇帝不问出了什么事情,而是问出了什么大事!可见对于崇祯皇帝来说,朝庭每天都在出事情。而能够同时惊动三位内阁大臣的事情,必定是极大的事情!
首辅周延儒双手奉上三边总督洪承畴的奏折,交给侍候的司礼秉笔王承恩。待王公公将奏折送到崇祯皇帝手里,周延儒等三人才躬身禀报道:“皇上。三边总督洪承畴急报,西北民军死灰复燃。声势浩大,数度兵围固原城!洪总督和曹总兵数次出兵征剿,收效甚微半个月前,陕西副总兵曹文诏率一千余骑讨伐民军首领李都司,结果身陷重围,全军覆没,曹总兵只身冲出重围,却也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周首辅说着,不禁老泪纵横,俯首泣声道:“皇上哪,西北乱局,一发不可收拾,三边总督洪承畴无兵可派,无将可用,洪总督上折请罪,请皇上另择贤能,平息西北乱局!皇上,西北危矣!”
温体仁和徐光启见状,也急忙跟着跪下,俯首磕头。
崇祯皇帝边听边看奏折,啪的一声将奏折拍到桌上,右手因为用力过度,手背上青筋突起,崇祯皇帝手脚冰凉,颓然瘫坐到龙椅上,看着养心殿中间并排跪着的三位内阁大臣,不禁也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司礼秉笔王承恩见状,上前轻轻的拍着崇祯的后背,轻声道:“皇上,保重龙体。”
崇祯皇帝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大气,朝三位阁老摆手道:“三位爱卿,快起来说话。”
“谢皇上”
周延儒等三人各自站起,看着崇祯皇帝,低下了头。
“洪总督无兵无将,对西北局面束手无策。”崇祯皇帝长叹一声,说道:“依诸位爱卿之见,朝庭哪里可以调拨兵将过去?”
周延儒,温体仁,徐光启各自看盾,然后同时低头,不回话。
“说话呀!”崇祯皇帝无奈地叫道。
周延儒无奈地往前一步,朝崇祯皇帝拱手道:“皇上,朝庭重兵都分布在九边和辽东,而九边和辽东局势紧张,不宜调兵。唯一能动用的兵力,唯有京营”
“京营身负拱卫京师重任,岂能轻易调用!”崇祯皇帝断然否决道。
“那么,原通州总兵戴风眼下正驻防遵化,”周延儒想了想,又拱手说道:“戴总兵挥下有五万精兵,倒是目前唯一可以动用的兵力。”
周延儒说完,温体仁和徐光启都用诧意地眼光看着周延儒,他们都觉得,周首辅这纯粹是在找骂。通州总兵戴风本人是许梁的老岳丈,他手下的兵将都出自梁军。内阁和兵部在许梁离开京师之后,也想尽了办法往通州兵里面掺砂子,但是派过去的将领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便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后来,兵部想再派武将去戴总兵手下任职,那些被选中的武将宁愿闲赋在家,也死活不去。事情闹到后来,朝庭也就不了了之,以至于到现在,戴风手下的五万精兵,依旧牢牢的掌握在总兵戴风和参将司马求道手中。而戴风和司马求道又是许梁的人,说白了,这支军队就是许梁的私军。
果然,崇祯皇帝没好气地瞪着周延儒,骂道:“周爱卿昨夜没睡好吗?这么糟糕的主意也能提?”
周延儒仿佛丝毫没有被骂的觉悟,闻言也不狡辩,拱拱手,退了回去。
崇祯皇帝无奈地看着周延儒,再看看温体仁和徐光启,问道:“温爱卿和徐爱卿有何良策?”
温体仁对于许梁没有一丝的好感,关于许梁的任何事情,温体仁除了落井下石之外,绝不会提一丁点有利的建议。听得崇祯皇帝的问话,温体仁垂下眼皮子,决心做下聋子,瞎子。
徐光启是非常清楚西北的局面的,他抬眼看了看周延儒和温体仁见这两人都准备做缩头乌龟,心里暗骂一声,硬着头皮拱手道:“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无论是调京营或是通州兵都不合适,西北的乱局,只能从西北内部解决。三边总督洪承畴手下无兵无将可用,但据老臣所知,陕西巡抚许梁手下,是有数万兵马的,倘若洪总督和许巡抚能够通力合作的话,西北危局便不足为虑。至于如何能够让陕西巡抚许梁真心配合洪总督,洪承畴奏折里都说得很清楚了。”
徐光启说完,养心殿内便开始寂静下来,殿内的诸人都秉着呼吸小心地等待着崇祯皇帝的反应。
崇祯皇帝面色复杂,愤怒,不甘,无奈等等情绪在脸上上演。
良久,崇祯皇帝长叹道:“诸位爱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温体仁瞧着这形势发展下去,皇帝多半要答应洪承畴的请求,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