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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表情恨恨地道:“洪总督的人借着锦衣卫的掩护,直接避开了外围的警卫,到了巡抚衙门口的时候才被巡防司的人发现。然而此时禀报已经来不及了!”
许梁听了,咬着牙根冷冷地说道:“好一个段志刚!不声不响的居然敢阴我!”
铁头看着许梁的脸色,小心地说道:“少爷,有一个情况,锦衣卫西安所的副千户段志刚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露面了!青衣卫询问过锦衣卫关于段千户的去向,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嗯?”许梁震惊地看着许铁头,“段千户消失了?”
铁头担忧地说道:“消不消失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属下派人仔细留意了一下锦衣卫西安千户所,倒是发现了不少新面孔!少爷,你说西安所会不会有什么重大的变动瞒着咱们?”
许梁严肃了起来。沉声道:“极有这个可能!不然以本官和段千户的交情,段千户应当不至于这么陷害我!派人盯着西安所,另外。给京里的佥都御史黄道周去信,让他查一查锦衣卫最近的动向。”
如此吩附了下去。许梁便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洪承畴来,整个正月里没有什么动作,一来就敢带着十几号人跑到长安来横抢许梁的生意。而且还有锦衣卫暗中帮忙!要知道锦衣卫的副千户段志刚决心投靠许梁之后,锦衣卫西安所几乎就成了巡抚衙门的下级部门,许梁说一不二。
然而现在锦衣卫居然卷了进来,还是帮着洪承畴,难道锦衣卫内部暗中做了调整?段志刚被锦衣卫内部暗中做掉了?
以锦衣卫历来的狠辣,许梁倒不怀疑有这个可能。
许梁在琢磨洪承畴的时候。长安城最豪华的酒楼里,洪承畴也正在琢磨着土鲁番的三王子察可西和卡尔满刺。
酒是好酒,席是好席,一旁婉转轻唱的戏子也表演得精彩动人,察可西和卡尔两位客人两只脑袋一摇一摇地正陶醉在这种在土鲁番难得一见的享受场景里。
然而洪承畴和两位陪坐的总督府参谋却完全没有这个雅兴,他们对于察可西的提议感到很伤脑筋。
正如察可西对许梁提出的要求那样,察可西对三边总督洪承畴也提出了贸易生铁和食盐的请求。然而这两样东西,许梁有顾虑,洪承畴的难处却更大,因为他不但有顾虑。而且压根就没有货源。生铁是朝庭严格控制的军用物品,洪承畴除了走私之外,完全没有办法。至于食盐。西北的食盐生意已经完全掌握在梁记手里,除了许府和泾州的梁家之外,外地的食盐根本就运不进来。而且原本在其他省份流通的盐引,在陕西由于新税法的实施,盐引如同废纸,西北盐商根本就不承认。
洪承畴两只眉毛几乎都拧到了一起,自许梁把贺齐派到了固原担任固原知州之后,三边总督府直辖的洪兵的发展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贺知州把原本马知州答应的优待条件统统驳回。不给粮草,不给军饷。不给军械。洪兵的开支完全靠三边总督府向朝庭索取。
而以朝庭户部财政的紧张程度,洪总督从户部和兵部得到的支持十分有限!正月里一个多月下来。洪兵由于粮草不足,拖欠军饷等等问题,洪兵队伍非但没有壮大,反倒出现了逃兵。
洪承畴再一次意识到银子的重要性,从锦衣卫手中得知土鲁番的王子和满刺即将到长安与陕西巡抚谈生意之后,洪总督便强烈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增加收入的好机会,于是不顾与许梁撕破脸皮,义无反顾地横插一脚进来。
来长安之前,洪总督与几位参谋们做过多种设想,大明朝地大物博,听说大明的茶叶,丝绸,布匹,瓷器,药材在西域地区很受欢迎,洪总督便想着在这方面与土鲁番王子合作。别的不敢说,洪承畴作为三边总督,弄点这些东西还是有办法的。
然而!察可西王子要的却生铁和食盐!这两样东西洪承畴偏偏没有!这就很头疼了。
戏子一曲终了,察可西和卡尔从陶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察可西艰难地将目光从戏子那双傲人的双峰上面收回来,啧啧轻叹一声,看着洪承畴,说道:“总督大人,小王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洪总督听了,应付的一阵呵呵笑,说道:“三王子,你所要的这两样东西,即使在大明朝,也是违禁物品,数量少的话,本督想想办法还好说一点,你们要的量这么大,这一时之间,本督还得再想想办法。”
察可西失望地道:“总督大人,怎么你的回答跟陕西巡抚许大人的一样!”
洪总督呵呵轻笑着,顺着话便问道:“卡尔满刺方才说,去年你们已经同许大人的商号开始了大规模的贸易,本督想问问,难道去年许梁也没有提供给你们生铁和食盐吗?”
察可西看着卡尔,卡尔便无奈地说道:“不瞒总督大人,当初我们与许大人签订的协议上,许大人就巧妙的回避了生铁和食盐这两项。许大人的商号,只是供应给土鲁番药材,布匹。丝绸,瓷器。玉器一类的东西。”
洪承畴哦了一声,暗道这许梁虽然不服管理,但做事倒也有些分寸!他心神一动,装作随意地问道:“不知道土鲁番向陕西这边供应什么?”
卡尔听了,便有些自豪地说道:“我们土鲁番地广人稀,草场茂盛,牧业兴盛。我们土鲁番向许大人供应战马,人参。鹿茸,还有硝和硫等等。”
洪承畴握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抖,猛然抬头,诧意地问道:“你们还供应硝和硫?呵呵,这东西,许大人也用得着吗?”
卡尔见状,只当洪承畴是确实不了解情况,便颇为自得地说道:“总督大人不知道吧?我们土鲁番的硝和硫是许大人特意指定的商品,许大人是有多少便要多少,而且给的价格还特别高。比战马都要贵!”
洪总督强按着内心的震惊,强笑道:“这个,本督还真不太清楚。”
三王子察可西见洪承畴只顾着提问。反而没有给自己正面的答复,不由不满的说道:“总督大人,小王此次前来长安,是非常有诚意的!只要你答应了小王关于生铁和食盐的请求,小王保证,我们土鲁番最优良的战马将大量提供给您,帮助您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如何?”
洪承畴听了,老脸一红,讪笑道:“三王子所提的事情。请待本督仔细思考之后再答复你。今日本督与三王子初次见面,便不谈公事如何?”说罢。洪承畴一指一旁面容皎好的戏子,道:“容儿姑娘。三王子是本督的贵客,今夜你可要好生侍候三王子,万万不能殆慢了贵客!”
那位名叫容儿的戏子便轻声应下,放下琵琶,便带着一阵香风走到了察可西身后,婷婷一礼,娇声道:“三王子,婢子替您满上”
察可西浑身一振,顿时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色眯眯的目光在戏子胸前扫来扫去,连声叫道:“好,好,好,容儿姑娘国色天香,真是天生的尤物哪。”
察可西在戏子媚惑的眼神鼓励之下,连饮数杯,终于渐渐把持不住,暴露出男人的本性,开始当着洪总督和两位参谋的面上下其手。
卡尔满刺见状,忙陪着笑脸,把察可西架了出去。随后,戏子在洪总督的眼神示意下,跟了出去。
两位外人都走了,洪总督却坐在那里久久不发一言。
两位总督府的参谋感觉气氛太沉闷了,一人走到窗边,开了半扇窗子。
两位参谋再次久坐一会,见洪总督仍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其中一人便小心地唤道:“总督大人?”
洪总督抬头看了两位参谋一眼,满嘴苦涩地道:“两位应当都听说过梁军飞鹰炮的威力,本督便一直在猜测,许梁是从哪里弄足够的火药的!如今看来,原因便在于土鲁番!”
两位参谋交换个眼神,一人感叹道:“是啊,总督大人。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许梁发动全陕西的官兵,只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之内,便剿杀造反民军近十万人,逼得十几路残余民军怆惶逃出陕西!这其中,梁军飞鹰炮势不可挡,便起了关键的作用!属下等几人也曾特意琢磨过梁军火药的来源问题。按说朝庭的火药局制作数量有限,大部份都用在了辽东战场和九边防线,大明朝内地是不可能有大量火药出现的。”
另一个抚掌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许梁暗中从土鲁番手中购买了大量的硝和硫,有了这两种制造火药的主要原料,梁军便可以制作出大量的火药出来。对了,属下便听说,许梁的青衣卫中设有一个专门的军火处,专司生产研发火药!”
洪承畴担忧地说道:“许梁此人不服管理,手握重兵,又再掌握了大量火药的话,仅凭他一人,便足以动摇国本!”
参谋们吃了一惊,惊问道:“总督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洪总督想了想,道:“你们敢紧写一封密报,将许梁掌握大量火药的情况报给朝庭。对了,不要用寻常的驿站,这些驿站多半是被许梁的青衣卫监视了的。你们去锦衣卫西安所找亲到任的彭千户,经锦衣卫的密秘渠道送出去。”
参谋听了,便应下了,然后问洪承畴道:“那大人,咱们还要与察可西王子继续谈下去吗?”
洪承畴恶狠狠地点头,决然地道:“当然!咱们此次务必要把土鲁番的生意从许梁手里抢过来。倘若能够得到土鲁番的硝和硫供应,那么本督也能建立自己的火炮部队!到时候,就不用顾虑许梁手里的兵马了。”
两位参谋听得精神大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配合洪总督大干一场。
第二天,陕西巡抚衙门内,许梁盯着王启年,问道:“那个察可西和卡尔,还是不肯出来见咱们?”
王启年皱起眉头道:“下官与陈瑜,王大壮一早就等在酒楼门口了,直等到晌午,察可西都没露面。也不知道洪总督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铁头听了,便有些气急败坏,朝许梁叫道:“少爷,要不我带着巡防司的人冲进酒楼去,把察可西和卡尔那两老小子抢回来?”
许梁瞪了铁头一眼,骂道:“你动动脑子!察可西可是咱们的贵客!而且酒楼里还有洪承畴的人马!你带人冲过去,想干什么?动刀子砍人吗?!”
铁头嚅嚅地退下。
许梁朝王启年道:“土鲁番手里有咱们急需的硝和硫,能不撕破脸就尽可能维持好友的局面。明日,你再带人去酒楼门口请!”
王启年无奈地点头,道:“是,下官知道了。”
此时,一名青衣卫行色匆匆地跑进巡抚衙门,朝许梁拱手禀报道:“回禀大人,一刻钟前,洪总督手下一名参谋离开酒楼,去了锦衣卫西安千户所衙门。”
许梁嘿的叫了一声,朝王启年和铁头冷然喝道:“锦衣西西安千户所内部果然有猫腻!什么时候总督府的参谋也能随意进出锦衣卫衙门了?启年,铁头,你们跟我去锦衣卫衙门走一趟,我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猫腻!”(。)
第六百五十七章 治安整治()
锦衣卫衙门与巡抚衙门相隔有些远。许梁带着一众属下及一队青衣侍卫从陕西巡抚衙门出发,直奔锦衣卫衙门而来。
得讯的锦衣卫慌忙禀报到衙门里,这边消息刚传进去,许梁的人已经到了锦衣卫衙门口。
许梁从马车里出来,淡淡地抬头看了眼锦衣卫的门牌,门口一名锦衣卫百户慌忙迎下台阶,朝许梁等人拱手陪笑道:“属下见过巡抚大人!”
许梁淡淡地点头,抬脚便往锦衣卫衙门里走,“去把你们段千户叫出来,本官有话要问他。”
百户陪着笑,连退几步,人却还是挡在了许梁的面前。
“嗯?”许梁微感诧异地看着这位百户,眉毛一挑,问道:“怎么,本官不能进这锦衣卫衙门?”
百户尴尬地陪着笑,讪讪地解释道:“那个回巡抚大人的话,如今咱们这西安千户所换人了,新来的千户大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外人擅闯锦衣卫衙门者,格杀勿论。”
许梁身后的铁头和王启年听了,顿时就变了脸色,铁头手按刀柄,上前一步,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咱们巡抚大人算是外人吗?!”
百户惊慌失措地连连摆手,为难地讪笑道:“铁提督息怒,千户大人如此吩咐,小的也难做”
许梁脸色冷了下来,淡淡地看了锦衣卫衙门深处,道:“这么说,段志刚已经调离陕西了?新来的千户叫什么名字?”
百户听了,忙陪笑道:“回禀大人,段副千户倒没调离,只是暂时不便出来拜见巡抚大人。咱们新来的千户叫彭江海,到任已经有七八天了。”
许梁长哦了一声,道:“这位彭千户架子倒挺大的嘛,到陕西上任七八天了,也没往本官的巡抚衙门里露露脸!”
百户讪讪地道:“巡抚大人。您看要不您在这里稍候片刻,待属下去向彭千户通禀一声?”
许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色的腰牌。扔到锦衣卫百户手里,道:“不必了。本官忽然想起来,本官还挂着锦衣卫试百户的腰牌呢,算不得锦衣卫的外人!”
百户盯睛朝手上的腰牌看去,果然认得是锦衣卫的试百户腰牌。不由得没有了主意。
许梁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百户,带着铁头等人便往锦衣卫衙门里走,锦衣卫百户瞪着眼,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至于门口侍立的锦衣卫士兵,就便不敢拦巡抚大人的驾了。
许梁进了锦衣卫衙门内院便扯着嗓子大喊:“段志刚?段志刚!你个龟儿子给本官滚出来!”
许梁扯着嗓子叫一好几声,没把段志刚给叫出来,倒从锦衣卫衙门内院冲出一大批锦衣卫,为首一人身穿锦衣卫千户官服,横眉竖眼。面目凶狠。
“何人敢在我锦衣卫衙门暄哗?!”锦衣卫千户彭江海盯着许梁,明知故问地沉声喝问道。
许梁迎着彭千户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眼,冷然道:“你就是新来的西安所千户彭江海?”
彭千户仿佛此刻才认出许梁这位陕西巡抚,拱手说道:“原来是巡抚大人驾到!彭某刚到陕西,还没来得及上巡抚衙门拜会巡抚大人,还请见谅。”
“不敢。”许梁冷笑道:“本官知道彭千户正忙着迎合三边总督洪承畴,哪里瞧得上本官的巡抚衙门。”
彭千户脸色不变,针锋相对地回应道:“洪承畴身为三边总督,乃是朝中重臣。彭某来陕西上任前,骆都督早有交待,要好好配合洪总督的工作,彭某替三边总督大人办事。也是本份。”
许梁听得心中火起,便嘲讽地道:“那彭千户可得抱紧了洪总督的大腿,千万别撒手!不然,会死得很难看的!”
彭千户闻言,一双凶狠的眼睛盯了许梁一眼,沉声道:“彭某多谢巡抚大人提醒。彭某会多加小心。不给某些人机会的。”
“那便好。”许梁冷然说道,“对了,本官今日前来,是专程来找段千户的,段志刚人呢?叫他出来见我。”
彭江海听了,表情十分抱歉,道:“那真是不巧了。段副千户由于犯了点错误,正在接受审查,问题没有查清楚之前,是不能见任何人的。”
许梁深深地看了彭千户一眼,问道:“任何人?也包括我这位陕西巡抚?”
彭千户没有正面回答许梁,而是重复了一遍:“任何人都不能见。”
一旁的铁头和王启年听了,脸上都带着怒气,许梁不怒反笑,点点头,道:“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便过些日子再来找他好了。告辞!”
彭千户面无表情地道:“不送。”
许梁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彭千户,微微笑了笑,朝彭千户说道:“彭江海,有句话本官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巡抚大人请讲。”
许梁面罩寒霜,冷冷地道:“即便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站在本官面前,谅他也不敢这么跟本官说话!你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居然敢如此怠慢于我,本官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一句话,令院内小心翼翼围着的锦衣卫都脸色剧变,惊恐地看着许梁。
锦衣卫千户彭江海听了,脸上非但没有害怕的神色,反倒哂然一笑,道:“巡抚大人大概从来没有去过辽东,彭某在辽东呆了近十年,一贯如此说话。”
许梁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原来彭千户也是从辽东出来的,原来如此!”
“巡抚大人看来认识不少辽东的人?”
许梁冷哼一声,道:“辽东出来的人,都一个德性,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说罢,许梁便甩袖而去。
彭千户听了,脸色终于变了,带着怒气看着许梁等人离去。
那位在门口迎接许梁的锦衣卫百户招手叫道:“巡抚大人,您的腰牌?”
许梁脚步不停,朝后面摆手叫道:“不要了。送你了!”
百户见许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