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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对许梁一摊手,说道:“我没找到老太爷,听照顾老太爷的阿香姐姐说,老太爷今儿一早就搬到天湖山别院避暑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许梁听了也深感失望,见铁头一脸比他还要难过的样子,不由宽慰道:“没关系,我就不信了,秋闱的日子就快到了,那时候她还不放我出来。”
铁头猛一点头,“少爷说得有理。”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我这几天就到老太爷房前去守着,老太爷一回来我就去求他,嗯,就这么办。”
说完,铁头一抹头上的汗水,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第六章 四书五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梁就醒了,没办法,思过房内除了床,桌子凳子外啥都没有,许梁没法子只好早早睡觉,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
再一次向门外看守的两个家丁做思想工作失败之后,许梁也就死了心,搬了张长凳子坐在门边上,透过门缝看外面的日出。
看了会就见铁头怀里抱了个大包裹走近来。
许梁大奇:“阿铁,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是吃的吗?整这么多你也太客气了呵呵。”
铁头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将布包在地上摊开,一样一样地往外拿,许梁看得清楚,《论语》,《大学》,《孟子》,《中庸》,一本本地排了开了,随后《诗经》,《礼记》也出现在地面上。
许梁都看呆了,吃吃问道:“阿铁,大清早的你不晓得给我带些点心过来,弄那么多书过来做什么?书能当早饭吗?”
铁头嘿嘿一笑,“少爷,我家四爷爷说了,秋闱在即,既然你一时半会出不了思过房,那么把思过房当做书房也是一样的。四爷爷就让我把弄几本书过来给少爷你温习温习。”
“呃?”许梁伸出手从门外抽进来一本《孟子》放在大腿上翻了翻,看了几行狗屁不通的古言,不由一阵头晕,他哀叫一声,“阿铁啊,就算是铁四爷让你给我带书,你拿个一两本就够了,你一下子搬这么多过来,是料定了本少爷要关到秋闱才能出来不成?”
“啊?”铁头,顿住往外拿书的手,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我可真没想到,我到了你架上好几本书,我哪知道你到底想看哪一本,干脆一股脑儿全扛了过来,喏,外面还一袋子……”
“天哪……”许梁全身无力地躺倒在长凳上,老子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呆货啊!!
铁头可不管梁少爷的心情,他十分仔细地将每本书都吹尽了灰尘,一本一本极负责地往思过房里塞。当两大袋书都被他塞进来之后,许梁已经彻底无语了。
铁头满意地看看脚下空空的两个布袋,拍拍手,扔下一句“少爷您慢慢看哈,我得去老大爷房前守着了。”
许梁在长凳上眯了好一会,真到一个家丁将早饭送过来才重新坐了起来。
门口高高的一堆书本,把送饭的家丁都吓了一大跳,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书本堆,将早餐搁到桌子边上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许梁看了这堆得老高的书,不由一阵头大。打小许梁语文课程就不太好,初中到高中就一直在及格线上徘徊,古文言文他基本上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块就不太明白意思了。他抽出几本书翻了翻,结果悲哀地发现除了《论语》有小部份还能看懂之外,其他的书对他来说都像是看天书。
耐着性子翻看了两本,许梁就果断放弃了,就算他从现在勤学死学,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比他都绝没有可能比过那些死读了十几二十年书的穷酸秀才。怎么办?难道自己穿越到这大明朝,混啊混的却只能做万安小县的一个穷秀才,到死都有要看许家当家的脸色行事?想到这里放许梁便感到一阵恶寒。不行,想老子堂堂中国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生,当年也是在众多文山题海中拼杀过来的人物,岂能在小小明朝的科举考试中跌倒?许梁想到当年高中时,语文老师准备的作文范文,曾经有那么一两回,许梁直接从几篇范文中东抄西抄凑成了一篇作文,最后评卷时居然得分也不低,想到这里许梁不由眼前一亮,所谓水路不通咱走旱路,条条大路通罗马,硬实力不行咱就发展软实力,功底差点咱就得取想法子投机取巧,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老子豁出去了,想法子把明朝几位状元的考题找出来背熟,实在不行老子在考场里就拆零了拼凑,哼哼,天下文章一大抄,不是你抄就我抄,怎么着也得把秋闱应付过去。
许梁打定主意之后,说干就干,立马把铁头叫来,让他去找几份明代状元的考卷拿来。要说这憨人也有憨人的好处,铁头零零碎碎地收罗来足足三十多份明朝历次秋闱解元的考卷给许梁送了过来。许梁大喜之下也不管好坏,通通拿来先读了一遍。
等许梁把这一通考卷读完,时间便到了下午。不知何时放到桌上的饭盒饭菜早就凉了。不过好在是夏天,凉些也以吃。
待许梁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例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听来如百灵鸟叫声一般灵动。
“三哥?三哥?小茹来看你了!”
门口看守的家丁陪着小心拦着许家四少姐许茹。
“茹小姐,大夫人吩咐过了,没她的命令谁都不许把三少爷放出来。”
许茹十一二岁年纪,一身蛾黄色长裙,闻言皱着小鼻子,不满地问道:“我隔着门缝儿看看三哥也不行吗?”
看守家丁更加小心地回答道:“呃,如果茹小姐不进去,在外面看一看自然是可以的。
许茹听了把乌黑的眼珠子一瞪,“那你们还不走开些,本小姐要和三哥说说悄悄话!”
可怜两个看守家丁被派来看着许梁,却也是万万不敢得罪了这位四小姐,在许家大院谁不知道这四小姐不仅深得长房许常昆的宠爱,更是深得许老太爷的疼爱,而且据说这位四小姐任性得很,无理也要辨三分,得罪了这么位祖宗,以后在许家还能讨得了好去了?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小心地陪着笑退后了五六米,但眼光却是一直注意思过房的大门。
许茹脸色一喜,提起裙摆三两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朝里喊。
“三哥,小茹来看你了。”
虽然大夫人对许梁刻薄之极,但这位茹四小姐对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却是十分要好的,这一点在许梁听到许茹的声音之后却从脑海中回想起来。
许梁放下手中的答卷,走到门边,笑着对许茹小姑娘说道:“四妹,你怎么来了?”
“三哥,我从学堂回来后就听人说你让我娘关了起来,今天我趁莲姨不在,就赶忙跑来看你了。”许茹小姑娘眨着黑亮的大眼睛说道,她看清了门边堆放的一堆书本,不由大为叹服,大惊中叫道:“哇,三哥你可真聪明,居然想到用书本来堵门,哎呀,我怎么这么笨,早没想到呢,”她脸上露出一片开心的神色,“要是我每天早上也用书把房门堵了,那不就可以不用去学堂了?!”
许梁听得愣了愣,半晌挤着笑脸夸道:“四妹真是聪明机智,这样高明的法子也能想到。”
许茹听了三哥的鼓舞,大为振奋,暗想着回去之后立马就试验。未几她双十分沮丧地说道:“三哥,我真没用,听得你被关起来后我就跑去找娘亲,让她放了你,可我怎么求她,她就是不答应,最后还冲我吼起来……,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许梁听了大为感动,伸出一支手穿过门缝握住了许茹白晰红嫩的手臂,说道,“四妹不用为我担心,三哥自然有办法可以出去的,你回去后千万别在你娘面前提我的事情了,免得惹她不高兴。”
许茹脸色变得通红,轻轻挣了挣,没有挣脱被许梁握住的手,心中又想到他是自己的三哥,让自己的三哥碰一碰手臂又有什么关系呢?便也不再挣脱了,任许梁握在手里,感受着许梁掌心的温度,许茹低声安慰道:“三哥就委屈你先在思过房里呆两天,我再回去劝劝我娘,必定叫叫我娘早些放你出来。”她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两名看守家丁,小声地对许梁说道:“三哥,你放心好啦,我一听说你又被我娘关起来了,我就叫人去通知爷爷了,我估摸着这会我派去的人已经快到天湖山了,你再忍两天,只要爷爷他回来,你准就出来了!”
许茹小姑娘隔着门跟许梁说了好一阵子话才离开。
许茹刚进许家大房的院门,便看见大夫人和莲花站在莲花池边上赏花,大夫人见了许茹,朝她招手叫道:“茹儿,到为娘这边来。”
待许茹走近,大夫人嗔怪道:“你看你这又是跑哪里去疯了?这裙角,袖子上一层的灰。莲花,快带四小姐进房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
许茹吐吐舌头,跟着莲花走,边走边嘀咕,“不就沾了点灰嘛,嗯,思过房前的地面未免也太脏了,哪天得叫人好好清扫一遍,不然,三哥的衣服也要弄脏了。”
大夫人在后边听了个一清二楚,连忙叫住道:“哎,回来。”
“娘,又怎么了?”许茹不耐烦地问道。
大夫人板起脸色,“你是不是又偷偷地跑去见你那三哥去了?”
“是啊。”许茹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自己去看三哥有什么不对。
“你呀你,”大夫人手指点着许茹,“以前你还小,成天跟着梁三儿屁股后转悠也就算了,现在你都转眼就十二了,眼看就要找婆家的人了,就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多跟你大哥,二哥亲近亲近是正经。”
“三哥不也是我哥吗?我跟他怎么就不对了?”许茹奇怪地问道。
大夫人脸色一变,一甩手,抬高声音道:“总之你少跟那梁三儿往来就没错。还有啊,你去思过房的时候,那梁三儿在做什么?”
许茹心里有气,闻言便装着轻描淡写地踱了几步,说道:“你说三哥啊,这眼看就要秋闱了,人家是要中解元的人,自然是在读书了,娘,我跟你说哦,三哥读书可认真了”她抬起两只手举过头顶,想了想又放下到胸前位置,瞟了眼大夫人,接着说道“光那搬到思过房的书就堆得足足有这么,这么高,都快把门给堵严实了!”
许茹又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很是惊慌地说道:“呀,我得敢快去看看大哥,大哥原本文彩跟三哥就是半斤八两,现在三哥这般用功,我得去提醒大哥一声,可千万别被三哥比了下去,不然,娘,你到时候得多没面子是吧?娘,孩儿这就去看看大哥去。”
大夫人听得银牙紧咬,见女儿一溜烟儿地转过拱门,再也看不见身影,方才恨声说了句:“真是个小白眼狼,我杨彩凤怎么偏偏生养了这么个女儿,真是气死我了。”
“夫人用不着动气,”莲花笑着说道,“四小姐原本就是这么个性子,咱老太爷还偏就喜欢四小姐这种直爽的劲儿呢。哎,夫人,您不看花了?”
大夫人脚步不停,朝后一甩手帕,说道:“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赏花哪,我也得去看看江儿,得督促着他用用功……”
第七章 捕快威武()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双马马车带着一阵风冲出了万安县城刚刚开启的城门,飞一般地朝百加镇疾驰而去。
赶车的伙计架车技术一流,马车跑得飞快,车内颠簸却并不是很剧烈。
许家老太爷此刻就端坐在马车内,座位上垫了厚厚一层棉花,使得整条坐椅坐上去舒服不少。
许老太爷此刻的脸色看上去却有些阴沉。眼中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厉色。熟悉许老太爷的许家老人如果看见了便会知道这是许老太爷是动了真火。
许老太爷是真怒了。两天前许老太爷亲自安排铁四去把关在县衙的许梁接回许府备考,铁四是许府的老人,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是以对自己安排的事情,铁四必定办得妥妥当当的。所以许老太爷在安排了这些之后便放心地动身去天湖山别院避暑去了。
哪知道刚在别院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有许府家丁跑来告诉他,许梁让大夫人关到思过房去了。
许老太爷当时就气得掀了桌子,大骂妇人坏事!其实许老太爷两眼不瞎,对大夫人怎么对待许梁的都看在眼里,但他顾及着大房的颜面,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多加干涉,然而现在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多少名门望族,官宦世家都要把府内有资格参加秋闱的子弟集中培养,争取能够在秋闱中个举人,一来光耀门楣,二来也借此提升整个家族的声望地位。要知道在世俗眼中,仕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末的,这么些年虽然许家积蓄了丰厚的家产,但在社会上的地位却并不高。
这时候如果许府内能出一两个举人进士什么的,对现在的许府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意义非凡。
所以老太爷才心急火燎地差人去把许梁从牢里接出来。
然而,这个许杨氏却丝毫不知轻重地把许梁关到了思过房,大夫人的心思对老成精的老太爷来说,不用说也能猜到,许府今天就两个名额,许江和许梁。把许梁弄进思过房,许江独中举人的概率就大了好多。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许老太爷大清早地突然出现在思过房外,把两个正在打盹的家丁吓了一大跳。
“把门打开!”许老太爷面无表情地喝道。
两看守家丁不敢怠慢,恭敬地开了门,待老太爷进了房便要小心地将门掩上。
“滚出去!”许老太爷大叫。两个家丁屁都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许梁也被那一声大叫惊醒了,他起身见面前站着一满头白发,长须飘飘,手拄墨玉拐杖的老人家,满面严肃。心知是救星老太爷到了,当下恭敬地施礼:“许梁见过老太爷!”
老太爷进屋就看见散落在桌边的十几册书本,顿时一阵愕然,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端详许梁许久,沉声问道:“你在思过房的三天,都在看书?”
“是!”许梁心知自己能否顺利出去,全靠这老头了,当下一付乖巧谦恭的样子答道。
“好!好!好!”许老太爷手抚长须,连说了三个好字,一言不发地就走出了思过房。
半盏茶的功夫,许梁便见铁头带了两名小厮,笑嘻嘻地进屋内收拾了东西接许梁回住处。
许梁出了思过房,一把抓过铁头,指着那两兴高彩烈扛了半袋子书本的小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头伸出两只手边比划比大叫:“少爷,这下你发达了!刚刚许老太爷在许家正堂上发了话,以后谁都不许再为难你了,包括大夫人!少爷的一应待遇跟江大少爷一样!”
许梁听了,大为惊讶,“然后还特意安排了这两个人来跟我?”
铁头猛点头,又猛摇头,把许梁看得一头雾水。
铁头脸涨得通红,怪叫道:“少爷,不止这两个,”他朝自己鼻尖一指,急声说道:“还有我,哦,还有丫环云儿和秀儿!”
许梁无语地一拍脑袋,心中也很是欢喜,暗道难道是老子刚刚在思过房演技太高超,直把老太爷都给感动了?这,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些吧?
许梁当下让两个新划到自己名下的小厮扛了包先走,自己走在中间,铁头跟在后头,一时颇有些朝中大员出巡的范儿。出了思过房,路过帐房院门前时,许梁又猛地一拍额头,暗叫一声惭愧,吩咐铁头道:“阿铁,咱先别回住处了,你去帐房支些银子,我们得先进趟万安县城。”
铁头眨巴眼睛,问道:“少爷,得支多少银子?”
许梁大手一挥,“就让他们把上回我取出来过的九十六两银子拿出来就行了!”
铁头瞪着眼,吃吃道:“少爷,这,要这么多,我怕取不来……”
许梁听得把眼一瞪,朝帐房院内高声叫道:“你只管去要,他们要是不给,哼哼,说不得本少爷还得再扇回人!”
“好勒!”铁头高声应答一声,昂首就进了帐房院内。
结果不出所料,铁头小半会功夫就抱着包银子从帐房内出来了。
沉甸甸的银子在手,许梁便觉得底气很足。
两人进了城,许梁买了一整只烧鸡,一盘凉拌牛肉,一壶烈酒,便去了县衙大牢。那看守的狱卒居然对许梁有些印象。许梁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后,狱卒笑得便十分亲切,亲自把许梁带到牢里面。
许梁跟着狱卒再一次踏上了几天前刚走过的潮湿阴暗的石阶。
“许公子您是要看哪一位?”那前头带路的狱卒边走边问,右手把腰后那串铁钥匙拨得哗啦响,“不过您放心,只要是在这牢里,您要看望哪一个都成!”
许梁听了大为意外,“差爷您客气了,这样会不会给差爷带来不便?”
狱卒闻言转过身将胸脯拍得山响,连忙保证道:“公子爷尽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