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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梁见孙承宗和朱梅两人都有些讳莫如深的意思,便不再提这事。
晚上,朱梅设宴,招待孙阁老和许梁两人。酒宴上,朱梅依旧一付冷淡的神情,只有在朝孙阁老敬酒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恭敬的神色,至于许梁,朱梅只是刚开席的时候敬了一杯,便不再举杯了。
许梁心中微微不快。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由于酒宴的气氛并不浓烈,酒席也就早早地散了。许梁从总兵府里出来,正要去朱梅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歇息,忽听得街道里走过来三人,其中领头之人却是黄道周。
许梁微微诧意,问道:“道周,你怎么过来了?”
黄道周脸色有些不自然,朝许梁说道:“下官带人进城购买粮草,正要回营去,见着大人,便过来禀报一声。”
许梁点点头,道:“嗯,此去宁远,尚有两天路程,军中是该多备一些。”
黄道周脸色就更阴沉了几分,讥笑一声,道:“大人弄错了,下官进城购买的,并不是路上用的,而是今晚营中的口粮。”
许梁微微一愣,随即听明白了黄道周话里的潜在意思,便怒道:“怎么?这里是山海关的地盘,朱梅没有给戴风将军送去食物吗?”
黄道周冷笑:“这个山海关守将朱梅,眼里只有孙阁老。哪里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到了关外之后,朱梅除了派人来给咱们指定了扎营地方之外,便再也没有理会过咱们。”
“岂有此理!”许梁怒气上涌,原本在酒席上朱梅对自己便不冷不热,许梁也只当是朱梅心高气傲,加上初次见面,不熟悉的原因,想不到他竟敢如此怠慢自己手下的兵将!
许梁转身便往总兵府里走,黄道周见状,吃了一惊,忙拉住许梁,肯切地说道:“大人三思!”
“嗯?”
黄道周解释道:“大人您现在虽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辽东巡抚,但辽东诸将向来专横拔扈,大人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实在不宜与朱梅起冲突!”
许梁顿了顿,“道周的意思难道是要本官先忍一忍?”
黄道周点点头,道:“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梁想了想,朱梅是辽东系的名将,又是山海关守将,山海关内驻守着五万明军,朱梅可谓是大权在握。许梁刚来,连辽东内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便树敌,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许梁深吸口气,道:“好,此事本官记下了。道周,你且在城内采购足粮草,明日一早,咱们便起程去宁远。”
黄道周见许梁听取了自己的建议,不由轻松了口气,朝许梁拱了拱手,便要走。
许梁忽然叫道:“且慢。”
黄道周便疑惑地看着许梁。
许梁轻哼一声,道:“这个朱梅如此怠慢我梁军将士,本官在这城里也住得不踏实。我和你一起出城,到梁军大营里去住。”
黄道周听了,神色一喜,道:“大人请。”
许梁和黄道周走了一阵,在街口与一队押送粮草的梁军车队汇合,便朝关外走去。
车队来到关门口,便被守关的明军士兵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一名守城校尉探手叫道。
许梁和黄道周坐在马车里,黄道周见状,便下了马车上前交涉。
“校尉辛苦了。这是给城外驻扎的通州兵的粮草,要送出城去,还请校尉打开城门,放行。”黄道周客气地说道。
“城外的军队?通州兵?”校尉看了看车队里七八车满满当当的粮草,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然后把手一伸,冷然道:“按照规定,所有进出城门的货物,必须缴纳半成的城门税。你们把钱交了,我便放你们出城。”
“城门税?”黄道周愕然地看着这位校尉,神色也逐渐冷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校尉,你可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校尉白眼一翻,道:“老子管你是谁的东西?!通州的军队难道也敢在山海关闹事?敢紧交钱!没钱拿东西抵也成!这是咱们朱将军定下的规矩,谁也通融不了!”
黄道周噎了噎,刚要开口,忽听得身后一声冷哼:“校尉好大的威风哪!”
黄道周回头,便见许梁走到了自己身旁,冷眼看着校尉。
校尉看了看许梁身上的绯红官袍,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不像黄道周,黄道周由于品秩降到了从九品,官袍是蓝色的,算是最底层的官员,校尉可以拿捏拿捏,而眼前之人,冲官袍的颜色,他也知道眼前的人到少是四品官员。这样的人物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守城校尉惹得起的。
“呃,小的见过大人。”校尉小心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许梁冷然喝道:“本官辽东巡抚许梁!”
校尉一听,浑身一颤,头上冷汗就下来了:“原本是巡抚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认得大人的大驾!真是该死!”
许梁自恃身份,也不想跟这样的守城小校尉一般见识,便道:“打开城门!”
“是,是,大人请!”校尉忙不迭地点头哈腰,便跑过去指挥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再低着头,恭敬地目送许梁和整支车队出城。待车队都走远了,校尉才抹了把冷汗,问旁边的士兵:“咱们辽东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巡抚了?”
旁边有知情的士兵便说道:“大人,小的听总兵府的兄弟说,今晚朱将军在府里宴请总督大人,陪同的便是新到任的辽东巡抚!”
校尉吃了一惊,一脚踹了过去,骂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士兵委屈地道:“小的也只是听说啊,谁知道巡抚大人会夜里出城哪。”
许梁到了梁军军营里面,戴风和司马求道得讯之后,敢忙过来见面。
中军大帐里,许梁,黄道周,戴风,司马求道围坐了一桌,众人情绪都不太好。戴风轻叹道:“贤婿哪,看今天这形势,咱们此去辽东,日子不太好过哪。朱梅只是个山海关守将,便丝毫不把你这个辽东巡抚放在眼里,那辽东军里的那些老将,个个眼高于顶,岂不是更加嚣张?我看也只有孙承宗有威望能够震慑住他。”
许梁缓缓点头,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了,一切便到了宁远城安顿之后,打听清楚情况再说吧。在这期间,各营约束好士兵,暂且忍奈,不要挑起事端。”
戴风等人点头应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许梁传令三万梁军全部拔营,叫开了城门,经山海关城内出城,准备直接去宁远。
孙承宗和朱梅在出城门口拦住了许梁,孙承宗皱了皱眉头,朝许梁说道:“许梁,怎么这么着急走?”
许梁看了神色淡漠的朱梅一眼,道:“朱将军招待太过热情了,本官不好意思长久地叨扰,还是早点到宁远的好。”
朱梅听了,淡淡地回应:“巡抚大人客气了,巡抚大人一路顺风。”
孙承宗沉默一会,点头道:“早点赶到宁远城也好。老夫随你一道出关。”
宁远,是蓟辽总督的驻地,宁远城内,也是有一座荒废了有些日子的辽东巡抚衙门的。许梁率三万梁军和孙承宗一道赶到宁远城下,守城的将士竟然不肯打开城门。
戴风,司马求道都站在许梁身旁,一脸怒色地瞪着紧闭的城门。
城楼上,几员衣甲鲜亮的大明将军站在城楼上,其中一员老将微微拱手,朗声叫道:“老夫宁远守将吴襄,见过总督大人,见过许巡抚。许巡抚见谅了,宁远城内各处军营都已驻扎了军队,实在没有地方供许大人带来的三万军队进驻!不过好在宁远城外地域广阔,三十里外的觉华岛便一直空着,老夫已安排撤走了岛上守卫,给许大人的军队腾出了驻扎地方,那里四面是海,风景气候都相当不错。还请许大人就安排您手下三万军队暂且在那里扎营吧。”
“欺人太甚!”司马求道咬紧牙根,怒骂道。
戴风长叹:“果然不出我所料。”
“大人,怎么办?”黄道周紧张地看着许梁。
许梁目光深深地看着城楼上的吴襄,眼睛微微眯起,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孙阁老,沉声问道:“孙阁老,您才是蓟辽总督,本官想听听你的意思。”
孙阁老沉吟了好一会,才看着许梁,面色尴尬,讪然道:“许梁,吴将军所说守远城内营房不足也是实情,确实不能再住下三万军队。依我看,吴将军的提议倒也不错。觉华岛距离宁远也很近,许梁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情通知戴将军也很方便。我看,戴将军的三万兵马就驻扎在觉华岛吧。”
许梁深深地看一眼孙承宗,然后问戴风和司马求道:“你们什么意见?”
司马求道看了看戴风,没有作声。戴风手捋胡须,朝许梁点头:“贤婿做主便是。”
许梁点点头,道:“那咱们就暂且驻扎觉华岛吧。”然后再回头,看向城楼上的几位大明将军,沉声问孙阁老,“阁老,城楼上几位将军本官面生得很,劳烦阁老给本官介绍一下。”
孙承宗愣了愣,他没有料到许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疑惑地看着许梁,想从许梁脸上看出什么端倪,然而许梁脸色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孙阁老便收回目光,看了眼宁远城楼上的几位将军,介绍道:“先前说话的那位老将军,便是吴襄,站他旁边年轻的将军,是吴将军的儿子,吴三桂。”
许梁瞳孔微缩,吴三桂的名头,许梁可谓老早就知道了。
“再过来一位,是马世龙。”孙阁老说道,“辽东还有两位将军没在城楼上,便是祖大寿和何可纲,目前这两位将军驻守锦州。日后再说与许梁你知道。”
许梁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然后朝黄道周说道:“道周,将这三位将军的模样给本官牢牢记住了!”随即不等黄道周回答,便朝戴风和司马求道说道:“走,咱们去觉华岛!”
孙承宗一愣,愕然问道:“许梁,你的巡抚衙门在宁远城里!”
许梁冷笑一声,摆手道:“那破衙门,本官不住也罢。”(。)
第七百四十一章 路在何方()
许梁率领三万梁军,连宁远城都没有进,便径直上了觉华岛。岛上原本的驻军留下的营地已经清理一空,三万梁军进驻之后,休整一日,第二天便开始大肆砍伐岛上的树木,扩充营寨,加固营房。几处重要的登岛码头也安排了兵力把守。
黄道周代表辽东巡抚衙门出面,张贴布告,通告觉华岛上的居民,巡抚大人亲自驻守觉华岛的事宜,并宣布了一些相关的规定。
铁头则召集了随行的青衣卫,将侦缉处的十几名暗探散布出去,沿着宁远到锦州一线,扩充眼线。
许梁也利用这段时间,亲自跑遍了觉华岛,将岛上的情况大体掌握了一些。
一晃十多天的时间便过去了,时间已经进入崇祯六年的六月中旬。岛上的梁军基本完成了营地建设,开始进行基本的军事训练。
一次例行的梁军高层会议之后,黄道周特意留了下来,待梁军中的营主们都走光了,屋里只剩下戴风,司马求道,铁头,段志刚等许梁的嫡系之后,黄道周面有忧色地问许梁:“大人,咱们在这觉华岛上住了也有半个月了,宁远方面一直没有理会过咱们!那个蓟辽总督孙承宗也没有召大人进宁远的意思,辽东方面,看样子是不想接纳咱们了。属下觉得,咱们三万梁军长期窝在这个小小的觉华岛上,不是个事啊。”
戴风等人听了,猛的点头,戴风说道:“贤婿,黄大人说得极是,我们如果长期守在这觉华岛上,无形中便被辽东文武给孤立了。贤婿这个辽东巡抚也就名存实亡了。”
许梁缓缓点头,皱眉道:“这几天我走遍了觉华岛,这觉华岛上除了有些树木,几队野猪之外,连活人都难得看见几个,委实太荒凉了些。我也在想着咱们在辽东的出路,觉华岛只能作为暂时的立足之地。咱们若想在辽东站住脚,还得另寻出路。”
说罢,许梁看向黄道周,虚心问道:“道周,你脑子灵光一些,依你之见,咱们的出路在哪里?”
戴风,司马求道,铁头,段志刚等人都看着黄道周。
黄道周今天把问题提出来,原本心中便有了腹稿,此时听得许梁问起,自然大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取来一幅辽东地区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指着上面几点,朝许梁等人解释道:“大人和诸位将军请看,山海关到锦州一线,乃是京师防备蒙古鞑子和清军的重要防线,也是辽东军的主力布署,由于西边有朵颜部作为缓冲,辽东军主要防备的,便是东北边的清军,孙阁老在山海关,宁远,锦州都布置了重兵,总兵力不下十万人马。依我看来,大人想在这条防线上有所作为的可能性不大。”
“唔,这是为何?”许梁问道。
黄道周笑了笑,道:“经过咱们到辽东这段时间,辽东文武对待咱们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来,辽东军个个飞扬跋扈,眼高于顶,从总兵祖大寿以下诸位将军,他们除了蓟辽总督孙承宗之外,其他的人,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大人即便挂了个辽东巡抚的官职,想必这些人也不会放在眼里,大人想收服这些武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只是其一!”
“还有其他原因?”戴风惊讶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黄道周指着地图,道:“诸位请看,山海关到锦州整条防线都是呈线长条形,除了防线上几座城池之外,其他的地域并不宽广。孙阁老已经在防线上各个城池都驻扎了兵力,十多万人被分布在这条防线之上。以我的分析看来,几座主要城池的可以容纳的兵力也有限!咱们即便强行挤进去,与十多万辽东军混杂在一起,挤在这条陕长的防线上,诸位大人以为,能有什么出息?”
许梁听了,沉思了一会,十分认同地点头,“道周分析得不错。咱们与辽东文武已经有了嫌隙,加上孙承宗把我调到辽东来,也有替朝庭监视我的意思。他肯定不会允许咱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势力的。咱们要发展,必须另找出路。道周分析得如此透彻,想必心中早有想法,就别卖关子了,一并说出来吧。”
黄道周嘿嘿轻笑,伸手在地图上划拉几下,神采飞扬,“大人,诸位将军,咱们的出路在这!”
许梁等人看去,各自沉思。司马求道惊呼道:“黄大人,据末将所知,这一片区域都是东江军控制的地方,咱们再驻扎进去,东江军会答应吗?”
黄道周嘿嘿冷笑,撇嘴说道:“司马将军说的,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我仔细打探过了,东江军自从几年前袁崇焕杀了皮岛总兵毛文龙之后,东江军已经是一盘散沙,分裂成了几股军队,守着这些岛上,各自为战。再也不复毛总兵时期的骁勇了。自金州往北,大部分地区其实已经落入皇太极的手里,东江军各自为战,只能偶尔上岸骚扰,与清军一触即走,再也不敢深入腹地。”
说着,黄道周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朝许梁说道:“大人,如果咱们能够以辽东巡抚的名义联合东江军,以旅顺,南关,金州及周边岛屿为根基,步步为赢,从清军手里夺回辽东半岛的这一大片区域!招兵买马,何愁不能吐气扬眉?”
许梁听得,沉吟一会,嘿嘿轻笑,“东江军嘛?呵呵,本官记得皮岛总兵毛文龙虽然被杀了,但他还有个儿子?”
黄道周道:“正是,毛总兵的儿子叫毛承禄,他和耿精忠,尚可喜三人各自领兵万余人,算是东江军的主力。”
许梁听着,脑中便想起了魏忠贤留下来的五部羊皮金刚经,其中有一部便交给了皮岛总兵毛文龙,只是毛文龙死后,这部经书便不知下落。现在他的儿子就在辽东,想必从毛承禄那里能够得到相关的消息。
许梁抚掌大笑,看了看四周的几位心腹,道:“道周分析得甚合本官的心意。只要咱们在辽东半岛上站住了脚,到时候手握数万雄兵,又是天高皇帝远,那真是谁也管不着哪。想想本官都觉得心痒难奈哪。”说着,许梁重重握紧拳头,朝几位心腹沉声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辽东半岛便是咱们梁军日后的主要目标。诸位尽心尽力,早日达成心愿!”
“是!”戴风等人齐声应道。
“黄道周,”许梁沉声说道:“联系毛承禄,耿精忠,尚可喜这三人的任务便交给你,尽快联系到他们三个,务必要向这三人表达出本巡抚对于联合三人的诚意。”
黄道周郑重点头。许梁又看着段志刚,道:“青衣卫侦缉处的大部队从陕西赶到辽东之后,给我全部散布到辽东半岛上去,你们要充当我梁军大军前进的眼睛!”
段志刚道:“大人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许梁又看向戴风和司马求道,嘶嘶地吸着冷气,道:“至于戴将军和司马将军,我要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