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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常慧大师很纠结。
“师父!”许梁又道,“求师父和两位师叔师伯,看在许梁一片赤诚之心,成全了弟子。弟子在此发誓,学得功法,终身只限于弟子一人知晓,若有外传,天打五雷轰!”
“少爷?”边上陪同的铁头听到许梁发这么毒的誓言,登时急了。
许梁瞪他一眼,又看向常慧和另两位真如寺高僧,见他们还在迟疑,便又出声道:“师父,师叔,师伯,弟子若能习得此功法,弟子必将感激一生,弟子保证,日后真如寺在建昌县境内断无敢为难挑事之人上山。好教师父师叔师伯知晓,弟子自身身为建昌县丞,官居正八品,在建昌县境内,除了知县大人,便是弟子为尊。此外,建昌巡防营眼下虽不归弟子管,但巡防营几位主要将领,均听命于弟子。还有,建昌水陆两道,商会黑帮,三教九流,弟子都有些簿面日后只要有弟子真心回护本寺,本寺必可高枕无忧,尽心侍奉我佛。”
常慧大师听得猛地睁大眼睛,脸现怒色,暗道这许梁居然拿他的势力来与真如寺讨价还价,着实可恨。只是另两位高僧听了,却颇为意动,其中一人看着常慧道:“师弟,咳咳,难得许梁夫妇伉俪情深,许梁自身又与我佛佛缘,咳咳,那个深厚,不如,师弟便传他大般若功罢。”
常慧听得,看那高僧一眼,垂眉想了一会,终长叹一声,摆手对许梁道:“起来吧,随为师来。”
许梁听得大喜,起身跟着常慧便走。两人穿过真如寺的寺院群,渐渐走向后院,常慧在一处关着门窗的精致小楼前停了下来,拍了三声巴掌响,便见那小楼的正门打开,一名长眉僧人从小楼内走出门外,对常慧施礼道:“见过方丈!”
常慧点头,进了那小楼。
许梁跟着也要进去,那长眉僧人伸手拦住,道:“施主留步。”
许梁便猜到这小楼多半是真如寺的紧要之地,硬闯不得,便安心地等在外面。半个时辰后,常慧大师从小楼里出来,一言不发地带了许梁又到了另一处无人的禅房,交给许梁一张手抄的大般若功法诀,便开始传授功法来。
按常慧大师所说,大般若功乃是真如寺的前辈高僧从金刚经中领略出来。这金刚经又名能断金刚般若波罗密多经,乃是昔年玄奘法师大般若经的第九经,故真如寺的高僧又将领略的那套功法命名为大般若功。
按常慧大师的说法,大般若功平常练习,有提神醒脑明目的功效,年深日久,乃至功法大成,更可健步如飞,身轻如燕,百病不得缠身,乃是真如寺密不外传的上乘功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前往镇原()
许梁从常慧手里得了这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哦不,是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必备的大般若功,仔细记熟了这修练方法,当天趁着夜色兴冲冲地回了建昌县城。
又过两日,许梁与到任的新任建昌县丞办理了交接,正式卸任建昌县丞一职。当晚,陆知县安排了许梁的送别宴席,由于许梁离开建昌已成定局,大明朝幅员辽阔,再与陆知县共事的机率便小了许多,基本上已经与陆知县没什么交集,是以,陆知县当晚放得开,与新旧的两位县丞相谈甚欢,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狠狠地阴了许梁一把。
待许梁从酒楼回来,葛乔和戴风已经在许府的会客厅等候多时了。他们的目的就一个,考虑到建昌到镇原路途遥远,路上也不太平,两位老人家强烈要求许梁把原来的女侍卫队长戴莺莺带着,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许梁听了,想想干伯父说起陕西那边的情况,也是头皮发麻,有戴莺莺这么个武林高手在边上,总归安心些,于是欣然同意。
与此同时,建昌江边的一艘小船上,巡防营副使黄子仁与冯敏儿正坐在船弦边,看着夜色聊着天。
“明天许大人就要动身前往镇原了,唉,听说我表姐也要跟着去。”冯敏儿两只修长的大腿挂在船弦边,轻轻地一摇一摇地。
“是啊。”黄子仁点头,“我跟大哥说我也去,他死活不同意,奶奶的,真不把我当兄弟!”
冯敏儿听了惊叫道:“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
“傻瓜,你是我黄子仁的女人,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然是我去哪你便跟着去哪咯。”
“我才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冯敏儿道,“再说了,我姐夫他都说了你们巡防营的部下一个都不带。”忽想起什么,转手就去掐黄子仁,笑骂道:“你刚说谁是鸡谁是狗呢!”
“啊,别掐,停手哎呀,我错了,我错了。”黄子仁受疼,讨饶道,随即两人打闹一阵,又偎依在一块了。
静静地呆了会,冯敏儿担心地问道:“黄大哥,你当真也要去镇原吗?”
“那当然。”黄子仁点头,随即恨恨地道:“老子早就受够了那江渚南的鸟气了。”
“哦。”冯敏儿闷闷地道,良久,她幽幽地问道:“那我呢?”
“你嘛刚刚我说什么来着?”
“什么?”
“那什么鸡呀,狗呀”
“你去死吧!”
天刚蒙蒙亮,整个建昌城都还在睡梦中,偶有几声鸡啼狗吠,打更的更夫揉着惺忪的眼睛正往家里走,建昌城头的兵勇刚把城门打开。许梁带着他的新夫人冯素琴,丫环春儿,管家铁头,还有一百多名抽调来的护卫们,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城了。
队伍拐上官道,走了一段,便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响,坐在马车上的许梁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紧身装的戴莺莺骑着匹棕色大马从后面追了上来。
见着探出头的来许梁,戴莺莺翻身下马,在许梁面前小蛮腰一叉,恶声恶气地道:“姓许的,你什么意思?说好的等本姑娘一块动身的,怎么就先走了?”
许梁嘿嘿一阵笑,拱手道:“抱歉抱歉,我见你老不来,以为你又改变主意不去了,便先走了。”
“哼,还好本姑娘脚下这匹马儿跑得快。”戴莺莺冷哼一声,道。
这时,马车内的冯素琴也从马车内探出头来,朝戴莺莺嫣然一笑,招手道:“戴姑娘,这一路怕是要你多费心了,外头风大,你到车上来罢。”
戴莺莺见了巧笑嫣然的冯素琴,登时便有几分紧张,迅速地将叉腰的手放开,脸色微红地摆手道:“不,不必了,我骑马骑惯了,坐车反倒不自在。”
许梁便笑:“娘子你这便不懂了,人家戴姑娘乃是武林高手,高来高去,哪里用得着马车啊。”
冯素琴便好笑地白了许梁一眼,又要招呼戴莺莺上马车。
却见戴莺莺柳眉渐竖,娇喝一声:“谁说武林高手便不需要坐马车了?正好本姑娘方才赶了一路也累了,正要上车歇歇。”说罢,将手中马缰往边上一护卫身上一丢,掀起车帘,朝车内的冯素琴一笑,一扭身,便钻进了马车内。
这样一来,车内原本两人的此时便成了三人。戴莺莺坐到了左边,冯素琴坐中间,许梁便被挤到了右边。
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其实两个女人也差不多。冯素琴和戴莺莺同为年轻女子,年龄相仿,经历又各不相同,开头矜持地问答几句,很快便聊开了,天南地北,胭脂女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把许梁当做了透明人。
许梁真是肠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子。人家戴姑娘都说了坐车不自在了,你还嘴欠地讥讽两句,这下好了,人家直接暄宾夺主,将马车当自己家的了!
日近晌午,许梁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了,便出了马车。车内,戴莺莺见许梁黑着脸下了马车,嘴角若有若无地露出一丝笑意。
八月的太阳很毒,照在人身上灼热得很。许梁见马车前后的护卫们无精打采地向前走着,有几个人把雨天用的斗蓬都戴上了,只为遮住那强烈的光照。丫环春儿坐在一辆装满行李的马车上,用小手帕不停地扇着凉风。带队的铁头迎了上来,道:“少爷,你怎的下马车来了?外面太阳多毒呀,你快进去吧。”
许梁嘀咕一声,被晒死总比被吵死好。
“啥,少爷你刚说啥?”铁头没听清,问道。
“没什么。”许梁说道,看着铁头问道:“阿铁,给老家去信了吗?”
“去了。”铁头陪着许梁往前走,“大前天便寄了出去,按少爷的吩咐,寄给大老爷和铁四爷各一封。”
“嗯。那真如寺呢?”
“信也托人去送了。”铁头伸出长袖,抹了把汗,说道。
“呵,不知道常慧师父知道我已调离建昌县后该是怎么样一副表情?想想好期待呀。”许梁笑道。
“管他呢。”铁头无所谓地道:“就为了本什么般若功,咱们搭出去四千两银子,这价钱光买也足够了。只是少爷,您当日起的那誓也太重了。”
“呵,”许梁笑道:“当日若不给真如寺的那三个老家伙吃点定心丸,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学到功法。哎,到了镇原后本少爷便教你这套功法,也让咱们阿铁当回大师过把瘾。”
“不,铁头不要。”铁头慌忙摆手。
“嗯?这么好的事情你居然不要?那可是真如寺的镇寺之宝呢?”许梁怪异的道。
铁头看许梁一眼,吃吃地道:“若是阿铁学了,少爷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切!”许梁翻个白眼,暗道老子自个都是穿越过来的人,命格这般硬,怕是连天都不收,雷都害怕的主。忽的许梁眼神一愣,似乎从护卫队伍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形,待再定睛细看,却又找不见了。
“少,少爷,你看什么呢?”铁头回头看了张望着,略为紧张地问道。
“刚我好像看到黄子仁了。只是一晃又没了,兴许是眼花了吧。”许梁自语道,见铁头紧盯着自己看,拍了他一把笑道:“诶,你紧张个什么劲?”
“我?我没紧张!”铁头道,待许梁走开了,又上上下下在身上看了一遍,自语道:“我紧张了吗?”
这时一个年轻护卫打扮的人靠了过来,瞪着铁头道:“你个笨蛋,差点就露出马脚了!”
铁头苦笑道:“我哪知道少爷眼睛这么尖,你躲人堆里他都能发现?”
“你不回头做贼心虚地东张西望,他能发现吗?”那年轻护卫打扮的人恨声道,说着见许梁又朝这边走了回来,便一拉斗蓬沿儿,又钻回护卫队伍里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欲练神功()
连着四五日高温,大大降低了许梁队伍的行进速度。尽管许梁已然下令早晚前进,正午找地方躲太阳,但天气太热,还是有几名护卫中署了。
许梁打开车帘子看了眼当空金黄色的太阳,又迅速将头缩了回去。
“这什么鬼天气,怎的一直就这么热热热的!”许梁道。
“是啊,这也太热了吧,咱们在马车内都有热得受不了,外面那些护卫们就更苦了。”冯素琴也没精打采地说道。
“哎,戴姑娘上哪去了?”许梁问道。
“她估计是上前头探路去了吧。”冯素琴道,忽地她看着许梁,极认真地说:“相公,妾身发现戴姑娘有些古怪。”
许梁立马打起精神,大有遇到知音似地说道:“娘子你也发现戴莺莺很八婆了?”说着许梁一脸遇人不淑的表情叹气道:“你说我咋以前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啰嗦呢。”
冯素琴怔了怔,道:“不是啦,妾身是想说,戴姑娘很可能喜欢上相公了。”
许梁一愣,大摇其头:“怎么可能?她一见我就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恨不得我立马消失才好。”
冯素琴眨眨眼睛,捏着手帕儿,解释道:“兴许是真的呢,相公发现没,每回戴姑娘与妾身说话,她总是要先看相公再看我。而且,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若没有特别重要的恩情,谁会巴巴地只身一人陪着去陕西这么偏远的地方。”
许梁道:“这娘子可就不知道了,戴姑娘肯来,可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实在是葛乔和戴风那两位老人家担心我路上的安危,这才命戴姑娘一同前往。”
“哦?”冯素琴沉吟着,“是这样么?”
“就是这样!”
冯素琴安静了会,忽地俏巧地白了许梁一眼,幽幽地道:“这话,相公信么?”
“我我当然信了?”许梁说,忽感觉自己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没底气呢。
这时,铁头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少爷,少夫人。”
许梁掀起车帘,问道:“怎么了?”待看清站在铁头身边那个护卫装扮的年轻人,立马跳下马车,指着那人怪叫道:“我,我,我就猜到是你小子!”
黄子仁抹了把汗,不好意思地道:“大哥,是我。”又朝车内的冯素琴叫道:“见过嫂子。”
许梁上上下下看黄子仁一眼,只见黄子仁早就没了以往的**公子哥的模样,一身偏小的军服沾满灰尘汗渍,背上的斗蓬和水壶斜挂着,像是套了块乌龟壳,脚上一双棉鞋已然破了两个洞,两截脚趾头露出来,上面也是一层灰。许梁感叹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黄子仁尴尬地笑。他身后另一个小个子的护卫这时畏畏缩缩地走上前来,期期艾艾地叫唤道:“姐,姐夫。”
许梁登时吓了一跳,这大白天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有个人上前来喊自己姐夫?再看这护卫装扮的人,灰头土脸,满脸被晒得黝黑,就如前世的非洲难民一般,定睛细看,更是惊得跳起来:“敏儿?!”
“嘿嘿嘿,姐夫是我”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车内冯素琴也认出冯敏儿来了,从车内下来,一把拉过冯敏儿尖叫道,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冯敏儿,几日不见,冯敏儿居然落成了这般模样,当下又生气又心疼,敢忙拉上车内好生休息。
冯敏儿上马车后便哇地哭出来:“姐姐,敏儿想洗澡这一身恶心死了呜呜”
马车外面,许梁听得冯敏儿的哭声,将黄子仁拉到路边,又气又急,语无伦次地叫道:“你,你,你怎么把这个小祖宗也给带出来了?”
黄子仁也是苦笑不已,原本他俩的打算是悄悄地混在护卫队伍里直到到达陕西镇原,结果黄子仁高估了冯敏儿的受苦限度,连着五天的高温赶路,冯敏儿便受不了了,哭哭啼啼地吵着要去找她表姐冯素琴。黄子仁没办法,这才主动找到许梁投案自首。
当下黄子仁把两人怎么混进队伍的事情说了,又严重申明了自己跟着去镇原的决心。许梁责怪道:“你来便来吧,还带个拖油瓶算怎么回事?”
黄子仁便极不负责的回道:“我不管,反正我们两也跟着走了这么远了,你可不能再把我们两打发回去。”
此时许梁的队伍都进入了湖广地界,要是强令两人再返回去建昌也确实不妥。许梁想想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这时冯素琴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说道:“相公,前头遇到客栈便早些驻店吧。敏儿她好几天没洗浴过了。”
许梁点头,瞪着陪在边上的铁头凶道:“阿铁听到少夫人的话没?”
“听到了。”铁头点头。
“那还不快去办?!”许梁骂道。
“噢。”铁头受了许梁这一凶,急忙跑到队伍前头,找客栈去了。
队伍又走了四五里路,果真在前头遇着家客栈,许梁便大手一挥,住了进去。
这客栈也就是官道边上的小客栈,客房总共也就那么十来间,许梁这上百号人一下子住进来自然是住不下的。大部分护卫们被安排在柴房和后院歇息。
客栈老板难得碰上这么大的顾客,见着铁头付给的五两银子定金,脸上都乐开了花,急吼吼地亲自去厨房安排伙计烧热水给那位叫得最响亮的客官洗浴。
晚间,黄子仁和冯敏儿换上干净衣服,又与许梁等坐一块吃了顿好的,待饭后几个女人离座回房后,黄子仁鬼鬼祟祟地凑到许梁耳边问道:“哥,我听说你在建昌拜了那常慧老和尚为师,弄来套利害的功法?”
许梁眼登时就瞪圆了,诧意万分:“你听谁说的?”说着便看向坐在饭桌旁默不作声的铁头一眼。铁头不说话,低头认真地对付面前一碟子花生米。
“嘿嘿,你还想瞒我?”黄子仁搓着两手轻笑,又坐到许梁边上,亲自给许梁倒了杯热茶水,挤眉弄眼地道:“有这等好事怎么不告诉我?还是不是兄弟?快拿出来让我也瞧瞧。”
“你想学?”
“想。”
许梁叹口气,道:“可惜,你学不了。”
“为什么?”黄子仁不信,“你都能学我咋就不能学?”
许梁又叹气,苦着脸道:“我也没开始学。我来问你,说到武功秘笈,你最先想到的一句话是什么?”
黄子仁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天,迟疑着道:“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吧嗒,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