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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得到了这个展示柜,高见悠树就开始在高中棒球比赛中获得一项又一项的荣誉,母亲当年还打算把这个展示柜放到楼下的正厅。结果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反对的人当然就是父亲:“什么?把这些东西放到大厅里,我还不被别人笑死?”更有甚者,“谁要是敢把这些个玩意儿放到大厅,我马上就把它们全都扔出门外去!”
结果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展示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立在高见悠树的房间里,里面放置的奖杯,奖盘已经几乎把柜子填满。
灯火辉映夜未眠。
小林诚司和高见悠树,两个人在东京都丰岛区街道的人流中穿梭行进。
小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再加上夜色朦胧和霓虹灯光的共同作用,小林整个人的形象和白天看到的形象真的是大相径庭——春训开始就和小林在一起的小伙伴高见,在小林换装之后,第一时间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小林前辈。
“the 小林 of the wold,世界的小林。”看来并不完全是一句戏言。身为名选手,走在路上都要操心可能会被球迷认出来,所以就连普通出行也要乔装打扮。超级新人高见这下子涨了见识,心中又有点小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知名度呢?
这时候,一直在前面带路的小林突然发话,“高见,你应该知道我是堺市出身的吧。”
高见反应很快,张口就来,“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前辈高中时代出身甲子园名门大阪桐荫。”
“名门吗?”小林笑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高见,我记得……虽然你高中出身是在东京,但实际上你是摄津市人吧。”
“是的,前辈。”
“所以,我们两个人都是大阪府出身,也就是同乡了。”
噫?小林前辈这是唱的哪一出?高见的脚步顿时有些踟蹰……
小林回过头来,“我身为同乡会的前辈,自然要照顾你这个后辈。”
透过黑框眼镜的淡色镜片,可以清楚的看到,小林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今天,前辈我可是有不少好康要介绍给你……放心大胆的跟我来吧!”
好康?小林前辈……你是台湾人喵?
放心大胆?又不是拉皮条……
小林边走边说,“高见,你现在还是住在球员宿舍(球员寮)吧?”
高见边走边应答,“嗯,是的。”
“住在球员宿舍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收住宿费。”小林用一种缅怀过去的语气说道,“刚开始没钱的时候住住还可以,住久了你就感觉那里的规矩实在是太多了。”
小林一偏头,就看到高见那一副“你继续说,我在听”的表情。小林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高见,你有没有女朋友?”
话题转换的跨度太大,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让高见悠树张口结舌。
“高见小弟,等你有了女朋友……”小林假装推一推黑框眼镜,其实是在掩饰脸上的坏笑,“那你就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高见悠树此时的表情——似懂非懂。
“好了,就是这里了。”小林停下了脚步,高见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深入到了一片住宅区。
“高见,你看到那栋楼了吗?”小林伸手一指。高见循声望去,小林手指的——只不过是一栋看起来很没特色,瞬间就让人习以为常的普通住宅楼而已。
难不成……就为了看这一栋楼,两个人傻傻的步行了将近半个小时?高见娃娃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眼神之中还是不加掩饰的暴露出了些许失望——这就是“好康”?
小林似乎知道高见的想法,“高见,当年选秀,我也是球团第一指名的亿元先生,菜鸟赛季拿的年俸也是一千五百万。”小林直视高见——这是大佬俯视萌新的即视感,“一指(第一指名)新秀,生涯中会遇到什么状况,我可是一清二楚。”
小林强调,“所以,我说的话,从今往后,你都要给我听仔细了。”
是是是,前辈照顾后辈,自然也包括乘机耍耍威风,高见暗自腹诽。
小林开始传授经验,“不是东京本地出身的球员,在住宿和通勤,也就是住行两方面会遇到一些妨碍。”
“妨碍”这个词,成功的吸引了高见的注意力。
小林接着说,“举个例子,如果是像你现在这样住在球员宿舍,主场比赛的通勤就很简单,因为有球队大巴。”小林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事实如此,高见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不想住在球员宿舍,想搬出来的话。”小林又再次指了指夜幕中的这栋不起眼的住宅楼,“那就不要小看这栋楼。”
“为了找到这栋楼,当年我可是详细调查了文京区,新宿区,千代田区,丰岛区,最后才发现的这块宝地。”
嚯嚯?这栋楼居然称得上是宝地?难道是……大隐隐于市?高见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一栋楼,完全提不起兴趣。
小林说话的腔调节奏开始变得舒缓,“高见,不瞒你说,我的新秀赛季,二军生涯,直到我杀进一军。那一段难以忘怀的日子,我都是住在这里……”
“环境不错,便宜实惠,不论是一人住,还是将来两人暂住都很合适……”说这话的时候,小林释放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别的地方,同样的价钱,绝对找不到一居室还带厨房和客厅的房子了。”
小林的表达方式,就像是一个蹩脚的房屋中介,高见并没有领会到小林前辈的拳拳之心,“前辈,我觉得住在球员宿舍也挺好的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啊……”
“相信我,你这个看法很快就会被改变。”小林胸有成竹,斩钉截铁,“将来做出改变的人……正是你自己。”
橙兔军团的家务事()
众所周知,由于历史原因以及财力的原因,日本职业棒球联盟npb,每个球队的球员的基本组成都是大同小异。可以简单的分为一军和二军,一军就是以主力球员为班底组成的即战力,二军基本就是由一军的边缘人物还有新秀们以及因为各种原因升不上一军的其他球员所组成的预备队体系,与美国棒球大联盟人数庞大的四a农场培训体系不同,npb的二级球员储备体系,一二军球员都加起来总数也就是六十至七十多人,这还包括了外援也就是俗称的洋将。
高见悠树一组新秀和一军主力球员一组,两队人马泾渭分明。看上去今天是所有球员都在一起训练,但实际上仍然是各有各的地盘。
新秀和原二军球员倒是和谐不少,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二军球员,也许是前辈们对于新进的小家伙们有种同病相怜,又或者是老油条们想要看菜鸟们的笑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菜鸟注定要接受一番洗礼。
我们都知道一支职业球队都有一名主力捕手,加上一名替补,最后还有一个机动名额,也就是说一军主力阵容最多就只会登录三名捕手。所以第四号捕手注定会呆在二军。
这个倒霉的第四号捕手现在正在陪着同是二军成员的高见悠树练球。
“大保健”。
前进的方向上出现了三个大写的汉字。这三个字,工工整整,堂而皇之的被雕刻在一块挂在店门口的招牌上。不过,这块看上去古色古香的招牌,怎么好像挂歪了?
“好!我们到了。”带路的小林健司停下了脚步。
“前辈,就是这一家店?”高见悠树想要确定答案,毕竟这家店的外观并不太起眼,如果非要说店面的外观修饰上有什么特色的话,那就只能说,扑面而来的是中华风——包括门口的这块木雕的招牌。
“没错,就是这家店,进去吧……”说着,小林几步上去,把店铺的招牌挂正,果然——这家店的招牌确实歪了。
两人拉开店门,走进店内。
“欢迎光临。”耳熟能详的日式招待词,又在耳畔响起。
这家店外部装饰是中华风,走进店里,内部还是典型的日式料理店的半开放厨房的布局,而客人的席位则是日式开放式的设置。
一眼看过去,也就是厨房料理台这一圈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客席位置是空着的——店里的生意真的很不错。
“maste(店主),我又来了。”小林直接就和料理台里的一个头戴厨师帽的中年大叔打起了招呼。
“你好……欢迎……”店主加主厨的大叔,暂时停下了手上的活,抬起头勉强回了话。
不过,看大叔的表情,似乎还处在辨认人物的过程中,大叔手上的料理活不由自主的完全停止了……
“maste,是我啊。”小林摘下了黑框眼镜。
“健司,原来是你!”店主大叔露出了笑容,“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
“这不是春训刚刚结束嘛。”小林重新戴上眼镜,坐在了正对着料理台的一个位置上,“从明天开始,又要忙碌了。”
店主大叔恍然大悟,“哦,这么说……明天就是开赛日了。”
“是啊,赛季又要开始了,这不,我今天还带了一个新人过来……”小林特意加重了语气,“哦咦哦咦,超级新人!”小林示意高见过来落坐。
意识到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高见赶紧过来打了招呼,“初次见面,我是高见悠树。”
“呦,小伙子长的很帅嘛……”店主大叔先是上下打量了高见一番,然后大叔假装挡住嘴,压低嗓音,欲盖弥彰地说,“比起健司要帅不少。”
小林表示不满,“哦咦哦咦,maste,这小子一张娃娃脸,哪里比我帅了?”
店主大叔笑道,“哈哈,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嫩嫩的小鲜肉……健司,你得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你已经是一块烤过了头的肉了。”大叔一边打趣小林,一边重启了手上的工作,刀光阵阵,肉片纷飞——好刀法!
“我不是小鲜肉!”高见为自己代言,小鲜肉,高见最不想要的就是这个评价。
高见说话的嗓门大了些,完全吸引了店内众食客的注意力。
“哦咦哦咦,说话那么大声,太失礼了吧。”小林拉了高见一把,高见一下子坐在了小林右手侧的客席上——位置几乎正对着料理台。
“抱歉,实在抱歉。”高见连忙向店主大叔致歉。
大叔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然后笑容突然凝固,“小哥,你看上去很面善啊。”
噫?这话什么意思?
“嗯嗯,越看你这张脸,就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店主大叔又停下了手里的活,似乎陷入了思考或是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健司,这小哥叫啥名字来着?”店主大叔询问小林的时候,还用手遮挡着嘴,但是高见坐的这么近,即使是再不想听,也听全都得一清二楚。
小林忍住笑,答复道,“maste,这小子叫高见悠树。”
“高见……悠树,高见……悠树……”店主大叔呐呐自语,“这名字……好像也在什么时候听到过……”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胖胖的食客,突然拍案而起,“高见悠树?难道是……那个高见悠树?”
“怎么了,怎么了,太郎,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店主大叔连忙转头求助攻。
胖食客叫太郎,口风很谨慎,“maste,我先看看再说……”
胖太郎起身离席,走过来凑近了观察。
“错不了,错不了。”胖太郎得出了结果,“maste,这个高见悠树,就是去年闯进甲子园最后四强的那个高见悠树啊!”
“纳尼?!”大叔赶紧回过头来,紧盯着高见的娃娃脸。
“哦哦!就是这张脸,我想起来了!”店主大叔也一惊一乍起来,“去年甲子园准决赛,延长赛被打出再见两分炮最终饮恨,没能实现夏甲两联霸。”
店主大叔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惋惜之情,“真是太遗憾了,明明是去年那届甲子园最有实力的投手,却没能走到最后……”
启航()
本书在职棒故事开篇的时候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棒球运动中,头号王牌的球衣号码应该是几号?
如果是日本职棒圈的头号王牌,这个问题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
要么是18号,要么是19号。
高见悠树义气昂扬的双手提着一件橙色的球衣,面向着镜头秀出了球衣上的背番号——18号。闪光灯咔嚓咔嚓,相机呜吱呜吱。
今天的东京读卖橙兔新球员见面会几乎变成了高见悠树一个人的秀场,众星拱月。相比之下,本队的其他新人几乎是无人问津,门庭冷落——包括刚刚从同城死敌养乐多黑燕挖来的去年npb三冠王,绰号“g神”的外籍选手,洋将格雷罗(gueeio),这位去年的本垒打王,打点王,打率王——三冠王受到的关注也减少了。
现场负责媒体工作的公关部经理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悄悄走到一旁和总经理交谈了一下。总经理回过身来与现场主持交待了一下,主持人很好的运用了专业的素养,将现场的关注焦点更多的引导到格雷罗的身上。
这一幕似乎只是新赛季准备期第一天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但是……谁知道呢?人生和棒球运动一样,就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结局所以才会这么有趣。
回到家里,在自己的房间里,高见悠树把昨天就已经准备好的行囊又打开来检查了一遍。虽然早已经确定过数次并没有遗漏什么,可是高见悠树不查看一遍就是不放心。尤其是那件橙色的18号球衣,高见悠树的目光很难从上面离开。这是高见悠树三年高中棒球生涯积累的最佳证明。
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又再次絮绕在高见悠树耳边:“打棒球能有什么出息?”高见悠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把支票在眼前展开,支票上写着的数字是八位数。高见悠树向着支票吹了一口气,支票随之哗啦啦的响起来,“打棒球能有什么出息?”高见悠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高见悠树左手捏着支票,右手在支票的背面弹了弹,啪啪的声音很动听。
高见拿出一个小型相框,打开相框,把支票平平整整的放进了相框里,用玻璃镜面把支票封了进去。高见悠树左右端详了一下,低头在玻璃镜面上面哈了一口气,然后用手帕把水汽搽干净,把相框放进了自己的行囊——就放在最上层。
做完了这件事,高见悠树锁好行囊站起身,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比一般人的房间都要大上数倍,因此高见悠树从小时候起就觉得呆在这个地方的自己很渺小。即使是这样渺小的自己,房间里这书柜,书柜前这把老式摇椅,还有这床铺,都是自己感觉安全的地方,高见悠树的目光中开始带着回忆和深情。他走到一个玻璃展示柜前,这个展示柜是母亲买给自己的,现在已经放满了自己在三年高中棒球生涯时期获得的各种奖项。
自从得到了这个展示柜,高见悠树就开始在高中棒球比赛中获得一项又一项的荣誉,母亲当年还打算把这个展示柜放到楼下的正厅。结果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反对的人当然就是父亲:“什么?把这些东西放到大厅里,那我还不被别人笑死?”更有甚者,“谁要是敢把这些个玩意儿放到大厅,我马上就把它们全都扔出门外去!”
结果从那时起直到现在,展示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立在高见悠树的房间里,与原先空空荡荡的展示柜相比,现在展示柜各层放置的奖杯奖盘奖品奖状已经几乎把柜子都给填满了。
在柜子里的最佳位置,一个支架上立着一块白玉色的烤瓷奖盘。上面最醒目的是阿拉伯数字“98”。在这个数字的左右两边还有下方,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汉字。最重要的一段文字内容如下:
“2016年,第98回甲子园,全国高等学校野球选手权大会,优胜——西东京代表,二松学舍大附。”
在这一行文字的下面中央位置,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他的球衣背番号——1号。从这个名字开始,从右至左分别列出了18位球员的名字和对应的球衣号码。从左至右写出来的则是野球部长,球队监督,校长先生,学校的理事长先生以及当值的裁判长和裁判的名字。
是的没错!这就是甲子园优胜球员所拥有的冠军优胜纪念奖盘。在奖盘的旁边,一个球托上放置有一颗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棒球,球的表面不仅有黑灰色的砂土污渍还带有较为明显的擦痕,这颗球放在打理得很整洁的展示柜里,和其它的物品相比显得很是格格不入,而这球居然还占据了展示柜里第二好的位置。
不用说这就是当年的那颗胜利之球——棒球的表面用签字笔写着当时比赛的日期和比赛的对手。
在胜利之球的旁边有一支银白色的奖杯,与脏兮兮黯淡无光的棒球相比,被擦拭得闪闪发亮一尘不染的奖杯配上绶带更加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