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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精灵!”董哲确认自己是第一次看到眼前这种生物,但他却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因为他在游戏里无数次的看到过他们,有玩家,也有npc。看着那个男性暗夜精灵翠绿色的头发,长长的耳朵,紫色的皮肤,还有那双灼热的金黄色眼睛,董哲突然从心里冒出一种亲切感。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是在那儿了,这是那个他熟悉万分的世界,那个燃烧了他十年青春的世界——艾泽拉斯。
他艰难全身用力,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笼子的高度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抬起手,勉强的行了一个精灵式的触额礼。
“愿艾露恩与你同在。”他微笑着说。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因为他简直无法压抑自己的喜悦。那喜悦如火山般从他心底迸发出来,难以抑制,难以磨灭。这感情是如此的浓烈与激昂,如岩浆般炽热,如怒潮般澎湃,就如同基沙恩下士对返回挚爱家园的渴望;就如同帮小妹妹帕米拉找到布娃娃时的辛酸与同情;就如同提里奥·弗丁看到儿子倒下时撕心裂肺般的悲痛;就如同温德索尔元帅踏进暴风城,直面死亡时的决绝与壮烈;就如同摩迪拉姆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无尽的牵挂和最深沉的爱……
十年,青春的十年,充满热血与激情的十年。在这人生中最为璀璨闪耀的时光,他带着那曾经无处安放并终将逝去的火热青春,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一头扎进了艾泽拉斯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他经历过鲜血与杀戮,爱情与背叛,死亡与重生,他无数次在心里感激游戏开发商暴雪公司,感激暴雪给了他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多少次,他曾经幻想自己能亲身进入这个世界,就像《阿凡达》里的杰克·萨利一样。
作为一个游戏玩家,他能深刻的理解杰克·萨利那希望真正的成为一个纳威人的渴望与期盼,但是杰克·萨利比他要幸运的多。杰克最后成功了,但他却只能一次次登陆游戏,靠自己的角色来体验这个世界,不过现在好运气终于来临,他终于也拥有了和杰克·萨利一样的际遇。
“现在,艾泽拉斯,我来了!”他努力瞪大眼泪模糊的双眼,在心底呐喊。
“愿女神保佑你!”暗夜精灵礼貌回礼道,他所在的笼子要高一些,这使得他勉强能保持站立。他不理解这个人类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激动,但他把这份激动看成了看到救星时的惊喜。
“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他轻声问。
“我不知道,”董哲有些迷茫的的说,事实也的确如此,有关这具身体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但是他知道,几乎所有的穿越者都有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失忆大(和谐)法。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瞧,我这里被人狠狠的来了一下,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清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你总记得吧?”
“这个也不……”董哲刚要说不记得,但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突然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那是仅剩的一点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了,“迪亚戈,我叫迪亚戈·阿斯纳尔。”
“好吧,我就叫这个名字了。”董哲在心底说,他从不认为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起个龙傲天之类的名字会多么酷拽狂霸**炸天——这个世界是有神的,装逼真的会招雷劈。
“我叫玛斯雷·熊皮,正如你所见,我是个暗夜精灵,”暗夜精灵有些骄傲的自我介绍道——他应该骄傲,玛斯雷是个伟大的名字,上一个拥有这个名字的暗夜精灵是位德高望重的德鲁伊大师,曾经教导出过数以百计的德鲁伊学徒。他摊开左手,一颗小小的种子在他手中缓缓绽出嫩芽,“我是个德鲁伊。”
……
注:迪亚戈,这个名字起源于犹太人的第三代始祖雅各(犹太人的十二支派就是由雅各的十二个儿子发展起来的)。在希伯来语中,是取代者的意思(雅各曾取代自己的哥哥,取得长子权)。
此雅各并非耶稣的十二使徒中第一个殉难的圣雅各,年代要早得多。
。。。
第三章 巨熊()
“哇——哦——!”迪亚戈·阿斯纳尔几乎要大喊出声来表达自己的惊奇了。虽然穿越前在游戏里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德鲁伊们施法,但是那只是看到一个简单的法术效果——一团绿光或者一团白光而已,和眼前这种细微到每一片嫩叶的舒展、扭动都清晰可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迪亚戈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些嫩叶上面鹅黄色的绒毛在随着微风轻轻飘摇。
“嘘——”暗夜精灵做了噤声的手势,“小点声,别让那个兽人看守听见了。”他轻轻的把手从笼子的缝隙伸出去,凑到锁着笼子的铜锁旁边。
就在迪亚戈·阿斯纳尔的注视下,那棵嫩芽继续生长着。他看到有一部分嫩芽的尖端伸进锁孔里,然后几秒钟之后,那棵植物仿佛完成了生长一样,开始变得坚硬,颜色也变成了黑褐色。
“很简单的一个小戏法——操控植物,德鲁伊的基本技巧,甚至连最粗浅的法术都算不上。”玛斯雷微笑着介绍说,但迪亚戈能看到他脸上的得意,这使得迪亚戈近乎本能的就判断出了这个暗夜精灵的年纪。
虽然对于人类来说,几乎每个暗夜精灵长的都没什么区别,但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玩家们来说,从他们的面纹,从他们的眼珠颜色,从他们的长耳朵形状等等,还是能区别出来的。但是对于暗夜精灵的年龄,即使是经验最老道的玩家,也很难判断出来,哦,当然,那些造型比较独特的除外——例如头顶鹿角,胡子一大把的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怒风。不过,迪亚戈对此倒有些独特的见解。
由于永恒之井的存在,暗夜精灵几乎永生不死,这也导致了暗夜精灵的幼年期极为漫长。相对于人类十八岁甚至更低即可成年,在比较单纯的精灵社会中,暗夜精灵却需要数百甚至近千年才能成年,当你面对一个几百岁的暗夜老妖怪时,你很少会知道,他的心理年龄可能才相当于一个人类少年,他的一些幼稚行为在一个成年人类来说,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而迪亚戈就是靠这些来判断一个暗夜精灵的年纪的。
根据他的观察判断,这个暗夜精灵可能才六七百岁,这相当于大概十四五岁的人类少年,正值青春叛逆期,很可能是翘家出走的也说不定。
玛斯雷·熊皮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这个人类猜了个**不离十,他得意的扭动那根植物版锁钥。随着一声喀的轻响,锁子打开了。但他立刻就再次把锁子锁上了,而且把那根植物钥匙把从锁孔里拔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即使是最有想象力的兽人,都不会把那团歪七扭八的枝杈和钥匙联想到一起的。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棕色皮肤的兽人从远处濛濛的雨雾中走了出来。他长着一张典型的兽人的脸,脑门狭窄,下巴宽大,一双淡黄色的眼珠,锃亮的头顶寸草不生。两颗锋利的獠牙从他的下颚向上刺出,探出嘴巴,使他看上去凶狠而残暴。
他手里提着一把沉重的战斧。这战斧看来经过了不止一次战斗,斧刃上崩满了大大小小的豁口,看上去如同一把锯刃,如果在矮人甚至人类手里,这把斧子早就该丢掉了——粗糙的锻造工艺与铁质使得它连回炉再造的价值都没有,但对于铁制品极端缺乏的兽人部落来说,这仍然是一把让人眼红的好武器。他把它磨的寒芒闪烁,锋利无比。
这个兽人穿着一身简陋的兽皮制成的皮甲,只有肩膀部位的甲胄是铁制的,但做工看上去很粗糙,不过他应该很喜欢这件肩甲——迪亚戈看到这件甲胄被打理的锃光瓦亮,即使是锻造缺陷而造成的裂纹和层断都被他细心的修补过。在铠甲的左肩靠近心脏的位置,用某种红色的颜料——按照兽人的传统,迪亚戈断定那是某种智慧生物的血——画着一个红色的巨龙龙首标志。
红色龙首?棕色皮肤?迪亚戈知道那是龙喉氏族的标志。虽然这个氏族也曾喝下恶魔之血,但他们的皮肤却没变成绿色,这很令人费解——要知道,即使是没喝恶魔血的霜狼氏族,也在其他氏族兽人体内的邪能天长日久的侵染下,变成了绿色皮肤。
如果是龙吼兽人的话,他基本就可以确定这是哪里了——湿地!只有那里的气候,才符合这种又湿又潮的天气,而更重要的是,在大灾变发生之前,龙喉兽人一直都在湿地一带活动,湿地东部的格瑞姆巴托要塞更是龙喉氏族的老巢。
与那些沉迷于副本、战场和装备的玩家不同,迪亚戈则完全着迷于这整个宏大的艾泽拉斯世界,十年来,他走遍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幽深的洞穴,每一处残破的遗迹,都印有他探索的足迹。艾泽拉斯的每一个人物,甚至每一把有名字的武器背后的故事,他都知之甚详。无论是艾泽拉斯漫长的历史,还是十年来发生在艾泽拉斯的大小事件他都一清二楚。
不止一次,有人不理解的告诉他,这只是一款游戏,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虚构的,这个世界完全不存在,是乌托邦,但他仍然固执的扮演着自己在这个游戏中的角色。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给向他致敬的联盟士兵一本正经的回礼,也曾经对护送任务中失败时倒下的平民npc使用地精起搏器,徒劳的试图挽回他们的生命。他就像沉迷在骑士故事里的堂吉诃德一样,不可自拔,这款游戏对他来说,就像空气一样不可或缺。而他也像融入这个世界里一样,如鱼得水,无所不知。
现在看来,或许,这将是他在艾泽拉斯世界活下去的最大的本钱。
兽人走近了,他在暗夜精灵的笼子前停了下来。玛斯雷·熊皮瑟缩的低着头,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的躲在笼子里,看上去畏惧极了。这是个好办法,崇尚力量的兽人最喜欢的就是看到弱小生物对他们的恐惧,这总是让他们心中充满了膨胀的力量感。
“真是好演技!”迪亚戈在心里感叹道。就在这时,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兽人来到了他的笼子前。好吧,拼演技的时刻到了。他艰涩的扭了扭头,眼神呆滞的看着兽人,就像一个被打傻了的人类。“现在,我就是奥斯卡影帝,我就是汤姆·汉克斯,我就是丹泽尔·华盛顿,我就是尼古拉斯·凯奇……”他在心里默念道,龙吼兽人那可怜的脑容量显然不足以识破这个演技派,他被骗过去了,这个时候,迪亚戈那长长的奥斯卡影帝名单甚至都还没念完三分之一。
“ted-lasa!”那个兽人凶狠的恐吓道,迪亚戈听不懂兽人语,但是他能猜出,大概是“老实点”之类的意思。兽人挥动手中的斧子,在关着迪亚戈的笼子上敲了敲。伴随着他的敲击,笼子上锈烂的铁渣簌簌的掉落了下来,迪亚戈被洒了个满头满脸,其中最细碎的一些甚至掉到了他仰着的鼻孔里,这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俘虏的狼狈显然取悦了看守,兽人哈哈的大笑起来,他把双手斧扛在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往远处走去,迪亚戈看到那里有个简陋的兽皮小帐篷,应该是给看守者休憩用的。
看守返回帐篷之后没过多久,一阵粗重的鼾声就从那边传了过来。
“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暗夜精灵从地上捡起钥匙,麻利的打开了自己笼子上的锁,“或许今晚,或许明晚,那些绿皮怪就会把咱们献祭给恶魔。”
他蹑手蹑脚的向迪亚戈这边走了过来,又一颗植物种子在他手中绽放,他把手凑到锁孔前。
“你被抓住的时候应该和他们大干了一场,看你身上的伤就知道了,你肯定打的很激烈。”他敬佩的说,铁锁发出喀的一声轻响,然后打开了,在他看来,这并不比喝杯水困难多少,“我是被陷阱逮住的,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他自嘲的说。
暗夜精灵打开门,然后弯下腰,检查着迪亚戈身上的伤势,过了一会,他抬起头。
“你很幸运,没伤到内脏和骨头,只是些挫伤,”他笑着安慰有些紧张的迪亚戈,“要知道,作为一个野性德鲁伊,我并不太擅长治疗,但是应付你的这些伤势倒是足够了。”
一直以来,德鲁伊教派分为三个流派或者说分支,分别是精通变身野兽,擅长肉搏的野性德鲁伊;精通自然法术,掌控自然平衡的平衡德鲁伊;以及治愈自然,平复伤痛的恢复系德鲁伊。迪亚戈记得在几年后发现迷踪岛时,可能是受熊猫人自然和谐之道的影响,一个新的流派从野性德鲁伊分离了出来,他们自称自己为守护者,这些守护者德鲁伊更擅长防御,他们变身巨熊,战斗在团队的最前列,守护着后方的火力手和治疗者们。
玛斯雷·熊皮把手放在迪亚戈肩膀上,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你要忍着点,可能不会太舒服,尽量别出声。”他说道,一团微弱的绿光从他手下闪耀出来,然后在下一刻,这绿光就像水融进沙子一样消失在迪亚戈体内。
治疗之触,迪亚戈知道这个德鲁伊法术,他在游戏中不止一次被这个法术治疗过。但是他从来在现实中体验过这个法术效果。他突然感到嗓子有些痒,仿佛有气流正从肺里冲出来一样,那团绿色的生命能量在他体内起作用了。全身的伤处都传来又麻又痒的感觉,这感觉就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他伤口上啃噬一般。
“你能把我打晕过去吗?”他像一只锅子里的大虾一样,绷紧着全身,哀求道。
“曾经很多人这样要求过,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不能。你必须保持清醒才能保证最好的治疗效果,我们没有再来一次的时间。”暗夜精灵歉疚的说,他翻开迪亚戈的衣服,检查着后者的伤势恢复情况,“脸上的伤我得给你留着,不然那些兽人会发觉异常的。”
过了一小会,迪亚戈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他感觉力气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他试图翻身坐起来,但暗夜精灵制止了他这么做。
“你会好起来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玛斯雷·熊皮悄声说,他把囚笼的门锁上,然后把木头钥匙交给迪亚戈,“我得回去了,那个兽人看守快要出来了,剩下的时间不够我们做些什么了。”
说着,暗夜精灵就回到了自己的囚笼,然后把自己锁在里面,继续扮演着鹌鹑。迪亚戈只好躺着,等待着伤势好转。
不得不说,暗夜精灵的治疗法术非常强大,迪亚戈很快感觉自己的伤势好转了许多,至少不影响战斗力了,有时他甚至感觉如果给自己把武器,他甚至能把那个兽人看守干翻。但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的平躺着,等待着暗夜精灵的暗号。
期间兽人看守又出来巡查了两次,但是他的智商上限显然不足以识破精灵和人类的精湛演技,这使得两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在等待的时候,迪亚戈尝试了一下召唤“系统”和角色面板——这是大多数穿越书里主角都有的待遇。让他有点失望的是,什么都没出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不是游戏,没有系统,也没有金手指,他比艾泽拉斯土著多出的,只有穿越前的记忆。
雨渐渐地停了,虽然那层濛濛的雾气依然还在,但比起之前要淡的多了,现在迪亚戈能看的更远一些。他看到这个营地背靠着一道巍峨的山脉,而东面——应该是东面,如果他的方向感没弄错的话——则是一望无垠的空旷的原野。
迪亚戈判断,这里既不是龙吼兽人的老巢格瑞姆巴托,那里壁垒林立,要塞高耸;也不是龙吼之门,那里地处山谷,两侧都是岩石峭壁。那么符合这里地形的就剩下一个地方了——怒牙营地。这让迪亚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和戒备森严的前两者来说,怒牙营地要容易逃跑的多。
在东部王国,一直以来,怒牙营地都是作为龙吼兽人的一个前哨站存在的,这个营地的山坡下,就是一条重要的商路。对于南方的铁炉堡矮人和更靠南的暴风城来说,无论是前往北方的阿拉希盆地,还是向西到米奈希尔港,渡海前往卡利姆多大陆,这里都是必经之路。怒牙营地的龙喉兽人劫掠者们在这里占山为王,打劫过往商旅,不止自己赚的盆满钵满,也为老巢格瑞姆巴托要塞输送了大量的物资。
对于联盟玩家来说,这里也是一个有着无数惨痛教训的地方,迪亚戈就不止一次被龙吼兽人们敲闷棍敲到死。
天色渐渐的变暗了,夜幕即将降临,远处的兽人营地里已经点起了篝火,一片火光中,营地开始变得喧嚣起来,迪亚戈甚至听到兽人手鼓已经响起,龙吼兽人们有节奏的踏地舞蹈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兽人看守几次钻出帐篷,往营地那边眺望。他显然对不能参加这次隆重的聚会而感到恼怒,这使得他对两个俘虏的态度也变得加倍恶劣起来。
“嘿,伙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