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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游戏里,很少有玩家会在死亡之时会露出绝望或者恐惧的表情。他们都知道“死了就会复活”这个道理,如果怕疼那就调低感官度,血量为零就躺在原地等白光不管如何,游戏终归只是游戏,死亡绝对不是他们生命的终结。
但是,对于这些npc而言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一张张人脸或者麻木、或者惊恐的朝自己身边倒去,他们身上遍布从身体里飚射而出的鲜血。死后也没有化为白光,反而如同一堆垃圾一样占据着战场的某个方位,空气里到处漫布着铁锈的腥臭,耳边不停回荡愤怒或者恐惧至极的嚎叫声,人们脚踏着同伴或者敌人的尸体,举起手中那堆破铜烂铁,去收割其他人珍贵的,仅有一次的生命
“疯了”南山喃喃道,手里的剑有些拿不稳,“npc都是不能复活的吧他们就没有一点退却之心吗?”
险险躲开某个敌人的攻击,身后又传来另一个人偷袭的动静,南山眼神从麻木中惊醒,爆发出凌厉的光芒,手中“剑无名”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轨迹,一连斩下了三个人的脑袋。看着漫天的血花飞舞,南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希望沾染上这些东西。
不能复活的有情绪的数据
南山想到,我这是在杀人吗?不不不这是数据吧?不是人吧?
自我催眠着再次举起剑,身旁的怒吼和哀鸣越来越大,那种黄沙与血液同时弥漫在双目面前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仿佛来到了无间地狱一般痛苦。
这是战争还是杀戮?
空气里的血腥味不仅没有刺激到南山那嗜血的神经,反而让他变得越来越迷惘,心中的恐惧开始一点点放大出来。
我是在杀人吧他头一次产生了如此古怪的念头。以前的他几乎没有主动杀过一个npc,他认为在这个游戏中,只要是有情绪的生物都可以被成为人。无论是真正的玩家也好npc也好,一旦他们被植入了情绪代码,那就得到了成为人的象征情绪,是人与数据最明显的差别。
可此刻的他站在这个由npc组成的杀戮地带,手中的剑正疯狂宰割着其他人的生命那些人并没有想死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努力挣扎而已,却因此而被南山收割即便是数据,这难道公平吗?
想到此处,南山手里的剑开始不由自主的往下放,在一瞬间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战意,只想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等死。
身旁有人举着枪向他突击过来,可他没有半点反应。
受够了真是受够了。
“白痴吗你!”突然,一把阔刀拦下了长枪的攻击,南山惊愕抬头,却发现自己面前正站着那位教他扎马步的粗犷教官,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液和伤痕,表情没有半点嫌恶之色,只见他回头瞪了南山一眼,骂道,“别把同伴与自己的命和敌人放在一个地位上!这点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南山迷惘的眨了眨眼睛。
“变强是为了什么?”再次踹倒一个敌人,刀尖朝着他的喉咙狠狠刺下,教官嘴里不停地教训着南山,“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想保护之人吗?既然你举起武器是为了保护他们,那就应该做好了视敌人如齑粉的觉悟了吧!!!”
南山握着剑的动作紧了紧,表情有些麻木,又感觉有些触动。
“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了!”他说道,“那个居然会同情一串数据的你早就已经消失在你朋友的剑下,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为了变强可以不择手段的混账而已!”
南山吞了口口水,看向手中鲜红的剑身。
“你是为了同伴变强的吧,是为了斩杀敌人而变强的吧!我们现在是一个战线上的同伴,若我们不举起武器反抗,死的人会是谁啊?!!”
强撑着往前迈出一步来,南山嘴唇被咬的满是血腥味,举起剑对准那个教官的身后,狠狠的刺了过去。在教官愣神之际,“剑无名”险险擦过了他的肩膀,刺入一个想趁教官训人之际偷袭他的小兵额头,鲜血溅满了他的侧脸。
“我不是以前的南山”南山举着剑,自我催眠道,“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的我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的我不能再是以前的南山了!”
现在的他,仍旧无比怀念过往的生活,可肩上的负担与仇恨却推着他走上了一条直通地狱之路为了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同伴,为了让他们可以重新站在阳光下,为了弥补曾经那些犯过的错失,他必须得变强,必须丢弃掉多余的慈悲。
'“南山,你和我很像呢简直就和照镜子一样。”'
尽北海,如今的我,应该就是你照镜子时的样子吧
“剑无名”再次从小兵额头里抽出,带着红光飞快绕教官旋转一周,两人周围瞬间清出了一片空地来,而那些倒下的尸骨则被南山跨了过去,手里握着滴血的长剑,眼神越来越冷的他,已经完全抛下了心中的慈悲。
这个江湖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朋友用来守护,敌人用来斩杀除此之外,皆为虚妄!
那个教官喘着粗气,看着南山离去的背影沉默着,再次转身踢开了敌人的攻击,同时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曾经也是如此啊,那些进入军营的鲜活生命们,被这残酷的战场打磨的冷血无情,变成了只知道杀人的机器。若非将军推着他们走向正途,说不定这些人的结局只能是从此默默无名地消失在战场上,而不是成为如今的“镇疆”镇疆镇疆,我们的疆土,不是身后那摇摇欲坠的大宋王朝,而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以及领导我们团结在一起反抗命运的将军!
“啊要毛巾吗?”诛煦看了眼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南山,看见他脸上那些脏兮兮的血污,十分好心地问道。
南山还没从杀戮中缓过神来,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之后回答了一句:“哦毛巾呢?不是说要给我的吗?”
诛煦一噎:“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还真向我要啊好吧,柳辰啊,取条毛巾过来。”
“是。”
“其他人听着!”诛煦后退了一步,向着所有站在原地的士兵们大声吼道,“这次的战斗,你们当中一共有36人走向死亡,78人在军营里伤的完全站不起来。而在这个本来就没多少人的‘镇疆’里,如今能陪伴我们在荒凉戈壁上共同奋斗的战友,又少了36个!”
队伍中央隐隐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哽咽,南山摆正自己的脖子站好,假装没有听见。
“他们是为了让我们活下来而死的,他们用自己的命帮我们打出了一条血路来!我知道,那36个人,或许曾经和你们一起出过饭,一起站过岗,一起拿起武器奔赴战场!但如今,他们已经先离你们而去了”
“”
“他们的尸体被清理战场的弟兄们捡了回来,现在正埋在了渭州外的乱葬岗里。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的家人,也没来得及让你们见他们最后一面。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踩着的地方,是用他们鲜血浸染过的土地!而我们手里举着的武器,是他们用灵魂托付给我们的力量!那些现在还逍遥在阳关之外的乱兵鞑虏是我们唯一的敌人,而就是我们唯一的敌人,今天杀死了我们36个同胞!”
“”
“我们应该怎么做?!”
南山身后响起了震天的吼叫: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诛煦锐利的目光环过四周,看着那些人举起手中的武器,麻木的脸上都是愤怒的嘶吼,轻轻伸出右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没错,我们要报仇。别忘了,我们是背负着仇恨活下去的人,除了战场,我们已经没有回归之地了,。”声音渐渐平和了下来,诛煦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转身就走,“那么现在,想哭的人就哭吧,没人会嘲笑你们的。”
南山一回头,队伍中的好几个士兵接连跪了下去,泣不成声。那死去的36个战友曾经和他们亲如兄弟,可现在,兄弟的死亡却给他们带来了最沉重的打击,唯有用哭泣才能发泄内心的悲伤。
转过头来,南山抿了抿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他拿着毛巾随便擦了两下脸,重新递给了柳辰:“多谢。”
柳辰微微一笑:“没事还有南山,从今天起,我们就要暂时成为战友了。”
南山愣了愣。
“知道你对‘同伴’这两个字还有些心里阴影,不过战友是不同的”柳辰道,“战友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会背叛你,只需要你等我们哪天死去之时,把我们身上的仇恨背负下去就行呵呵,你的仇恨已经有这么多了,不介意在多背负一些吧?”
南山收回手中的剑,与柳辰擦肩而过,淡漠的声音同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恩,我不介意。”(。)
0140 镇疆(十三)()
从游戏仓里爬了出来,钟南扶着仓壁站起身子,换上另外一身衣服走到了卧室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看见玄关处多了一双鞋子。
“莲璨?”钟南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你过来了?”
“恩我在煮鸡汤,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徐莲璨有些模糊的身影从厨房里传了过来。钟南挠了挠后脑勺,在卧室里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个游戏开始玩了起来。
“要醋吗?”徐莲璨在厨房里问道。
“别我受不了酸味。”钟南说道。
过了一会,菜端上了饭桌,钟南再一次左右看了看,疑惑道:“那个白痴妹控没过来?真是稀奇,居然会放你一个人来我这。”
徐莲璨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钟南的额头,差点敲出一个包来:“别在人家面前说她哥哥的坏话啊!”
他撇着嘴揉了揉额头,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了饭,然后走去阳台边看风景边消食手往衣内口袋中掏出一包芙蓉王,随便抽出一支烟来点上,深吸一口再吐了出来,一股刺鼻的烟味瞬间满布了整个阳台。
“小南,你抽烟了?”徐莲璨走到他身边,陪着他看向远处的风景。
“啊,偶尔一根吧”钟南随口回道,“放心,我抽的次数不多。”
徐莲璨并没有阻止他,因为钟南抽烟一般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于是她轻声问道:“小南,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南握烟的动作没变,眼神里流漏出一丝茫然,没有回答徐莲璨的话。
“直到现在也不肯过来找我和香菇他们你应该是呆在某个地方默默努力着吧?”
“还好。”钟南笑了笑,把只剩烟头的烟在栏杆上掐灭,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莲璨。”
“恩?”
“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以前非常喜欢的样子,而是一个完全相反的陌生人你会继续喜欢我吗?”
徐莲璨一愣,随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娇声笑道:“讨厌啦小南,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干嘛”
钟南看着她笑了笑:“也不全都开玩笑,这句话我可是带着认真的态度问你的,可以回答我吗?”
徐莲璨瞳孔轻轻一缩,随后收起笑容,突然离开钟南的身边,走到了他的别后,然后用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侧脸靠在了他那不算宽阔的背上。
“小南就是小南,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沉醉,“就算哪天小南真的变了,在我心里也一直都是曾经的小南,我依旧喜欢他。”
钟南背对着徐莲璨,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做出了伤害你与朋友的事情,你也依然会喜欢我吗?”
“不会的。”徐莲璨闭上了眼,“小南很温柔,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朋友。”
“”
“无论小南变成了什么样子的人,无论小南会做什么事情,我都选择相信你,支持你直到你把我抛弃,不需要我为止。”
钟南颤抖着握住她环着自己腰部的手,在晚秋的夜风中微微叹息,拼命汲取着背后的温度:“这真是太好了。”
“再用点力,手腕放松点,尽量用手臂去使劲!”
南山脸色涨红,拼命地拉扯着手里的铁弓。
“脚步站稳,这几天的马步白练了吗?”
双脚开始发起抖来,手里的弓弦白色幻影若隐若现。
“不准用‘九影幻形弓’的力量作弊!靠着自己去拉开它,如果你在战场上内力突然用完了,拉不开弓弦怎么办?等死吗?”
白色幻影被迫收了回去,脑门上一直往下淌着汗水,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弓弦一点点被掰出一条弧度,然后弧度越来越大,最后以他的手为顶点,变成了一个直角。
教官看着他的动作暗暗点头。而且经过这几次“军令任务”之后,南山的等级也已经升至了20左右,力量开始蹭蹭蹭往上涨,现在勉强能拉动二石的铁弓,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天选者真是一群变态啊教官忍不住感慨道。
“行了,今天我们先练到这,你去找柳辰他们吧。”
南山松了一口气把铁弓甩给教官,甩了甩酸得要死的手臂,小腿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但接下来他还要被柳辰两人组虐一个下午这都快成日常任务了。
就在他打算去校场时,教官突然从身后喊住了他。
“等等!”教官跑过来看着他说道,“明天我陪你去渭州城一趟。”
南山皱了皱眉头:“去渭州干嘛?”
“你的弓啊,在拉开‘银啸’之后,你总得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弓才行吧?”教官摸了摸下巴,“而且你的‘九影幻形弓’实在有些诡异,居然老是绷断弦我们军营里可没那么多弓给你浪费。”
南山撇了撇嘴:“我不是都把钱赔给你们了吗?”
“这种鬼地方钱顶个屁用啊!”教官又开始骂起粗话来,而且这些粗话居然不会被系统屏蔽,真是可恶,“有本事你去把武器买好自己运过来啊?”
“”
“行了行了,别说废话,明天带上钱跟我就就是了话说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消费可是很贵的,你确定你有足够的盘缠吗?”
南山半眯着眼睛笑道:“只有钱的问题你可以完全不用担心!”
“不造为什么,一听你说这话我就想抽你”
“不要在意细节啦,细节什么的都是9”南山扭了扭脖子,“行,明天就和你去渭州,正好我自己也有点事情要办”
“你个通缉犯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城里办啊?”
“这属于个人**,你无权多问,我先走了啊!”
教官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性格糟糕的臭小鬼”
“九影幻形弓”,同样以“九影幻形”命名,这部功法是南山从剑冢里找出来的第二本“九影幻形”。尽北海说过,这些以“九影幻形”命名的玩意在江湖上都是顶尖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除了弓、剑、步法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九影幻形”的存在也是一个谜应该有吧?啧,总感觉这些天下第一的武学现在变得真他妈不值钱了。
“你在想什么呐?”跟在他身后的教官看他一直发愣,有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教训道,“骑马的时候专心点,别不小心从马上摔下去,不死也得断几根骨头!”
“我是在想为什么我用过的弓弦都会断呢。”南山随口胡诌了一个回答。
“也许是材质问题吧。”教官给出他思考过很久的结论,“你的武学对装备要求很高,普通的弓弦根本坚持不住拉扯,因此才会要你去渭州自己造弓啊!”
“弓弦吗”南山眯了眯眼,突然灵光一闪。
他好像记得流水惜时说过,他背包里有一样东西非常适合作为弓弦
“教官,你觉得这玩意做弓弦如何?”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线,正是之前从剑冢里一起拿出来的“剑之精髓”。
“给我看看”赶着缰绳追上南山,右手接过丝弦放在面前仔细观察,然后抓住两头扯了扯,丝弦顿时发出紧绷的声音,让南山一下子提心吊胆了起来。
“你别给我扯坏了啊”
“不会的这玩意不好说啊”教官道,“虽然材质上与弓弦很像,但是它却有另外一种不适合作为弓弦的特性”
“什么?”
“它太柔韧了。”
“这样很糟糕吗?”
“过于柔韧的弓弦十分容易断不过我怎么扯都扯不断它也挺奇怪的而且由于柔韧的原因,能够施加的力道相对而言非常小,换句话来说,用这弓弦,箭是射不远的。”
“”那这玩意不能当弓弦用了咯?真是糟心
“不过我不是专业的铁匠,这材料的问题还是等到了渭州之后再问吧。”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南山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往渭州城赶去。(。)
0141 镇疆(十四)()
“九影幻形弓”,同样以“九影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