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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满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左右,身高才过陆云舟的腰间,长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丰神俊朗,很是俊秀的一个小少年。
陆云舟微笑道:“不知殿下有何疑问?”
公子满目光中带着不解,皱眉问道:“小子听闻使者大人的手下,在濮阳城外给饥民施粥,小子心中对此甚是疑惑,使者大人明知卫国的境况,施粥只能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为何还要平白耗费如此多的粮食做无用功?”
陆云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只是一路进城的时间,城外施粥的消息,就已经如此快地传递到了卫宫中,连这个公子满这样的宫中小鬼都得到了消息。
如此看来,卫君对卫国并非毫无掌控,至少卫君在卫国的耳目还是很多的,并且眼前这个卫君最宠爱的小公子,在卫宫中的地位只怕也不一般!
看着公子满皱着一张稚嫩的小脸,疑惑很深的样子,陆云舟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洒然一笑道:“殿下只怕是有所误会了,在下虽然施粥给卫民,但一则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人不自救,熟能救之?二则这世上有些责任并不是想逃避,就真的能够逃避得了的,所以最终能够拯救这些卫民的,必然是殿下的君父,在下只不过是代为执行罢了!”
公子满稚嫩的脸上出现了极度惊愕之色,似是完全没料到陆云舟会有这番回答,失声道:“代为执行?可父君并未下施粥之令啊!”
陆云舟微微一笑,不再多作解释,退开一步,拱手道别道:“殿下的问题在下已经回答完毕,如此在下便告退了!”
见陆云舟没解释清楚,便干脆地转身离开,公子满终于摆不出早熟沉稳的姿态,稚嫩的小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思来想去,却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询问,最后咬了咬牙,干脆什么也不问了,紧跟着陆云舟的脚步,一起踏上台阶,跨入殿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卫君()
大殿内出乎意料的空旷,除了卫君一人,竟无其他近臣在旁陪侍。
不知是否卫君特意为之,以表诚意,就连傅立昇也只是带着人在殿外侍立。
卫君身穿低调的深色常服,相貌文秀,脸容略显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常的富家翁,平易近人到了极点,热情地接待了出使团众人。
就连先前对卫君暴政厌恶之至的琴清,看到卫君如此没有架子地礼贤下士,也难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外臣齐雨,参见卫君!”
“儿臣见过父君!”
陆云舟和公子满前后脚进入了大殿中,见礼后便被卫君请入座,公子满特意坐在了陆云舟的正对面的席位,睁着一双亮闪闪大眼睛看着陆云舟。
卫君端坐正对殿门的主席上,见众人皆见礼落座后,举起酒杯,遥敬众人,柔声道:“孤一向仰慕大齐风物,敬仰齐王和田相的品格,诸位贵宾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为了齐、卫两国的友好情谊,孤敬诸位一杯!”
众人皆举杯共饮。
卫君面带欣然笑容,两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殿门两旁的乐师奏起乐来。
一群一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地轻薄衣裳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春秋战国时期,位于中原的郑、卫之地一向以盛产美女著称,这一百多个歌舞姬个个都身材火辣,妩媚俏丽,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肖月潭这风流人物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情不自禁地击掌助兴。
韩竭、成松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迷醉的神情,便是韩非这老实人的脸色都有些红。
琴清看得玉脸微红,移开目光,却看到陆云舟正笑着看她,一双眼清澈澄明,目不斜视,眼中只有琴清一人,举起酒杯微笑遥敬。
琴清微微一怔,芳心泛起淡淡的欢喜之意,素手举起酒杯浅饮一口。
酒过三巡,歌舞既罢。
肖月潭畅意拊掌道:“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魏文侯此言不虚也!”
卫君欣然笑道:“先生若是喜爱,孤便将这歌乐团赠与先生,或可助诸位稍稍消解旅途之苦!”
肖月潭面上闪过意动之色,但终究记得今日陆云舟似有要事,不敢随意打乱陆云舟的安排,连忙讪笑着推辞道:“多谢君上美意,在下可不敢擅作主张!”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众人便将目光移到了陆云舟的身上。
肖月潭等人虽不知陆云舟具体的打算,但多少猜到了,陆云舟今日来见卫君,只怕目的不单纯!
陆云舟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其实外臣一行本该在两日前便来参见,但为了准备一件礼物给君上,耽误了两天,君上若是感兴趣,不妨先看看外臣准备给君上的礼物!”
陆云舟此言一出,出使团众人脸上不由得各自泛起古怪之色,各自猜测起陆云舟的打算。
出使团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两天,不正是被管中邪带领的刺客阻挠了吗?
管中邪背后的图先,意图正是为了将脏水泼在卫国的头上,莫非陆云舟此刻想要顺水推舟?
琴清忽地想起了两日前,陆云舟在船上说的那句话--
“……琴姑娘,两日后便能到达卫都濮阳城,这卫君如此自私可恨,想不想狠狠地欺负他一下……”
琴清玉容闪过惊讶之色,隐隐猜到了陆云舟的打算。
卫君丝毫不知陆云舟的打算,脸上出现了好奇之色,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道:“贵客实在太客气了,孤何德何能,得蒙上国使者垂爱,特意费心准备了厚礼,心中实在惶恐又惭愧!”
公子满也好奇地看着陆云舟,一双眼瞪得老大,流露出少年神态。
陆云舟冲着卫君微微一笑,伸手一招,站立在他身后的亲卫们便将三名俘虏押到了大殿中央。
三名俘虏顺从地跪在了地上,亲卫们逐一将他们嘴里的布团取出。
卫君早就注意到了亲卫押着的这三个俘虏,但碍于情面和齐国的威势,之前没有多问,此刻终于讶然道:“这三名壮士便是礼物?莫非是……有甚么奇特之技?”
陆云舟从座位后走出,站在三名俘虏的一侧,忽地大声质问道:“现在卫君就在你们的面前,都给我老实回答,两日前的夜晚,你们在做什么?”
在卫君好奇的注视下,那三名俘虏惶恐地趴伏在地,齐声回答道:“小人跟随管中邪参与了刺杀行动!”
卫君大吃一惊,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地上跪伏的俘虏,又看了看下方陆云舟冷漠神情。
陆云舟并成剑指,指着三名俘虏道:“你们刺杀的目标是何人?”
一名俘虏回答道:“小人该死,刺杀的目标正是使者团的诸位大人们!”
陆云舟前迫一步,疾言厉色道:“是何人指使你们来刺杀本使者,阻挠本使者的出使任务的,幕后之人莫非是存心藐视我大齐国威?”
三名俘虏浑身颤抖,一齐回答道:“是卫君指使了管中邪!”
此言一出,卫君惊得一张脸顿时煞白了起来,颤抖着扶住了席位,几乎坐不住。
卫国国小,卫君面对大国一向都是谨小慎微的,又何曾碰到过如此可怕的指控!
公子满又惊又怒,腾地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指着地上的俘虏道:“混帐!尔等小人竟敢空口说瞎话,污蔑我父君,究竟居心何在?”
三名俘虏连忙向着公子满的方向磕头如捣蒜:“小人罪该万死,实在扛不住审讯,只能说实话了!”
公子满急得直跺脚,连忙转向了陆云舟,正要向陆云舟分辩,却见陆云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双眼眸深不可测,且毫无波澜。
公子满心中不由得一惊,吃惊地伸手指着陆云舟,心中忽地浮现出了在殿外时,陆云舟说的那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世上有些责任并不是想逃避,就真的能够逃避得了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示弱()
这座宫殿,是卫宫中的一处偏殿,地处幽静,建筑典雅精巧。
陆云舟走上长阶,看见傅立昇昂然站在殿门外,对他点了点头,便剑履入殿。
傅立昇眸光一闪,却是并未阻拦。
陆云舟身为上国使者,在卫宫是有资格剑履入殿的。
公子满紧跟在后,脱下鞋履后步入殿中。
一进入偏殿内,顿时感到四周的气温下降了不少,偏殿内有些阴凉,光线也暗了几分。
陆云舟目光一扫,惊讶地挑了挑眉,他发现殿内出奇地空旷,使者团的成员已然入座,只占了寥寥数席,除此之外,两旁的席位竟然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其他近臣列席。
不仅没有其他近臣在,整个偏殿中,甚至连一个侍卫都找不到,除了坐在上首『主席』的一个面目不清的人。
是卫君!
陆云舟一边走进殿内,一边默默观察上方的卫君,心中暗自纳罕着,卫君设宴招待自己等人,殿内却既没有近臣陪侍,又不见侍卫值守。唯一的防备力量,傅立昇带领的卫队,还守在殿门外,并未入殿。
卫君莫非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他莫不是将这场宴会当作家宴了?
念头闪过时,陆云舟已然走到了『主席』之下,抬头看了一眼卫君,卫君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面相精明,双眉细长,相貌清瘦秀气,不足之处在于脸『色』过于苍白。卫君身穿深『色』常服,头戴小冠,看上去十分地低调且平易近人。看穿着不太像是一国之君,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在招待客人时的装扮。
暂且放下这些念头,陆云舟行礼道:“外臣齐雨,参见君上!”
上方传来了一把柔和的声音--
“上国使者途径敝国,孤心甚喜,幸何如之,使者免礼,平身!请上座!”
陆云舟起身道:“谢君上!”走到空出的左上席后坐定。
公子满紧跟在后,老老实实地给自己老爹行礼后,却没有去『主席』上坐在卫君身边,而是坐在了陆云舟的正对面,一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陆云舟。
陆云舟在坐下前,看了一眼第二排席位上的十名亲卫,见到三名俘虏老老实实地被亲卫押着站在后面,轻轻点了点头。
见所有人都坐定后,卫君举起酒杯,遥敬众人,朗声道:“孤一向仰慕大齐风物,敬仰齐王和田相的高贵品格,诸位贵宾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为了齐、卫两国的友好情谊,孤敬诸位一杯!”
众人皆举杯共饮。
卫君微笑着柔声道:“上国使者远道而来,孤本该召百官陪同宴客,然孤之罪臣自愧无颜面见齐使,孤责其从前罪行,令其闭门自省,不得赴宴,还请诸位见谅!”
陆云舟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与肖月潭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惊叹于卫君的谨慎细心,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今日殿中只有卫君一人,既没有大臣,也没有侍卫!
二十多年前,乐毅率领五国联军灭齐,齐闵王仓皇出逃,曾入卫国避难。
当时的卫君面对落难的齐闵王,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十分尊敬,主动将自己的王宫让出来给齐闵王居住,以臣子的身份殷勤侍奉齐闵王,卑躬屈膝,执礼甚恭。
但齐闵王这傻缺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在落难的状态下,居然还对卫国君臣百般刁难,颐指气使,卫君一忍再忍,但卫君手下的大臣们却终于忍无可忍,一起将齐闵王这亡国之君狼狈地赶出了卫国。
二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当年赶走齐闵王的卫国大臣们也早已难以寻觅,齐国在复国后的这二十多年中也一直没有找过卫国的麻烦。
如今的齐国逐渐恢复过元气,哪怕齐国没有打算因为这件事情找卫国的麻烦,只怕卫君也难以安心。卫君今日主动坦诚自己大臣的罪行,只怕正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以这种方式求得齐国的原谅和放过。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卫君主动借着招待出使团的机会,坦诚自己的过错,总比齐国哪一天想起来了卫国欠自己的账,发兵过来讨要说法更为明智!
偏殿内不设侍卫的举动,只怕也是一种主动示弱的姿态。
陆云舟心中惊叹卫君谨慎的心思,心中更加肯定了,卫国在如此国势弱小的情况下能够苟延残喘这么久,这卫君绝对是一个有能力洞察世事的绝顶聪明之人!
如此也好,对于陆云舟来说,卫君的聪明和理智,才正是他所需要的!
卫君一番话说完后,面带欣然笑容,双掌相击,发出了一声脆响。
一群乐师从殿外鱼贯入内,奏起乐来。
一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着呈半透明质地轻薄衣裳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玉腿,作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春秋战国时期,位于中原的郑、卫之地一向以盛产美女着称,这一百多个歌舞姬个个都身材火辣,妩媚俏丽,衣衫轻薄,妩媚妖娆,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肖月潭这风流人物看得几乎移不开目光,情不自禁地击掌助兴。
韩竭、成松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迷』醉的神情,便是韩非这老实人的脸『色』都有些红。
琴清看得玉脸微红,移开目光,却看到陆云舟正笑着看她,一双眼清澈澄明,目不斜视,眼中只有琴清一人,举起酒杯微笑遥敬。
琴清微微一怔,芳心不自禁泛起淡淡的欢喜之意,素手举起酒杯浅饮一口。
酒过三巡,歌舞既罢。
肖月潭畅意拊掌道:“听郑卫之音,则不知倦。魏文侯此言不虚也!”
卫君欣然笑道:“先生若是喜爱,孤便将这歌乐团赠与先生,或可助诸位稍稍消解路途之苦!”
肖月潭面上闪过意动之『色』,但终究记得今日陆云舟似有要事,不敢随意打『乱』陆云舟的安排,连忙讪笑着推辞道:“多谢君上美意,不过在下可不敢擅作主张!”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众人便将目光移到了陆云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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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要挟()
陆云舟作为使者,出使团一应事宜只有他才有权力拍板做主,因此殿内众人便都纷纷看向陆云舟。
其中公子满的眼神最是明亮,他对陆云舟的一切都似是十分好奇。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云舟微微一笑,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外臣多谢君上厚赠,来而不往非礼也,外臣同样有一件礼物要回赠君上!”
卫君眼中闪过意外之色,面上却是不动神色,笑呵呵地道:“齐使者实在太客气了,孤何德何能,得蒙上国使者垂爱,特意费心准备了厚礼,孤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陆云舟伸手一挥,在肖月潭等人诡异的目光中,昆胡这巨汉带着两名亲卫,一人押着一名刺客俘虏走到了偏殿中央。
三名俘虏目光躲闪,唯唯诺诺,在三名亲卫的推搡下跪在了偏殿中央的地板上。
琴清明眸微敛,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场面,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两日前陆云舟在船上对她说过的话:
“……琴姑娘,两日后便能到达卫都濮阳城,这卫君如此自私可恨,想不想狠狠地欺负他一下……”
琴清看了一眼上方的卫君,此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城府极深,执礼甚恭,表面上看丝毫也没有暴君之相。但正如同会叫的狗不咬人一样,往往笑面虎才是那个背后捅刀最狠的人。
琴清的心中泛起了担忧之情,卫国虽弱,此刻众人却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不知陆云舟究竟要做什么,也难免心忧陆云舟在“狠狠地欺负完卫君后”最终能否全身而退。
成松看着三名俘虏被押出来,眼皮一跳,开始进入紧张戒备的状态。
韩竭的眼神同样凝重了起来,悄然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而肖月潭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笑眯眯地看戏。
韩非却是苦笑一声,颇有些无奈地看了陆云舟一眼。
公子满眼神灵动,偏殿内气氛的诡异,众人的反应,这一切都落在了聪慧敏感的公子满的眼中,他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收起探究的目光,颇有些戒备地看着陆云舟。
陆云舟张开双臂,双手一拢,深深一礼,认真地道:“回禀君上,按照我等的行程,本该在两日前便抵达濮阳城,之所以耽误了两日,正是为了准备这份大礼赠予君上。”
说着展开一臂,摊开手掌,伸手示意了一下地上跪着的三名俘虏。
卫君眸光一动,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亲卫押着的这三个俘虏,但碍于情面和齐国的威势,之前忍住了没有多问。
一向养气功夫极佳的卫君,心中虽波涛起伏,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