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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照剑斋瞪大了狭长的双眼,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更深了,照剑斋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死里逃生的陆云舟,他这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都没有这样的本领,齐雨一个小小的少年怎会……难道是师兄教他的?不可能!这不可能!”照剑斋此刻的内心翻江倒海。
曹秋道的冷哼声在这时传到了照剑斋的耳边--
“师弟,好大的手笔,师父的金霓软甲都用了,就为了暗算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我实在没想到,你我二十年未见,你竟然已经堕落至此!”
“你!”照剑斋猛地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自己大敌当前,不能沉不住气,照剑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一张长脸,又恢复了冷硬的神情。
“师兄,你该庆幸的是,我没有在和你对战的时候,穿上金霓软甲!”照剑斋乌鸦一般的嗓音冷冷地响起。
曹秋道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看向照剑斋的目光中,却透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情,仿佛是在恨铁不成钢!
照剑斋看到曹秋道的眼神,心中顿时大怒,发狠地想道:“师兄,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从神坛上扯下来,等你输给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用这样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我!责备我!鄙弃我!”
高台上,田单惊讶地挑起了眉毛,看向陆云舟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意外,齐王却在惊讶之后,立即转过头来,观察田单的表情。
关心陆云舟的朋友、亲人们,都各自松了一口气,为陆云舟的死里逃生而开心,憎恨着陆云舟的人,则心怀不甘。
陆云舟站稳了身形,心中同样惊讶无比,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幸好伤口并不深,只是稍稍划破了皮!
“原来‘轻重术’中的轻重,竟然是这个意思!如此说来,我刚才用出来的,应该是类似武侠小说中轻功一样的东西,只是不知轻重术修炼到高深的地步,是不是真的可以像列子一般地御风而行……”
陆云舟心中闪过这些念头,然后看向对面同样停了下来的连晋。
连晋此时的脸色,苍白无比,脸上的表情,既有不可思议的震惊,也有解脱之后的轻松!
陆云舟皱了皱眉头,冷声道:“连晋,你还没有杀过人,对吗?”
连晋浑身一震,警惕地看向陆云舟,怒道:“我杀没杀过人,与你何干!”
陆云舟冷笑,“是照剑斋让你杀我的,可对?”
连晋此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城府并不深,让陆云舟一问,脸上下意识地就出现了惊慌之色。
陆云舟深吸一口气,他忽然发现,照剑斋的用心,远比他们想象地更加狠毒,他为了赢曹秋道,为了打击曹秋道,让他因为怒火而发挥失常,竟然能够如此的不择手段!
照剑斋是想要用陆云舟、仲孙玄华和韩竭三人的命,来激怒曹秋道,让他不能够冷静地应战!
陆云舟转头看向看台下方,仲孙玄华和韩竭这时都站了起来,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无比凝重,陆云舟知道,他们也都猜到了照剑斋的险恶用心。
“齐雨,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害怕了,你就认输吧!”连晋羞恼的冷哼声传来。
陆云舟重新转过头,看向连晋,脸上却忽然现出了玩味之色。
“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怪不得你今天看起来好像胖了一圈,原来是穿了一身乌龟壳,对吗?”
“呸!你才乌龟壳,我穿的是我师门的重宝,金霓软甲!”连晋恼怒地道。
“哦!”陆云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将手按在了剑柄上,缓缓拔出飞星剑--
“既然你也有宝贝,那我把飞星剑出鞘,也不算欺负你了!”
第八十七章 花纹()
“难道……师弟打算用他那把会发光的剑了?”
仲孙玄华看着场中缓缓抽出长剑的陆云舟,不由得一怔,心中想道。
闵建章和麻承甲的脸上都现出了喜色,他们知道陆云舟拔出飞星剑,就赢定了,没有人可以闭着眼和人比剑,但飞星剑却可以让人短暂地失去视觉!
而站在人群中的蒙骜却皱了一下眉头,他认为飞星剑用在关键时候起到的作用才是最大的,而不是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
广场四周的齐国百姓们,看到陆云舟终于开始拔剑,也都莫名地振奋了起来,一个个地都为陆云舟加油打气!
“齐公子,努力!”
“齐公子,最棒!”
“齐公子,打败这个小子!”
“齐公子,最强!”
“……”
高台上,齐王笑呵呵道:“这才对嘛,拿一把没出鞘的剑怎么打,看来齐雨终于要认真了!”
一旁的田单不动声色,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看着下方场中的陆云舟。
场中。
连晋嗤笑道:“你别费劲了,金霓软甲岂是一般的利刃可以破坏的!”
陆云舟眨眨眼,“镪”地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飞星剑。
远处的仲孙玄华、麻承甲和闵建章连忙抬起手掌,在眼睛上方一遮,避免被强光晃到--
然而,意料中的亮光却并没有出现!
仲孙玄华三人诧异地拿开遮挡视线的手掌,向广场中央看去。
只见陆云舟手中正持着一把造型古怪的长剑--
锋刃上流淌的森冷寒光,显示出这是一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剑,然而让人惊奇的是,飞星剑的剑脊上,有一条钩子形状的黑色花纹,正反面都有,钩子的柄端连着剑锷,在剑锷处凸起了一个黑色的圆环,正反面的圆环之间,又是相连的!
“咦,难道齐师弟换了一把剑?”
仲孙玄华疑惑地伸长了脖子,仔细地看了一眼,心中惊奇不已。
蒙骜也一愣,仔细一看,忽然笑了出来。
“爹爹,你在笑什么呢?”蒙武在一旁问道。
“我猜,爹爹是因为看到齐雨哥哥的那把剑太丑了!”蒙恬古灵精怪地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
蒙骜摇了摇头,说道:“那个黑色的花纹,是有玄机的,你们可以把它看成一个钩子,那就自然也可以看成是一个勺子。”
“钩子?勺子?”蒙恬和蒙武迷迷糊糊地重复道。
陆云舟将剑鞘重新插回腰间,握紧手中的飞星剑,随手甩了一个剑花,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剑脊上的黑色钩子形状的花纹,自然不是真的花纹,而是--
剑鞘!
陆云舟为了能够将飞星剑的妙用变为杀手锏,特意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法子--用两片连着七星的铁片覆盖在剑脊上,铁片呈北斗七星的形状。为了防止翘起,铁片的上端具有一定的厚度,中间棱起,以一个低矮的三角结构支撑。下端则按照飞星剑的位置,有凸起的七个半球,这七个半球刚好可以扣在飞星剑的七星上面,如此就不会让铁片脱落。两片铁片在剑锷处相连,用铁环固定住,铁环的两端连接的地方是软的兽皮,正反两面的圆环是用来拆开两片铁片的扣子。
这就是一个专门遮住飞星剑上七星,却不会遮住飞星剑那锋利的剑刃的剑鞘!是陆云舟拜托大伯齐敬这几日连夜吩咐手下赶制出来的!
专门用在今日和连晋对战!
齐家虽然在齐国没有发展冶铁业,但是大伯齐敬的手下却掌握着精湛的铁匠技艺,造出来的“剑鞘”自然无比贴合!
如此,陆云舟的飞星剑就有了双重的剑鞘,最外层的剑鞘是用来使出重剑剑法,主要在切磋的时候用;出鞘后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用在普通的对敌;而当出现了陆云舟无法应付的场面,陆云舟又可以把套住七星的剑鞘解开,将飞星剑的威力彻底绽放!
其实陆云舟原本的想法,是用磁铁,但是后来又努力让自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一旦飞星剑上有了两片磁铁,那么这把剑就又变成了一把奇门兵器,打斗的时候虽然可以干扰对方的兵刃,但也会相应的干扰到自己的剑法,这却不是陆云舟的原意了!
连晋嗤笑道:“就你这把造型丑陋的剑,你还当宝贝了?”
陆云舟神秘地笑了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一摇,说道:“你知道区别是什么吗?”
连晋皱眉道:“什么?”
陆云舟嘴角勾起,“你猜我告不告诉你?”
“找死!”连晋双眉竖起,挺剑便揉身扑过来,连晋含怒而发,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破空之声猛地向陆云舟袭来!
陆云舟心中一凛,连晋这时已经完全不在乎身上露出的空门了,仗着身上穿着金霓软甲,一出手就是拼命的打法!
陆云舟一个侧步,闪身避过连晋劈来的一剑,回身又连忙隔开连晋紧接着横挥而来的一剑--
“叮叮叮叮”的兵刃交接声不断响起,连晋手中长剑大开大阖,全是强劈猛攻,完全不顾自身的拼命打法,但偏偏陆云舟却拿这种打法没有办法,因为人家套了一个乌龟壳,你能怎么办?
幸好陆云舟这几日在水下练剑,因为湖水的阻力,他的剑法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在这样紧密的攻势之下,陆云舟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
两人的打法和之前相比,宛如天壤之别。
虽然都是连晋在攻击,陆云舟在防守,但是两人此时的出剑速度,却比之前快了两倍之多。
这也使得这场比武的精彩程度直线上升,围观群众们一个个都紧张地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太惊险了!齐公子看起来险象环生啊!”
围观的齐国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替陆云舟捏了一把冷汗,每次陆云舟在极限的状态下挡住攻击,或者与剑锋擦身而过的时候,广场四周就会响起一阵阵的惊呼声!
夹杂在人群中的剑客,有眼光的自然可以看出陆云舟其实可以从容应对,但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却都觉得陆云舟简直如有神助,竟然每次都可以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神奇地化险为夷!
席位下方,管中邪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了一缕凝重之色,他发现陆云舟虽然在这样的不利条件之下,却仍旧能够做到游刃有余,那就说明,陆云舟的上限不止如此!
“这个齐雨要是任其成长……只怕将来连我也会压不住他!”
管中邪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狠意!
场中。
陆云舟刚侧头躲过连晋的一剑,手中速度突然加快,飞速地在连晋的右手小臂处刺了一剑!
“笃!”
一声闷响,长剑刺中了一处硬硬的地方,陆云舟立马知道,连晋身上的金霓软甲,连手臂都有保护!
“那就试试下半身!”
陆云舟收回长剑,险之又险地格开了连晋趁势刺来的一剑,一个闪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绕到了连晋的身后--
这也是湖底练剑的效果,就是身体的柔韧性!
陆云舟又一剑划在了连晋的小腿上,同样是“砰”地一下闷响传来。
“这什么软甲,真的是厉害了,还带护全身的呢?”陆云舟心中啧啧称叹。
连晋心中一惊,连忙赶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转身,便“刷”地一下,反手就刺来一剑。
这时广场周围的齐国百姓们也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陆云舟接连刺了连晋两剑,连晋不但毫发无伤,竟然还越打越神勇!
“老王,这个外国小子,身上是穿了什么防护的东西吧?”
“我看也是,这小子被齐公子拿剑戳了两下,连一点血也没有流出来,就只有衣服破了!”
“这小子不地道啊,这样比武一点也不公平!”
“真是卑鄙无耻!”
“都说这次来的照剑斋号称是卫国的剑圣,怎么教出来的徒弟,是这样的无耻之徒?”
“这还用说?沽名钓誉之徒教出的徒弟,能不无耻吗?天下公认的剑圣就只有我们齐国的曹公,卫国那么小的国家,怎么可能出剑圣呢!”
“说的对,你看,齐公子已经在他身上戳了那么多剑了,这小子一点事也没有!”
“划破的衣服下面,看起来金光灿灿的,应该就是这家伙穿的那件护甲了吧!”
“……”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连晋心中恼怒无比,出剑更快,陆云舟只能暂且招架,再寻找机会出手。
“看来这金霓软甲,把连晋身上穿着衣服的部位,都给防护到了,连脚踝处都有防护!既然如此,就只剩下头、脖子、手、手腕和脚了!”
陆云舟想到这里,猛地发力,用力挡开连晋的剑锋,同样不管不顾地一剑劈向连晋的脑门!
连晋心中一惊,连忙急抬左手,用手臂挡住陆云舟的剑,右手则同时一挺长剑,当胸插来!
陆云舟无奈之下,只好抽身回剑,先解除长剑穿胸的危机!
“这家伙穿了个龟壳不说,这还相当于带了一个盾啊!这可怎么打?”
陆云舟一时之间也有点苦恼,有心猛攻连晋身上没有被防护的地方,连晋却能轻易地用手臂上的软甲挡住他的攻势,同时又能对他发起有效进攻,真是打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
这时陆云舟的心里已然明白了一件事,照剑斋确实是教了连晋一套专门对付他的剑法,正是眼前这套龟壳加盾牌加剑的不要脸打法!
乌龟不可怕,可怕的是刺猬啊!
第八十八章 节日()
春祭这一天,除了稷下学堂前的大广场,稷下学宫的各处都一片冷清,不复平日的热闹。教学区见不到开课的教室;南园的红花翠柳间也没有了随处可见的高谈阔论的学子;美丽的申渠上见不到泛舟的狂士;稷湖的湖心小亭和石舫,也在这一刻空空如也,只剩清风来光顾。
而被稷下学子们称为“四季同在”的四座用餐的楼阁上,只有寥寥数人或凭栏而望,或自酌自饮,享受这片刻的冷清与孤寂。
长嬴楼上,陈可行站在窗前,凭栏而望,目光透过前方雄伟壮阔的稷下学堂建筑群,投向那锣鼓喧天的广场。
身后一名同学提着一壶酒,走到陈可行的身边,不解地看着他,“陈兄既然关注这场比赛,却又为何不去现场看呢?”
陈可行缓缓摇了摇头,“我为何要去看,稷下剑会可是每月一日的盛会!当然这是对爱瞧热闹的人来说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不爱凑热闹的人而言,这一日却同样也是不可多得的节日!”
陈可行伸出手臂,向着眼前的空气--或者说眼前的景色一揽,微笑道:“你看,此刻几乎所有人都蜂拥去了大广场,除了稷下剑会这一天,我们又有何时可以享受到如此清净的稷下学宫?对我们来说,这才是节日的意义啊!”
那名同学赞同的点点头,却又摇头道:“不爱凑热闹,只是一个表象,无法真正的说明问题。有的人不爱凑热闹,是因为自在;而有的人,却是因为有了心事,愁绪满怀,方自顾影自怜;还有的人,离开人群,远远的遥望,却不是为了那清风白云的悠闲,而是--为了那片人群,为了那个留下无数回忆的地方,为了留下足够的空间,供他在离开前缅怀!”
陈可行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摇头叹息:“知我者,子骞也!没错,我的确准备离开稷下学宫了!”
子骞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早就猜到了,一拱手:“那小弟就预祝陈兄,此行能够得偿所愿,一展抱负!”
陈可行讶然回头,“子骞难道猜到我要去哪?”
子骞微笑道:“陈兄忧国忧民的心思一览无余,这又有何难猜?陈兄此行,可是欲往边境?”
陈可行微微颔首,平日里古板的脸上,此时也流露出了欣然之色,“子骞你也知道,自古农家多隐士,但这却不是因为我们农家消极避世,不愿意为世间的百姓做出贡献,而是因为当权者从来也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过,因此我们只好找个地方,种自己的地!”
子骞微微点头,他虽然不是农家的,但因为陈可行是他的好友,却是对农家的了解颇多。
“但现在,屯田制在边境如火如荼的实施,正是国家和人民需要农家提供经验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够置身事外!子骞,我很幸运,虽然这几年一直郁郁不得志,但这些在今日看来,都是值得的!因为我终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
…
稷下学堂前的大广场上。
锣鼓震天,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位于广场中央的连晋和陆云舟,此时都微微有些气喘。
连晋大口喘气的频率,却比陆云舟要高许多!
他们两个以快打快,均是十分消耗体力的,因此此刻都有些气力不支,连晋的出招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快了,而陆云舟却只是稍稍有些气息不稳,却依旧防守地十分稳妥。
这不仅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