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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太差的结果，于是他运起一道柔和元力向斯辰体内探去。
然后。公奢毅身体里的血液，正剧烈地沸腾着。那样灼热的感觉，让他的脸，布满了汗珠。他收回元力，坐在祭台上。一阵失神。
公奢毅头也不回地问流苏：“你知道他今年几岁吗？”
流苏想了想，说道：“他好像说是六岁。但他好像是五岁才开始元力觉醒的。族长，你是不知道今天他是怎么把公奢楚给打残的。他”
流苏还在说着，但公奢毅却一点也听不进去。
“六岁”公奢毅自语，“六岁，昏潮二境，即将虚腹三境连破三个境界，只用了一年时间妖孽，妖孽啊倘若我族有一后辈如此，何愁不昌？难怪平时探不了斯辰的虚实，想必是莫难大师下的封印，以保他周全。”
之后公奢毅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拿命打下的基业，还够身后的子孙纨绔多久。
公奢毅见斯辰无事，就转身让流苏说一说事情发生的经过。现在斯辰体内的能量渐渐趋于饱和，突破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警告流苏斯辰真正的实力不能够被太多人知道，否则斯辰身上耀眼的光芒会刺痛一些人的眼睛，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听流苏说到公奢楚等人的所作所为时，公奢毅眼神冰冷，充满杀机，公奢楚天赋再好又如何，若是这般无理性格，任其成长也只会成为族中祸害。
“啊，对了。”公奢毅突然问道，“你们方才到达这山顶时，没有异变发生？”
流苏思索片刻，随后摇头，“除了斯辰，并无别的事发生。”
公奢毅还想再问，突然从斯辰的身体里传出一道怪响。
“咚。”类似于沉重古老的大门被缓缓推开的空荡而陈旧的声音，透着一股肃穆和庄严。
“突破了？”即便先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斯辰真正突破的时候，公奢毅还是觉得震动，虚腹三境，代表已是渐渐开始能够数日不吃不喝，不再进食五谷杂粮，标志着脱离了凡胎，正式踏上修炼之路。
斯辰这般的修炼速度，如果传出去是必定会造成轰动的。年仅六岁，就已经是虚腹三境，虽然同龄人中有些天才妖孽也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甚至更高，但是可别忘了，那些天才妖孽，无不是拥有天材地宝的日夜滋养，倾尽其整个宗族的力量去培养，二三岁就已经元力觉醒，开始修炼。
最重要的是，元力修炼越往后将越困难，公奢毅也是自诩有天赋者，其三岁就元力觉醒，刻苦修炼到十二岁才虚腹三境，这样的天赋，在天行者中也算是中上的层次了。从元力觉醒到虚腹三境，公奢毅用了十年，从虚腹三境到现在的肆繁六境，他却用了近两百年，而斯辰修炼还不到一年，就达到了公奢毅十年的成绩，往后的速度也会比公奢毅快得多，这怎么能叫人不心惊。
种子，也是有品质之分的。有些种子注定会长成灌木，而有些，终究会成为遮天的大树。
第十四章 心海巨变（）
第十四章心海巨变
受到百十道原始能量灌注的斯辰，还在不断吸收和成长着。
这百十道精纯的能量的灌输，相当于献祭。
献祭，是一种最完美的吸收能量方式，不同于丹药或者灵果之类的辅助提升，献祭的方式没有任何副作用，甚至有时比自我修炼出来的能量还要更加厚实和庞大。
但天行者几乎不会遇见他人愿意主动献祭，也只是斯辰运气极佳罢了，毕竟不会有人愿意平白无故地把自己艰苦修行了一辈子的元力拱手相让给他人。
即便是传承，双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抵抗，还不如献祭这般来得心甘情愿和完美无缺。
正是因为体内能量的不断提升，斯辰的心海内，开始出现第一次所谓翻天覆地地巨大变化。
从眼球背面钻出各类色调分明的元力丝线，正如柳絮般飘荡，它们寻找同源色调的丝线，然后围着对方轻轻旋转，缠绕在一块，扭曲成一条更大的丝线。
于是这些丝线就是以这样成倍壮大的方式不断融合着。
斯辰坐在那棵长满眼球的大树下，看着周围冗杂的元力丝线。那些丝线不断融合，渐渐成为五团鲜明色调的能量球。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斯辰才有些惶恐不安。这五种色调聚集在一起，彼此仿佛相生而又相克。
“难道这五团元力球是五种不同的属性？怎么可能。我的属性明明就是火啊。”斯辰屏住呼吸，抬头观望着。
斯辰所猜想的并没有错，这五团能量就是五种不同的属性，黄色为土，蓝色为水，白色为金，青色为木，而最为壮大的，就是他本身具备的红色——火属性。
正当斯辰迷惑不解时，从天壁上传来一声巨响，仿佛万钧雷霆。
然后斯辰就见到，从自己身后这棵长满眼球的大树的根部，五条水流朝着不同的方向延伸而出，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尽头。
五团元力开始缓缓下沉，分别坠进深蓝色的水流中，直到完全沉没进去。
一道金光从中间的眼球大树的树冠上冲天而起，金色的草原也散发朦胧的光芒。那道金光冲上天际，最后爆破，形成无数金色的雨滴倾盆而下，空气中仿佛充斥着泥土的潮香。
而五团元力落下的地方，此刻如同沸腾般冒起气泡，没过一会儿，五条水流就分别从内部抽出与五种属性对应颜色的嫩芽。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除了红色的芽已经长成了小树的模样，其余四棵还是小苗的样子。
“你竟然这么快就达到这一步了？”从斯辰的头顶传来空灵的声音。
斯辰抬头，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坐在树干上，望着远方。
“审判。你醒了？不是陷入沉睡了吗？”斯辰一跃落到审判的旁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只是暂时醒来罢了。你说现在发生的事吗？这不是我的能力，是你本身的体质异于常人。从你第一次将我唤醒我就发觉你的心海内与众不同。能量都过于原始，几乎接近于混沌之力。现在又融合了我，我能够提炼和转化能量，与你的体质结合，就出现了这样属性共存的现象。”
“属性共存？”斯辰挠了挠头，问道，“属性不都是相互克制的吗？怎么能够共存呢？我不会有危险吧？”
“危险倒没有，如果常人拥有全属性，他修炼的进度就会比较慢，但是力量绝对不会弱。走运的是，你已经和我融合，那所谓修炼变慢的情况就会大大改善，虽不神速，但也不会拖拉。等你能够把握好运用这些力量，你的实力绝对非常人所能及。正如远古时期，那些天神，每个体内都能够同时存在两三种属性的能量，主神更是拥有全部的属性。你也知道，属性之间相生相克，然而全属性，就代表你永远不会被克制。”
“这么好。”斯辰看着围绕着眼球大树的那五棵树苗，原本飘荡的丝线已经全然不在了。但斯辰能感受到，那些元力，正从这几棵树苗的根部沿着流水传送到眼球大树的根部
，再流经斯辰的骨骼血肉，不断滋养。
“那这棵树是怎么回事？”斯辰又指了指剩下的大树。
“这个啊。”审判拍了拍树干，“这是我的原始状态啊。千眼之木。每一颗眼珠都相当于一个转换器，将你修炼吸收的能量重新过滤，去除杂质。这是目前的功效，千眼之木现在还是幼期，等到我继续成长，你会发现更多的妙处。”审判说了，下巴抬高，十分得意。
不断守着斯辰的流苏和公奢毅，此刻正盯着斯辰紧闭的双眼。
“按理说，已经突破了呀。为什么还是昏迷呢？”公奢毅疑惑，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从斯辰的眉心爆发出万丈金光，流苏仅仅一个照面就被震昏过去，败妖和公奢毅被强大的力量推飞出祭台，再难上前。
金光包裹着斯辰，公奢毅不论怎么看也看不到金光内斯辰的变化。
众人观望远处一抹金光，啧啧称奇，猜想是有人超越了什么了不起的桎梏。有些天行者以为是强者突破，也不敢上前打搅。
心海内。
审判看着斯辰笑道：“好了，我又要进入沉睡了。你努力吧，等下次醒来，我希望你能够带给我惊喜。现在你的身体正因为过多能量的刺激迅速变化着，你醒了也别诧异啊。哈哈哈。”审判说完，一挥衣袖。
斯辰就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等到再次清晰的时候他看到和感受到的便是现实的景象，闪耀的银河和凉爽的山风，还有公奢毅急切的呼唤。
金光退去，公奢毅跃至其身旁。
“叔父？”斯辰回应道，但发现很快所有的声音又沉默了。他不得不睁开眼看看究竟，却发现败妖和公奢毅正盯着他。
“我怎么了吗？”斯辰摸摸自己的脸不知所以，但是，他皱着眉头，慢慢看向自己的手指，和以往的感觉不同。
公奢毅没有合拢嘴巴，挥手用元力形成一面镜子，对着斯辰。
“哇！”斯辰惊叹，此时的他，像是突然长大到了九，十岁，长高了许多，脸上也微微出现了一点棱角。腹上肌肉渐渐显露线条。褪去了初始稚嫩的外表，换上了更为熟稔些的皮囊。
“呵呵，是叔父无礼了。”公奢毅拍了拍自己肥胖的肚子，把斯辰牵了起来，“但还是恭喜贤侄，这么小小年纪就进入虚腹三境，开始了修行之路。”
“一丝侥幸罢了。”斯辰将存放在洪荒古戒中较长的一件长袍取出，套在身上，之前的衣服是没法穿了。然后他看到昏迷在一旁的流苏，问道：“流苏小姐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刚才你全身突然金光万丈，把她给震昏了。”公奢毅笑着说，然后打横抱起昏迷流苏，也懒得去弄醒她，她今天经历了太多的惊险，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又想到公奢楚那一脉需要好好惩治，否则如何给莫难一个交代。
于是他对斯辰说道：“我先送流苏回去休息，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你刚突破，可以趁机熟悉一下力量。”公奢毅说完招来蓝月鸥，飞向宗族。
“好。”斯辰点点头，送别公奢毅，招来败妖，一路沿着山路向下，享受着撩人的月光。但是因为自己突然长高了许多，还无法习惯，所以走路的时候还是跌跌撞撞。倒是惹来了败妖的不时嗤笑。
到达山脚的斯辰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山前的那道人影，眼神渐渐凛冽。
第十五章 参武道会（）
斯辰冷眼望着那被夜色包裹的人影。
而败妖则跳下斯辰的怀抱，独自找了一块略大的岩石，晒月光。月光在它雪白的毛发上柔得发亮。
“还不肯罢休吗？”斯辰喝道。手中红色光华流转，盯着远处面色冰冷的公奢牙。
“你废我儿，怎能罢休！”公奢牙说道，他没看清过斯辰的具体模样，所以也没发现斯辰的变化，他在山脚自然是无法知道山顶的情况，于是他自认为斯辰是受不了呆在禁地的忐忑，只好硬着头皮下山与其说着大话。公奢牙周身青色光芒环绕，在他头顶渐渐形成一颗树木之影，“我今日不将你提去见我儿，我还怎么有脸称父。”
“你会后悔的。”斯辰笑道。
“哼，只会说大话的小鬼。我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悔恨。”公奢牙双手举过头顶，做托举状，将那抹青色树影猛然插入地底，“树海丛生！”
斯辰瞳孔微缩，身体爆退，在他刚退开的地方，从地底长出了无数倒刺，那些倒刺分明是木质的，却闪着金属般的冰冷光泽，显然能够轻而易举洞穿人的身体。
但还不待斯辰停留，地底又钻出数十根青色藤蔓，藤蔓上布满了锯齿，若是被捆绑住，再一撕扯，想必身体也只有支离破碎的下场了。
这些藤蔓扭曲着向着斯辰飞舞而去。
“下手真够狠的。”斯辰撇撇嘴，表情严肃。这次面对的，与自己同样是虚腹三境的对手，并且对方的实力要更雄厚得多，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
“哼，就你这点能耐，也敢与我叫嚣，还不显露实力吗？我看最多也只有昏潮二境，还敢如此霸道。就让我代你父母教训教训你！”公奢牙大笑道，催动着元力对斯辰发动着攻击。
斯辰一边躲避着藤蔓和不断突出地表的倒刺，脑海中回忆着莫难给他的那些功法的运行轨迹，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熟记全套，当下也是十分焦急，只能不断躲避，心中十分憋屈。
“算了，肉身战吧！回去后一定要开始修炼功法！”斯辰放弃了回忆那半吊子记忆的功法，打算采取肉身强攻，直接用拳头说话。
瞅准时机，他越至公奢牙上方，打算来一个华丽的重踢，但还没等他有动作，那公奢牙却是突然惨叫一声就倒下了。背部焦糊一片，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额？”斯辰落下，看着正欣赏自己布满雷光双爪的败妖，“干嘛插手？”他问道。
败妖瞥了眼斯辰，好像在说；“就你这水平，没打着别人，就把自己耗死了。”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后突然怒吼一声，从它身上爆发出来的威压使斯辰后退了好几步。
斯辰惊愕地看到败妖的身体在膨胀，一直到两匹马大小才停下。
如今的败妖，全身泛着银光，比月光还要亮。三条巨大的尾巴翘起，如同水草般在空气中飘荡，第四条尾巴隐藏在三条尾巴之下，像是被呵护的幼崽。全身的绒毛柔软异常，随着山风摇摆。它的双眼炯炯，泛着绿光，两颗犬牙突出，犹如弑人的猛虎。
“这是你的战斗形态？”斯辰呆滞，然后狂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败妖变身，“真是帅呆了！”他抓住败妖的毛发，一跃而上，正好坐在败妖的背部。
败妖嘶吼，似乎有些不满，但过了一会儿就渐渐平静下来，它叼起昏迷的公奢牙，驮着斯辰，向上跃出。它的四蹄，每踏一下，就生成一朵燃着火的云彩。它奔腾上苍穹，朝着公奢毅的方向追赶而去。
公奢毅已经在惩治公奢牙的两个弟弟，他将两人捆绑在柱子上，又命人抽他们每人五十皮鞭。一时间惨叫连连，血花四溅。
就在公奢毅出气之时，他突然感觉天际有威压浮现，虽不及自己，却也不算弱。
“何人来访，闯我宗门？”公奢毅运起元力，一声大喝，传遍苍穹。
一阵踏蹄声传来，天上一抹银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在坊市中的人们抬起头，那道银光越降越低，才有眼力极佳的人看清来者是为何物，于是有人大喊，“是元兽！”
这是一只雄霸十足的元兽，脚踏火焰，全身银毛，几条硕大的尾巴仿佛可以横扫一切。如此漂亮的元兽，还是这海悦城极少数能够见到的。
“这股波动，有些熟悉啊。”公奢毅皱着眉思索着，脑海里回忆着是否有遇见这样一只元兽。
然而还不等到公奢毅回想起来，天空上方就传来斯辰的叫唤：“叔父！”
“斯辰？”公奢毅一愣，斯辰才虚腹三境，还不具备飞行的能力，声音怎么会从天上传来呢，难道在那条元兽的背上吗？
轰。
败妖落下，大理石地面立即出现四个凹面，裂缝蔓延。
“这这是？”公奢毅看着骑在败妖背上的斯辰，指着败妖问道。
“它是败妖啊，之前我怀里的那只小狐狸，这是他的战斗形态。”斯辰滑下败妖的背，对公奢毅解释道，“当然，我还把他带来了。”
斯辰招手，败妖头一甩，昏迷的公奢牙被丢在公奢毅的脚边。
“公奢牙？哼，正愁找不着这个孽障呢。”公奢毅看见公奢牙，也是不爽。踢了一脚后，就命人将公奢牙三兄弟压到水牢里去。传令剔除公奢楚祖籍，归于旁系。
做完这些，公奢毅才对斯辰摆摆手，他细细端详着败妖，越发觉得败妖霸道与非凡。从败妖身上感受到的威压，竟然是他都有些心惊。
他疑惑地问道：“这真是你的那只狐狸？怎么与你一般，外人无法揣测实力，平时我感受不到它的实力波动，还以为就是平常的野兽，没想到竟是一只灵兽。哎，斯辰你小子果然不凡啊。”公奢毅摸着斯辰的脑袋，嘴上说着这些，但眼神却一直在游离，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叔父，是不是有我师傅的消息了？”斯辰察觉公奢毅的异样，当下急切的问道。
公奢毅轻叹一声，“当真是瞒不过你小子。”于是摆手让侍者都退下，看着败妖变回小狐狸的模样，重新跳进斯辰的怀里，然后才牵起斯辰的手走进花园。
“叔父，你快告诉我吧！师傅他怎么了。”到了花园后，斯辰再一次焦急问道。
“倒也没出什么事，而是今日我受到你师傅的传信纸鸢，说他所要处理的事务有变，可能要过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