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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旺……怎么穿成这样了?”秦昆眯着眼,嫌弃的看着他,准备离他远一点。
李崇扁了扁嘴:“师公让我穿的,有啥办法。”
秦昆觉得他再配个玉扳指和大金牙,活脱脱一个文物贩子,这造型太奇怪了。
“行了别看我了,赶紧进去。道上许多人都来了。”李崇说完,看了看秦亮,吩咐道“阿亮,你跟着我!这两天你就是我保镖,知道吗?”
“好的大老板。秦亮忙不迭点头。”
堂弟被李崇拉走,秦昆一个人走进宅院。
今天的魁山老宅,格外热闹。
李崇早就在外面买了房子,但葛战坚持在魁山老宅给他留了新房。院子里,景三生、楚道、余月弦,三个老头也在颐指气使,吩咐着布置,苏琳陪着柴子悦,韩垚和涂萱萱也跟在旁边,见到秦昆过来,打了招呼。
“今儿这么热闹?”
秦昆有些意外,如果他看的没错的话,钟家神婆马晓花也来了,还有祭家家主宁不为。
“黑狗娃。”马神婆笑着跟秦昆打了招呼,神婆有些腼腆和局促,像个朴实的老太太,贴心地为柴子悦布置新房,宁不为抽着旱烟,蹲在新房门口,土娃领着涂萱萱,恭恭敬敬地拜见。
“昆哥,来了啊。”土娃和女友拜见完师父,跟秦昆打了个招呼。
秦昆点点头,看向宁不为。
“宁家主?怎么蹲门口不进去坐?临江的冬天蛮冷的。”
宁不为穿的棉鞋棉袄,还是冻的跟狗一样,老头猛扎几口烟,打了个哆嗦,抹了一把鼻涕:“老汉是白事匠,这办红事的新房就不进去了。”
秦昆也不意外,讲道理,自己的身份也不宜去新房,于是邀请道:“那咱去葛大爷那个屋坐会?那里暖和。”
宁不为头立即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打死都不去!南宗都是些不讲理的,老汉就蹲在这!”
宁不为年轻时挨了不少打,大多出自于葛战,对葛战这种身份,宁不为是又敬又怕。
秦昆见他喜欢受罪,没强求,独自前往葛战的屋子。
暖和的平房,葛战流着口水,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门打开,葛战转头,咧嘴一笑:“昆……来了啊……”
秦昆拿起旁边的手帕,给葛战擦了擦口水,这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旁边。
“来了!葛大爷,阵势真大,宁家主、马神婆都被叫来了?”
葛战嘿嘿一笑,露出残缺的牙齿:“我亲自……打的电话……他们……敢不来?”
葛战指了个方向,秦昆望去,愕然发现,院子里还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戴着面纱,两行鼻涕已经渗出来了,中学生的模样,不是判家真传崔鸿鹄,还能是谁?
现在是过年放假,这小子竟然也来了!
崔鸿鹄冻的瑟瑟发抖,还不肯进屋,甩着腿在院子里走圈,秦昆无奈一笑:“他代表判家来的?”
葛战点了点头:“听说……崔无命快死了……没法远行……判家就派个毛头小子过来了。昆……让他进来吧……”
秦昆出去,叫了一声,崔鸿鹄转头,发现是秦昆来了。
“叫我干什么?”
“少废话,进屋。”
“我不去!”崔鸿鹄头皮一麻,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秦昆撇撇嘴:“就这点出息?”
“你!”崔鸿鹄咬牙,死死瞪着秦昆。
“不进来滚远。”
秦昆懒得废话,转头离开,崔鸿鹄实在扛不住,赶紧跟了上来。
屋子里,轮椅上,一个长着老年斑的光头老者坐在那,腰杆笔直。
崔鸿鹄关上门,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硬着头皮朝着葛战拱手拜道:“判家崔鸿鹄,见过葛师公……”
葛战呵呵一笑:“坐吧……吃点糖……喝点热茶……”
秦昆倒了杯茶,崔鸿鹄捧着,屋里果然是暖和,又是空调又是地暖,简直太舒服了。
“谢葛师公……”崔鸿鹄有些意外,发现葛战没有传说中那么恐怖。
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谁都敢揍的老龙吗?
感觉就像个垂暮老人一样,除了慈祥,感受不到半点杀气。
第七零六章,化龙【第二更】()
“别怕……你又不是左近臣那个王八蛋……老夫犯不着跟你一般见识……”葛战开口说道。
自己师祖被骂,崔鸿鹄只能苦着脸赔笑。
秦昆闲聊了一会,走了出去,他发现,聂胡子也回来了。
“秦黑狗!”
聂胡子老远看到了秦昆,粗鲁地吐了口痰,挥手招呼。
“你恶不恶心?”秦昆鄙夷道。
聂胡子穿着老旧的皮夹克,咧嘴一笑:“大老爷们,事怎么那么多。听说你买车了?”
秦昆给聂胡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座驾,聂胡子羡慕的要死。
“真他妈帅!”
论本事,聂胡子想挣钱买辆豪车,也是分分钟的事,但秦昆知道,有些道门中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品行可贵,不恋外物,这才是修士。他们羡慕归羡慕,若要他们去享受,他们是不干的。
跟聂胡子,秦昆没什么炫耀的,作为朋友,秦昆关心问道:“在关东怎么样?”
聂胡子撇撇嘴:“就那样,几个萨满,成不了气候,白山巫祝、黑水巫祝的传承已经凋零了,就是有些拉着黑社会当保护伞。不守规矩,这就有些难办。九局不让我乱出手,师父、师公也有严令制约着我。唉……不提了。”
“嗯,烦恼是最没用的情绪,送你个东西。”
秦昆从弹性空间,摸出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法器酒魔缸。
这是在日本时,大妖酒吞童子的手下,为他找酒的酒缸。
聂胡子眼睛一亮,抚摸着那画满妖纹的酒缸,闻着里面残留的扑鼻酒香,爱不释手。
突然,聂胡子眉头一皱,闻到了酒缸中的淡淡酒气。
“这……怎么可能呢……传说中的阴风酒……是真的?!”
聂雨玄如若雷击。
阴风酒???
秦昆莫名其妙,什么玩意,突然间一个声音几乎震破耳膜,满院子忙碌的人,都听到了聂雨玄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魔怔一样的笑声,让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只见酒魔缸被聂雨玄拎在手里,在空中用力挥舞起来,突然间,狂风大作,阴风凛冽,天空竟然黑云盖顶,似乎有大鬼降世!
崔鸿鹄推着葛战的轮椅,来到屋子外,老头瞪大眼睛,激动的拳头捏紧,竟然也笑了起来。
负责操持红事的景三生、楚道、余月弦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到聂雨玄拎着一个酒缸在发疯,余月弦错愕,楚道难以置信,思忖了一会,狐疑看向景三生道:“景师弟……这是……”
景三生的双眼神采闪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浑身在激动的颤抖:“是!二代陪天狗宇文克的法器酒魔缸。”
秦昆看到聂胡子有些疯了,抡着酒魔缸似乎在耍着功法?
旁边,一位美男子走来,跟着一个胖子。
万人郎、王乾也来了。
“秦昆,你给了他个啥,疯成这样?”三人站在几米开外,王乾好奇不已。
秦昆眨着眼:“喝酒的法器而已……”
“啊?酒缸?一个酒缸就让他走火入魔了?”王乾愕然。
秦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是一头雾水,万人郎则心中一震:“这味道……是阴风酒?”
王乾问道:“什么是阴风酒?我怎么没听过?”
万人郎吸着凉气:“你看就是了,恐怕师兄要突破了。”
魁山老宅中心,天空黑云密布,阴风激荡,大地沉闷,只能见到聂胡子在耍着一套没见过的功法,除此之外,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去劝阻。
然后,一套功法耍完,聂胡子朝天爆喝一声:“酒来!!!”
虎吼,自胸腔传出,吐气震骨,震耳欲聋的咆哮朝天而去。
周围的普通人、甚至实力差点的,感觉这声咆哮有如闷雷,震的脑中嗡嗡作响。
聂胡子一手提缸,一手凶猛朝着酒缸拍下!
嗡
嗡嗡嗡嗡嗡嗡
黄钟大吕一样的震荡声,回荡在魁山老宅。
天空,下雨了。
哗啦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一场不可思议的大雨,落地没有水渍,简直让人觉得是在做梦。但大雨落入酒魔缸中,却被储存起来。酒缸中,雨水汇聚,迅速将酒缸填满。
咕噜噜的雨滴声,敲打这酒缸,凝聚在酒缸之中,刹那间,酒香扑鼻,绵延四方!
这幅奇怪的景象,已经超出人的想象力。
聂胡子手臂肌肉虬结,原本的酒魔缸已经很重了,现在盛满,怕是有千斤!
聂胡子双手死死箍住酒魔缸,高高举起,里面的酒被他仰头灌下!
天呐……
无数惊叹此起彼伏蔓延,聂胡子豪迈张开大口,肚子像是无底洞一样,整整一缸酒,被他全数吞入腹中!
“好酒!!!”
又是一声爆喝,聂胡子双眼迷离,表情微醺,酒意上涌的非常快,脸颊呈现醉酒后的酡红。
酒魔缸被重重放在地上,腹中酒龙盘旋,想要呼啸出口,被聂胡子死死吞下,接着,倒头便睡。
寂静的宅院,聂雨玄的呼噜声震耳欲聋。
秦昆看到,葛战、景三生、万人郎都围来了,没人管酣睡的聂胡子,纷纷打量起这个酒缸。
楚道、余月弦、宁不为、马晓花站在旁边,他们也不知道刚刚那个的狂风大雨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能看出来,刚刚那一缸子酒,并不是酒,是阴风所化!
“葛师叔……聂师侄怎么了?”楚老仙好奇问道。
楚道看到聂雨玄似乎进入一种不能被叫醒的状态,非常愕然,这种状态,比普通的打坐冥想还高一层,感觉他身上的阳气和阴气以一种非常和谐的状态,在彼此试探交融。
“先天一炁……借酒行丹……行云布雨后,当然是要化龙了……”
葛战淡淡开口,表情喜不自胜,他的目光看向秦昆,有些感叹:“昆……我们这群老家伙,该谢幕了。”
秦昆眨着眼,心中是震惊的。
化龙……岂不是代表聂胡子,以后能修炼……龙术了?
葛战的六式龙术,几十年间,再无后人可传,据说对资质要求极高。但今天,聂胡子凭着一缸子酒达到了这个资格?
这酒魔缸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王乾在旁边干笑道:“葛师公,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怎么喝了几口西北风就能化龙了?”
王乾说罢,被景三生抬起一脚踹飞。
王乾摔的灰头土脸,大骂斗宗的待客之道。
景三生收回脚,看向葛战关心问道:“师叔,小雨得睡多久?”
“我当年……睡了六天……还是杨慎给我护的法……他既然在咱家院子,想睡多久就让他睡多久吧……”
葛战吩咐所有人不许动聂雨玄,就让他在院子里睡着,没人敢反对,不过许多人一听到聂雨玄即将化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化龙代表着,此子日后有资格能晋级超一流捉鬼师的行列。
现如今,华夏超一流的捉鬼师,只有五个。
景三生、楚道、余月弦、宁不为、马晓花,五个前辈,此时此刻和葛战的心情一样。
他们的时代,该落幕了。
第七零七章,消息传出()
“应世龙王逆鳞开,行云布雨下凡来。”
海南,一个极老的老头,佝偻着后背,放下毛笔,看着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纸,咧嘴一笑,嘴巴里缺失的牙齿极多,看起来格外滑稽。
老头旁边,是一个马脸道士。
那道士扶着老头,坐在一个舒适的摇椅上。
“师父聂雨玄化龙了?”
马脸道士嘴巴里不是滋味,斗宗的功法,以化龙为进境,这就意味着,聂雨玄完全有资格晋级超一流的捉鬼师行列。对同辈的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嗯一门双龙啊,斗宗真是走运每一代都有和陪天狗走得近的家伙。”
如果有人在旁,一定不陌生,那个马脸道士,正是鱼龙山真传赵峰!
老头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鱼龙太岁!
华夏生死道,五个超一流的捉鬼师之一,也是寿数最高的道门前辈。
老太岁的消息自然是从八方渔楼而来,这是鱼龙山的情报点,没人知道八方渔楼是什么地方,自明末清初开始,这个机构就存在了。李崇大婚,葛老匹夫明显借机凝聚南宗北派,树立扶余山地位。
但聂雨玄化龙,才是这次婚礼中,斗宗最大的收获啊。
“师父,要不要去恭喜一下?”
“把这幅字送过去就行。葛老匹夫看到这幅字,不知道得有多嘚瑟。哼!你就不知道争点气?!鱼龙九变,才堪堪第六变,我死了以后,鱼龙山门庭,怎么撑起来?”
老太岁年纪比葛战还要大许多,早已超过百岁,拿着扇子恨铁不成钢地抽打着赵峰脑袋,赵峰被打的委屈。
“师父!别生气,身体要紧啊!”
“屁的身体要紧!老朽已经活够了!你瞅瞅这次,抢个‘渡魔莲’都被截胡,那淮泽鬼王算什么东西?连他都打不过吗?”
赵峰心中无语,那是鬼王!鬼王好不好!!!
放眼南宗北派,除了葛战以外,六个首座单对单,都打不过,我区区一个真传,怎么打???
老太岁牙齿掉光,嘴巴扁扁的,骂人也含糊不清,骂了一会也累了,开口问道:“五巍山有消息吗?”
“没有。”
淮泽鬼王和赵峰共分了渡魔莲,身法不全,暂时去不了五巍山也是意料之中。
老太岁想了想,又问道:“酆都观了?晁老魔最近死了没?”
赵峰额头冷汗直冒,师父口中的‘晁老魔’,正是画皮仙晁震,华夏生死道五位超一流捉鬼师之一。师父动不动就喜欢问自己同辈的几个老家伙死没死,这要败好多人品的啊。
“没有。”
“哼,都这么老了,都没死,显然撑着一口气呢。唉,不过也好,活着总比死了强,我看葛匹夫,活不长了。”
赵峰一愣,不知道师父的逻辑从哪来的,但见师父表情有些萧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人老了,最容易伤春悲秋,也容易胡思乱想。
川蜀,一座道观内。
过年的香客比平常多了几倍,一位老道士,吹着碗里的馄饨汤,滋溜地喝着。
“无忌,斗宗的事你听说了吧?”
房间里,一个戴着脸谱的年轻道士点了点头。
“听说了,师父。”
“嗯斗宗有后了,一门双龙啊。唉也不知道我们酆都观能不能沾沾陪天狗的光。你为什么不和秦昆走得近点?”
相比于秦昆,酆都观真传莫无忌,更亲近于茅山真传徐法承。
徐师兄身上,有道门气节,秦昆则显得俗不可耐。
莫无忌将自己的理由讲了一下,老道士眼角抽搐,冷哼一声:“俗不可耐?徐法承都和秦昆走的很近,知道为什么吗?”
莫无忌一愣,摇了摇头。
“道法自然!出世即入世,入世即出世,‘世外高人’四个字都是自古以来咱们给脸上贴的金,道即无,无即有,儒家执中,道家守中,佛家守空,有无相生才是道。你心中有俗,才会觉得秦昆俗,说白了,修行还不到家。”
莫无忌苦涩一笑,师父的言语太深奥了,根本听不明白。
难道真是我俗,而不是秦昆俗?
馄饨汤里放多了胡椒,特别够味,老道士呼噜噜喝完一碗,擦了擦嘴巴:“说说徐法承吧,你知道徐法承现在在干什么吗?”
莫无忌一愣,摇了摇头。
“在一家传媒公司上班呢。给人做视频的”
“噗——”
莫无忌哭笑不得,这根本就是难以置信。
茅山真传,去上班了?
什么时候的事?
莫无忌轻声道:“徐师兄入世了?”
“他从出现那一刻起,就入世了。茅山这代真传,不简单呐。”
对啊,莫无忌也觉得徐法承不简单,显然很厉害!
但是师父又道:“估计扶余山这几代的陪天狗,把他们逼得够呛,培养出个天才弟子想拉出来一较高下,可惜扶余山那陪天狗,随性自然,可以攀比,容易着相。还好,徐小子心中没有魔障,之后的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中原,佛林寺。
三寺之首的佛林寺,一个满身油腻的和尚,在伙房中烧着柴,热气腾腾的锅灶,百十份素鸡、素肉、先后出炉。过年时,就是佛林寺最热闹的时候。
和尚浑身油腻腻、湿哒哒的,袖子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