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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到了门边,按下放行,
“你认识那个人吗,”
“送东西的,”他回答完,就打开门,站到外面门厅里去等,
不多久,那个男人就上来了,对他问了一句:“早上从南边空运到的肉,肉质嫩着叻,”
我站在门内,眨巴着眼睛,郤续这是点外卖吗,
在这个外卖满天飞的社会,我们住这如此多天,可从未点过外卖,我一直觉得,郤续安全意识颇高,所以拒绝这种服务方式呢,
他接过来一泡沫箱子,回了一句:“时间刚刚好,”
“多谢满意,”送货员礼貌的朝他拜拜手,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得很普通,长得也是,但我怎么觉得两人刚才的对话怪怪的呢,
郤续从门厅里退回来,把门关上,从里面果然拿出了几碗热腾腾的肉饭,
“还真是外卖啊,那是哪家的外卖啊,服务这么周到,还包介绍,”我早饿得两腿发软了,流着口水的凑过去,
郤续把一碗给我,他却不吃,而是解开那泡沫箱子一层,下面还有东西,
“这些天灵符消耗太大,所以叫了专门服务送过来,”
我想到刚才那送货的那句,南边空运过来的呀,看这灵符有好几种颜色,作用不同,想必价格也不菲,
“那刚才那人,到底是送符的,还是送餐的呀,”我往嘴里喂了一口肉饭,味道还不错,
“送符,顺带送餐,”后来他才给我讲述,送这符的是一专门出玄门工具的公司,名叫灵风,估计和顺风有异曲同工之妙吧,为啥要叫公司呢,因为人家是有企业精神的,当然,绝大部分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存在的,据说他们在几百年前就开始做这行生意了,传承下来的产品,不光是灵符类,还有各种辟邪驱鬼的法件儿,在业内口碑甚好,他们只做会员生意,从不站队,无论天下谁主,都保持绝对的中立,
郤续还是他们的VIP客户,每年要给他们交一笔不少的费用,一般会员打电话给他们下单,报了会员号以后,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东西才会送到,原因是这些东西不能经过别人手,必得灵风自己人亲自送到,天朝如此大,他们的客户遍布全国,所以过程比较漫长,郤续就不一样啦,VIP客户,全天二十四小时下单,次日送到,
“反正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得有钱,”我看着郤续把那些灵符整理了一番,问出自己好奇了许久的话:“当初我哥找人查过你呀,完全查不出你的信息,你这出来也好久了,不用工作吗,关老爷叫你郤大少,你们郤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呢,”
“祖传的玉石生意,怎么,你要照顾我生意啊,”我怎么听着这味儿怪怪的,
“得了吧,我可穷呢,买不起你家的玉,”
他笑笑的回答:“查不到我的信息是因为郤家本来就低调,一般的生意来往,我基本都不出面,”
而且他以前也说过,郤家仇家不少,必然在身份这方面谨慎,
上午我也没什么事做,守在客厅里看电视,堂哥是下午才醒的,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昨天遇见了啥事,只说他当时回去找线索,跟我一样跑错了楼,听见一个女人喊他的名字,他答应了,之后就全不记得了,
郤续把昨天我们怎么抓到凶手的过程讲给他听,但忽略了我去追李有伟时差点出事的过程,
然后,雨君才讲了她出事时的细节,
起因是这样的,雨君前几天就住在这区域了,她几次从那个小道过去时,都注意到旁边有个花店,但是她从来没进去过,也没注意到,花店老板有什么问题,她几乎都没正眼瞧过李有伟,
那天她照常从小店过去市场,但路被工人补墙给挡住了,她本来要倒回去了,发现那花店里面新来的玫瑰特别好看,就从后门进去看花了,她本是打算,买点玫瑰回来,进去之后,没有任何防备的蹲在花桶旁边一支支挑花,结果就被李有伟从后面突袭了,当时她就失去知觉了,
醒过来时,全身都被绑着藏在花房里,嘴被堵上了,她想求救也不行,看到李有伟拿了一套刀具出来,整整一排,她当时就知晓得,遇到的不是普通绑架犯了,所以她在没把握的情况下,不敢轻易跟对方起冲突,却也没少受皮肉之苦,等到李有伟打算更进一步折磨她时,隔壁的鱼鲜店就闹腾起来了,后来的经过,我们也都知道,
雨君讲这些时,我们全都坐在客厅里认真的听,她讲完后,大家都没说话,
和李有伟接触过,现在我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但我却发现,雨君内心比我强大多了,说起那些,已不受任何惊扰,
但有一点我没想通,昨晚抓那个女鬼时,她也在场,她是昨天才和我们认识的,对于我们遇见的这些不寻常的事,怎会一句疑问都没有呢,
我看向郤续,连我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想必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没问罢了,
后来的几天,除了要出去买吃的,我人都几乎没出过门,也就没出什么事,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还算和睦,我也初步了解了一下雨君的情况,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她是被奶奶养大的,后来她奶奶去世了,她就出去打工,慢慢遇见了很多事,具体细节她没讲,我也看得出来,那是挺灰暗的一段过去,
我问她:“你为啥喜欢我哥呀,”
我哥脾气那么臭,说话也不中听,雨君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应该喜欢郤续这样的优质暖男嘛,
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雨君回答我:“望夏好呀,望夏对我最好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很不爽,我以为我哥对我最好了,
不过,我也试着在接受这一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堂哥也不少了,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家的,
怪就怪堂哥离家时太年少,他错过了我成长的阶段,我未见他后来的生活,再见时,我也长大了,哪里还能回到当初穿着开裆裤,屁颠屁颠追在他身后的岁月呢,
等到堂哥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们离开的时间也到了,
一大早,堂哥和雨君去修车厂,把车提了回来,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告别,
郤续要先回家处理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他本该前几天就出发了,因为照顾着我们才一直留到了今天,
他单独将我留下,是要给我东西,什么东西呢,前几天从灵风那购来的符,他把这些符全部都分类好,详细告诉我用法,大多是驱鬼镇鬼的,
接下来他不在,而我身上戴着阴玉,难免不会再遇见那些脏东西,他一人给我们准备了三个新的护身符,还是上次从灵风那买来的,他加了点东西进去,这样,一般的小鬼小妖,就不敢惹我们了,
最后,他特别强调了一件事,收集怨气,
“玉引人不知何时还会出现,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如果还是像昨天那样的厉鬼,你就用血引玉出来,它的怨气早已与你有所连接,只要借助玉的力量,怨气自然就聚到你身上来了,”他完这句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玉引人就出现了一次,我、望夏还有雨君,都差点挂了,再出现一次,郤续还不在,那不是死定了吗,
“你也别担心,到时候实在不行,你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教你怎么做,”说得轻巧,我就担心,到时候危急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我依旧硬着头皮回答:“好,我试试吧,”
人总要学着独挡一面,特别这种时候,越想靠着别人,就越靠不住,
堂哥他们回来后,我们就整装出发了,没有多余的话,大家也都不是那种喜欢煽情的人,堂哥就一句:“下次见面命还在,海喝一次,”
郤续爽快回答:“一定,”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的相处,表面上虽不算铁,但终归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堂哥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已将郤续当成了他的兄弟,
车子开走了,我转身透过后车窗,渠城的街道,刚刚熟悉,便要告别,郤续的的身影融在其中,越来越远,就好像,郤也离我越来越远,
我们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呢,
车子开出城,过了收费站,直接上了高速,按照原计划,我们要在中途好几个城市停留,堂哥已经联系到几位爷爷的老朋友,他觉得,从这些人口中,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今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车内放着外语歌,心情沉重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一路上都没什么人说话,我就倒在后座上打瞌睡,还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梦,
“望秋,望秋,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雨君把我叫醒了,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问她:“吃饭了吗,”
她不叫醒我,我也快要被饿醒了,
“不是,早过饭点了,你赶紧起来,我们要下去一下,”雨君说完,就急忙忙下车了,我哥不在驾驶位上,
我直觉雨君语气不对,好像出什么事了,
075:雨君的故事()
我也不磨蹭,背起自己的包,就从车上下来,车子确实停在一个加油站,但不是高速公路段上那种休息站里的加油站,而是一村道公路边上的那种小加油站,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了,难怪天都这么黑了,我是太累,竟然又睡了这么久,
“望秋,快点,”雨君在下面喊我,我跟着她跑过去,进了加油站旁边的一个小店铺,这里估计一个月难得做回生意,货架的零食包装上,全是灰尘,
进去后,我发现望夏不在里面,雨君拿了货架上的几盒饼干,有个老太婆坐旁边,等着收钱,雨君付钱的时候,特别大气,连找零都不要,而且特别快的走出了小店,
我感觉她似乎不太想看到老婆婆的脸,心头有点奇怪,就关心问:“雨君姐,你怎么了呀,”
“没事儿,”她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那种神情,全部藏了起来,
我发现,她有两种明显不同的性格,要么闹腾无拘无束,要么就心事重重,沉默寡言,
我对她过去不太清楚,也不好问,只好作罢,回头看了一下,这小加油站里,没有其他车,只有我们,
“我哥呢,”
从我醒过来,就没看见他,而雨君,却行为奇怪的拿了好多小店里的零食,
我们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零食,又不是搞野餐,
雨君回答我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拿去,你的晚餐,”
她给我递了一包饼干过来,没想到,一离开渠城的第一顿晚餐就这么寒碜,
我打开口袋,很给面子的拿了一块饼干放嘴里咬,但很快又吐出来,“哎,雨君姐,这饼干都潮了,太难吃了,”
再一看包装纸上的日子,2012年,都特么过期好几年了,
“这地头偏,没有其他店了,有个过期饼干吃就不错了,”雨君一点儿都不嫌弃,她拆开来吃了好几块,果然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把饼干丢回口袋里,再一次不解的问:“堂哥不是说我们要去安城吗,怎么下高速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本以为,一觉起来,就到了安城,该去酒店洗个热水澡,多惬意呀,
眼前这差别,也实在太大了,
雨君表情又恢复刚才叫醒我的警惕,她说:“下午你一直在睡觉,你是不知道,我们出了渠城后,望夏就一直觉得有辆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就没注意,开了几十公里了,那辆车竟然还在我们车后头,当时我们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你哥为了甩掉那车,故意放慢车速,在一个路口急转道,怕那辆车又追上来,他加大了油门胡开了一段路,这不,就绕到这里来了,我看导航上说,这里离安城远着呢,”
我这一觉确实睡得有够沉的,发生了这些事,完全不知道,我问:“那你知道跟着我们的那辆车是哪里的吗,”
“京牌的,车上的人不认识,我和你哥也不记得跟那边有什么人有过节,”说完,雨君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难马上喷了出来,
“怎么啦,”
刚才不是连过期的饼干都吃得好好的吗她,她擦了擦嘴回答:“这水估计放在那盖子开了,味都变了,”
“那就别喝了,”我给她递了一张卫生纸,车上应该还有点干粮,也有矿泉水,想不明白,她为啥一定要花钱,在那小店里买这些过期的东西找虐,
我瞧着周围黑黢黢的,不会是要在这过夜吧,
目光扫向公路那边,借着天边微光,看到一个人朝我们这边跑过来,因为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样子,但那个轮廓却怪异得很,
好像是一个人手臂上长了两个大圆包,我赶紧把雨君往后拖了拖,这地方这么偏,谁晓得有什么怪东西呀,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堂哥抱着两个大西瓜,大步跑出了阴暗地带,我松了一口气,
“这你哪来的啊,”雨君将那些过期的饼干丢到了路边,跑过去抱了个西瓜过来,打算用刀分给我们吃,看样子比我还饿,
堂哥回答说:“这公路两边都是西瓜地,顺手摘了两个,”
果然,南望夏就是南望夏,不管过了多少年,也改不了喜欢偷人家地头东西的习惯,
他以前小的时候,在凤霞村也这样,大伯地里明明种的就是香瓜,他偏偏要去偷隔壁宋三叔家的,被抓后一顿好打,他依然改不了这毛病,还对我洗脑说,偷来的香瓜才最甜,
我十分嫌弃的说:“顺手牵羊不是偷吗,让爷爷知道,又得揍你了,”
雨君已将西瓜切开,吃得毫不顾及自己形象,站在我哥那边说:“你不懂,望秋,偷来的西瓜才最甜,”
瞧瞧,两人倒真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对,
这时,堂哥发现了地上的饼干,费解的说:“你们还真敢买那里面的来吃啊,我刚才就进去看过了,没有一样是不过期的,这些老妈子,对过期食品一点儿概念都没有,以为这样放着就像成年腊肉一样,越放越值钱,”
“哎你小声点儿,等会儿被听到了,”雨君拍了他肩膀一下,对他这不语气,有点生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雨君生我哥气呢,
堂哥也没在意,还继续说:“她要能听见就好了,你给钱的时候没发现吗,那是个聋子,”
我看时候不早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要去哪,不会是要在这里搭个棚子过夜吧,”
“最近的城镇有多远啊,望夏,”
堂哥拿了出手机导航出来看,过了会儿说:“沿着这条路,往前面开三十公里吧,有个嘉羊镇,今晚上我不准备开夜路,只能去那里了,”
算他有觉悟,知道我们这情况不好开夜路,
其实,他们也不打算在这儿停的,但又不知道下一个加油站还要多远,就停下来把油先加满,
几人吃完西瓜,擦干净手准备上车离开,那个小铺的老婆婆勾着背,慢慢走出来,把雨君刚才丢的零食捡起来,
雨君看见了,停下脚步来,表情怜悯的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我其实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有触动,但没有她这么深,
之后,雨君就走过去,摸了一些钱给老婆婆,粗略一看,大概有两千多块,
这出手可真阔绰啊,想必她和堂哥一样,也是个土财,她后备箱的两个箱子里,没准有一个装的全的毛爷爷,
“奶奶,您这店头的东西都过期了,都丢了吧,要是其他人在你这买了过期的东西,指不定找你发火呢,”雨君是真担心,看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她是跟被她奶奶养大的,也许是看到这个老婆婆,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老婆婆比她矮很多,看着手里的钱,抬头来看雨君,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透着生活的艰辛,
她应该很感激雨君,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自然,她也听不见雨君对她说的是什么,
雨君就提高嗓子再重复了一遍,老婆婆好像听懂了,点了点头,对雨君说:“以们比望钱九……”
“啊奶奶,您说什么,我听不懂,”老婆婆说的方言,她自然听不懂,我也听不懂,
老婆婆就又重复了一遍:“以们比望钱九,”
“望秋,奶奶是不是在感谢我给她钱啊,”雨君猜测的问我,然后就笑呵呵的对老婆婆说:“不用谢不用谢,奶奶我们走了,你保重,”
对方却拉着她的手,一脸难过的说:“以们比望钱九啊,”
“奶奶,没事儿,这钱少,不算什么的,”雨君拍拍她的手背,还有点不舍,但我们必须上路了,她很快就告别了老婆婆,和我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我还从车窗里头转过去看老婆婆,她跟着我们走出了加油站,还是刚才那难过的目光,当我们的车发动远去,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