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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后,回忆了一下,马上恍然大悟般地说:“就你那个几年前闯祸了被赶出家门的堂哥吗?”
堂哥立马斜着眼睛过来横我:“南望秋,你在外面就是这么形容我的?”
不然呢?我形容你是出去征服世界了吗?
这话我没讲出来,懒得解释,只走到小丽身边,跟她抱歉的说家里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
其实这些话有点难开口,小丽家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希望我能留下来,至少有什么事可以帮下忙。
小丽也理解我,帮我进去收拾了东西,听说我们要开车路过石桥镇,她让我们捎她一段,今天她要去接他爸出院回家,这当然没问题。
三人不久就坐上了堂哥的车,我看这车应该挺贵的,心想着望夏这几年在外面都干嘛了,怎么开这么好的车?
车子从颠簸的村路上驶向了村外的石子路,这一路我都在注意看周围,除了在村口看到一辆翻在田里的越野车外,没有发现小霏姐的踪影。
这辆越野车就是堂哥给逼进田里去的那辆吧?看拍照,也不是当地的,小霏姐刚才专门问堂哥,想必是她认识的什么人,周围没看见人,也没看见小霏姐的车,也许是跟小霏姐离开了吧?
是小霏姐的朋友,那就可能跟她一起上山了!
这一刻,我很想知道,这车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跟小霏姐做朋友,前一晚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小霏姐这趟独自上山,能否顺利解决那阴尸,我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再多生事端才好。
到了石桥镇医院,小丽跟我道别,眼中含着泪水,说等她家里的事解决了,她身体好点了,回上海找我。
离开医院,车子行在狭窄脏乱的小镇上,今天又奉集日,附近十里八乡的人来赶集,七八分钟的路程,车子走走停停二十分钟还没开出镇去,在这段路上,我忍不住又问:“大哥,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堂哥这才具体讲道:“那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爸前天晚上,火急火燎的打电话对我说,让我赶紧来渠城石桥镇谭家村带你回去,你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外面的,家里除了几年前你考上大学,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是第二个电话,家里要不是出大事,是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望秋!”
堂哥说这完这句话,我心情更加沉重了!
那天爷爷就打电话说,如果我再不回去,就会出大事,当时我真没想到后果,因为谭奶奶失踪,一下子就忘了!
我试探性地问望夏:“大哥,你知不知道,我身边跟了个东西?”
拥堵的小镇街道终于能顺畅往前走一段了,堂哥担心车子刮到周围那些不守规矩的小贩,注意力特别集中,但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刹车了,转过头来看着我,诧异问:“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我茫然的望着他,要不是这次谭小丽出事,我到这里见了谭奶奶,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看堂哥这个反应,他铁定也是知道什么的。
这时他问我:“你知道,我七年前为什么离开家吗?”
“我不知道呀,你走后,我问家里人,没人肯告诉我!”事实就是这样,我一问长辈们,他们都摇头,还告诫我,不要再问了,特别是在爷爷面前。
堂哥对七年前那件事还忌讳颇深,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讲述道:“七年前的一天夜里,我听到响动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你一个人从屋里出来,你当时是闭着眼睛的,我猜想那是梦游了,就跟着你从屋里出去,你去了爷爷的神堂里,还自己关了门,我就跟着进去,打开门的时候,神堂里面有一道很奇怪的蓝光,我喊你,结果你……”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讲:“那过程很快,我几乎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你隔得远远的说了句话,那个声音不是你的,接着我没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爷爷就已经要送走我了!”
听完这些,我既震惊又害怕,堂哥当年昏迷不醒时,也差点丢了命,大伯跪着求爷爷救救他,原来,堂哥也是被我身边的那个东西伤到的!
“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堂哥摇头,“爷爷要送走我的当天晚上,有来过我的房间,他让我不要怪他,他要送走我,是为了保护我,还要我发誓,以后要决口不提自己看到的那些关于你的事!”
我从前,一直以为是堂哥自己闯了什么祸事,才被送走的。
听了这些,才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他当时差点丢命不说,醒来后却要被逼离开从小生活的家人,一个人出去生活。
我关心的问:“大哥,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堂哥轻笑了一声,骂我:“你个死丫头,干嘛用那么同情的眼神看我?你不知道,能离开南家出去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那时也不小了,在家里,规矩那么多,这不行,那不行,外面多自由啊,你哥我,天生就不可能像我爸和小伯那样,留在凤霞村当农民的,我这一身的本事,当然要出来干一番大事业了!”
他说时,眼睛里都在放光,他从小就这样,大有一副天将降大任于他的气魄。
“所以,你也不知道,跟在我身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爷爷这么多年都埋着我一个字不说,如果不是小丽出了事,爷爷恐怕打算要这样守口如瓶一辈子了!
堂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望秋,这么多年了,你在家时,每天还是会去神堂一天拜三次吧?”
“是啊!”记得有一次,我因为起太晚了,没有去神堂里拜,被爷爷罚跪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得吃。
他又问:“你拜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家神堂里供的是什么神吗?”
我后知后觉的回答:“爷爷说那是我们老南家的先祖,我以前也问过,爷爷每次都闭口不说。”
说完,发现我们的车子堵在这段路十几分钟了,堂哥拼命的按喇叭,前面的路也没有一丝松动。
堂哥就隔着车的挡风玻璃看远处的情况,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异样的声音提醒我道:“望秋,前面好像出事了!”
016:招待所命案()
我也发现前面堵着的人不是因为赶集人多,而是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人们围拥在一起,口中还在谈论着什么,与我从前见过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不同,周围这些人脸上全都相顾失色。
“我去看看!”音落,我已经下了车了,堂哥不放心,跟着我下了来。
我挤过人群,发现大家围绕的是车站旁边,我前几天住过的招待所,招待所的门是开着的,只是现在外面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这些公安也是一个个面如土灰,如临大敌,我很快在里面找到了王队的身影。
“王队!”我走近去喊他。
王队长原本跟别人在说话,看到我后就疾步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之后,视线也注意到我身后‘器宇不凡’的堂哥。
“是你呀,今天这边出了大案子,谭家村那边暂时去不了了!”
我往他身后招待所的方向看去,问道:“这边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因为我前一天自告奋勇跟小霏姐上骜山,王队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问起,他对我还算客气的说:“四条命案,昨晚发生的,早上门是打开的,隔壁饭店老板的过来换钱时发现了尸体!”
我听后震惊又害怕,忙问:“四条命案,招待所里面吗?谁死了?”
说到这个,王队哀叹了口气:“杨文业的那傻子儿子,还有前两天报女儿失踪的那老两口和他们的孙子,真是惨呐!”
听到这个答案,有几秒钟我都没反应过来,又重新确认问道:“你是说钧钧和他爷爷奶奶都遇害了?”
王队重重点头,十分无奈和惋惜说:“那天就劝他们回去等消息了,他们要是听句劝,离开了,也许就没这桩祸事了!”
死人就是件很大的事了,死的还是几个我曾经想帮助的可怜人,这对我冲击也很大,我想知道更多细节,就问:“王队,那凶手抓到了吗?”
王队摇头,“不光凶手没抓到,他们死得也有点……”
“有点什么?”
“总之死得不寻常,具体还要等验尸后看结果,市里的法医下午才到得了!”
我看他似乎不好开口,想是他顾及案情,我又是个不相关的人,不愿多讲细节吧,我也理解,没再多问。
只是回到人群里时,听到旁边有看热闹的说,发现尸体的饭馆老板被吓得不轻,一个大男人那个样子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刚开始,别人都以为他疯了!
堂哥看我神情不对,用手肘顶了顶我的后背,就像小时候,被爷爷罚站时,他总会用手肘从后面这样顶我背问我累不累一样,只是这次,他问我:“望秋,死的人你认识?”
我点头,情绪说不出来的低落说:“我到这里头天晚上就住这里,哥,我想过去问问那个饭馆老板!”
他急着要离开这里,一脸不情愿,“算了吧,就算认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人都死了,查案子就交给警察吧,你个小丫头片子,能问出什么来?你没听刚才那胖子说,死得有点蹊跷的,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行,这事我必须去问问,也就街对面的事。”我性子也倔,一旦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而且,人就在这里,我们的车又堵在那里,一时离不开,我觉得这就是机缘。
堂哥也拿我没法子,只好跟着我到了街对面的饭馆。
这饭馆就和普通小镇那些小食馆一样,没有什么装修,一个门面,外面是灶台,里面是老桌子,没营业,开着小门,里面点了灯,店面陈旧的布置一眼便见。
饭馆老板和他老婆都坐在里面一张桌子上,见我们进去,老板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我客气的问:“我知道,老板你还认识我不,那天我在你们家买过包子!”
老板脸色不太好,听我声音,还是抬头仔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我是谁了,回答:“那天就是你买包子给那个小孩吃的,我记得你!”
“老板我想问你点问题!”我走进去,在桌子前面停下。“你第一个发现对面的尸体对吗?”
对方听后,脸色越发难看,一个劲的摇手,不愿细想,“别提了,别提了,太惨了,太惨了!”
我语气很轻婉的问:“你能告诉我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老板看着我,应该看明白我关心这件事情是发自内心,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然你会睡不着觉的!”
我并不怕,前一晚上我连那么大个掏心吃的阴尸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怕见的,我问他:“为什么?老板,你都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老板无奈,就指着胸脯笔画的说:“他们的胸口好大个洞,到处都是血,心果果都没有了啊!”
我听后脸色巨变,道了谢之后,转身就带着堂哥一起出了饭店,此刻完全能理解刚才招待所外面那些警察的心情了!
胸口好大个洞,心脏被挖走了,这画面我太熟悉不过了,是陈巧红干的。
不!是陈巧红的尸体干的!
堂哥从开始到最后没多说话,此刻看我神情,才开口问道:“望秋,你到底什么情况?”
“哥,我要告诉你,杀了招待所里四个人的凶手我见过你信不信?”我心中生憷,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好像随时会有个刀枪不入的阴尸会蹦出来,找我索命一样。
堂哥听了,原本对此不为所动的脸,突然双眉一紧,好像不怎么信,“你见过?你知道是谁干的?”
“嗯,我昨晚跟小霏姐,就是你刚才在小丽家看到的那个姐姐,我们在山上撞见那个东西了!”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清楚了,可是堂哥还是不明白,“东西?”
我说:“那就不是人干的!是具尸体干的!我还跟那尸体打了架,差点就挂了!”
堂哥听完,表情是没有表情,好像还专门认真的在思考我所说的过程,然后就干笑了两声,问我:“你在跟哥讲故事?”
“没有啊!”我急得跳脚,赌咒发誓的说:“我保证现在是很严肃的对你讲事实,是真的,那个女的就是被招待所两口子弄死的,埋在那山上一年多了,不知道为啥,昨晚那尸体诈了,从土里跑出来,把招待所那女的心脏给挖来吃了,当时我就在那里,要不是小霏姐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我,估计就和招待所里那四具尸体一样!”
我以为他这次听懂了,哪晓得他眨了眨眼睛,嘴里就吐出一个字:“哦!”
这让我不怎么想给他解释了,拿出电话来给小霏姐打电话,她现在应该早在骜山上了,如果陈巧红的尸体昨晚来杀了招待所的四个人,就不应该在骜山上了!
结果我电话偏偏这时候欠费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转头问南望夏:“电话借我用一下!”
“干嘛?你又要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人命关天呐哥,快给我一下!”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借给我,我才刚划开他的屏幕,就有其他电话打进来,没注意按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偷了奉哥的东西,业城我估计呆不下去了,我去找你。”
这个女的一个字都没顿,我完全来不及告诉她我不是本人,电话就挂了!
此刻太紧急了,我就没立刻告诉望夏,直接拨了小霏姐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直到时间到了,我又重新拨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望夏在旁边说:“都没人接,就算了嘛,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吧!”
我没听他的,继续打,还是没人接,望夏就霸道的把手机抢过去了!
“哥才不管这里那杀人的是什么东西,谁死了都跟我们没多大干系,那就是他们的命,咱们还是回家吧,爷爷还等着呢!”他走在前面,往他的车子走去。
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走,到了车上,他才刚一坐下,眉头就皱成一团,说:“没对啊!”
接着,他就重新下车去看了,这一看就怒了,站在满是人的大街上骂道:“哪个不要命的扎老子的胎!”
我跟着下去一看,他的车胎被扎了,而且还同时扎了两个!
周围虽然人多,没人告诉他谁扎的,他气得差点吐出火老,也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对着电话就吼道:“没空,老子正忙着!啥,找谁?望秋?没这个人!”
我几乎从车上飞出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还好没挂,我只用他的手机给小霏姐打过电话,所以这电话一定是小霏姐打过来的,我接起来喂了一声,小霏姐的声音就出现了,她问我:“你离开石桥镇没?”
“还没有,小霏姐,镇上招待所出事……”
我正要说我这边紧急的事,小霏姐声音比我更紧迫的打断我说:“你先听我说,你现在马上离开石桥镇,走得越远越好!”
017:得罪了什么人()
“小霏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依照我这几天了解小霏姐的性格,如果不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专门打电话来说的,而且还是打我堂哥的电话。
小霏姐没在电话里对我细说,只再次强调:“你马上离开就行,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回来!”
接着,电话就挂了!
我拿着手机杵在那里,重新理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前一晚上我和小霏姐去骜山上找谭奶奶,人没找到,遇到杀害陈巧红的两个凶手把尸体挖出来,尸体诈了,第二天,远离骜山十几公里的石桥镇上,几名与陈巧红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被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小霏姐打电话,要我远离石桥镇!
有多远!走多远!
如果真是一具阴尸要出来作乱,小霏姐应该通知这十里八乡所有人吧,为什么她光喊了我?难道那阴尸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凭什么呀?
“南望秋,你还想什么呢?”堂哥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拽过去,命令道:“你守着车,我去找找这附近哪有修车的地方!”
我注意力回到眼前,小霏姐叫我离开石桥镇,我家里也出了事,正要离开镇子,偏偏遇见招待所出了命案,现在我们车子被扎坏了,且还是人为的,一扎就两个胎,我蹲下去细看轮胎被扎过的痕迹,边缘非常干净,应该是用什么尖利的武器,类似匕首之类的扎的,说我们点儿背吧还别不信,这也扎得太是时候了吧?
堂哥拿着手机往街的另一边去了,我不禁四处张望,总感觉在人群里,有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在等堂哥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心里有点焦躁,但好歹是白天,周围全是